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夠護它一時,護不了他一輩子。”
“你什麼意思?你還準備事後算賬。”
“不要誤會,我怎麼會跟一個小晚輩計較那麼多呢?我是說,他毛毛躁躁的性格,早晚會讓他吃大虧,不是所有人,用完之後,都給他留一條活路。”
“這是他自己的事情,與你無關。”
“你看,你這就不講理了吧,我剛剛明明都是好意。”
“你是準備在這裡磨牙,等着那位入侵者再搞新的事情出來,還是現在就追上,探探他的底細?”
“廢話,當然是追上去探探他的底細,不然的話,我們豈不是白跑了,到時候也不好跟長老會交代。”
“放棄你的領地,立刻返回東海岸,在我回來之前,不要亂惹事。”
最後一句話,尤西里斯是衝着已經重新掌控了身體的西澤說的。
“多謝大人的救命之恩,以後我定然以死相報。”西澤氣息衰弱的道。
“還不快滾!”
西澤不敢怠慢,就連自己珍若性命的財報都顧不得理會了,振動雙翼,朝着東海岸,尤西里斯老巢所在方向飛去。
他現在是徹底破膽了,知道自己捲入了一場超出自己能量範圍內的風波中。
要不是尤西里斯也在場,估計他真的會被費基爾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的碾死。
目送西澤的身影,搖搖晃晃消失在遠方後,尤西里斯方纔騰空而起,緊追着已經開始尋找入侵者痕跡的費基爾後面。
尤西里斯雖然看不慣費基爾,瘋狂的行事作風,但是不得不承認,它確實是綠龍一族中少有的天才,尤其是在靈魂操控這一塊,別說整個綠龍一族,數遍整個位面,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比的上它。
當它鎖定了入侵者的靈魂氣息後,便輕而易舉的鎖定對方的蹤跡,死死的咬在它的身後。
只是他們速度全開,也只能跟在對方的屁股後面吃灰,而且有越來越遠的趨勢。
很快便橫跨了小半個最後獵場大陸。
小半個綠龍族都被驚動了。
陸陸續續又有五六條綠龍,加入到了這個追擊的行列中。
不過這些成年綠龍,可不像前兩位一樣出於職責,而是純粹看熱鬧。
畢竟最後獵場大陸,智慧生命數量不多,騎士小說中的屠龍情節都少之又少,很多龍生蠻無聊的。
難得有這種興師動衆的大事情。
浩浩蕩蕩的綠龍追捕隊伍,一直追出了最後狩獵大陸。
“還追不追?前面可就是青銅龍那羣好戰份子的領地,我們若是在不打招呼的情況下,貿然深入,很有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戰爭。”尤西里斯露出了探尋神色。
顯然對盤踞在東非利亞羣島的青銅巨龍一族非常忌憚。
沒辦法,那就是一羣戰爭狂。
要不是精靈大陸那邊的戰事,牽制了他們大部分精力,滿足了他們的戰爭慾望。
與他們相隔不遠的綠龍們,絕對沒有好日子過。
更別說是現在主動踏入,被他們視爲老巢的東非利亞羣島,那可是他們賦予後代的後方基地,絕對無法容忍威脅到它們安全的力量進入其中。
“追?爲什麼不追?說不定那個入侵者,就是那羣僞善者搞出來的事情,你不覺得它身上的正能量,與那些僞善者有幾分相像嗎?”費基爾顯然不想這麼輕易放棄。
“胡鬧!費基爾,你出來的時候,我是怎麼告訴你的?讓你以大局爲重,你就是這麼以大局爲重的?”
空氣如同水面一樣盪漾,出現了一張水面圓面,一聲怒斥從裡面傳來,緊接着便出現了一張帶着濃厚滄桑感的綠龍面孔。
“大長老閣下。”
“見過大長老。”
無論是高傲的尤西里斯,還是殘暴冷酷的費基爾,均都向着對方低頭施禮,以示尊敬。
“你們那邊的情況,我都知道了,全都放棄追擊,返回自己的領地,現在正值我們的家園危難之際,已經沒有精力節外生枝。”綠龍大長老再次從魔法鏡中傳聲道。
“可是,我們沒有辦法確定,先前的那名入侵者,是不是其他位面的哨探,究竟抱着什麼目的而來。”費基爾有些不甘心的反駁道,“若是任由對方在我們內部肆意妄爲,很有可能會造成不必要的打擊,必須將其抓住清除掉。”
“剛剛金龍族長,已經占卜過了,這位入侵者雖然來自位面之外,但卻是我們位面的人,並且秉承着位面意志的位面之子,有朝一日,我們甚至有可能並肩而戰,所以,無須再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金龍族長的占卜?我們怎麼能夠輕信那些僞善者的占卜?”
“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現在就返回議會。”
“費基爾,我再警告你一次,我們與金龍族長他們商談的,是關係着我們位面,我們所有族人生死的大事情,不能因爲以前的仇恨矇蔽了雙眼,你要是再敢妄議,我會親自出手懲戒你。”綠龍大長老鄭重其事的警告道,此刻它身上散發出來的恐怖威嚴,即便是隔着魔法鏡也能感受到。
“知道了。”費基爾不情不願的應了一聲。
“好自爲之。”綠龍大長老悶哼一聲,魔法鏡轟然炸裂,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什麼看?熱鬧沒看夠?要不要我再給你們演一出?還不快滾?”受了一肚子氣的費基爾怒氣衝衝的對着其他成年綠龍怒吼道。
那些成年綠龍可不願意觸這位暴君的黴頭,頓時一鬨而散,各回各家了。
“你怎麼還不走?等着嘲諷老子?老子費心費力的辦事,竟然還落得一頓數落,惹急了老子,老子不伺候了。”費基爾冷眼瞧着依舊留在原地的尤西里斯。
“嘲諷你?嘲諷你又不會給我帶來任何好處,我爲何要嘲諷你?”尤西里斯對於費基爾的冷嘲熱諷似乎免疫,根本不受影響的道,“我只是想詢問一下你的意見。”
“詢問一下我的意見?足智多謀的尤西里斯大人,竟然要尋求我的意見,這就比較稀奇了,你究竟想問什麼,說來聽聽。”費基爾依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長老們真的要與善龍們聯手?加入到黃金大陸精靈們的戰爭中?那些善龍們和我們可不是一條心,若是貿然加入,小心會被他們坑了!地下的局勢也不安穩,據說他們中間出了一個紅龍龍母,正與黑龍們全面開戰,若是一旦戰事不利,很有可能會波及到地面上來,若是我們的戰力抽空的話,我們的家園可就容易不保了。”尤西里斯憂心忡忡的道。
“我還以爲什麼事情呢!這件事情,又不是我能做主的。”費基爾興致缺缺的拍了一下龍翼道,“你要是有這方面的意見,應該去找長老會提,跟我說,半點用都沒有,我跟你一樣,都屬於編外人員,沒看到被扔出來查看情況嗎?”
要不是你是大長老的親孫子,我會跟你在這裡磨牙。
尤西里斯心中悶哼一聲,但還是強壓着火氣道:“若是有可能的話,還請費基爾大人轉達下面的不安,我那邊鎮守的地底出口,最近一段時間,十分不安穩,總有黑龍們的奴僕涌出來,不能離開太久,就先行別過了。”
“知道了,知道了,還是一如既往的囉嗦。”沒等尤西里斯走,費基爾反倒是先轉身離開了。
目送費基爾離開後,尤西里斯騰空而起,朝着自己的東海岸老巢飛去。
尤西里斯對來自綠龍長老會的命令,不敢糊弄,綠龍大長老既然命令這件事情解決了,那麼這件事情,就已經結束了。
費基爾可不是言聽計從的主,在尤西里斯的面前,是朝着綠龍龍堡所在的方向飛的。
等到飛遠,對方消失在視線後,立刻對自己施展了僞裝幻術,隱藏了蹤跡,調轉了方向,往着那個入侵者離去的方向追去。
這種操縱靈魂的高手,不碰到也就罷了,既然碰到了,若是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就不是費基爾。
至於長老會的命令,在他眼中,素來就跟屁一樣,放了也就放了。
只是自從離開最後獵場後。
入侵者明顯提速了,費基爾越追感覺空中飄蕩的對方的氣息越淡。
這種情況,直到進入東非利亞羣島核心圈後,方纔有所轉變。
對方明顯變得像在最後獵場那樣,走走停停,顯然也是在收集這裡的情報。
由此可以推斷,入侵者並不是東非利亞羣島出身。
不是最後獵場地表的,也不是黃金大陸的,現在就連東非利亞羣島都排除了。
難不成真的是從最後獵場下面的地下世界鑽出來的?
仰或是來自更北面的,那片號稱衆神遺棄之地,魔法荒漠的阿沙恩大陸?
不可能。
肯定不會來自那裡。
那裡乾涸的魔法元素環境,根本不適合他們這些對魔法元素依賴比較重的奇幻生物生存,到了那裡。
短時間內還好說,頂多就是身體的各方面符合加重,放在巨龍身上,最典型標誌,就是食量大增,每天要進食大量的血肉,才能夠維持自身消耗。
別說是長時間休眠,估計短時間休憩的時間都沒有,大部分時間都在進食和尋找血食的路上。
若是長時間,身體中的元素能量飄散得厲害,很有可能會進入虛弱狀態,實力大打折扣。
若是永久性定居的話,情況更嚴重,據說會引起血脈退化,淪爲智商底下的野獸。
正是因爲這一點,曾經征服,並定居在這裡的那支精靈,放棄了這裡,決定舉族遷徙回精靈大陸。
只是他們以及跟他們遷徙到這裡的善龍們,依舊受到了極大的影響,血脈有着不同程度的退化。
所以,等待他們的並不是同胞的擁抱和接納,而是排擠,視他們爲血脈被污染的墮落者。
結果可想而知。
從小規模的戰爭,到大規模的屠殺。
無路可走的遷徙精靈們,投向了惡魔的懷抱,真的化身成爲了其他精靈眼中的墮落精靈。
發誓用自己的刀與劍,向那些曾經迫害、殺戮他們的人復仇。
這場戰爭,一打就是上千年。
這件事情,爲所有的奇幻種族,敲響了警鐘。
無論是善龍還是惡龍們,族中都制定了相應禁令,將這片大陸,列爲了禁區,嚴令自己的族人靠近這裡。
不是沒有不信邪的年輕巨龍們,在叛逆期無視長者們的警告,想要到這片沒有其他巨龍和它們爭搶的禁區中,獲取自己的領地和財富。
現在脾氣都沒有變多好的費基爾,當年便是其中的一員。
結果就是,阿沙恩大陸還沒有找到,他就已經開始產生嚴重不適,每天根本沒有多少時間趕路,大部分時間都用在捕食,補充自己飛速消耗的體力上面了。
就好像阿沙恩大陸上,有一個大窟窿,正在瘋狂的消耗着他的體力一般。
費基爾憑着一股子不信邪的勁頭,用了將近一個多月,找到了那片傳說中的大陸。
在那裡僅僅住了半年不到,便灰溜溜的跑回來了。
那裡孱弱的血食和奴隸倒是不少,可問題是,誰也受不了,天天除了找吃的,就是找吃的。
就算天天不停的吃吃吃,渾身依舊釋放着飢餓和疲憊的信號,因爲那些血食的身上,蘊藏的魔法元素實在太少了,根本不夠補充的。
若是再在哪裡待下去,他非得如同傳說中那樣血脈退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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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只有退化自身的部分能力,他才能夠在那種元素匱乏的環境下生存下去。
有了這次經歷後,費基爾從來沒有往這邊多看一眼。
相信,吃過這種暗虧的,絕不僅僅費基爾一條龍。
久而久之,阿沙恩大陸就成爲了一片遺忘大陸,鮮少有龍提起它,估計年輕龍中,有不少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麼一片大陸。
若是說自己追蹤的入侵者,是出自這片大陸,打死費基爾都不肯相信。
但是對方行進的方向,卻又真真切切的指向這片大陸。
那片曾經給費基爾留下不可磨滅印象的大陸。
沿途中,海面上頻頻發生的海戰,也引起了費基爾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