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司機敏銳的注意到了兩人氣氛之間的不對勁,但兩人一樣的外貌讓他明智地閉了嘴。
他老老實實的將兩人送至了目的地。
無黑着臉付了賬,兩人下了車。
這是是在郊區,也是紅族曾經的住宅區。
很早以前這裡還是一片廢墟,後來廢墟被推平重建,將原本已經被燒燬的建築再次建起。
但……裡面該生活着的人們已經不再。
雖然這個宅子重建了,但裡面已經沒有人居住,留在這裡的只是一座空房子而已。
紅荼站在這棟紅木製的大門前,望着門上掛着的巨大的門牌“紅”良久,終究是沒有選擇進入,而是向另一邊走去。
無只能亦步亦趨的跟着他。
兩人走了很遠的距離,穿過了郊區的樹林,上了後山,走到了比紅宅還要偏遠的山林深處。
穿過山林,進入兩人視線的是一處墓地,是紅之一族的墓地,葬下了紅之一族所有的族人的地方。
這裡的墓很多,排列也十分整齊。
似乎是因爲葬着的人們生前身份特殊,這片目墓地看上去並不荒涼,反而有着一種生機勃勃的意味。
紅荼穿過墓羣,來到了一個墓前。
【父紅瑜
母紅癸之墓
子紅荼立】
“我回來了,”紅荼在墓前停下,彎腰拭去上面的塵土,“爸,媽。”
墓上沒有貼照片,只有這一列列字。
無沒有說話,若不是紅荼不打算讓他離開,他甚至都不想來這裡。
“抱歉,這麼久纔回來。”紅荼已經坐在了地上,一副長談的姿勢,“出了點小意外,導致連回家的路都忘了。”
“哈,”他笑了一聲,“但是,也不是全無收穫。”
他絮絮叨叨地說着自己的經歷。
“你們不是一直想讓我好好看看迪迦嗎?我見到了哦,活得,光芒四射的迪迦,比電視裡看到的耀眼多了,我還在黑暗加坦傑厄出現的時候放了bgm,親眼目睹了那個世界的人們心中的光奔赴向迪迦的一刻。確實很漂亮。不過那個地球意識有點兇啊,差點就被扣下了。不過我在那個世界裡建立了不小的羈絆,但好在那兩個孩子已經成長到了能夠獨當一面的程度。說不定比起我,他可能更像紅之一族的孩子。
迪迦世界的那個後輩怎麼說呢,一個有些自大的新人,不過可塑性不錯。但我覺得還是經歷的打擊不多,不知道放出去會不會幹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對了,我還遇到了一個和我們類似的世界,但那個世界的人類之光絲毫不弱於迪迦世界的光,地球意識也很可愛。”
“……麥克斯世界裡,那些個人類很有趣呢,雖然沒有迪迦那個世界的人類之光耀眼,但那個世界的人們卻很努力……”
“後來是去了蓋亞世界,那個世界的地球意識很有趣,溫柔又很有求生欲,意外的很有活力。所孕育出來的那些人類也都很耀眼。”
“還有光之國的奧特曼,雖然都是一些老古板,但也有很可愛的孩子,叫夢比優斯,是一個單純過頭的孩子,索性實力不錯,運氣不錯,光也不錯,要不然真的得擔心一下光之國的教育質量了。眼界太單一的孩子總會承受不住風雨嘛。”
“對了,還有一個十分奇特的光。我第一次看到那種光,仁慈與暴力共存,說起來大概也是受那個人類的影響吧。很神奇對吧,奧特曼的光被人類的光所影響,居然放棄了武力,戰鬥時首先考慮說服。雖然戰鬥的大部分時候都是先物理說服……”
“至於剛剛見到的光,你們絕對想象不到是一種什麼樣的光,明明看上去很溫暖,但莫名的卻十分冷酷,但那些被光選中的人卻十分的溫柔,作爲無名的英雄,僅僅是爲了自己的信念。但我得承認,拿到光纔是我所熟悉的光……並非是你們說的溫暖又耀眼的希望,而僅僅是作爲照亮黑暗的光。希望什麼的,還是人類自己去創造比較好……”
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除了這些敘事之外,他還說了很多自己觀察到的人類。
有心懷天真,選擇與奧特曼並肩作戰的人類,也有摒棄了多餘的感情,選擇依靠人類力量的人類。還有那些爲了生存而爭鬥的怪獸,以及宇宙中各種各樣的外星人。
到最後,他說完了自己能描述到的一切,終於沉默了下來。
沉默了很久之後,他話題一轉,又說起了小時候的事。
“說起來,你們從小就教導我要愛着光,還給我看奧特曼。但隔着屏障怎麼可能看出奧特曼的光有多耀眼啊,”他笑了起來,“還不如你們的光好看呢。不過那時候也確實很好奇就是了。賽爾維亞,也就是張傑也成長起來了,他的光可要比你們的耀眼多了,就是人傻了點,搞不好就會被人折騰進陷阱裡,他之前可是連身體都能弄丟了,要不是運氣好估摸着沒百八十年出不了……”
他笑着笑着,臉上的表情慢慢斂去:“……對不起,爸,媽,我放棄了。”
“這大概是我最後一次用人類的身份來見你們了。”他歪了歪頭,明明臉上沒什麼表情,卻絲毫不顯冷酷,“光確實挺有趣,但光與黑暗其實也沒什麼區別,恐怕得辜負你們的教導了,我終究還是打算迴歸本性。但是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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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着頗爲殘酷可怕的話:“我對毀滅世界,或者讓世界陷入黑暗什麼的確實沒有興趣,至少沒有興趣讓世界再次陷入太古時代的境地。”
“我不會恨你們,現在依舊如此,雖然不知道這是不是你們所希望的。”
他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小小的晶瓶,瓶中金色的光流流轉,閃爍着名爲“光”的光輝。
“這是我在每個世界裡收集到的光,人類的光,奧特曼的光,地球的光。”他晃了晃晶瓶,像是在晃什麼能晃出清脆聲音的東西,“雖然不能讓我擁有光,但也很強大了。”
“希望這個禮物,你們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