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傢伙掠奪法則本源的效率並不算高，已經五天了，在我觀察聆聽這五天裡，最多有寥寥兩三個半神獲得一兩滴本源。”
“這也不奇怪，法則海域的威力太恐怖了，像法石海域，一滴水蘊含一座長寬百里高千米的大山之重，一股暗潮衝擊的力量就能讓半神受創，而每一座法則海域內部都是無邊無際的大，數百年來數十滴本源之力在裡面隨意遊蕩，想尋找可沒那麼容易。”
“進入法則海域的三十多位半神，最強好像只是兩個神道三重宵，比我強，但如果計算上虛手的能力，也不是沒有反抗之力。”
………
法則海域，內含數十種各系法則海疆，在最中央位置則是一座海中小島，這小島也是法則海域唯一的安寧地和出入口。
數十種各系法則海域，就是以小島爲圓心呈扇形向外擴張，只要在小島上就能清晰辨認出各系不同的法則海域。
漆黑色的小島之上寸草不生，只有冰冷堅硬的黑色奇石，中央一座數百米高的小山，山頂一片光幕門戶，從山頂向下的山體北部則被開鑿出了一排排平整山洞，這些山洞都是三四米深，寬高也是兩三米，江守此刻就盤坐在最底層西側一座山洞內，整理着自己這些天聆聽來的內容時，心下也有了計較。
島是神蹤島，山是神蹤山。
神蹤島是整個法則海域內唯一能讓入內武者安心休養的場所，基本上所有在法則海域受了傷的半神都會在這裡休養調息，半神們按照正常路線出入法則海域，也是通過神蹤島。
江守能在幾天內靠聆聽整理出這麼多信息，不止因爲他見到的半神多，足有三四十位，更因爲他在第二天就發現了神蹤島，在島上駐留。加上幾個倒黴蛋半神剛進入法則海域沒幾天就受了不輕傷勢，不得不返回神蹤島神蹤山休養，休養過程裡看到其他半神們不斷搜刮法則本源，纔在療傷中彼此閒談抱怨，言語中泄露了很多事，當然了，這些事對他們來說本就是常識，沒有一點隱瞞的必要性。
至於爲什麼神蹤島之外無法休養？法則海域海水下不用說了，每一滴海水都蘊含着無窮法則之力，一波海浪暗流就能讓半神如臨大敵。自然不合適休養，而海面上空，那低空大部分情況是無害的，怕就怕意外，比如突然間的天變，海面上席捲來一場颶風或者暴雨，那都是法則海域引起的天變，也都蘊含着不弱於海水的威懾力。
即便有半神可以把隨身洞府依託在半空，躲入洞府休養。那一時片刻可能沒事，但你正休養着突然一場颶風颳來，足以讓你洞府破滅，然後不得不狼狽逃竄。
久而久之。每一個入內者都只會在神蹤山內休養了。
明白一切，江守正準備前往法力海域尋找力量法則本源，一片笑聲才突然在他上方的空間泛起。
“幾位前輩，星意門纔出現這麼短時間。你們也最多剛來十天半月，竟然就受了傷？”
伴隨着輕笑，這幾天裡在各山洞休養的幾個半神也紛紛或溫和或恭敬的迴應。
“原來是越家小兒。你們越家來的真不慢。”
“見過越前輩。”
…………
這是有新來的半神了，江守只聽了一息就起身踏步，在他感應中和那幾個受傷半神交談的只有一個，但這次來的卻不是一個，是三個。三個裡面有一個氣機不到一重宵，剩下兩個卻是二重宵三重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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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步走出山洞，江守剛找出法力海域所在，他身後就又響起一聲詫異的輕笑，“咦？新晉半神？好像沒見過。”
這輕笑是對江守所發，江守出於禮節回身看去，看到的就是三道身影懸立在神蹤山半山腰的低空，三個都是類人族外觀，除了眉心位置一顆星紋外，其他和人族毫無差別，江守卻知道這不是人族。
是青旋星系如今在五六七旋臂之上，三分天下之一的越空族。
越空族也是神族當年創造的附庸種族，不過他們算是一個失敗品吧……比起人族，他們沒有人族恐怖的繁衍能力，比起靈紋族，他們沒有天生靈紋那麼奇妙的天賦，比起巨人族也沒辦法在戰鬥中以戰養戰，掠奪他人領域法則。
總的來說，越空族就是一個要什麼沒什麼的種族，以往也一直是人族等族附庸之一。
但那指的萬萬年長時期、全星空大環境下如此。
如今的青旋星系，越空族也是數千年前得了大利而崛起的種族，他們就算繁衍能力比不上人族那麼變態，至少比靈紋族強大多了，金虹星系統治三千多生命星球的靈紋族，總人口不足一億，人族一個海坦星就是幾百億上千億之巨。
越空族的繁衍能力，一顆星球同期內能孕育千萬族人很正常，這就比靈紋族數量多出百倍不止。
他們的天生資質悟性也略比人族優勝。人族有許多連修武資質都沒有，越空族出生後至少能是愚鈍級資質……
這種情況下得了數千年前那次機緣，越空族能在小範圍、短期內崛起不算什麼奇事。
看了後方三個越空族半神一眼，江守出於禮貌也笑着回了一禮。
爲首的越空族青年也笑道，“新人就新人吧，這個無所謂，你只要懂規矩就行。”
江守這才一愣，規矩？他可不是五六七層旋臂那二百多星球上突然出現的新晉半神，是來自靈武大陸，這幾天也只在聆聽中推敲了部分信息。
“規矩都不懂？”爲首青年也詫異了，上下掃視江守幾眼才充滿玩味的開口道，“規矩就是你離開法則海域之前，記得向我越家上繳10滴法則本源，記住，我是越桓，那些交給我就行。”
“……”
江守眼中閃過一絲驚疑，等他的視線越過越桓看向後方山洞裡正休養的幾個人族、妖族半神時。江守看到的也只是一臉淡然的半神們，彷彿根本沒聽到神蹤山前的對話。
“除此之外，看在你是新晉半神的份上，想來也很難獲得太多法則本源，所以我可以給你一個特殊照顧，神蹤山內休養，每個月一滴法則本源就行了，在我越氏來之前的可以不計。”
越桓再次講出一番話，江守纔看到他背後的幾個半神都輕微眯了下眼。
只是從些微表情反應判斷，江守也能大致明白。每個進入法則海域的半神離開前上繳10滴給越氏應該是規矩，所以那幾個不意外，但一個月休養就要一滴本源，或許就有貓膩了。
“去吧，抓緊時間努力，不要在離開之前連10滴本源都得不到，那纔是笑話，到時我免得不要你回去替我越氏效力一段時日了，少一滴爲我越氏效力十年。”越桓再次一笑。平淡的對江守擺手。
江守默然，沉默一息對越桓抱了下拳，才閃身遁入了法力海域。
等江守身影淹沒在法力海域時，神蹤山山洞內才響起一聲輕笑。“越小子，你倒是心黑手辣，臉上笑眯眯的一臉客氣，宰人卻一點不手軟。休養一個月就要一滴法則本源？嘖嘖~”
“宿老，這也沒辦法啊，最初剛發現無際宗遺址時。各種資源至寶數量多的驚人，但是被咱們揮霍幾千年後也沒剩多少了，寶物越來越少，小子總要儘可能多撈點纔是。”越桓也輕笑着迴應。
數千年第一次被發現的無際宗遺址，造就了藍澤星上百半神，延續數千年後，如今的五六七層旋臂三族共分天下，半神級強者依舊還在百位之上，細分下來就是人族六七十位，越空族六七十位，妖族四五十位。
這些半神級強者大多分散在各宗門，各家族，不管是人族還是越空族內，很多勢力內都只有一位半神，兩位已經是多的了。
但各族內也有幾個超然實力，越空族越氏就是此類，一家就有十多個半神，不止數量多，關鍵是強者。
一個神道三重宵四重宵的半神，能輕鬆屠殺一羣不足一重宵的半神的，在如今的五六七層旋臂，神道四重宵已經是最強戰力，越氏就有一位。
數千年爭霸演化，都知道資源越來越少，後來各族超然實力就紛紛聯手瓜分了遺址內的各寶地，他們不可能在星意門出現後不讓非本家半神入內，那樣會引起所有半神們的聯手抗衡，還是不顧生死的反抗，很難推行。
但他們也把持寶地設立了規矩。
越氏控制的法則海域，就是每個入內者必須上繳10滴法則本源，不管你總共所得夠不夠10滴都是如此。
夠的話上繳了之後剩餘是你的，不夠，你就要爲越氏效力來償還。
這樣子也會引起其他強者們反感甚至抗衡，但卻比完全不讓其他半神入內尋寶的壓迫力弱了許多，最終還是在幾大超然勢力聯手下推行了出來。
當然，上繳10滴是規矩。
每在神蹤山休養一個月就要上繳一滴，就真不是規矩了。
“一個連規矩都不知道的，祖上肯定沒有半神，指不定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機緣才晉升，還是剛凝聚法則晉升的，一重宵都不足，就算讓他多繳一些又如何。”越桓再次一笑，他會對那個人族半神宿老如此客氣，當然是因爲對方的實力，那是一個神道二重宵的強者呢。
如今的五六七層旋臂，四重宵戰力最強，但只有四個。
三重宵七八位而已，二重宵二十多位，剩下一百多全是一重宵或不足一重宵。
所以就算是單獨一個的二重宵的半神，都足以讓超然勢力也給予一定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