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兄好快的效率,咱們其他人都還在白跑,沒想到邢兄已經發現了一座子府,這是哪一座子府?”
子府界碑中,蘇雅和江守盯着水幕漣漪觀看外面的形勢,從殿外踏步走來的中年也放聲大笑,這中年剛一出現時邢無涯的稱呼是陛下,但他並不是應國帝王應啓澤,而是隨國國王隨定夫,隨定夫雙系武聖五重,雙系大成,實力遠超邢無涯。
隨定夫身後的青年則是隨國皇族最傑出的天才武聖隨安宏,哪怕只是單系武者,但三十多歲晉升武聖,如今八十多歲已是武聖三重,領域大成。
這兩位踏步入內時,邢無涯臉色也精彩至極,他就知道外面的寶光一出,這子府界碑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而他最初的設想是擒下江守兩人,讓控制着界碑的蘇雅先利用陣法遮掩起子府,再讓他小心煉化。
他也不是沒想過若逼急了蘇雅和江守,那邊會不會鋌而走險,把洞府位置宣揚的人盡皆知,他想過的,但他以爲定空珠鎮壓虛空,兩個小娃娃無法靠空間陣法或秘武逃遁,他們只要想活下去就不敢徹底激怒他。
如果對方真那麼做,徹底激怒了他,他就算得不到子府難道不會動手殺了對方?
有這底氣他纔敢對江守動手,也是想給江守一個教訓,誰想到蘇雅真的讓這洞府鬧的寶光大放,人盡皆知,還帶着江守逃了,他都不知道兩個小傢伙是怎麼逃掉的,定空珠下他們不可能利用空間陣法逃竄,只能靠正常遁法,他一直戒備着殿外。也根本沒感應到對方怎麼逃的。
但他的確再也找不到了蘇雅和江守兩人,……
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這個該死的界碑必須四個時辰煉化。這一點他從剛進來時,聽到風府和木府。一個通靈期一個武聖都是四個時辰才煉化完他就知道了。
現在他剛開始動手,百分之一的界碑都沒煉化就有兩大強勢武聖入內,這情況已經無法控制。
所以色變中邢無涯哪怕萬分不捨,還是不得不放棄對界碑的煉化起身,很尷尬甚至帶着一絲憤懣的向前行禮,“應該是風府,我是從那個半步武聖期就擊敗郭明懷的小子手裡搶來的。”
頓了一下,在隨定夫兩人消化這信息時邢無涯才又笑道。“陛下應該也看上了這子府界碑吧,但不是老朽說笑,陛下對上我可以毫無懸念的壓制,但若是等星辰宗或者應氏武聖趕來……”
邢無涯笑聲還沒落地,隨定夫就猛地轉身看向了身後。
剎那後,兩道流光就飛遁而來,等兩道流光落地,顯露出來的則是一箇中年美婦和黑袍青年。
“呵,原來是邢兄和定夫陛下。”
顯露出身影后大殿裡子府界碑也沒人管了,隨定夫和邢無涯直接走到了一起。新來的兩人則是站在入口處目光閃爍。
這兩位就是星辰宗七聖中的兩位。
隨國也很強大,哪怕隨國皇室只有三個武聖,但最強武聖擁有圓滿級領域。所以星辰宗和應國皇族哪怕在人數上佔有壓倒性優勢,也不會輕易和那邊交惡。
“這下子好看了,一眨眼就來了四個武聖,估計等下還會有更多。”
“你說他們會不會打起來?”
…………
看着大殿中一個個武聖對峙而立,雖然表面上都在笑,但其中劍拔弩張的氛圍卻是瞎子都看得到,界碑中江守和蘇雅也小聲開口。
低語聲裡蘇雅才突然轉頭看向江守,身子都打了個哆嗦,“我怎麼覺得這個洞府的原主人。好陰險啊!”
江守愕然,愣了一息後才忍不住點頭。
是好陰險!
因爲這洞府一開始。入口處對着外界寶光大放,根本無法消除的寶光一直呈現着。那目的就是吸引更多的武者前來,把一株株能自動形成領域的極品寶藥放在界碑附近,這就是最大的誘餌,正常人只要看到界碑附近的附庸都是如此重寶,那麼對於整個洞府的其它珍藏無疑也加大了期待。
不止如此,他們必須先煉化子府界碑才能去煉化主界碑,而等子府界碑全部被人掌控後,主府開啓,但那種開啓是對所有人開啓。
這又是一個大坑!
擺明了是讓那些來的晚卻實力強的武者加入新一輪爭鬥,來得早的若實力不夠,即便佔了先機和機緣,對上對所有人開啓的主府一樣沒多少話語權。
現在子府界碑被蘇雅掌控着的時候,其他人去煉化都察覺不出異常,子府界碑內還可以躲藏,外界根本查探不出來,都是原洞府主人留下來的佈置。
等把事情從頭捋一遍,江守才發現這洞府的原主人真不是一般的陰險,留下來一個洞府傳承竟然處處是誘惑,處處是陷阱。
和這個洞府比起來,江守在血落原遇到的那個被神器器靈操控的洞府,才更像是爲原主人尋找傳承,眼前這個反而像設下一個個陷阱,故意讓無數武者跳進去廝殺搏鬥。
“這洞府裡到處都是陷阱,那你說會不會即便咱們拿到所有子府控制權,到最後進入主府一樣有其他陷阱?”等蘇雅又一句話講出,江守也陷入了沉思。
一開始他們是完全按照洞府主人留下來的意念行事的。
可現在認真想想,事情真不能再用常態眼光去判斷了。
“要不咱們還是放棄吧?我都覺得有些不對勁,反正你也已經觀看了風系領域的形成,只要得到了那個機緣,等回去以後參悟一陣子若能晉升武聖,那就什麼都值了。”江守沉默中蘇雅也再次開口,她不久前還覺得可以坐山觀虎鬥,趁着那些人爭鬥中轉移走洞府,但現在把所有事串聯在一起,卻有了種不妙感。
“再等等看。”江守倒是愕然。如果現在放棄的話,他已經有了大收穫,蘇雅卻白跑了。之前金府中那株被封存的金系寶藥還在陣力封存中,因爲那是陣力封存。要麼你打開陣法讓寶藥成熟,要麼就用陣力封存着,根本無法在封存狀態用儲物戒指收起,因爲那寶藥關鍵是陣法,收不起陣法就無法輕鬆收起寶藥。所以這一次他是有了不小收穫,但蘇雅還是毫無所獲的。
蘇雅也不說話了,只是靠在江守懷裡看向身前,就是兩人說話的這段時間裡。風府大殿中情況又有了不少變化。
最大的變化就是原本的五個武聖,變成了現在的十五個。
十五個武聖齊聚一堂,星辰宗方向站着八人,隨定夫身側七人。而不管是星辰宗方向還是隨定夫身側,他們身邊的武聖都有剛被拉攏進去的外援幫手。
十幾個武聖齊聚一堂,一開始還算平和,但沒過多久一羣武聖就紛紛在言語中有了火氣,這些火氣越來越濃,到最後就是談判商論。
局面很快就變成了商討後的切磋。
每波武聖推出三人,靠三場切磋分勝負。最終勝出者才能煉化界碑。
這情況猛一看去有些突兀,實際上卻挺正常,畢竟大家都知道眼前的風府界碑只是四座界碑之一。而子界碑只是主界碑的鑰匙,若爲了四把鑰匙之一就生死搏殺,那纔是傻子纔會做的事。
等決定出爭奪這界碑的方式後,十多個武聖才紛紛離開風府,到了洞府之外開始搏殺。
直到這時,等蘇雅又控制陣法顯現出更大面積的空間,看到兩個武聖在高空中慘烈的搏殺爭鬥,而空中也沒了定空珠的身影,蘇雅才驚喜的道。“咱們要不要控制風府逃掉?”
江守眼中也閃過一絲異色。
外面的兩撥武聖,第一場切磋都只能用慘烈來形容。兩個武聖催動神通領域,都是往死裡搏殺。若他們現在操控風府消失,恐怕外面一羣人都會被刺激的暈過去吧。
要不要那麼做?
若是蘇雅沒有提到這洞府主人的陰險之前,江守會毫不猶豫點頭的,但現在他卻陷入了沉思,思索片刻後江守才道,“你剛纔說的很對,主府可能會是更大的陷坑,又或者這洞府裡最寶貴的傳承和珍藏,並不在主府,而是在其他地方?這個洞府主人或許很陰險,但那種陰險也可能是一種惡趣味,讓咱們按照他佈置的方式爭奪洞府傳承,爭到最後卻是一場空,真正的傳承卻在你眼皮底下被你忽略,如果是充滿惡趣味的人,未必不會那麼做。”
蘇雅愣了一下,才點點頭,“有可能。”
“那咱們先不要操控風府消失,就算外面分出勝負也要四個時辰才能被人煉化,現在咱們先去金府或者水府看一下,找一找,看有沒有其他異常的地方,若是沒有再趕回來。”江守這纔開口。
他心裡有種直覺,主府八成可能只是一個陷阱來着。
蘇雅也立刻點頭,點過後捏出一串法訣,兩人身側也閃起一絲空間波動。
下一刻出現時,兩人已經到了另一處狹窄陰暗的空間,但還不等繼續有動作,就能感覺到左右空間忽忽在晃動。
蘇雅頓時大驚,伸手在身前玉璧上劃出一道漣漪,所看到的竟是原本被陣法遮掩起形跡的金府已經被攻擊的顯出形狀,而且正有兩道身影在攻殺大陣,看上去那陣法更是很快就要被攻破。
“這麼倒黴?”蘇雅這才驚呼一聲,江守倒是密切關注着外部攻殺子府的兩人,那兩位看上去攻殺力度卻是比不上邢無涯。
“好像沒事,快出去,還來得及。”
外面兩個武聖似乎只擁有小成領域,江守這才心下一定,蘇雅也急忙操控陣法讓兩人出現在了殿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