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擡起頭來,眼睛裡面都是擔憂,她小心翼翼,想要抓住封無月的手。
封無月擺了擺手,用一種近乎冰涼的語氣說道:“不要過來,去給我準備消毒水。”
小護士點頭,準備好了消毒水和銀針。封無月把銀針放到一旁去仔細消毒,旁邊的人慾言又止。
之前皮克桃不是已經施針了嗎?結果把人紮成了這副模樣……
小護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根本就不敢去看那人。
她真的是太慌了。
“情況不應該是這樣的。”小護士咬緊脣角。
封無月側過頭去看着小護士,說道:“我來不會有同樣的事情發生,你呢,趕緊的按照我說的去做準備,麻醉藥也給我拿過來。”
封無月想要開刀切開他的經脈看一看。
“另外這個藥方裡面的所有的藥材都給我配好。”封無月對小護士說,“給我找最好的中醫師幫我配。”
封無月看着眼前之人。
他目光很平靜,抓住了小護士的一隻手,他在對方的手掌心處彈了彈,小護士就感覺身體裡有了一股暖流。
她原本昏昏欲睡,馬上就要睡着了,沒有想到一下子清醒了不說,身體也恢復了原本的力量。
小護士都驚呆了。
她微微張揚了眼睛,不知道該怎麼說,小手輕輕的搖擺着:“您是怎麼做到的?”
封無月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指了指門口的方向:“快點按照我說的做,藥方,已經放在你的口袋裡了。”
話音剛落,那名小護士茫茫然出去了這間病房,摸了摸口袋。她連忙拿着那藥方,急忙朝着藥房的方向走去。
很快抓好了藥,小護士又跑回來了,看到封無月正關注着病牀上面的病患。
病患躺在牀上,他的身體還在抽搐着,他閉上眼睛很痛苦,非常的痛苦。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身子在抽搐着。
“好疼,真的好疼。”
他突然睜開了眼睛,掙扎中,之前的血點都在出血。
他我的封無月站在旁邊,看着他,雙眼寒光閃爍。他被嚇到了,不知道該怎麼說,就覺得那雙眼睛是冰藍的,像是在野外碰到的一頭野狼。
非常恐怖的一頭野狼,封無月走上前去,目光十分的平靜,安靜的低下頭來。
封無月看着眼前之人,脣角輕輕揚起。
他哼了一聲,低頭,一雙眼睛裡,凝聚着如水一般的潤澤。
他這纔對眼前的人說道:“你馬上就要死了知道嗎?”
這人一直都很痛苦,只是之前很平靜,不知道爲什麼到現在這才表現出來。
可能是因爲他,之前身體完全麻痹了。身上的血點都在出血,牀單上面全部都是血,這人看封無月的神情,像是看一頭野獸。
就彷彿,那頭野獸馬上就要把他給吃掉了!他非常的害怕,不停的抓撓着牀單。
一種恐懼從心裡面不停的往上冒,他害怕的就像是碰到了,可怕的深藍色的影子。
封無月看着他對他說道:“我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情況,爲什麼不是家屬若你來到的醫院,你在輸血,可能沒有什麼事。”
“但是你應該很清楚,輸血結束之後,你會因爲失血過多而死。”
封無月知道對方的生命,沒有他將會走到盡頭。
“想要讓我救你,那麼你必須要按照我說的去做,明白嗎?”封無月一直都盯着眼前的人看。
他非常的溫和,一隻手搭在了對方的額頭上探了探。
“你的額頭是涼的。”封無月皺了一下眉頭,冰冷的聲音裡帶着一種對眼前之人的誠懇,直接就對眼前的人說道,“你的身體也是涼的。”
對方完全就傻愣住了,好像連痛苦都沒有了。
封無月非常的平靜,看到他這副模樣,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搞得他整個人都亂了。
十分的凌亂。
他連忙低下頭顫抖着身體,咬緊牙關,因爲不咬的話,他的身體上的痛苦會把他淹沒的。
“好疼啊,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我要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明明不是這麼說的。”
“我要錢、我要錢!不!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誰來救救我。”
他猛的擡頭,看到封無月還是那麼平靜,一雙眼眸古井無波。
他以爲自己的生命沒有辦法挽回了,沒有想到看到了這樣一雙眼睛,封無月那麼的自信。
封無月就這麼低下頭來看着對方,眼睛裡面凝聚着淡淡的冰涼。
很冰、很冰。
封無月低下頭的時候,看到對方的眼神,透着一絲慌亂和驚懼,於是他就笑了。
一隻手伸了出去,輕輕的拍了拍眼前之人的肩膀,封無月慢慢的扣住了對方的手腕,然後,他湊到了此人的耳邊。
“希望你可以老實告訴我一件事,你是不是給別人試藥了?或者你是不是用你自己當作試驗品讓別人在你的身上做了一些什麼。”
這人的瞳孔縮成了針尖大小。
哪怕對方非常的痛苦,面對封無月那輕柔的話語聲的內容,他還是感到了害怕,不知道封無月到底是如何知道的?
傷患瞳孔不停的縮小,真的好害怕,真的害怕封無月會知曉一切。
封無月平靜的眼睛裡面,有着柔軟的光芒,非常的柔和,然後笑意藏在了脣角眉梢。
他低頭的時候輕輕的就在對方的耳邊說了一句話:“希望你,可以好好的,不要給我找麻煩。”
“我救你,然後你告訴我一切真相,要是你不說,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直接去死。”
“畢竟,你原本就要死的不是嗎?”
封無月那輕柔的話語,這好像是故意的,一樣帶着一種挑釁又帶着一絲威脅。
根本就不像是溫柔的動物,而像是一頭兇獸。
只不過這頭兇獸,隱藏住了自己的獠牙。
封無月安靜的望着面前之人,忽然他就笑了。
這一次的笑充滿了侵略性,很危險。封無月身上帶着一種危險的光芒,把眼前的人都給震懾住了。
他吞了一口唾沫,恐懼痛苦交雜在一起,交織着一種無言的驚駭,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