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體現轉譯裝置的效果，夏多會在體驗的前半段開啓轉譯裝置，後半段關閉，這樣一上一下才能產生比較直觀的對比。
目前塞汶頓議會的這些議員們是通過臨時獨立組網，然後藉助夏多的權限接入到埃弗瑞斯卡那邊的靈思網絡。
那邊現有的靈思網絡光是夏多知道的就至少有三個，一個是涉時魔法研究室的，另外兩個個是臨時召集但還未解散的精靈法師組成的，其中一個是不久前處理魔裔信號的行動組的。
夏多給這些議員鏈接的是臨時徵召的精靈法師的大網，重點突出一個人數衆多，質量也不低，真論實際使用效果未必比涉時魔法研究室的差。
“都連上了嗎？現在是有轉譯裝置的狀態，如果沒其他什麼問題的話，我就準備休息了，今晚午夜時分我會關閉轉譯裝置，讓大家有個對比。”
休息當然只是藉口，實際指的是結束會議，巴迪加爾這會兒剛剛接入靈思網絡，正準備好好體驗一下呢，聽到夏多這麼說，當即決定休會，其他人自然也無反對。
隨後，夏多關掉遠程會議系統，來到浮空城上的秩序之力實驗室，艾伯克已經在這裡等着他了。
夏多先是打量了一下實驗區域散落的一堆木片，然後看向艾伯克，問道：“怎麼樣？還是存在數據異常嗎？”
“是啊，只要轉賬次數一多，就會出現異常，這兩天我想這個問題想得頭髮都發白了！”艾伯克吐槽道。
秩序之力不同於奧術魔法，內在的運作機制大都集中在秩序主那邊，哪怕他已經得到授權，實際處理起來，也還是隔了好多層。
“那實體貨幣怎麼樣？標識穩定嗎？”夏多沒管艾伯克的吐槽，接着又問，“這個總不能還有異常吧？”
“實體貨幣大部分暫時還好，有一小部份標識失效。”
這般說着，艾伯克從實驗臺一側的儲物格中取下一個黑色的布袋，然後拎着袋底將一堆金銀貨幣倒在了實驗臺上。
夏多走進拿起了一枚金幣湊近了觀察，這枚金幣和其他金幣一樣，正面是珍娜的側臉浮雕，北面則是明水商會的徽記，邊緣還有夏多之前建議的用於防僞或者防私下切割的邊齒。
但此時在夏多眼中，這枚金幣就像是鶴立雞羣一樣，在一堆硬幣中顯得格外突出，因爲它沒有秩序之力標識。
不像其他金幣那樣，在正反面邊緣有着一圈肉眼可見的發光紋理，這枚金幣什麼都沒有，這就是艾伯克剛剛說的標識失效的情況。
夏多手指在金幣表面摩挲了一下，給它加上了標識重新扔回硬幣堆裡，但對於艾伯克提出的問題，他暫時還沒法處理。
目前開發出來的秩序之力標識，分爲兩類，一類是實體貨幣上的光圈，另一類則是在身份證上顯示的餘額數字。
後者剛剛艾伯克也說了，只要轉賬次數一多就會出現數據錯亂，但前者，本質上是基於秩序之力開發出來的法術印記，理論上是可以長期留存的。
而眼下艾伯克拿出來的這些，卻是他們這些天實驗時經常用到的，也就是說這些硬幣上面的標識最多也不超過一個月，短的可能只有兩三天。
就這樣，還時常出現標識失效的情況，一旦投入使用，出問題的恐怕會更多。
但這個問題在夏多看來，應該是不存在的纔對，他怎麼也想不通明明可以長期存在的標識爲什麼這麼短時間內就失效這麼多。
“魔網環境記錄了嗎？是不是奧術魔法干擾的緣故？”
夏多這話雖然看上去是在問艾伯克，但實際上他卻知道艾伯克在進行實驗時操作十分規範，不是特定的干擾實驗就絕對不會讓實驗對象受到意外的干擾。
而接下來艾伯克的話也印證了這點，“魔網環境全程都有記錄，這些硬幣沒有受到任何計劃外的奧術魔法干擾，我覺得有可能是這些硬幣的材質或者製作方式不同導致的。”
艾伯克隨口提出了一個看似無厘頭的猜測，夏多剛想反駁，卻又覺得不應那麼武斷，眼下秩序之力研究纔剛剛起步，任何可能都不應忽略。
說不定真相就藏在那些看似不起眼的細節中呢！
於是夏多又問：“之前標識失效的硬幣做過記錄嗎？”
“沒有，不過現在記錄也不遲。”
說着，艾伯克將夏多之前重新加持標識的那麼金幣撿起，然後又將其他標識失效的硬幣挑了出來，放在原本硬幣堆的另一側。
標識保留的暫時無法確定保留時間，但失效的幾乎可以確定都有問題。
夏多來到兩堆硬幣前面，目光來回掃視，乍一看確實看不出什麼區別，都是一樣規格的明水貨幣，且都有不同程度的使用痕跡。
對於細緻的人來說，幾乎每一枚硬幣都可以找到與其他硬幣不一樣的地方，不過既然已經通過標識是否失效暫時分出了兩堆，那就說明這兩堆都是有一定的共性的。
夏多決定詳細檢查一遍，就從材質開始，明水商會的貨幣規格都有統一規定，金銀幣都是由金銀合金製成，只是金銀比例不同而已。
銅幣不含金銀，但因爲銅幣在大夏領幾乎不怎麼用得到，夏多這邊的實驗也沒用銅幣，只有金銀幣。
眼下實驗室內的設備齊全，夏多和艾伯克兩人分別行動，檢測實驗用的硬幣元素含量，差不多一個小時後，兩人再次聚首，分享了各自的檢測結果——
“我這邊檢測到的金幣的金銀比例差不多是9比1，銀幣的金銀比例是5比95，同種硬幣之間的比例略有差異，但基本都是這樣，明水商會在品控方面還是非常嚴謹的，那一點差異應該是流通過程中的磨損導致的，也有可能是材料本身雜質。”
“我這邊的結果和你一樣。”
夏多仔細查看了艾伯克的檢測記錄，並沒有發現和自己的有什麼本質區別，只是這麼一來的話，材質就不太可能是秩序之力標識失效的原因了。
其實這也在他的預料之中，明水商會發行規格統一的新貨幣是爲了珍娜建立升神秩序所用，哪怕不惜成本，也會保證規格統一。
那麼製造方式呢？
總不至於會是這麼無厘頭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