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揮揮手,說:“沒事,你儘管喝,有喝完的情況出現你就來找我吧,雷雨出品,質量有保證啊!”
雷雨手中拿着酒壺裡,晃悠着腦袋說道:“我自乘風來,除魔天地間。有酒樂逍遙,無酒我亦顛……情傾四海千鍾酒,心醉飛瓊一曲歌……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
雷雨口中胡亂唸叨着穿越前得詩詞,除去一身混搭般得造型不說,聽那語氣,在這酒香之中倒有幾分詩人的味道。
特魯利司伯爵呵呵一笑,說:“好一個‘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想不到雷雨同學的歌還唱得不錯啊!”雷雨沒有解釋,繼續喝酒,特魯利司伯爵也沒有說話了,好像在品味雷雨剛纔的詩句。
雷雨看向窗子,闊大的琉璃窗被氣流爆炸開了幾個洞,可憐了就昂貴的琉璃窗子就這樣報廢了,不過看着這一屋子的華貴傢俱也沒了,一個琉璃窗子好像也沒有那麼的重要了,透過被炸開的洞口,雷雨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天空,那是湛藍色的天空,太陽已經下山了,其實雷雨和特魯利司伯爵打架的過程(請准許我用打架這個詞語)也不過半個小時多一點,從太陽正在下山到接近天黑而已,但雷雨卻覺得自己好像在這裡過了很多年的樣子,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生死挑戰,一次又一次的跨越,一次又一次的選擇,雷雨甚至懷疑這一切是不是隻是一個夢境而已,天空的顏色越來越深了,就像有無邊的黑暗要蔓延而來,一切又將是恢復寧靜的了,這麼一切大抵和雷雨沒有關係吧,雷雨也不用去想善後的事情吧。
特魯利司伯爵喝完手上的酒了,不過這裡倒是沒有一個裝水的地方讓他去試驗雷雨所說的真實程度,於是特魯利司伯爵拉起了雷雨,邁着有些顫抖的腳步,打開了在這次災難中受傷最輕的大門。
大門的鎖應該在高溫中被灼得有些變形了,漂亮的門板看上去沒什麼事情,但拉開的時候就發出了“吱呀”的聲音。
特魯利司伯爵一打開大門,就看到外面還是圍了一圈子的人,衆人一看見特魯利司伯爵出來,紛紛圍了上來,只是不知道爲什麼特魯利司伯爵的造型變得如此地不符合上層社會的審美標準了,不過衆人倒是沒有指點評價,不是的話雷雨就會上前教他們怎麼看當前最流行的混搭造型,然後再讓特魯利司伯爵穿着這一身出去,引領整個上流社會的一次衣着改革風潮。
祖魯祀特勒·奧榮看着特魯利司伯爵拿着一個造型奇怪的東西,身上散發着一陣冷冷的燒焦了以後的氣味和一陣好聞的酒香,也不知道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既然特魯利司伯爵和雷雨都是活着出來就是最好的結果了。
祖魯祀特勒·奧榮對特魯利司伯爵說:“特魯利司伯爵,你沒事吧?”
特魯利司伯爵扭了扭有些僵直的頭顱,說:“沒事,都回去吧。”特魯利司伯爵一邊說一邊揮了揮手,驅散了圍觀的人們。
特魯利司伯爵對祖魯祀特勒·奧榮說:“祖魯祀特勒院長,你的辦公室有些髒了,應該換一件了。”
因爲特魯利司伯爵已經關上了院長辦公室的大門,祖魯祀特勒·奧榮也看不到室內的情況怎樣,於是問道:“特魯利司伯爵,你剛纔和雷雨在裡面幹什麼?”
特魯利司伯爵笑了一笑,說:“不是說了嗎,本伯爵覺得你的辦公室有點髒了,所以就和雷雨同學打掃了一下,然後發現破舊的東西太多了,就拆了部分沒有用的下來,準備換一套全新的上去,這個工作量可大了,雷雨同學和我都累壞了,我就先走了,剩下的程序你自己處理好就是了。”
“是是是……”祖魯祀特勒·奧榮微笑着送走了特魯利司伯爵:“特魯利司伯爵,再見啊。”
雷雨趁祖魯祀特勒·奧榮還沒有反應過來,喊了聲:“祖魯祀特勒院長再見,飛也似地逃離了現場。”
祖魯祀特勒·奧榮看着一散而空的衆人,自己搖了搖頭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裡面,華貴的大門轟然倒下,室內混亂不堪的場景讓祖魯祀特勒·奧榮這個大家公認爲又修養的人大放粗口,不過祖魯祀特勒·奧榮想了想,還是轉頭離開了。
雷雨匆匆離開了祖魯祀特勒·奧榮的視線範圍,並沒有看到祖魯祀特勒·奧榮暴跳如雷的樣子,雷雨心想自己一來這裡就這麼久的時間了,難免讓宿舍裡面的兄弟和年擔心的,於是急匆匆地就往回程跑,心裡一直在想着年。
“年,你在哪裡呢?”雷雨心中如此想到,不遠處好像有一個飄渺清脆的聲音傳來:“辰,我在這裡。”
“呃,是年得聲音?”雷雨心中一愣,心想這難道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不過轉過頭來雷雨就想通了這是自己和年簽下契約之後的感應效果,雷雨心中默默想着年得樣子,果然在腦海中出現了一個方向圖,指引着雷雨應該往哪個方向去找年,雷雨越跑越接近年,“信號”也就越發強勁,很快就來到了嬌月學院中頗負盛名的食堂了。
“咦,怎麼信號到了這裡就停了?難道信號就是在這裡發出的?”雷雨也沒有想太多的東西,快步走了進去,果然在第一排近窗口的桌子旁看見已經站在那的年了,旁邊的三個人正是光頭老大吉瑞·海納,剛纔在院長辦公室舌燦蓮花的肖罕·啊森亞也在,而胖乎乎的炫武·瑪亞太正在一手拿着雞腿一手招呼雷雨過去。
雷雨信不走了過去,雖然已經換過了衣服,但那亂糟糟的頭髮和髒兮兮的臉分毫不輸給特魯利司伯爵,不過雷雨倒是不會顧及這些東西,走上去說道:“好你們這羣傢伙,我就在院長辦公室和特魯利司伯爵鬥個你死我活的,你們就帶着我的女人在這裡吃喝玩樂!”
光頭老大吉瑞·海納招呼雷雨坐下,說:“不是都在這裡擺開了等你來麼,剛纔肖罕就和我們說了你活着出來了,我們這纔來食堂擺開宴席等我們的雷雨大英雄回來嘛,要知道我們可是等了很久的了,你就別看炫武那傢伙的動作迷惑了你的思考了……別說這麼多了,快坐下吧,這樣就生氣也就太不像樣了!”吉瑞·海納連忙解釋着,他也不想雷雨誤會,畢竟剛纔雷雨的處境也夠是驚心動魄的,如果現在自己作爲兄弟的也沒有好好照顧一下他戰後的情緒就實在說不過去了,所以吉瑞·海納還是蠻害怕雷雨會爲此生氣了,連說帶拉地要雷雨坐下來。
雷雨被吉瑞·海納壓到椅子上,笑着說:“我象生氣了嗎?”
吉瑞·海納叫雷雨笑了也就放心下來了,說:“我過去拿酒,等等哈,”說着就屁顛屁顛地跑開了。
年看了看雷雨,並沒有說話,雷雨對她說:“我沒事了,你坐下吧。”
年點點頭,坐了下來,本來年雖然知道雷雨這次出去會有很大的危險,但她本身並沒有怎麼擔心,所以在一直回憶一兩千年前得事情,越發覺得雷雨和辰有所不同,但是這些東西又不是她能一下子想明白過來的,就像你本來是一個極爲閃亮的人,平時輕易不會傷害別人,都不敢傷害小動物的你,有一天別人告訴你是白起,你曾用各種手段屠殺四十萬敵軍,你會是什麼感覺?那種完全接受不了的感覺會像潮水般涌來,迅速要去淹沒你的思想。
年知道,剛纔雷雨在心中呼喚她的時候,自己的心是一驚的,那種無來由的恐懼和急迫讓她有一種難以說明的感覺,但是現在讓她看到雷雨之中又說不出什麼來,只是默默坐了下來,偶爾擡頭去看看雷雨的表情。
雷雨這邊當然不知道年在想什麼,餓了一下午的他不斷地吃着東西補充體力,活像一隻餓了八輩子的狼了,不過雷雨的心中好像也感覺到什麼東西在糾結着自己的心思,也是無來由的一樣東西,讓他的心情有一種無法用語言表達的惆悵,但也說不上是因爲什麼而不開心,好像有萬千解不開的心結一般,雷雨皺了皺眉頭,也沒有繼續思考下去了。
…………
吃過晚飯之後,大家都是滾圓着肚子的,倒是年只是碰了一點兒,不過既然雷雨也沒去管,其他三人也沒有說什麼了。剛纔已經有導師過來說過,說被炸燬的宿舍暫時還不能回去,給封鎖起來了,而且暫時也不會有合適的地方給學生們休息,所以嬌月學院安排那一棟樓房的學生可以回上課的課室睡覺,或者領取帳篷在平地露營。雷雨聽到這個消息對其他人說道:“我們今晚去哪裡睡?”
吉瑞·海納身爲老大,這個時候當然要說話了,他說道:“這樣吧,野外還是多蚊子,我建議去課室睡覺,早點去佔幾個位置就可以打橫睡了。”
肖罕·啊森和炫武·瑪亞太都點點頭,表示沒有意見。雷雨看了看身邊的年,說道:“我想去露營。”
吉瑞·海納看了看雷雨和年,也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說:“好,那你和年去露營吧,畢竟讓年回去課室讓人看到了也不好。”因爲雷雨和吉瑞·海納解釋過說年不是嬌月學院的學生,不適宜讓別人看到,所以吉瑞·海納也理解雷雨的做法。
衆人由在食堂聽雷雨瞎掰了再辦公室裡面的奇遇,時間也到了睡覺的點數了,也就各自道別散去了,雷雨和年去領了一頂帳篷,來到平地上搭建起來,周圍散落着三三兩兩的幾個帳篷,看來選擇來露營的學生也不是多,雷雨拉着年進了帳篷,對她說:“我們就一起在一頂帳篷裡面睡吧,分開了可能不知道出現什麼情況的。”雷雨是看在今天在食堂已經有不少學生對年發出了不友善的目光,實在不放心讓年自己一個人睡,所以就領了一個比較大的帳篷,帳篷也有個平方,可以放置下幾個人,所以雷雨和年並不會擁擠。
年也沒有理會雷雨說的意思,只是點點頭說:“那我先睡了。”一天下來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心中感嘆的年也沒有什麼事情想做了的,於是就選擇睡覺了。
雷雨也就躺在年得旁邊,兩個人的距離也就十一二釐米左右,年倒也沒有覺得不妥,雷雨看着帳篷上方的星空,說:“什麼都變了,就是這天空不會變。”
年也看着星空眨巴眨巴眼睛,說:“是啊,這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崩裂啊。”
雷雨笑了笑,說:“不用怕,掉下來了我頂着呢。”
年說:“我纔不怕呢。”說着一手搭在雷雨的胸前。
雷雨本來就看年這個樣子喜歡的了,無奈兩人之間有着諸般的恩怨情仇,不是那麼容易可以分辨清楚的,所以雷雨也一直沒有什麼表示,但這次酒意有些上來了,藉着這空曠無人擾亂之夜,雷雨順勢抱住了年,年顫抖了一下身子,卻沒有掙扎,在她的心中,或許還殘留着對辰的愛意吧,或許是愛得越深纔會恨得越深,隨即恨得越深才能愛得放不開手的了,那些東西好像在這個晚上已經不太重要了,自己在那個給自己殺過又殺過自己的男子的懷裡,有一種異常的溫暖的感覺,無比的舒心,年好好珍惜着現在這種感覺,把雷雨抱緊了,在他的壞內徐徐睡去。雷雨摸着年修長的頭髮,心中有一種暖暖的味道,最後還是拉過來一張被子蓋在年的身上,閉起眼睛睡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好詩好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