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狂躁雜亂的風刀風旋席捲天地,鬼哭狼嚎般的風嘯橫行,站立在風暴中,啓鏡體外淡青色靈氣翻滾,雙拳猶如穿花蝴蝶一樣在左右擊打轟蕩,擊潰一片風勢後啓鏡才又淡笑着看向身後。
大羅宗那個姓王的有點不自量力啊,對方明知道和他修爲相差數倍,還要當着那麼多人的面來挑戰他,是依仗他的悟性想在風暴壓制下不斷提升武技掌控,然後一步步追上來,反超麼?
甩開王道興已經有段時間了,也看不到對方追上來的痕跡,啓鏡的表情有些漫不經心,其實對這場較量他是有些輕慢的,因爲他從不覺得王道興真有和他一較高下的資本,那傢伙根本不可能有贏面。
不過當着這麼多武者的面,好好落一落姓王的面子也不錯,他也是年輕人,面對挑戰不至於暴怒,心下不爽卻也是肯定的。
“挑戰我?再等幾年吧,等他……咦?”打碎一片風勢,也在努力提煉自己的武技掌控度時啓鏡抿着嘴向後看一眼,眼中多有不屑,但這不屑之色卻很快凝滯。
有人?身後右側方數十米外一道朦朧的身影正在邁步走來,越走越接近他所在深度,難道姓王的這麼快追上來?不可能。
凝滯着凝滯着,眼睜睜看着那身影逐漸露出模糊的面容、身形,等確定了這人不是姓王的,反而是他和王道興要開始較量前,突然橫插一槓的那個大元宗通靈二重的小子,啓鏡也懵了,傻了。
шшш✿тtkan✿¢Ο
傻傻看着人家不斷走進,在風暴中一拳拳出擊,打碎風幕追平他,啓鏡纔怪叫一聲,當場就從地上跳了起來。
怎麼追上來的會是那個小傢伙?太扯了吧?
但不管再震驚再不敢相信,看着對方追平他的深度後又邁步前行,啓鏡纔怪叫着落地,一張白潤的臉龐瞬間變得通紅無比,而後也咬着牙就向前踏步,開玩笑。王道興那存在都不可能和他相提並論,他又怎麼能被這個大元宗的通靈二重小菜鳥追上,甩開?
哪怕眼前的深度也是啓鏡能走出來的極限,再向內因爲風系靈氣更加狂躁不安,他也很難壓制控制,很難施展出武技,但他絕不會被那個大元宗小賊超越的。
堂堂通靈五重若是在亂風峽中被一個二重武者甩開?他還用活麼?
……
片刻後,當連吐好幾口鮮血,身子雖撐着靈甲防禦風暴絞殺,卻只能在空中被暴風扯來扯去根本無法落地,不斷承受暴風衝擊的啓鏡,才欲哭無淚的看着側前方逐漸消失的身影,滿心悲憤。
怎麼會這樣?這不合理!
而已經身不由己的啓鏡也根本沒注意到他的表現又讓另一道在遠方顯出身影的嬌軀很是無語。
又來一個這樣的?明知道無力深入了還非要強撐着深入,最後搞得自己被左右風暴擊傷?而且還是持續着無法落地,不斷受到暴風襲殺衝擊?
這裡已經深入亂風峽六裡多深了,再深入會死的!
傻傻看了不斷受創的啓鏡一眼,李秋瑩才又俏臉一變,破口大罵。
“六裡多深了,再向前幾百米就是七裡之地,我都撐不下去了,該死,那個小賊怎麼深入這麼遠?他怎麼可能活着走到這裡?”
罵聲一出口就被雜亂的風暴卷扯着漂離潰散,連李秋瑩自己都聽不清楚了,而她體外的風系武技光澤也越來越黯淡,暗淡的連入門級都快要達不到標準了。
她也不敢追下去了,可問題是江守怎麼還在深入?
那小子是怪物麼,她繼續深入都會有大危險,但若就這樣放棄返回,那會不會太丟人了?以她可以輕鬆碾壓江守的實力,若是追着追着不敢追,她還有臉出去麼。
巨大的羞恥感,外加隱約看到江守奔逃中一個身子都血光瀰漫,似乎一直在被風暴切割摧殘,李秋瑩才又勉力運轉武技繼續踏步,但剛走出幾十米就嬌軀一顫,體外靈氣瞬間潰散乾淨。
武技維持運轉失敗!
剎那後左右風暴翻滾跌宕,李秋瑩也尖叫着被吹上低空,豐盈性感的身軀更在空中來回兜轉,飄來蕩去搖擺不定,不過她還是及時撐起了靈甲防禦全身。
而靈甲若是運轉修爲支撐後,哪怕是背心靈甲也能在體外撐起完整的靈氣護盾,把整個人防護起來,否則之前王道興和啓鏡就不是簡單在風暴中受傷了,否則她也不敢在武技馬上要失效時還能咬着牙深入。
這靈甲防禦就是她最後的依仗了。
但李秋瑩形色一樣狼狽的嚇人,不斷被風暴撕扯着飄蕩,彷彿被一隻只大手抓着撕來撕去。
現在這種情況她只能等,等被風暴吹到地面後再找機會返回,可就在李秋瑩於空中飄蕩時,另一道血色乍隱乍現的身影才突然從前方風幕中踏步衝來,一步步跑出不斷打碎左右風勢,雖然身影也被風暴吹蕩的搖搖晃晃,有時候也會被風暴吹的漂離原定路線,但兜轉幾下後身影還是硬撐着衝了過來,更在跑近後一躍而起,呼的一下就身貼身抱住了李秋瑩。
“江守?……”
李秋瑩駭然看着緊抱住她的身影,差點嚇的魂飛魄散,因爲兩人身貼身之後,她纔看到江守身子被前後左右一道道風刀斬傷,斬的皮開肉綻,裸漏出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痕,但江守卻又在同時不斷向嘴裡塞着靈石,一塊塊靈石丟下肚,那密密麻麻深可見骨的傷痕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
李秋瑩被嚇瘋了。
武者世界裡有各種天材地寶,你被斬出深可見骨的傷痕後想治癒不是什麼大事,但她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瞬間被撕裂開十多道深可見骨的傷痕,然後在一兩個呼吸裡徹底痊癒?
這還是人麼??
“嘿。”李秋瑩驚駭欲死,江守卻動了。
一手緊緊箍着李秋瑩,一手不斷向嘴裡塞着靈石,他雙手雖然無法解放,但動的卻是雙腿,轟轟轟的,一記記膝頂不斷向李秋瑩身上攻殺。
還是那句話,武者武技在這裡被壓制的無法施展,實力能發揮的就太少了,催動元氣修爲運轉武技吸納天地靈氣附從纔是武者的根本,一旦沒有靈氣附從,你就算鼓盪全部修爲能發揮的力量也連十分之一都不到,也就是李秋瑩的戰力削減十倍,連正常情況下雙系三重武者的爆發力都比不上。
但純粹的肉身力量並不會被壓制,肉身力量只是在施展過程中會和風暴抗爭,被削弱。
若江守發力時攻擊目標和自己緊貼着,比如他一膝蓋頂出去,幾釐米後就能攻擊上目標,這段距離風暴再強也不可能削弱多少他攻擊出的巨力。
所以這一刻江守短短時間裡頂出去的膝頂,每一擊都至少還有八九成力量都重重落在了李秋瑩護甲上,那護甲也被江守恐怖的巨力,以及左右不斷絞殺來的風暴之力衝撞的不斷搖晃,光澤變淡。
就算江守攻擊力並不是太強大,但六裡多深處的風暴之力卻也不可小視。
如此境況持續上百個呼吸,兩人抱在一起的身子又被大風吹着在地面滾來滾時,李秋瑩體外護甲也轟的一聲潰散。
靈甲一潰散,江守正向嘴裡塞了一塊靈石的左手才驟然出擊,一拳擊在李秋瑩咽喉,就搗碎了這位風韻師姐的喉頭。
哪怕在這之前,李秋瑩也從儲物戒指裡拿出新的靈甲或者刀劍之類靈器,可她手臂被江守緊緊箍着根本動不了,抓着靈器也無法使用,才被江守輕易絞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