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詹府後院一處僻靜的小院之中,此時是有着幾個人圍坐在了小院的一棵古樹之下。
而入目最爲顯眼的便是古樹旁的軟榻之上,躺着一個毛髮須白的老者,臉上皺紋恍若溝壑交錯,周身也已是散發出一種虛弱的氣息,一看便知老者年事已是極高的了。
“爝兒,烆兒,你們此次回來可是有尋到了藥材?”
望了眼躺在軟榻之上的老者,詹裕軾是目露憂慮之色的看着詹靂爝兄弟二人,眼底卻是帶着深深的期待。
詹靂爝和詹靂烆外出尋藥,是整個詹府,衆人皆知的事情,此番二人突然回府,詹裕軾唯一能想到的恐怕便是那些藥材有了什麼消息,或者說他們已是尋得了藥材。
“父親,這次回來,我們是真的有好消息。青冥壽丹的藥材,我們已經是尋到了。”
詹靂爝雖然是回着詹裕軾的話,然而眼睛卻是望向一邊靜默的躺着的老者,眼底是帶着鼓勵和安慰。
“爺爺,爝兒說過,一定會找到藥材的,現在爝兒做到了。爺爺只需再等幾日,便又可以恢復到全盛時期了。”
輕輕的握着老者那恍如枯槁般的手掌,詹靂爝的心底情緒是各種複雜。他們離家不過幾年的時間,卻沒想到自己的爺爺已是一天一個變化,身體狀況更是每況愈下,好在這次真的知道了藥材的消息,如若不然,詹靂爝他們真的不知道,爺爺是否還能撐得住。
“好,好,好......”三個字,似乎是費盡老者不少的力氣,最後所有想說的話,只能化作點頭,已是有些渾濁的雙眼,是帶着些溼潤了,看着詹靂爝和詹靂烆的眼神,是帶着欣慰和感動。此時,老者覺着,自己最大的欣慰恐怕便是有着這樣孝順的兩個孫兒,爲了自己是常年奔波在外。
“父親,這次我和哥哥真的是走運氣了。父親,你知道嗎,雲狂竟然知道青冥壽丹,而且還有煉製青冥壽丹的幾味藥材,就連石中花也是多虧了雲狂纔得到的。”
一想到這次能這般順利的將所有藥材找齊,詹靂烆便是對傾狂充滿了感激,更是興奮的將這消息告知詹裕軾,心裡直覺,那日被傾狂突然從天而降砸中,絕對是天上掉了一個大餡餅。
“爝兒,真的?”一聽到詹靂烆的話,詹裕軾臉上的神情頓時是一變,滿目詫異的看向詹靂爝,再次確認着。
“父親,弟弟說的都是真的。這次,我們真的是結交了一個極爲出色的人。”點點頭,詹靂爝說到傾狂之時,眼睛裡閃爍着明亮的光芒,恍如黑夜中的明星一般,是極爲的炫目。
看到詹靂爝和詹靂烆皆是一副讚賞的表情,詹裕軾心底便是明白,他們說的絕對是真的,心裡猜測着此次恐怕那個名爲風雲傾狂的少年還給了他們不少的幫助。
“你們怎麼現在才說,剛剛應該讓爲父好好感謝她纔是!”一想到這裡,詹裕軾便是有些生氣的看着詹靂爝和詹靂烆,似是埋怨的說着,心裡想着傾狂給了這麼大的幫助,身爲家主,必須要好好感謝她才合適。
“父親,你也不用生氣。雲狂雖然性子冷清,但是爲人卻是比較隨意大氣的,她和我們是朋友,不會在意這些禮節的。”
看着自己父親是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惱怒神情,詹靂爝和詹靂烆是無奈的對視了一眼,心裡暗想,自己這個父親還真是有些太在意禮教習俗了。
“父親,反正這段時間,雲狂和靈兒姑娘還要住在詹府的,你若是想感謝她們的話,有的是時間,不需要急於這一時!”雖然是對詹裕軾這急切的心態詹靂爝他們是表示有些無語,然而卻又還是出言安慰着。
“是啊父親,而且雲狂和她妹妹纔剛剛相遇,你總不能現在打擾她們相聚說話吧?”
“說的也是!”聽到兩人的話之後,詹裕軾心裡覺着甚是有道理,便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而後便是將目光轉向詹靂爝道,“爝兒,你命人通知一聲於長老,就說讓他準備準備,過幾日爲你的爺爺煉製青冥壽丹,好讓你爺爺早日恢復。”
“好的父親,我和弟弟這就去!”對詹裕軾是點點頭,詹靂爝便是帶着詹靂烆一同離開了小院。
因爲回到詹府的時候,已是中午時分,等靈兒休息醒來已是接近黃昏了。而剛剛纔將自己打理好,詹靂爝兄弟二人便是敲響了房門。
“雲狂,看你不在房裡,我們就猜你會在靈兒姑娘這裡,果真是這樣。怎麼樣,可曾休息好?”
看到開門的是傾狂,詹靂爝眼底便是閃過一絲瞭然之色,對着傾狂是淡淡一笑,而後便又是接着說話了。
“雲狂,靈兒姑娘呢?晚飯時間到了,父親命我和弟弟來請你和靈兒姑娘前去大堂用用餐。”
望了一眼屋內,詹靂爝並未瞧見靈兒的身影,便是有些好奇的問着,然卻還是將自己的來意說清楚。
“靈兒剛剛纔睡醒,正在裡屋。詹大哥你們稍微等等,馬上就好!寒梟大哥呢,他不也是在這小院裡?”
看就詹靂爝和詹靂烆兩人自這裡,傾狂心底就不免有些好奇了,四下看了看院子,也並未發現寒梟的身影。
“寒梟剛剛去和父親談些事情,所以早些去了!”
在詹靂爝是回答傾狂問題之際,靈兒也已是走了出來,當下四人便是朝着詹府大堂的方向而去。
“詹大哥,你們詹府還真不是一般的大!”早在進入詹府之時,傾狂就在心裡感嘆詹府之大,而此時也不過是從後院去往大堂,竟是走了一刻鐘的時間,這就不由得讓傾狂是從心底油然而生的發出感嘆了。
“雲狂,你可能不大瞭解。我們詹府裡面住着的可不只是我們一家人,還有着各個門客長老他們,以及詹府裡的弟子。這後院之後便是他們的住處了,還有弟子的訓練廣場什麼的。不過,從大門進入的便只有我們了,其他人是從另一個門進入。”
一聽到傾狂的感嘆,詹靂爝和詹靂烆便是淡淡一笑,心裡明白傾狂可能是初來玄靈大陸,不知道大世家大家族內部分佈,向詹府這樣的情況是在玄靈大陸極屬正常的。
每個家族都會招收門客,厲害的便是門客長老,享有家族最高待遇,其他的便是門徒或者弟子,一旦是對家族做出了什麼貢獻,便會有着更優的待遇。
一般在玄靈大陸,很多人都是願意選擇成爲大家族裡的門客的,這使得他們不但有了一個可以受到庇佑的地方,還可以繼續修煉,甚至可以發展自己的門下,這種事情對他們而言是何樂而不爲。
“原來如此!”聽到詹靂爝的話,傾狂頓時是瞭然的點了點頭。
不知不覺,在於詹靂爝他們說話的時間裡,傾狂他們便是來到了詹府的大堂,而此時堂中是做了不少的人,看神情似乎就是在等傾狂他們。
入眼看到的便是詹裕軾和寒梟,在他們的身邊便是詹靂爝他們的母親,再一旁就是幾個神色威嚴的老者,似乎身份不低。而且青衣和文九卿他們也在其中,例外還有兩個年輕人也是傾狂不認識的。
在看到傾狂和靈兒走過來,詹裕軾便是快步上前,來到傾狂和靈兒面前,對着兩人是和睦一笑。
“傾狂公子,靈兒姑娘,你們來了,快快請坐!”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詹裕軾這般禮遇是讓傾狂和靈兒瞬間有些受寵若驚,心底也是有些詫異。
然而當傾狂看到一旁的詹靂爝和詹靂烆之時,心裡便似乎是有些瞭然,而後是對着詹裕軾淡笑着說道,“伯父客氣了,傾狂和靈兒只是晚輩,無需你這般大禮,還是伯父和衆位先行入座。”
“父親,你還是和各位長老先入座吧,就由我和哥哥招待雲狂和靈兒姑娘就行了!”
詹靂烆向來是不喜歡什麼虛禮的,看着自己父親這般模樣,心裡是極度無語,當下便是打斷即將說話的詹裕軾,是將他直接按在了座位之上,而後便又是請了幾位長老入座之後,方纔轉向傾狂。
“雲狂,你現在可以坐下了吧!”對傾狂是明朗一笑,詹靂烆便是替靈兒將椅子移開讓她坐下。
自然傾狂便也是隨着一起坐下了,緊兒便是寒梟也坐了下來,終於所有人都已經是坐下了。
“傾狂公子,聽爝兒和烆兒說,在縱橫山脈的時候,你沒少幫助他們二人,在這裡,本家主是感激不盡,多謝傾狂公子對他們的照顧了。”
溫和的看着傾狂,詹裕軾是帶着些感激的神色看着她,手裡更是拿起一杯酒,向着傾狂便是端起。
這是又感謝又敬酒的行爲,倒是弄的傾狂有些手足無措,是有些無奈的看了眼坐姿一旁的詹靂爝和詹靂烆,眼底是明晃晃的閃過無奈,詹大哥,詹二哥,你老爹太多禮了!
兩人感受到傾狂的眼神是,皆是不約而同的在心底一笑,然而卻也是什麼話都不說,正如詹裕軾所說,詹靂爝和詹靂烆在心底還真的是極爲感謝傾狂的。
“伯父,你若是如此客氣,傾狂就真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既然喊詹大哥和詹二哥爲哥哥,自然是將他們當做自己的哥哥了。所以伯父,你也只需要將傾狂當作晚輩一樣就行了,也不要喊公子,直接叫傾狂的名字就行了!”
傾狂實在是不太適應這些人情世故的,只能竟可能的說服詹裕軾不要再這樣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