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曦穆彤一提醒,大家忙各自坐正姿勢,話歸正題。
雲劍提議道:“雲之裳,既然水鈴兒剛到,就麻煩你把頭先所講的,關於鬼族的情況再給我們描述一遍好嗎?剛纔我也有些地方沒聽清楚。”
雲之裳點點頭,輕啓櫻脣:“這樣也好。此事十分重要,剛纔我只是挑了幾個重點,現在不如就從頭說起,詳述事情經過,這樣你們聽着就不糊塗了。”
原來他們正談的,是雲之裳在泰山之巔的日月峰上,與童不仙一起被吸入龍牙鏡之後生的事情。
童不仙死後,曦穆彤已告訴水鈴兒獲得龍牙鏡的經過,所以雲之裳之死,也一直是懸在他心頭的疑問,現在竟能從死者本人口裡獲知真相,他自然要留心傾聽。
那日,雲之裳一被吸入龍牙鏡,就抵不住鏡中濃重的濁氣,給薰暈了過去。
等他甦醒,記起一同進來的還有那童不仙,趕緊起身尋找,卻找不見人。他又試着探尋出路,指望能從來路再退回去,無奈那鏡子的反面堅如銅牆鐵壁,憑他一個人的法力,根本突破不了。
他只好先逼自己適應毒霧,然後開始摸索前行。
也不知走了多遠,他竟見到一處奇觀,無數細長的阡陌小徑相互疊加,如被裁剪成條的白氈布般,在半空中飄來飄去。
更令他吃驚的是,在離小徑很遠的地方,童不仙正伏在地上瑟瑟抖。
“童不仙,你這個混蛋!”
一看見他,雲之裳勃然大怒,直奔過去,對着他舉掌就劈,本打算他會像以前那樣跳起來和自己對打,不料這次他卻一反常態,不光不還擊,連閃躲都沒有。
雲之裳見他如此反常,擡到半空的手沒落下,詫異地問,“童不仙,難不成你不光是走火入魔,還中邪了?堂堂泰留仙,不過是掉進一面鏡子,就給嚇成這副死樣,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童不仙被他話語一激,這才從地上一蹦而起,怒道:“雲之裳,都說胸大的女人沒有腦,你是枉生了一張女人臉,既沒胸又沒腦!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識點趣,別總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就我這模樣,能夠上個仙都不錯了,誰真把我當過男人看?再說你,你從上到下長成這樣,還真算不上是個男人!”
“你……你這混蛋貶自己就夠了,扯上我做什麼?”雲之裳見他這樣口無遮攔,氣得火冒三丈,轉過身再不理他。
童不仙歪着脖子想想,自己既與他同陷龍牙鏡,再鬥下去只能兩敗俱傷,倒不如暫時和他講和,看能不能利用他逃出去,便軟下來,拉拉他的袖子道:“好了好了,雲弟,大哥氣頭上,說話不中聽,給你賠個不是行了吧?怎麼說我們也拜過把子,再大的仇也抵不過兄弟情。特別是我們一同給困在這裡,還不知能否找出生路,也算同是天涯淪落人了。只怕我們得互相照應,纔出得去。”
雲之裳止不住冷笑,“這麼長時間,你總算是說了句人話。好吧,那你老實告訴我,這妖鏡你到底是怎樣得來的?又對它瞭解多少?我只有知道了這些,才能考慮應對之策。”
童不仙不願對他坦白,卻苦於自己沒本事找到脫身之法,只好將這得鏡的前後過程,對他合盤托出。
原來有一日,他遊歷至西海之濱的西王山下,見到一處山澗裡的溪水甚是清冽誘人,便忍不住俯下身去喝了兩口。不料,水一落肚,他就覺得腹痛難忍,如中劇毒。
他急忙坐下運功,想把喝下去的溪水給逼出來,誰知真氣運行的結果,非但沒將毒水向外推,反而令它更深地滲入了五臟六腑。
他知道自己這是中了妖人邪士的巫法蠱術,頓時悟到那西王山,原來是座邪山,卻爲時已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