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叫你辱罵我爹孃,你罵啊,你再罵啊!”小東西哼哼着,腳丫子移到賀遠的臉上狠狠蹂躪,踩得他一張臉都變形了。
在場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整片空中,都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當中。
一道道帶着震驚的目光,都呆呆的望着被小東西踩在腳底下的賀遠,所有人的思緒都停止了,在這太古秘藏之外的天空,甚至安靜到衆人彼此間的呼吸聲,隨後,這些呼吸聲,便都轉化成爲倒吸冷氣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半空中,顯得異常的突兀,同時也透出一種沉重的壓抑。
看着那道小小的身影,所有人都彷彿冬日寒流捲過耳畔,渾身冷得通透。
沒有人能夠想象得到,賀遠竟然在幾個回合間就敗了,而且是敗得那麼徹底,那麼狼狽。
“賀遠師兄在帝元空海境初期,通曉虛空法則,境界力量遠超我們所有人,他爲什麼會失敗?”一個三元破滅境中期的星武閣武者失聲喃喃:“怎麼會這樣?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個孽……小子能夠凌空虛渡,虛空瞬移,這麼說來……他同樣擁有帝元空海境的修爲?而且實力還在賀師兄之上?!”旁邊一人接過話,本來他還想說小東西是孽種,到話到一半便是止住,話音也是刻意壓低下來,而他的分析和判斷,則是讓在場的所有人再一次陷入驚憾之中。
一個兩歲的孩童,就擁有了帝元空海境的修爲,這是什麼概念?
“這……這是怎麼了?這世界是怎麼了?這小子乳臭未乾就這麼恐怖,再過幾年,豈不是更加逆天?我們還要不要活了?”
星武閣衆人臉色難看,也在這時候,他們纔回想起來,小東西自從隨着晏子羽出現,便一直踏空而行,不受大地引力的束縛,直到現在,他們才後知後覺。
於欣也愣愣的站在原地,俏臉上的淡然,被濃濃的駭異取代,她看着賀遠被小東西一招狂虐,震驚到說不出話來,意識也變得空白了。
蕭若璃掩着小嘴,魅惑的臉頰上,同樣是佈滿了震驚之色,芳心卻在急劇跳動,輕聲喃喃道:“小東西竟然,竟然這麼強?這是不是真的?我是不是在做夢?”
這一幕,讓蕭若璃感到不可思議,甚至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誤入了某個夢境之中。
她接連深呼吸,試着讓自己冷靜下來,而後顯得有些僵硬的轉頭看向晏子羽,再次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這小東西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你是不是早已經知道了他的強大?”
回想之前晏子羽淡定的模樣,蕭若璃終於明白過來了,這個傢伙之所以從一開始就不緊張,而且還一傲慢霸道的態度藐視賀遠,是因爲他早已知道小東西的實力,足夠完爆賀遠,將其甩開好幾條街。
晏子羽笑而不語,心裡卻在想着,若是讓蕭若璃知道,小東西是巨人族的血脈,一出生便有超乎常人的天賦和實力,而且還存活了一萬年,歷經一個時代的時間恐怕她會當場暈過去。
“孃親,我把這個欺負你的大壞蛋狠狠的欺負回來了,現在你告訴我,還有誰與你作對?你把他們指出來,你讓小東西打誰,小東西就把你打誰!”
小東西揮霍着拳頭,小臉上兇光閃爍。
此言一出,星武閣衆人皆是面色一僵,不由得悄悄向後退,儘量躲開蕭若璃的目光。
開玩笑,連賀遠都讓這小東西狂虐了一通,現在星武閣還有誰敢冒頭?
“咯咯……小東西,好樣的,你真是孃的好兒子。”蕭若璃笑容明媚,發現忽然多出這麼一個強大得離譜的兒子也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聽得誇獎,小東西頓時樂了,鼻子翹的老高,這時候的他,與得到父母稱讚的孩子無異,小臉上滿是傲然。
蕭若璃抿嘴笑了笑,道:“這些人都與我師出同門,爲娘不想爲難他們,便放他們離開吧。”
“你認爲呢?”她望向晏子羽,徵詢他的意見。
“是呀,爹爹,你怎麼看?”小東西也開口詢問道,他也只聽從晏子羽的意見。說着話的時候,他還不忘在賀遠的臉龐上狠狠的踩了一下,踩得後者口中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在蕭若璃和小東西的注視下,晏子羽神色自若,面色始終平靜如初,沉默了片刻以後,他首先與蕭若璃對視,面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就在後者以爲他也會將賀遠等人放走的時候,他卻是搖了搖頭,平靜的話音,從口中緩緩傳出。
“你太天真了。”晏子羽注視着蕭若璃,輕輕搖頭道:“這個世界上,不是你給別人好處,別人就會真心待你。”
他轉過頭,視線環顧場中一圈,最後看向被小動詞踩在腳下的賀遠,眼中透着譏諷的神色,接着說道:“賀遠三番五次要置你於死地,在他心中,沒有什麼爲星武閣未來着想的大念,有的只是他的一己私慾,爲了在閣中爭取到屬於自己的利益,他不惜利用身邊所有人,在這種人面前,你不必心慈手軟,你的忍讓,只會讓他更加猖獗,更加變本加厲。”
晏子羽覺得有必要給蕭若璃上一課。
“這個世界實力爲尊,沒有實力就永遠處於弱勢,是別人腳下的墊腳石,狗屎都不如,至少狗屎都沒有人去踩!”晏子羽面上漸漸顯出凌厲之色,一番話下來,讓蕭若璃啞口無言,“大陸門派爾虞我詐,一切都只爲利益而生,你若心存同情,那麼註定要被淘汰,無法生存下來。”
蕭若璃一怔,凝神看着晏子羽,後者鋒芒畢露,展現出真正的氣勢,讓她感覺到,經歷這次靈元谷一別之後,晏子羽好像發生了些改變,若說以前他心性果決,卻還有一些溫和的話,那麼現在,則是真正的冷酷無情,殺伐果斷,對待敵人沒有一絲猶豫。
細細回味着晏子羽的一番話,蕭若璃最終暗歎一氣,無力的擺了擺手,道:“你說的這些我不是不懂,只是畢竟他們都是與我一起長大,雖然當中磕磕碰碰,但我實在無法對他們下手,你想怎麼樣,都隨你的便吧。”
晏子羽有些失望,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他知道蕭若璃還是沒能走出心裡的那一關,這道關卡,只能待她日後慢慢邁過去。
心中謂然一嘆,他透着冷冽的目光,刺向賀遠,嘴角揚起一抹冰寒的弧度:“今天如果是我出手,賀遠現在早已經是個死人,不過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便讓小東西饒了他一命。”
話語微頓,晏子羽嘴角的弧度,漸漸擴大化起來,衝着小東西點了點頭,淡淡的道:“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難逃,小東西,你便廢了賀遠的丹田,讓他永遠都成爲廢人,永世不得修煉,只能承受生老病死的痛苦。”
“晏子羽!你敢!”賀遠一聽,臉色都嚇綠了,廢了丹田,沒有了元氣,那就徹底的成爲無用之人了,只能向條狗一樣活着,慢慢等死,那種滋味,想象都覺得恐懼,要讓他如何能夠忍受得了。
晏子羽淡然一笑,說道:“天底下沒有我晏子羽不敢做的事情,而且也問問我這乖兒子,看他是不是和我一樣天不怕地不怕?”
“伊哇!小東西當然和爹爹一樣!”小東西手叉腰,白淨的小臉上滿是傲氣,他垂頭俯視賀遠,哼道:“我爹讓我廢了你,你就安安心心的去吧!”
稚嫩的聲音還未落下,小東西的白嫩的小手便鎖定賀遠的丹田元海,隔空按下。
“嘭!”
一股強大的元氣氣流,猛地竄入賀遠小腹之中,超強的破壞力迅速蔓延,將後者腹中丹田打的支離破碎,雷霆元氣從經脈中散逸出來,至此,賀遠再也不是星武閣備受矚目的繼承人,而是成爲一個真正毫無用處的一個酒囊飯袋。
“啊!我的丹田!你竟然真的廢了我的丹田!小混蛋!我要殺了你!”賀遠紅着眼睛咆哮起來,聲音充滿悽然痛楚,丹田被廢,給他打擊幾乎致命。
“咦?廢了丹田,受到這麼重的傷,竟然還能夠說話?”小東西烏黑的眼睛裡泛着驚奇,不由撇嘴道:“不過你這叫聲比殺豬還難聽,未免讓我爹孃心煩,我便讓你安靜一些吧。”
小東西自顧自的說着,也不管旁邊其他人是什麼表情,小手一扇,立刻雄渾的空間力量鼓盪,化爲一道元氣巴掌,狂抽在了賀遠的臉上,後者的嚎叫聲戛然而止,竟是被小東西一巴掌抽翻,當場暈死過去。
“留你這條死狗在這裡也是礙眼,小東西我便送你一程。”一掌將賀遠抽暈過去之後,小東西還沒有罷手的意思,彎腰兩手抓住賀遠的腦袋,將其整個人都擡起來,原地轉了兩圈,然後像丟沙包一樣,遠遠拋飛出去,賀遠身體,很快化爲小黑點消失在遠處天空,不知道被扔到哪個秘境去了。
看到這一幕,當真是人人無語,星武閣的人滿臉驚懼,各自忽視一眼之後,都悄然後退,想趁着還沒有引起這小妖怪注意的時候趕緊溜走,不敢去招惹這猶如煞星一般的小妖怪。
晏子羽早就察覺到星武閣衆人的動作,但是他卻當作看不見,雙手抱着臂膀靜立半空中,嘴角掛着淡淡的笑容。
“伊哇!想走?”
小東西眼睛一瞥,斜眼看着想要退走的星武閣一行人,小手虛空一抓,浩瀚的虛空法則便是將衆人籠罩,隨後他小手臂一甩,十幾個星武閣的青年,包括於欣在內,也都如一攤爛肉似的被丟到晏子羽和蕭若璃面前。
接着他身影一閃,在星武閣衆人當空落下,腳步踩在一個星武閣青年的頭上,沉重的力道,使得這人雙膝一軟,朝着晏子羽噗通一聲跪倒下來。
“快給我爹磕頭認錯,不然小東西我可要擰斷你的頭顱!”
小東西叉着腰,稚嫩的嗓子卻透出一股威懾人心的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