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齊聚天柱
雲晨催動真力,施展輕身之術,飛快朝着山下迎客臺奔去。這時,雲晨忽然生出一個想法,感覺自己便是一陣風,輕靈飄逸。隨着意念一動,雲晨感覺體內氣機一變,元神之力瀰漫而出,勾動天地靈氣,隨後,他感覺真的要化成一縷輕風了,雙腳慢慢離地,徑直朝山下飛去。
雲晨驚道:“難道這便是劍神訣中所講的‘一念所及,元神合道,溝通天地,神通自現’嗎?只要神念一動,元神之力就會自行運轉,聚天地之靈,顯化各種神通道法。這還只是劍神訣初成,若是修至大成境界,元神就相當於另一個自己,產生了意識,能夠自行凝聚靈氣,顯化各種神通,這便是神通自現了。”
雲晨身影如風,不多時,便來到迎客臺。此時又傳來胖子的叫罵聲音:“媽的,那個臭小子還不來,不是膽小不敢去了吧?……”
雲晨看見臺上有三人,正是凌峰真人,還有師兄靈風和靈清。雲晨道:“弟子來了,弟子像是那麼沒品的人嗎?剛纔只不過稍稍梳洗打扮了一下嘛,着什麼急啊。”
凌峰真人轉身一看,眼中精芒一閃,眯起眼睛,道:“小子,給你的蓋世神功練得怎麼樣了?”
雲晨心道:“就那些破爛秘籍也叫神功。哼!”隨口便道:“馬馬虎虎吧!要不給您露兩手……”說着便在原地雙手亂揮,原地亂轉,口中還神神叨叨:“這招是老樹盤根、這招是黑虎掏心、看這招猴子偷桃、最後來一個童子拜佛……”
凌峰真人翻個白眼,沒好氣道:“別廢話了,就知道你小子沒正形。上路吧,去的晚了,又會被那羣老傢伙笑話。”說罷,凌峰真人大步流星向遠處走了,雲晨三人趕緊跟上。
一路上,雲晨從靈風那裡瞭解到,此次的目的地是五境天的中央山峰,名爲天柱峰。是五境天內門,也是本門底蘊所在。在裡面修行的不是五境天的核心弟子,就是所謂的仙苗,各個天賦異稟、才華橫溢,還有就是一些本門的前輩,退隱後便長居山中。此次大會,四脈精英弟子均會參加,實爲五境天年青一代的盛會。在這裡,一些天賦驚人的年輕人,便會被選入內門,成爲核心弟子,甚至成爲五境仙苗,成爲天柱峰隱世前輩的弟子,以後必能成爲人中龍鳳。
雲晨心道:“他可不想成爲什麼仙苗,他還要下山去尋大叔呢,這次要不是爲了凌峰真人,他纔不會參加這種無聊的聚會呢。”
衆人腳步奇快,半天時間,便來到天柱峰腳下。雲晨擡頭一看,心中驚歎,心道:“天柱峰,天柱峰,固然山如其名,如頂天立地的撐天巨柱,貫穿天地。峰頂沒入雲間,讓人產生一種錯覺,似乎此山真的直通天界。”雲晨看的入迷。
此時,天柱峰腳下又來了一羣人,浩浩蕩蕩幾十人,爲首的是兩位老道。一位身穿火紅色道袍、另一個穿土黃色道袍。此時,人羣中有人笑道:“看看看,果然是小峰小脈來的,沒見過大世面,看見我五境天的天柱聖地,竟然激動的都快流口水了。”
雲晨左右看看,然後反應過來,人家不會是在說自己吧。心頭火起,張口罵道:“什麼地方的雜毛狗,跑到這裡亂吠。”
對面黃袍道人臉色一沉,冷聲道:“凌峰師弟教的好徒弟,一點禮數都不懂。”
凌峰見雲晨罵的狠毒,心中解氣,笑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化仙道的坤元道兄和炎離道兄。”
紅袍道人炎離一看就是個暴脾氣,喝道:“小兔崽子,辱罵我化仙一脈,讓老人家我教訓你一下,讓你知道什麼是尊師重道。”說着就要出手。
凌峰真人面色難看,將雲晨擋在身後,冷聲道:“炎離道兄真是好大的威風,要以大欺小,欺負一個小輩嗎?”
黃袍道人坤元道:“凌峰師弟還真是會教徒弟啊,當年就教出一個孽徒,現在又教出這麼個不懂禮數的小畜生,我看他遲早也要反出五境。”
凌峰真人怒急,罵道:“你……,坤元不要欺人太甚,老子可是不是好惹的。”當年舊事,本就是凌峰一塊心病,時至今日,凌峰都看不開。今日坤元舊事重提,凌峰自然怒不可遏,竟然劇烈的咳嗽起來。靈風、靈清急忙扶住凌峰真人,道:“師尊不要動怒,身體要緊。”
雲晨見凌峰真人似是受到什麼刺激,身體也似乎有什麼舊疾。心中一痛,於是從凌峰真人身後竄了出來,對着坤元叫到:“老雜毛,就是說你呢,別給臉不要臉,惹怒了小爺,拔光你的賊毛。”
坤元大怒,罵道:“小雜種,過來受死。”
正在衆人亂成一團時,天柱峰上走下一行人,爲首一人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一身白衣,面容俊朗,說不出的飄逸瀟灑。白衣男子見此地亂成一團,提一口真氣,道:“弟子秦昊見過三位師叔,師傅他老人家讓我迎衆位師叔和師兄弟上山。”
秦昊是五境天掌門真人玄天子的親傳弟子,天賦驚人,如今已是煉神修士。平日極受玄天真人器重,被譽爲五境年輕一代第一高手。衆人見秦昊來迎,也不好發作。
坤元笑道:“秦師侄,修爲又精進了,不愧是五境年輕一代的佼佼者,再過幾年,恐怕我們這些老傢伙也不是你的對手了。”
秦昊陪笑道:“師叔過獎了,弟子還差的遠呢,還得多向師叔學習。各位師叔和師兄弟請上山吧。師傅和幾位首座真人已經等候多時了。”
炎離道:“師兄,別和他們計較了,大事要緊,以後再一併清算。”坤元應了一聲,然後集中幾十個弟子,先行上山了。
等化仙道衆人離開,秦昊恭敬道:“凌峰師叔,你沒事吧?我們也上山吧,只有這三位師兄嗎?”
凌峰還沒發話,雲晨便搶着道:“怎麼,人多才能上山嗎?我們都是本脈精英中的精英,重的是個體質量,比剛纔那羣酒囊飯袋的強多了。”秦昊笑笑,不在多言。
凌峰真人看看這個秦昊,道:“沒事,上山吧。”於是,衆人一起上山。
一路行來,秦昊爲他們講解天柱峰的概況,雲晨對這個五境天聖地,也有了一個初步的瞭解。等來到天柱峰頂,雲晨細看。在峰頂有一座規模宏大的殿宇,名爲昇仙殿。殿前不遠處,是一個巨大的演武臺,估計是爲這次論道比武準備的。
此時,秦昊笑道:“師叔,各位師兄弟,請進大殿等候。”說罷,凌峰真人帶領雲晨、靈風、靈清走進大殿。
雲晨一進大殿,便被一道身影深深的吸引了。那是一道絕美身影,一身白衣勝雪,如仙般的氣質,仿若仙子臨塵,不沾染一絲一毫的人間煙火,白紗罩面,更添一絲神秘,讓人遐想無限。雲晨就這麼看的如癡如醉,連身在大殿也忘記了。
此時,殿內傳來一陣陣譏諷“看那個小子,又看的流口水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好膽,敢冒犯仙子,仙子讓我替你收拾他。”“哪裡來的野小子,滾出去!”
凌峰真人冷哼一聲,對着衆人罵道:“管你們屁事,這叫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們懂個屁。”然後,雲晨耳邊傳來胖師尊的熟悉聲音:“臭小子,我看你是色膽包天了吧,給老人家我丟人啊。那小妞一看就是天仙峰的高徒,一身雷法通神,小心一雷劈死你啊!哼……”
雲晨極爲尷尬,但又不願意吃虧,便對衆人罵道:“哼,我這是真性情,迴歸本源。比你們這些僞君子強多了,你們懂個屁。”此時,連他都覺得自己說出的話很不要臉。
他神識修爲強大,就在剛纔他發現,那個白衣女子,身形微微一顫,心神似乎波動了一下,然後又恢復平靜。修爲達到一定程度以後,很難有東西能夠打動本心,由剛纔的心神波動來看,白衣女子剛纔確實因爲自己而產生了某種情緒波動,但似乎不是動怒。雲晨心頭一喜,心道:“她不會看上小爺了吧。”
此時,凌峰真人已然入座,神識傳音道:“她瞎了眼,纔會看上你。天仙峰的那羣娘們兒都是冰做的,沒有感情的,整天就知道用天雷劈這個、劈那個,快過來吧。別給我丟人了。”雲晨無奈,只能站在凌峰身後。
這時,有人高聲報道:“掌門真人到……”
大殿中頓時鴉雀無聲。只見大殿後面走出一人,身穿黑色的道袍,袍上密密麻麻的繡滿了金色的道家真言,頭戴道冠,手拿拂塵,臉上不染半點紅塵之氣,一派仙風道骨。此人正是如今五境天的掌門真人—天玄子,也是當今神州道門第一人,道法通天。
見到天玄子,大殿中的各脈首座真人起身拜見“見過掌門師兄!”
其他人也齊聲道:“參見掌門真人!”
天玄子看看在場衆人,又看看幾位首座,笑道:“衆位師弟、師妹請坐。”
幾位首座各歸原位,天玄子也坐定,開口講道:“今天是我五境天的盛會,十年修行,大家付出了很多。來的都是各脈精英弟子,我們可以通過此次論道大會,互相印證所學,相互切磋道法神通,使自己修爲更上一層樓。同時,此次論道結束,我們將選出出類拔萃者,入內門修行。另外,經過各脈首座參研,我們這次還決定對論道中的前三名給予特別的獎賞,那就是可以入天柱峰藏經閣觀書七日、然後去五境天其中一個造化靈眼修行七日、然後還會給予一件神兵的獎勵。”
此時大殿中一下子沸騰起來,衆弟子議論紛紛。論道大會可以切磋道法、提高修爲,此事人盡皆知,挑選內門核心弟子大家也都心裡有數,可是獎勵卻是從來沒有過的。想想這些獎勵就讓人眼紅。去中央天峰觀書,要知道天柱峰藏經閣內中的藏書,都是五境天不傳之秘,裡面不乏煉神秘術、道法神通、本門禁式;然後再去造化靈眼修行,各脈的造化靈眼都是各脈的禁地,裡面不僅靈氣濃郁,有助修行,其中更有各種靈花異草、煉器神材,既然可以入內修行,必定滿載而歸;最後還會獎勵一件神兵。
凌峰真人眼中充滿了落寞,無奈道:“爭來爭去,都是虛幻。哎,可惜啊,名利動人心。看來這次論道,必定激烈異常。哎,也不知讓這孩子來這裡是對是錯?”然後回身看了一眼雲晨。可是當凌峰真人看到雲晨後,卻差點氣昏過去。只見雲晨對什麼獎勵、核心弟子、神兵利器全不理會,估計連天玄真人說了什麼也沒聽見吧。只是癡癡的望着對面那道絕美身影,更爲可氣的是,一滴又一滴的口水都滴在了凌峰真人的道袍上。
於是胖哥大怒,傳音道:“小色鬼,你想死啊,擦乾你的口水,把老子的新袍子都弄溼了,回去把你扔在爐子裡煉成人丹。”
此時,雲晨向凌峰傳音說了一句話,凌峰真人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雲晨道:“師尊!我想娶她做媳婦兒,你給我去提個親吧。”
此時,天玄真人面色微沉。登仙道首座元陽真人見狀,對衆人喝到:“都肅靜,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一點修道之人的心境都沒有。”
大殿中立刻安靜了下來。然後,天玄真人又道:“此次論道,爲我輩研習道法、切磋技藝的大會,各脈點到爲止,切不可傷人性命,否則必然重罰。”衆人應聲。
然後,天玄真人看了看旁邊天仙道的首座真人谷凌,道:“天仙一脈,修有雷法,素來執掌五境刑罰,此次便有勞谷師妹。”
谷凌真人一身素白道袍,冷若冰霜,由於修有雷法,全身透着一股威嚴,讓人心生懼意。谷凌看了一眼天玄真人,道:“掌門師兄放心。”天玄真人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便不在多言。
天玄真人又對衆人道:“明日清晨,大殿前演武臺集合。望各脈首座能夠約束各自弟子,不得在天柱峰生事。好了,大家散去吧。”說罷,天玄真人起身離開大殿,隨後,各脈首座帶領本門弟子離開大殿。
衆人散去,殿中只剩妙仙、天仙兩脈,谷凌真人起身,道:“彤兒,我們也走吧。”
谷凌身後的白衣女子似有不悅,道:“師傅,你看!”指着對面的雲晨。
谷凌真人一看雲晨,面色難看,不悅道:“還請凌峰師兄管好自己的弟子!大庭廣衆之下,便想欺辱我脈弟子嗎?”
凌峰真人看着色迷心竅的雲晨,甚是尷尬,道:“谷師妹還請包涵,我這弟子自小上山,沒見過什麼世面,見笑了。”然後,一腳便揣在了雲晨的屁股上,雲晨吃痛,叫道:“師尊你幹什麼?”
凌峰真人怒道:“還不快給我滾回去,還不夠丟人嗎?”
雲晨心中不悅,低聲嘀咕道:“哼,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怎麼了。不給小爺提親,還不讓我多看幾眼嗎,老頭子……老頑固……”然後便跟在凌峰真人身後離開大殿。
等雲晨一行人離開大殿,谷凌真人自語道:“自從當年一役,凌峰便封了妙仙道,整日閉關修行,從不收徒了。性格也變得古怪起來,當年之事對他打擊太大了。可他什麼時候又收徒弟了……”
谷凌真人看了看身後的弟子,心中感慨。心道:“彤兒這孩子天賦其高,可是心性太單純了。哎……也許該讓她離開我一段時間了,修行路畢竟還是要自己走的。”谷凌真人身後的白衣女子名叫谷彤,父母在一次禍事中去世了,只留下她和奶奶相依爲命,後來被谷凌真人帶回天仙峰收爲關門弟子,隨師修行,後來因感念師恩,改名谷彤。
谷凌真人道:“彤兒,走吧。”
可是谷凌真人沒有察覺,在谷彤看到雲晨時,有了一絲神識波動,彷彿什麼東西觸動了心靈。谷彤心中也是不解,每次看到雲晨,他都會有一絲莫名的感應,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