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剛纔扭了。”那一顆不安的心沉穩了下來,葉逸佑靠在那溫暖的懷中,感受着那淡淡的溫暖。畫就算再美,也沒有眼前的皇叔美,那一顰一笑的神色,是畫不出來的。好舒服的氣息,有一股爹爹的味道。
淺然一笑,浪季飛看着懷中的孩子,伸手按在那手指上,輕輕一點,內力暗動,“傻孩子,你爹和娘呢?以他們的實力,這種鼠輩也能追殺你?”
“我,我……對了,皇叔,我和逸風分開行動的,他們還有人追殺逸風,快去救逸風妹妹!”葉逸佑猛地大叫了起來,卻是看到那站在浪季飛身後的人,已經揚起劍氣,朝着浪季飛的腦袋上斬去,“快,快讓開啊……”
根本不忍看接下來的那一幕,葉逸佑迅速蒙着自己的雙眼,卻是沒有想象中的慘叫聲,連忙睜開眼來,卻是看着那身後的人。
那一劍落空,風輕雲淡的人屹立着,手中的竹葉剛好將他手中的劍氣擊潰。手指一屈,在他的胸前一彈。
“碰!”那站着的人就好像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倒飛了出去,撞在了竹子上,被彈飛了出去。
葉逸佑的下巴都快掉落在地面上了,駭然的看着眼前的這一切,甚至連拍手都忘記了,目瞪口呆,未曾想到那畫上的皇叔,居然有如此厲害的實力。
淡漠的收回手來,看着那還在地面上掙扎的人,浪季飛抱着懷中的小東西,輕聲道:“逸佑,逸風有鳳凰鎖在身,不會那麼容易死,何況她有吉星保護,告訴我,你們在哪碰面?”
“我們嗎,我們在皇城呢。”葉逸佑老實的回答道,目光卻是落在浪季飛的手中,“這不是我的天龍佩嗎?”
“是,所以要收好,別在被其他人拿走了,在你還沒成爲獨當一面的男子漢之前,都要保護好天龍佩,知道嗎?”伸手摸着葉逸佑的小腦袋,浪季飛將這天龍佩戴回他的脖子。
點了點頭,葉逸佑老實的看着身前的人,“皇叔,你不跟着我一起離開這裡嗎?你就忍心看着我一個人出去?萬一這裡還有其他的殺手,我不是送死嗎?爹和娘都想你了,你就帶我去皇城,好嗎?”
心中兀的一顫,那清澈的雙眸中閃過一道不忍的神色,望着身前的孩子,浪季飛點頭笑道:“那麼,皇叔就跟你一起去皇城,只是,到了那,皇叔就離開。”
“好啊,不過皇叔爲什麼不跟我們在一起,我覺得皇叔好帥,也很厲害,要是多一個高手,我就能學到更多的東西了。呵呵……”那小小的身影撲在浪季飛的身上,粘着他,甚至比葉天凌還要親暱。
也許,當他還沒有出生之時,就受到了浪季飛正氣的影響,因此纔會粘着他,感受着他曾經熟悉的氣息吧。
出了那熟悉的竹林,那是他十年休養生息之處,浪季飛沒有任何的懷念,在他的心中早已經將這一切都已經放下,只要這天下有一方的土地,他就能夠安居。
修道之人,自當清心寡慾,隨意而爲,不需去理解俗世人的眼光,以第三眼光看待世界,不喜不悲,他做到了,正因如此,他應該去履行
十年前的諾言,行天下,爲百姓謀福。
一頭白髮,惹來無數的目光爭相觀望,但卻是被浪季飛獨有的氣息所震懾,由原本的嘲笑變爲欣賞,那白髮到哪,一羣鶯鶯燕燕就跟隨在他的身邊。
“皇叔,爲什麼她們要跟着你啊?”摸着自己的小腦袋,葉逸佑不解的看着這周邊的一羣女人,無奈的摸着自己的頭髮,完全不明白有什麼好看的。他的皇叔,就只屬於他一個人。
“誰知道呢,小逸佑,餓了嗎?”看着懷中的孩子,浪季飛淺然一笑,他平日裡就隨便吃點東西就是了,也沒有考慮到葉逸佑,眼前看他一副無力的樣子,便知道是自己疏忽了。
點了點頭,葉逸佑捂着自己的肚子說道:“皇叔,我真的餓了,你平時都不吃東西嗎,抱着我還能走這麼快?”
“習慣就好。想吃什麼?去那邊的店如何?”抱着葉逸佑走了進去,浪季飛看着四周坐着的人,只是隨意的淺笑着,點了一些飯菜,他不算太餓,而葉逸佑也是小孩,只上了普通的三個菜餚加一個湯。
當然,就算這簡單的菜,葉逸佑也吃得很香,只是看到浪季飛吃了幾口白飯,夾了一點菜,連肉都沒有動一下,喝了一些湯,就不再吃了。
疑惑的看着浪季飛,葉逸佑夾着盤子裡的肉,喃喃道:“皇叔,你怎麼不吃肉啊,這裡還有很多啊,不吃肉怎麼長壯,怎麼保護其他的弟弟妹妹呢。”
“呵呵,這些怪道理,是天凌還是小云夕教你的?”浪季飛倒有些哭笑不得了,他不貪杯,也不好多吃,這一點飯菜對於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道家的辟穀境界,能夠達到便能不吃不喝,有所小成了。只是現在的他,還沒有達到那種境界罷了。
啃着手中的肉,葉逸佑扒着飯菜,口齒不清的說道:“是爹和娘一起說的呢,皇叔你猜的真準呢,好吃……”
“土包子進城,點兩盤青菜加一分豬肉都吃得這麼帶勁,還真是沒什麼看頭。”那一旁的公子哥不屑的笑道,望着桌子上擺放着的酒菜,卻只是吃了一點,彰顯着自己的身份。
兩邊的僕人都站立着,雖然想吃,但自己的公子沒有說話,他們也不敢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些美食變冷,舔着嘴。
“你纔是土包子呢,點那麼多,撐死你丫的!”葉逸佑將口中的飯菜吞了下去,拍打着自己的胸口,飲下幾口湯,才滿意的拍打着自己的肚子,那菜也差不多被解決了,只剩下一些湯沒喝完。不過他肚子也只有這麼大一點,怎麼也吃不下去了。
“小破孩,你說什麼!”那公子的臉色一沉,猛地站起,冷笑道:“我這叫有錢,你們有錢也可以像我這樣,哼!”
“小二,結賬。”淡漠的看着那邊的人,浪季飛沒有說話。
一旁的小二連忙笑着走了過來,點頭道:“客官,這裡一共一兩三文錢,請結算。”
“我是說,這裡所有人的用餐費用。”此話一出,所有人的雙眼都亮了,猛地看着浪季飛,難道說眼前的男人,準備全部結賬了嗎?但是看他們
身前的盤子,想想也只不過是開玩笑的。
店小二也有些爲難了,初略的算了算,才咬牙道:“客官,這個,你的就一兩三文錢,這裡一共的,是一千五百兩銀子,客官你……”
“一千五百兩嗎,算在我的頭上,只是點了什麼,就得他自己吃下去。小到野菜花草,大到豬羊雞狗,通通吃乾淨。”淡漠的看着那邊的公子,想當初的浪季飛,那也是陰人到了極致的小子。跟在雁雲夕的身邊走,能不變黑嗎?就算現在的他與世無爭,但想要陰人,還是很簡單的。
“放你孃的屁,你能拿出一千五百兩銀子叫我吃飯嗎?看我不爽又怎麼了,我能拿出一萬兩的銀子來!”說着,那公子猛地將銀票抽出,朝着那桌子上一甩。
葉逸佑有些不解的看着浪季飛,下意識的拉着他的手,“皇叔,現在我們該怎麼辦,他有一萬兩銀子呢。”
“笨。”淡然一笑,浪季飛昂首挺胸道,“我能拿出的,是你一輩子也拿不出來的,並非金錢可以衡量的。”
右手一展,那金色的牌子出現在手中,背面的王字卻是讓人震撼,而這樣的令牌,放眼整個玉海也找不出三塊,然而現在……
“啊,是王令啊,這東西我讓爹給我,他怎麼也不給,倒是逸風妹妹有一塊,羨慕死我了。”然而接下來,葉逸佑的話卻是險些讓這裡的人吐血,王令是隨便就能夠得到的嗎?
不對,這個小孩的父母到底是什麼人,居然連王令都能弄到!
“小二,你們看着辦吧,他今天一個人吃不了這些,就幫我灌下去。”淡漠的收回令牌,浪季飛拉着葉逸佑的手就朝着外面走去。
而那公子的臉色更是慘白無比,險些一屁股坐在地面上。看到四周的目光,連忙叫道:“混蛋,你們,坐着,給我吃!”
“玉公子,持有王令者發話了,這一次我們幫不了您,請您自己吃!”得罪王令,那就等於大不敬,玉海之中沒人笨到這種地步,與王令持有者發生衝突。
於是乎,那整個店鋪的人都看着那倒黴的公子,一口氣吞下了所有的美食,最後被擡着走了出去,拉了三天三夜,險些小命不保,撐破了肚皮。
“皇叔你真壞啊,居然想到了這個辦法去整那人,還真的和娘說的一模一樣,屬於悶騷類型啊!”葉逸佑都快笑叉了,看着那被擡出去的人,捂着自己的肚子。
然而浪季飛卻是腳下一頓,伸手輕輕的敲在葉逸佑的腦袋上,“你說什麼,你娘是怎麼說我的?嗯?”
“呃……沒,快看,快看,皇叔,那裡有一個很可憐的女子,爹說了,要保護女人,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啊!”大腦一轉,葉逸佑連忙掙脫開浪季飛的手臂,朝着前方跑去。
但見前方,那穿着孝服的女子跪在大街上,身邊擺放着的老人早已經死去,屍體已經臃腫了。而在她身前的牌子上,則是寫着賣身葬父四個大字。
“好可憐啊,姐姐,這個是你爹嗎?”看着那用席子捲起的老人,葉逸佑看着眼前的女子,眨巴着雙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