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9章 衰變場域
在夏多一行翹首期待之際，伊奧勒姆的儀式也進行到關鍵時刻，他在儀式之處召喚出來的那團藍白輝光，在伊奧勒姆的祈禱下迅速圍繞着深坑藍色光焰包圍了過去。
遠遠地看過去，就好像是給那個通天光柱鍍上了一層藍白光芒，雖然都有藍色成分，但對比之下差異還是相當明顯，能夠讓人一眼分辨出其界限所在。
就這樣，伊奧勒姆維持着這樣的狀態直到一刻鐘之後，隨着聖力光輝逐漸收斂，伊奧勒姆也沒有再進一步動作，而是小心翼翼地退了回來。
“情況有些複雜，先回營地再說吧！”
伊奧勒姆面帶憂色，他都這麼說了，其他人也沒有反對的理由，再者距離深坑這麼近也確實讓人心生不適。
……
很快，衆人回到營地，在菲利法的邀請下，伊奧勒姆和夏多來到葉爾蘭精靈建設的中央營帳，其大小足夠容納下所有的聯盟觀察員。
等到收到消息趕過來的相關人員到齊，菲利法立刻迫不及待地問道：“伊奧勒姆閣下，那邊是什麼情況，現在可以說了吧？”
“簡單來說，那邊是一個無比深邃的魔網傷口。”
伊奧勒姆知道這樣的回答肯定不能讓在場的衆人滿意，於是又繼續說道：“想必各位也見識過魔網破碎的場景，但你們見識過的魔網破碎場景遠不能可外面的深坑相比。
“雖然我們可能分屬不同魔法體系，但都可以歸爲奧術魔法體系，我們對魔網的理解是存在共通之處的。
“一般來說，我們認爲所有已知位面、已知魔網環境下，魔網存在十層結構，而過去我們所見識過的魔網破碎場景，哪怕魔網破碎嚴重，也不會改變這一本質。但是——
“在外面的深坑內，魔網已經失去了第十層結構，這意味着我們無法那裡施展9環以上的法術，就像我們在正常環境下無法施展10環以上法術一樣，所有高於10環的法術，其實只是等價法術。
“深坑處的魔網變化，看似不影響施法，但實際上卻極大地影響了法術的潛力上限，在那片區域固然可以施展等價10環乃至更高環階的法術，但施法難度比起正常魔網環境下，卻提升了不止一個數量級！”
伊奧勒姆的話像是一聲驚雷在衆人心間炸響，在場的法師們就算不是主位面最頂尖的存在，也至少可以排到第一、第二梯隊。
魔網有十層結構在他們看來已經是再常識不過的常識了，也幾乎不會有人懷疑這點，因爲正如伊奧勒姆所說，無論是什麼地方，或許因位面差異魔網環境存在一定的差異，但整體的結構還是一致。
同時魔網之弦轉化的規則也是統一的，否則一個位面一個規則的話，法師們豈不是被困在一個個單獨的位面裡？
此外，主位面經歷過魔網繁盛時期，也即固定範圍內能夠從魔網獲得能量的功率從高到底，這也是北地限魔條約明面上的理論基礎，爲了保護魔網環境。
但從古至今，也從未有過魔網不是十層結構的說法，或許因爲不同魔法體系，說法可能不一樣。
這就好比地球上，同一個物理概念在不同參考系或者不同度量衡內，可能存在不同的稱呼乃至不同的數值，但其代表的物理意義卻是一致的，並不會因爲其名稱或者字面上數值的寫法不同而發生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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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就是形式有很多種，但本質唯一。
此刻衆人聽到伊奧勒姆說深坑內的魔網沒有第十層結構，這種震撼幾乎不亞於地球人看到了宇宙閃爍，雖然不至於立刻直呼魔法沒了。
但魔網沒有第十層結構，距離魔法沒了也似乎沒有多大的差距了。
營帳內先是沉默了一陣，然後纔有人小聲問道：“那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深坑範圍內的魔網發生如此異變？還能不能修復如初了？”
“最初的誘因在當前這樣的情況下已經很難確認，除非抓到光明會，瞭解他們襲擊這裡時所用的手段，但導致魔網第十層結構消失的直接原因，我已經知道了。”
說到這，伊奧勒姆深吸一口，似乎也在爲剛剛藉助聖力儀式獲得的結論感到震驚，他告訴衆人——
“直接原因是深坑範圍內的魔網之弦間的某種作用力被削弱了，值得其再也無法支撐十層結構，我推測可能光明會的攻擊引發了某種未知變故，進而產生了一種能夠削弱魔網之弦的特殊場域，只要這種場域存在一天，即便是完美修復，也不可能回到之前的十層狀態了。”
就在這時，又有人問到了一個關鍵問題：“那這種能夠削弱魔網之弦的特殊場域會擴散嗎？”
“目前來看是沒有擴散的跡象，但以後可不好說，特別是光明會還似乎掌握着隨意製造這種特殊場域的能力，說不定沒等這邊的擴散，其他地方就出現更多了！”
顯然伊奧勒姆也認同這一次一定要對光明會動真格，不然他們可能會引起更大的災變，屆時再想收拾的話，未免就太遲了。
但他這話纔剛起一個頭，就被菲利法打斷了：
“那有什麼辦法可以清除那些特殊場域，然後修復這裡的魔網嗎？還有那些藍色光焰是否就是你說的那種特殊場域的具象化？”
菲利法認爲，相比於討論是否加大力度打擊追究光明會，眼下的麻煩如何處理才更加重要，像現在這麼一直封鎖着也不是個事，肯定要想辦法處理掉。
當然這也並不意味着菲利法反對徹底清楚光明會，而是他此行的任務就是調查襲擊事件並尋求解決之道，至於如何對付光明會，國內自有其他同僚去做，他能做的無非就是將這裡最真實的情況帶回去，不然憑什麼讓遠在國內的冕王、議會下定決心呢！
“想要修復這裡的魔網，必須先清除那種被我稱爲衰變場域的存在，不然即便是修復了也沒多大意義，至於如何清除衰變場域，暫時我只想到一個辦法，就是藉助奧秘女士的力量，或許你們也可以有更好的方法。至於那些藍色光焰——”
說到這，伊奧勒姆停頓了一下，目光錯開衆人，像是穿透了營帳看向了深坑方向，然後才緩緩說道：
“那些光焰可不是什麼衰變場域，而是魔網傷痕最直觀的體現，同時也是魔網自救的一種方式，如果你們願意向其中投入海量魔法物品，說不定不用藉助奧秘女士的力量，就可以讓那片區域的魔網完成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