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凱頓雖然沒有預料到,齋祀會有吸收無界和禍忌力量讓自己恢復傷勢的底牌,但其無論強弱,在凱頓決定要第一個幹掉這個讓他覺得很不爽的娘炮的時候,除非齋祀突然爆種強大到大蛇那種地步,不然的話其被羣毆圍攻致死隕落的結局,已經註定好無法改寫。
沒有人有興趣去回答齋祀那敗犬似的哀嚎疑問。或者說,他們用更爲疾風暴雨般的猛烈攻勢來回答齋祀問題,讓齋祀不得不緊緊閉上嘴巴,竭盡全力的掙扎出一線生機,無法在浪費一點時間精力在別的方面。
剛開始圍攻的時候,齋祀是滿臉是血,不過很快他已經全身是血。到了最後,他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血人,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可能倒下,身下更是匯聚成一汪血譚一般,其出血量之多,讓人頗爲驚歎。
這中途遙遠彼之地的其餘的幾個人,放棄了爭奪本源之血,過來企圖要幫助齋祀脫困。不過別說相比齋祀了,就是相比無界和禍忌都有頗大的距離,於是不是被洛玲的那嬌小的拳頭轟殺成渣,就是被古斯塔夫的高能光束燒成烤肉,或者被伊格尼斯屬下的幾個頂級強化戰士分屍。
“來啊,你們不是想要我死麼?我就在這裡,你們誰敢上前?”
喘息着,鮮血還是不停的從嘴角和鼻孔裡面流出,臉部從下顎到額頭的猙獰的傷口血肉翻涌,說不出的駭人。尤其是那被割開分成兩半,鼻腔內部都暴露在外部血肉模糊的鼻子,已經完全看不出原本俊美的影子。
而距離原本大顯神威追殺凱頓的時間,才僅僅過去幾分鐘罷了。
相比最開始的時候,他臉上的傷口愈發嚴重猙獰。這除了是因爲激烈的動作導致傷口破裂外,更重要的是剛剛的戰鬥,把齋祀逼的連壓制那殘留在傷口的森然冷酷的劍氣的力量也無法留下,導致劍氣進一步傷害破壞臉部造成的。可想而知,剛剛的激戰是慘烈到了何種地步。
雖然只是齋祀單方面的慘烈。
“沒有人敢來麼?真是一羣卑劣的人類。”
他似乎隨時都能倒下,卻嘴裡偏偏說出這麼引起羣嘲的話,說的好似他一個人英勇無畏大戰一羣人,一羣人還不敢上前一樣。而事實卻是他近乎油盡燈枯,馬上就要被人幹掉。
如果是普通人肯定好氣好笑,上前就毫不猶豫的幹掉他。但圍攻齋祀的衆人卻沒有動,彷彿真的被他嚇住一般。
至於爲什麼,其實很簡單。普通人在臨死的時候,都會產生搏命同歸於盡的想法。更別提是齋祀這種強者。別看他現在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可能倒下。但越是如此,他越是兇險。
這種狀態下,贏是肯定贏不了,但抓一兩個墊背一起去死的倒黴鬼卻沒什麼問題。從這種角度上講,誰現在去補最後一刀,最就有可能是那個倒黴鬼。因此衆人說是真的被嚇住也不爲過。
氣氛有些詭異。
衆人的目光有意無意的瞄向了一臉冷傲表情的古斯塔夫,潛意思就是:你去補刀。
這並不是說衆人要去讓古斯塔夫當那個倒黴的替死鬼,而是在衆人之中,擁有遠程攻擊手段的他,就是最適合的人選。
近戰的話,很可能的被拉逼到絕路的齋祀當成同歸於盡的墊背,但足夠遠距離的遠程攻擊,完全就可以避免這種情況發生。這就如同冷兵器戰鬥的時候,被捅到要害的人還能兇性大發的想要跟敵人同歸於盡;而熱兵器戰鬥的時候,從遠處而來的一個子彈打到要害的話,就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生命的流逝,而敵人卻距離太遠,想拼命都無法拼命。
毫無疑問,擁有光系武學和高能光束攻擊手段的古斯塔夫,只要拉到足夠遠的距離,就能避免齋祀的瀕死反擊。
但面對衆人那隱隱期待與催促的目光,古斯塔夫卻視而不見,冰冷的眼眸冷傲的望向天空,那典型的俄羅斯式棱角分明的英俊相貌,加上披肩的飄逸長髮,說不出的帥酷與其說是一個戰場上面的戰士,倒不如說更好似T臺上面的男模。
沉默數秒,衆人從他耍帥的德行,確認了這傢伙不會去補最後一刀。
這又是圍攻一方比較失敗的方面。因爲從屬與立場不同,衆人並沒有上下級的聯繫。圍攻戰鬥僅僅憑藉着自身的自願。只要古斯塔夫不想去補刀,那麼無論是凱頓和洛玲,還是伊格尼斯他們,都無法去強迫他去做。
“這傢伙搞什麼?你給無界和禍忌補刀不是補的很爽快麼?到了齋祀這裡怎麼反倒慢慢吞吞?”
不遠處。或者說,以那種動不動就一秒百米的強者的角度講的不遠處,正在和洛玲、宅男胖子林笑在一起的凱頓,摩挲着下巴一邊咳嗽一邊有些古怪的說道。
剛剛在千鈞一髮之際,逃出生天之後,凱頓沒有繼續參與對齋祀的圍攻。而是找了個地方稍微恢復一下,在隨後趁着齋祀被圍攻羣毆又救下了洛玲,帶着他一起來到了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當然了,在這種到處都是混戰的地方,也只能說是比較安全。
“是了,仔細想想的話,對齋祀的圍攻戰鬥裡面,古斯塔夫竟然一直用的都是拳腳格鬥,而不是更爲安全可靠的光束攻擊”
凱頓眼睛略縮了一下。雖然他因爲傷勢的原因,在關鍵時刻死裡逃生後,並沒有親自參與後續的對齋祀的圍攻戰,可也是站在後方從頭看到尾。古斯塔夫比較奇怪的一點,就是放棄了安逸的光束攻擊,而是選擇了更爲危險的近身格鬥。
雖然不排除這是因爲古斯塔夫只是單純閒的腦袋突然抽風,想要炫耀自己的格鬥術,但這種可能性實在太小。更大的可能性是
“光束攻擊對齋祀無效麼?或者還是說……”
就在那邊凱頓思考,齋祀到底用什麼辦法能讓古斯塔夫覺得光束攻擊無效的時候,那邊圍毆齋祀的圍攻者中,終於有人打破了那遲疑的氣氛。
“沒有人來麼?那麼我來好了。”洛玲握了握拳頭站了出來,慢吞吞的向着齋祀走去。
其實按照她本來那謹慎的性格,她不會做出這種選擇,可問題是,終須有人站出來給齋祀最後一擊,更何況她勇猛豪邁的衝前自然遇強越強,而一旦畏縮不前,力量就會下降,這種情況,她也只能選擇由自己打破僵局。
輕輕呼出一口氣,雪白拇指上面一枚簡潔美感的戒指,如同融化般化爲細流銀白的液體纏繞着時手掌,接着如同吹氣球一般驟然膨脹起來!
剎那間之後寒光閃閃,一柄充滿了凜冽氣息的一把銀白色的長劍,就此憑空出現在了洛玲手中。這正是洛玲從主神兌換的,能轉化爲任何持有者想象中模樣的B級武器——無常!
完全出乎意料之外,洛玲竟然不是用很好用的山寨版天地霸煌拳,而是用上了劍只見她持劍向前,劍光閃爍交織成一片光幕,帶着致命的絢爛光芒直撲齋祀!
不得不說,相比她拳頭上的功夫,在劍道上面她似乎也不差,一招一式圓熟老辣,氣象萬千。這除了是她本人悟性高絕之外,也不得不說洛玲的指點也佔據了很重要的因素。竟然把齋祀砍的左支右絀,顧此失彼。
當然了,除了本身劍術高絕之外,更重要的是那拼命般的態度那簡直彷彿陷入絕境的不是齋祀,而是她洛玲一般,招招行險搏命,以傷換傷,反倒把齋祀這個真正要拼命的人逼到下風。
再加上齋祀還需要注意周圍的強者,無法全心全意的放在洛玲身上,很快就被洛玲打的節節敗退,似乎連同歸於盡的本錢都沒有了,距離徹底敗亡也就是隻剩下幾秒鐘的時間了。
但是在情勢一片大好的情況下,洛玲那特有的謹慎,卻讓她升起了一個疑問:“作爲最終boss之一的齋祀。真的就這麼輕易能被解決麼?”
就在她這個念頭一起的時候,變故徒生!
虛空的空間驟然如同激盪的水波般震盪出肉眼可見的漣漪,緊接着一根帶着邪異氣息的黑鐵色的古怪長槍,突然從空間漣漪下激射而出,劃出一道黑色閃電,無聲無息襲向洛玲!
沿途的空氣都被那邪異的黑鐵色長槍蘊含的古怪的力量泯滅,在瞬間洛玲就感覺到了莫大的危險,冥冥中的直覺就告訴她,如果被這個長槍穿過身體,必然就會死亡的危險!
從異度空間中徒然投射出,黑幽幽泛着冥界氣息的深黑長槍,帶着一種恐怖的死亡味道直襲而來,逼的馬上就要徹底殺死齋祀的洛玲,不得不轉身防守招架。
黑色的幽冥長槍其勢之急之快,宛如疾雷般在沿途空中劃過一道黑色的閃電!
沒有時間躲避,洛玲舉劍招架,在微不足道的剎那間隙,以異乎尋常的武道直覺與戰鬥本能,準確無誤的以劍脊擋住。當那黑幽幽的不停散發着可怕死亡氣息的槍尖,撞擊到劍脊的瞬間,一股可怕的沛然巨力與更可怖的死亡波動驟然爆發下,震盪的劍身顫動不休,看起來彷彿下一秒就要碎裂折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