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買一塊石頭，如果開出來之後價值超出標價，就算我贏，如果低於標價就算我輸，怎麼樣？”
“當然可以。”
莫少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他沒想到凌峰這麼白癡，看來這小子還真是第一次賭石，他以爲各佔一半的勝負，其實賭石也跟買彩票差不多，中獎率要比不中獎的機率低的多。因此這種賭法，凌峰已經處在不利局面了。
那位中年賭石者搖了搖頭，暗歎凌峰不可理喻，但是通着莫少的面，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而其他賭石者，卻都興致勃勃地看着熱鬧，就連收銀員和拍賣員也都興味正濃地關注着。反正誰輸誰贏跟他們也沒關係，而且一會兒又要開石，可以再感受一次開石時的刺激。
見莫少答應下來，凌峰二話不說，往那片石頭走了過去，伸手就抱回來一塊紅褐色的毛料，那毛料有籃球大小、呈不規則的橢球體，外表紋路也不是很明顯。
所有旁觀者都驚呆了！
他們不是驚呆於凌峰選擇的快捷與果斷，因爲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出來凌峰是真的沒玩過賭石，所以對凌峰而言，也根本用不着看什麼石色紋理，反正什麼都不懂，完全就是撞大運。
真正令他們驚訝的，是凌峰定下了那樣的賭法，誰都會認爲凌峰一定是從最便宜的毛料中拿一塊，這樣勝出的概率也大一些，畢竟好歹開出來一塊能充填B級貨的八三玉，凌峰就能贏。可是他竟然選擇了一塊高達六十萬的毛料！
六十萬！
只要裡面沒有上等貨，而且體積還足夠大的話，那凌峰就鐵定是輸！
這塊石頭要是連狗屎地都沒有，再加上那一百萬賭注，就是拿一百六十萬給人家找樂子，丟自己的臉！這小子簡直就他媽一個瘋子！裝逼也沒有這麼裝的！難道他們家的錢真的是多的沒處花？
“草，你可真是裝逼的典範！把你贏了我還真不覺得有多光彩，”莫少一臉惡寒的表情，“你今天把哥給氣到了，知道不？”
呵呵……
莫少一臉不屑與故作煩躁的話語把其中幾個觀衆給逗樂了，的確是，他們賭石的年頭也不短了，還是頭一回遇到這場面，一個從來沒研究過賭石的人，竟然跟精通賭石的莫大少爺裝逼，莫少能不受刺激嗎？
就在這時，凌峰突然冒出來一句話，再一次驚呆了包括莫少在內的所有賭石者！
“何院長，我現在就還剩四萬塊錢了，您能幫我籌備一下嗎？”凌峰相當嚴肅認真地道，“您放心，我會盡快還的。”
四萬塊錢？
不光在場的觀衆瞪大了眼睛，莫少更是差點把眼鏡都掉在地上！
“我草，你真把哥給雷個外焦裡嫩啊！”莫少擰着眉毛，不可思議地看着凌峰，“我說兄弟你沒事吧？”
凌峰連鳥都沒鳥他，而是在等待着何永寧的答覆。
何永寧沉吟了片刻，借給凌峰錢是沒有問題，他相信以凌峰的能力，想要賺錢也不是太難的事，更何況他本來就想結交凌峰？
可是這錢要是這麼個花法，他還真有點不認可，因爲他擔心凌峰在這上面越陷越深。在他眼中，凌峰絕不是一般的人，如果這拒絕了凌峰，凌峰鐵定是栽在這兒了，以後也別指望再跟凌峰結交了，於是何永寧點了點頭道：“好吧，只是我的卡里還有六十多萬，剩下的我立刻讓你嫂子轉款過來。”
說完，何永寧掏出手機往外面走去。
“多謝。”凌峰發自肺腑的道了聲謝，他覺得何永寧是個值得結交的人，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報答他。
時間不長，何永寧回來了，手裡不但捏着銀行卡，還攥着密保。因爲在他看來，凌峰是輸定了，畢竟想要開出價值超過六十萬的翡翠，概率是相當相當低的。到時凌峰肯定是願賭服輸，他就要把一百萬賭注轉到莫少的卡里，這是需要密保的。
凌峰卻微微一笑道：“您先把這塊石頭的帳結一下，否則人家不給開石的。”
何永寧刷完卡之後，收銀員把凌峰的六片聚靈石遞給了凌峰，凌峰順手就把那塊六十萬的毛料遞了進去。
最值得關注的時刻終於到了，隨着切磨師開啓了電機，包括何永寧在內的所有人都默默注視着玻璃房內的那塊石頭。只有凌峰，帶着淡淡的冷笑盯着莫少，把莫少給盯的又來氣了，暗罵道，你小子就繼續跟我裝吧，哼，六十萬的毛料，到時候看你能開出個什麼來？
隨着沙沙的響聲，毛料上開始散落着石屑，那一層包裹着答案的面紗也逐漸被揭開。
“露綠了！裡面肯定是有翡翠的！”
“是啊，而且水種不錯！”
“露綠有什麼值得激動的？”莫少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不屑地道，“這裡的毛料大多數都能磨出綠來，關鍵還得看裡面。”
其實這裡的毛料莫少幾乎都仔細地看過，凌峰買的這塊毛料之所以標價六十萬，是沾了老坑褐色原石的光，但這種紅褐色的毛料，一般都是鐵質浸染的原生貨，雖然有開出精品的可能，但絕絕大多數都是狗屎，甚至連狗屎都沒有。就他的經驗而言，這塊石頭根本就是賠錢貨。他今天主要是針對半賭當中的那塊五號毛料來的。
“怎麼，你緊張了？”凌峰戲謔地盯着莫少，“一千七百萬都不在話下，一百萬對你來說不算什麼吧？”
“哎！兄弟啊，你今天算是讓哥大開眼界了！我還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麼能裝的人，我看你以後別搞什麼賭石，辦個裝逼專業培訓班，我指定第一個報名。”
就在莫少感慨不已的刺激凌峰時，玻璃窗的黑色窗簾突然被拉上了。
“哎，看的正起勁呢，怎麼還拉上簾了？真是的。”
“只要一拉上簾，就意味着要等好長時間，真是鬧心。”
“……”
旁觀者們嘴上雖嘮叨着，但也都理解，畢竟遇到形狀很不規則的毛料，切磨起來是很麻煩的，切磨師需要寧心靜氣、小心翼翼地操作，否則稍微出點差錯就可能給客戶造成損失，這不光是爲了客戶好，也是保住自己飯碗所必須達到的。
圍在切磨間周圍的賭石者陸續離開，進入了自己的角色，耐心十足的競拍員，也有開始組織着三號毛料的競拍。
不過依然有十幾個人，坐在長椅上靜靜等待着結果。
凌峰則是坐在一邊，從褲兜裡掏出一片玉簡，愛不釋手地把弄着，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興奮之色。有了這些聚靈石，他很快就能佈下聚靈陣，修煉起來定能事半功倍。
何永寧見狀後微笑搖頭，不過那莫少看着凌峰樂此不疲的樣子，又忍不住走過來，戲謔地笑道：“嘿嘿，挺好玩是吧？你這塊狗屎雖然極少見，但它也是狗屎，我說兄弟，我不得不承認，對比起翡翠，你纔是真正的極品，嘿嘿。”
“你帶着密保呢嗎？”
“帶着呢。”面對凌峰如此突兀的問題，莫少順口答道。
“嗯，那就好，如果你賴賬，就是連狗屎都不如的龜孫子。”
看着凌峰這種吃定你的神情，莫少又樂了，他真沒想到今天會碰到這麼個主兒，跟他莫少較勁不說，還牛逼狼煙的不可理喻，這個虎逼老土，真是太逗了！
凌峰不再理會，而是乾脆把眼睛閉上，靜靜等待着開石的結果。看着凌峰那副裝逼範兒，莫少也笑吟吟地坐了下來，看着那幫競拍者。
幾分鐘過後，競拍已經結束了，不過要想開石，也要先等凌峰的那塊石頭開完了再說，於是衆人也都坐在了長椅上等待着，偌大的賭石大廳，竟然很少見的陷入了沉寂，只聽見切磨間內不斷髮出打磨的沙沙聲。
半個來小時過後，切磨間的窗簾突然拉開，這就好比蒙在衆人眼上的黑布突然被揭開一樣，他們立刻雙眼一亮，紛紛站了起來，涌到了切磨間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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