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淚星宇才勉強平復下了心中的震驚,再度將目光鎖定在了那漂浮在半空之中的靈獸蛋上。
此時的靈獸蛋,通體呈現出一種妖異的血紅色,而在這血紅色的顏色中,一條若隱若現的身影,正在緩緩的蠕動着,就仿若是即將破殼而出的雛鳥一般,散發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磅礴生機。
“夢兄,現在靈獸的雛形已然形成,但依舊不能夠放鬆,現在靈獸蛋中所具備的精血已然達到了飽和的情況,以靈獸目前的狀況,想要破開這蛋殼,絕非易事。所以,必要的時候,你必須幫它破殼而出,否則的話,那強大的生命力在蛋殼之中相互衝擊,短時間之間雖並無大礙,可一旦時間一久,便有可能對靈獸造成傷害。”淚星宇看着那血紅色的獸蛋,心中除了羨慕之外,還隱約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擔憂。
“那麼我當如何行事?”作爲靈獸的靈主,夢離歌早已和靈獸之中形成了心靈的感應,它雖然對於孵化靈獸的事情,並沒有任何的經驗,但是卻能夠隱約之間感覺到靈獸此時的情況。
“以你的神識之火煉化,雖然這麼做,在一定的程度對於靈獸的先天本源有所損傷,可一旦能夠把握住時機,殘餘在靈獸蛋中的生命力,或許能夠在煉化的同時,彌補這一損傷。”淚星宇有些擔憂的解釋道。
而事實也正是淚星宇所說的那般,因爲夢離歌的精血過於強大,而且在融合的時候,已然將獸蛋充斥到了飽和的狀態。這些精血與蛋殼相互融合,隱隱之中,已然在蛋內形成了一道無形的屏障。
這道屏障若是在平時,對於蛋中的靈獸胚胎,絕對是最佳的保護,然而在此時,靈獸即將破殼而出的時候,卻是最爲難以破開的枷鎖桎梏。
靈獸固然強大,那畢竟是出世的事情,而處於獸蛋之中的靈獸,卻是極爲的弱小。一旦無法突破這道屏障桎梏,那麼靈獸蛋之中的殘餘的強大生命力,便對靈獸造成絕對的傷害。
正如淚星宇所說的那般,這樣的情況,短時間內或許並無法對靈獸本身造成什麼傷害,可一旦時間一久,那麼對於靈獸的傷害卻是致命性的。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作爲靈獸的靈主,便需要以外力來幫助靈獸的破殼而出。雖然說,這樣的結果,在一定的程度上,對於靈獸會有一點的負面影響,但這樣的影響,相比於“胎死腹中”的結果,絕對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不過凡事皆有利弊,要知道,靈獸本身便是由強橫的生命力在融合大量的精血轉化而成的胚胎,而靈獸蛋殼之中殘餘的生命力,絕對部分,便是用來滋養靈獸胚胎的,而先天本源赫然真是生命力,神識之火將靈獸蛋殼煉化的同時,也等於是將這些進行一次徹底的提純。
只要將時機把握的好,不然神識之火將這殘餘的生命力徹底的煉化殆盡,那麼這些提純之後的生命力,不能能夠在第一時間內,彌補靈獸本身的損傷,甚至在破殼的那一刻,將會轉化成爲最爲精純的能量,被靈獸吸收。
但這樣的事情,談何容易,神識之火雖然乃是修士自身醞釀而成的靈火,可是想要將這股靈火徹底掌控,操縱的如臂使指,卻是難如登天。
甚至神識之火一旦失控,那麼修士自身的神識,也必然會被這靈火所傷,造成極大的傷害。這也是爲什麼,淚星宇雖然知道靈獸蛋中的生命力對於靈獸有着極大的好處,卻是沒有說出的原因。
在他看來,操縱神識之火輔助靈獸進行孵化,只要能夠將這損傷降至最低,甚至彌補神識之火帶來的創傷,那便是莫大的勝利,至於讓那些生命力成爲靈獸的能量,被它吸收,那絕對無異於天方夜譚。
“夢兄,事不宜遲,我爲你護法,你來煉化這靈獸蛋,助靈獸早日破殼而出。”淚星宇見夢離歌已然明瞭其中的要領,也不再多做遲疑,手臂驟然一揮,一股無形的法力,頓時將周圍十米的空間,盡數籠罩在了其中,將周圍的絲毫風吹草動,都盡數隔絕開來。
凝練神識之火,可不是普通的小事,一旦稍有分神,那麼便極有可能傷及到自身的神識,極其的麻煩。而淚星宇將這周圍的一切徹底隔絕開來,卻是極好的屏蔽了神識了周圍的感觀。
“好。”
夢離歌見狀,也是不加遲疑,再一次盤膝坐下。對於淚星宇的護法,他自然是相信的過的,若是對方真的想要對自己不利,那麼之前無論是在孵化獸蛋的時候,還是他的法力侵入自己體內的時候,都是絕佳的機會。
事實上,就連淚星宇也不知道的是,夢離歌在與自己之前的幾次接觸之中,他都是有所防範的,但凡他之前有絲毫對 夢離歌有絲毫的歹念,那麼夢離歌都會毫不猶豫的將他斬殺當場。
只不過,萬幸的是,淚星宇並沒有讓他失望,在幾次的接觸之中,徹底獲得了夢離歌的信任。
這也是爲什麼,他在提出護法的時候,夢離歌會如此毫不遲疑的原因。
要知道,神識可不用於其他,一旦將神識凝練成爲神識之火,那麼必將全身心的注入其中,根本無暇顧及其他。即便夢離歌依舊有心防備對方,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並不是說夢離歌不信任對方,只是歷經兩世爲人的他,可謂是深知人心之險惡,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正是這個道理。
這樣的防範之心,但凡是能夠踏足修道之途的人,都絕不可缺,更何況,前世吃過這一方面虧的夢離歌呢?
一時的多疑猜忌,或許會讓人失望,但是一時的疏忽大意,卻是足以致命的。兩相比較,自然是取其輕的。
此時此刻,隨着夢離歌自身意念的催化,神識也隨着在他的頭頂之上凝聚聚攏,然後原本如同霧氣般存在神念,在他的意念驅動之下,顏色也隨着迅速的轉化,凝聚成爲了實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