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難得的機會,都送上門來了,哪有不接的道理!
達芙妮、卡拉諾都在,要是錯過這次機會,再想有的話可能就要等到最終決戰收尾的時候了,而這時,或許不一定能夠抓到達芙妮,但卡拉諾卻有大概率能夠抓到。
在之前的時間線中,夏多就是在達芙妮的眼皮子低下抓到了卡拉諾,雖然有一點投機取巧的意味,但達芙妮拿他沒辦法也是鐵一般的事實。
所以,他再次出手了,並且一出手便是戰爭法術【廣域禁制】先行控場,達芙妮、卡拉諾臉色大變,幾乎同時解放了聖者形態,但眼下這個秘密莊園已經成了夏多的主場。
原本由達芙妮或者卡拉諾控制的莊園結界在夏多眼中幾乎等同於不存在,但【廣域禁制】卻非達芙妮或者卡拉諾能夠輕易破解。
於是卡拉諾再次像之前時間線中那樣被夏多封印收起,這傢伙終究沒有拼命的勇氣,猶豫的短短時間就足夠夏多將他徹底禁錮住了。
而達芙妮,在之前的時間線中,夏多也嘗試過控制對方,但對方使用涉時法術毫無徵兆地逃脫,這次也是一樣,但因爲還記掛着自己的侄子並未立刻離去。
並且還在不斷試探夏多:“你到底是誰?你知道在泰維曼薩出手的代價嗎?你這是在和葉爾蘭作對!”
而夏多也存心拖延,不過他倒不是爲了試探對方什麼,而是想驗證一下自己設計的時間流速調節器到底能不能從涉時魔法現場收集到時間之力。
因爲已經抓到了卡拉諾,而夏多是知道卡拉諾記憶中是有關於達芙妮身份以及來歷的那些記憶的,加上現在光明會已經徹底撕破僞裝,開始毫無顧忌地推動儀式進程。
夏多也就懶得和達芙妮演戲了,他悄悄啓動了時間流速調節器,將其設置到通過時間加速、減速交替出現收集時間之力的模式,然後直接點破對方的身份:
“達芙妮,聯盟已經知道你的身份和計劃了,現在收手還來得及,聯盟會給予你公正的審判的。”
“給我審判?聯盟有這個資格嗎?你不看看聯盟現在有多少受壓迫的木精靈以及魔裔,你們纔是最該接受審判的!”達芙妮不忿的聲音在虛空中迴盪。
“不用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藉口,光明會的誕生不就是你祖父爲了保存家族實力、延續家族傳承而一手推動的嗎?還是說你作爲首領竟然真的信了光明會的存在爲了魔裔、木精靈等底層這樣的鬼話?”
夏多不斷用言語刺激着達芙妮,他相信達芙妮不會那麼輕易被他說動,作爲一個能夠重塑時間線的預言師,對於歷史的必然性與偶然性應該是理解得更加透徹的。
可也越是這樣,就會對他的話越好奇,而這也是夏多想要的,他不指望達芙妮能夠回頭是岸,只要再拖延一會兒時間就可以了。
因爲他發現時間流速調節器竟然真的收集到了時間之力!
如此他又怎麼能夠輕易放過眼下這個薅羊毛的大好時機呢!
……
或許是被夏多點破了真實身份,或許是不滿夏多將自己的理想粗暴地歸爲利益爭鬥,達芙妮再次迴應:
“難道聯盟境內木精靈的遭遇是我虛構的嗎?難道過去魔裔受到的迫害也是我虛構的嗎?爲什麼要將聯盟的問題強行歸罪我們這些受害者身上呢?”
“那你爲什麼一定要盯着過去呢?爲什麼就不能向前看呢?你提到了魔裔,難道不知道現在聯盟境內的魔裔已經可以公開活動了嗎?木精靈的地位改善也將很快到來。”
對於夏多的反問,達芙妮意料之中地沉默了,於是夏多繼續說道:“如果你覺得聯盟不好,那你就加入進來建設好它,而不是將一切砸碎重來。
“你覺得重生後的埃蘭還是現在這個世界嗎?你憑什麼爲這個世界無數生靈做決定?你的行爲較之過去的精靈各國惡劣了無數倍!”
“不,不是這樣的!”達芙妮無法認同夏多所說的這些,但一時之間卻也很難反駁,只是固執着自己的想法,辯解道:
“聯盟已經沒救了,只要還存在種族差異,就必然還存在着不公,只有埃蘭纔是唯一的救贖之道。”
“難道全部轉化爲魔裔就不存在上智和下愚的區別了嗎?面對強者恆強、弱者恆弱的局面,埃蘭又要如何解決呢?還是說你自己毫無辦法,卻將希望寄託於虛無的演化?”夏多再次反問。
這個問題直至達芙妮理念核心——也就是埃蘭本身的意義,如果埃蘭也不能實現光明會的理想,那麼讓埃蘭重生又有什麼意義呢?
達芙妮也明白這點,對於這個強弱分化的問題她並沒有迴避,而是說出了自己的理解:
“只要出身平等,智與愚、強與弱就只是個體努力與否的問題,這個問題你與其問我,不如去問問那些弱者努力了沒有、盡力了沒有!”
“可笑!”
夏多毫不猶豫地反駁,“你這樣的想法和之前的精靈各國何其相似,難道過去沒有出現過木精靈高等法師嗎?
“爲什麼有的木精靈能夠成爲高等法師,而其他絕大多數木精靈都不能?是他們不夠努力嗎?還有魔裔,過去的魔裔爲什麼不能公開活動?是他們不想嗎?
“不,這纔是我所說的這個問題的關鍵,用你能夠理解的話來說是精靈高層對他們的壓迫,但這其實是由當前精靈世界秩序運行的本質所決定。
“你即便重建一個只有魔裔的新世界,只要不改變其中秩序運行的本質,就還是再走過去的老路!”
“你憑什麼說我走的還是老路?難道現在的北地聯盟是新路嗎?”達芙妮也反問道。
“除了北地聯盟,還有誰能夠給予魔裔光明正大活動的機會?而木精靈的地位改善,也已經在變化之中,如果你真的關心過埃蘭——我是說現實中的埃蘭,不難發現這樣的萌芽!”
夏多說的其實就是他和葉爾蘭在埃蘭共同投資建設的法器製造工廠,其中的產業工人,雖然長着一副金精靈模樣,但放在其他國家,那也是妥妥的底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