次日大早,慕容衝三人便跟李雷等人告別踏上了迴天元宗的路。
“李少,你放心,你交代的事情我們一定帶到,這就告辭了,有緣再見,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看着三人離去的背影,李雷的臉上充滿了笑容。
只見李雷笑道:“其實天元宗的弟子也不是那麼討厭嘛,爹,你說是不是啊?”
李迅微笑的在李雷頭上輕輕一敲。
“你小子,爹什麼時候說天元宗的弟子討厭了,那都是你亂想的。”
時間很快過去,轉眼已過三天。
在這三天裡,李雷每天幫着付遠做農活,或者出去打獵。
這天中午,飯桌之上,李雷笑道:“遠叔,付傑大哥明天應該就能回來吧?”
“恩,應該是明天下午,或者後天早晨,放心吧,很快就回來了,不要着急。”
聽聞付遠的話,李雷笑道:“我能不急嗎?十年沒見了,也不知道大哥什麼樣子,越快見到越好。”
看着李雷激動的樣子,付遠苦笑的搖搖頭。
而此時李迅看是微笑的臉龐之下卻是影藏着濃濃的擔憂。
修煉之人對於未知的危險總有一種預感,而李迅這幾天的心情卻是異常的沉重。
大路上,一白衣男子快速的前進着,臉上充滿了激動的笑容。
“小雷終於回來了,我要快點回去。”
此人便是付傑,十年過去,此時的付傑已經十九,一張俏臉長得煞是帥氣;白色的劍士服彰顯他那豪邁的身軀;背上長劍印出那顆俠義之心。
夜幕即將來臨。
付家村遠處的小樹林之內卻是充滿了殺機,蕭風瑟瑟吹動着樹林內的樹葉,預示着暴風雨即將來臨。
二三十名黑衣人齊齊拿着劍圍在一起。
“師兄,我們什麼時候動手,這李迅就在村子裡面,我們幾人聯手輕而易舉的便能殺了他。”
其中一名黑衣人好似已經等不及的想要動手,手中的長劍早已經握住,隨時等待着命令便會不顧一切的衝殺出去。
此時爲首的黑衣人搖搖頭說道:“不要急,今天夜裡這村內之人一個都不能留,不能留下後患。”
“不行,師兄,這村子裡面有一人不能殺,他是四長老的得意弟子付傑的父親,要是這件事被四長老知道的話,我們吃不了兜着走。”
聽到此話,爲首的黑衣人沉默了,宗內弟子家屬在其中,確實是不好處理。
只見黑衣人思考良久之後嘆氣道:“不管了,必須要殺,這件事就爛在自己心裡,等到回宗之後大家都對付傑好點吧,算是還他了,等到今晚三更時間大家就動手吧。”
此話說的一點都沒錯,天元宗出來行此事,要是被人知道必定會被天下人所恥笑,因此必須不留活口。
此時黑衣人中的一人苦笑的搖搖頭:“師兄,我怎麼也想不到,我們身爲天元宗二代弟子,居然會出來做這樣的事情,要是將來被人知曉,我們還有何面目在大陸闖蕩。”言語之中充滿了苦澀。
聽到他的話,衆人沉默了,良久之後才嘆氣道:“哎,我們就算是二代弟子也只是弟子,長老之命我們必須要遵從,做吧,這將是我們這一生的污點,大家都先休息一下吧。”
晚上之時,李雷一想着明天付傑將要回來,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就在此時,李迅突然打開房門走了進來。
“爹,你怎麼來了,還沒睡啊?”
李迅坐在牀邊笑道:“爹睡不着,過來看看你,你怎麼還沒睡啊?”
“我一想着明天付傑大哥要回來了,我就激動得睡不着,爹,你呢?”
聽到李雷的話,李迅的臉上笑道:“雷兒,你好好聽爹說,你還記得爹那天晚上對你說的話嗎?”
“恩,我記得,不過爹你放心,只要有雷兒在,一定不會有事的。”
“恩,爹知道你有孝心,但是有些事不需要你來揹負,你替爹揹負的已經很多很多了。”
說着李迅直接一掌拍在了李雷脖子處。
李雷的眼裡充滿了震驚,而後慢慢的閉上了眼昏迷過去。
坐在牀頭,李迅輕輕的撫摸着李雷那張俊俏的臉。
淚無聲的流下,順着臉龐滴滴滴落在李雷的牀榻之上。
“雷兒,爹這一生最自豪的就是有了你這麼一個兒子,好好的保重,以後你娘和你妹妹還需要你的守護。”
說着李迅便站起來,把一封早就寫好的信放在了李雷的懷裡;看着門外輕聲喊道:“小小雷,出來吧。”
聽到李迅的話,雷蚊的身影慢慢的浮現出來,看着牀上躺着的李雷,小小雷充滿了奇怪。
李迅看着雷蚊笑道:“小小雷,等一下你帶着雷兒離開這裡,向妖豔洪荒的方向去,我知道你有辦法帶雷兒走的,以後好好的照顧雷兒。”
聽着李迅的話,雷蚊的眼裡充滿了悲傷。
知道外面殺機的不止是李迅,還有雷蚊。
看着李迅那張蒼老的臉,雷蚊重重的點了點頭。
只見雷蚊向着李雷飛去,帶着牀上的李雷化作點點藍色的光點消失在了房間之內。
李迅看着李雷離開,最後一滴眼淚落下。
付遠的房間之內,李迅笑道:“付老弟,我們認識十五年了,這時間過得還真是快啊?”
付遠不明白李迅爲何大晚上的會來找自己說這樣的話。
“李大哥,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李迅搖搖頭笑道:“沒事,就是突然想找你喝酒了,來,陪大哥喝兩杯。”
雖然付遠的心裡很是奇怪,但是依舊拿起了酒碗陪着李迅一碗一晚的喝下去。
深夜時分,付遠已經有了絲絲醉意。
李迅看着付遠笑道:“付老弟,等一下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來,知道嗎?”
“恩,我聽大哥的。”
付遠那喝醉的雙眼慢慢的閉上趴在了桌子之上。
而此時,李迅端起桌上最後的一碗酒。
酒盡,意氣風華,只見李迅一順鬍鬚,提着身旁的長劍向着門外走去。
坐在門外的凳子之上,長劍立於胸前,靜靜的閉上眼。
微風拂過,黑白相間的頭髮隨風輕輕的飄舞,衣角隨着冰冷的風微微揚起,等着那即將到來的暴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