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着,驀然中,被冷風吹醒的牧之長風感到一陣陣的頭痛,轟然清醒的一個瞬間腦袋裡驟然又如同一團漿糊,混亂地打着圈纏繞着他,令他無法思考,無法轉動。
又是一陣冷風吹過,原來牧之長風的身體正是火熱的一團,畢竟因爲他體內的太陽之氣無法導引而停留在那裡,此時被冷風一吹倒是一片的冰爽,眼眸一轉,便看見一個人拉着他往前走去。
長風的心裡默默地傳來了一絲的暖意,“母親,母親,是您來接我回家了嗎?我就要見到母親了,這是我六年來的夢嗎?”
僵硬中手觸摸到一團柔柔的東西,這是什麼?是母親爲我安排的牀嗎?
“母親,母親”心底的呼喊化作了兩行熱淚交織着往下流去,腹中也有一團如**般的暖意流淌着,先前那烈火燒身的感覺也開始不在那麼的疼痛。
“母親,母親,您的臂膀就是我今生的最大的安慰。可是,您這六年來一切都好嗎?我的父親還好嗎?他爲什麼不來接我呢?難道在家裡等着我嗎?”
“母親,母親,我在心裡打了千遍,萬遍的腹稿,想見到您時說出我想說的話,但是縱使我有一千條、一萬條選擇,可是這個結果卻始終是我沒有想到的。母親,難道這就是您爲我準備的見面禮嗎?”
牧之長風默唸着心中的話語,頭一歪,歪在了一邊,柔柔的卻是自己的手,神智猛然有些清醒,是被一陣的冷風吹醒的,一醒來,另一種撕心離肺的痛也從屁股傳到了心頭。
“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怎麼回事?母親,母親。”
“妹妹,你說這大半夜的我們不睡覺,來弄個活死人幹嘛呢?”黑影中拉着他的人喘着氣,彎着腰往前吭哧着。
“聽我的沒錯的哥,這你就不知道了,這個活死人對我們的用處多着呢?”最前面的人說着還晃動着手中的風燈,小小的光一照,到是溫馨的一片。
一聽到這兩句話,長風心中的夢登時就徹底地驚醒了,“不是母親,是王通,王爽,黑羽部落酋長王烈的兩個活祖宗。奶奶的,這夜黑風高的,他們兩個這是要把我要弄到哪去?”
心中想着,可就是說不出口,因爲嘴早已經被布給勒着,兩腳兩手也被捆着,只有屁股挨着地被王通往前拉着,石頭劃過,石塊割過,一路的血跡到處地流着。
“好,好,先不管今後怎麼樣,正好我修煉九年的法力已經盡失,藉着這個時機我剛好找個地方調息一下,然後再從第一階守拙開始練習,”想到此眼珠一轉,心中又道:“只要給我一點時間,等我恢復了法力,就自然可以見到了我的母親,”一想到母親他又是兩行的淚珠,渾身的疼痛也就減輕了大半,屁股下的石頭,石塊也都不再是個妖魔,即使他是個妖魔,但是母親的眼淚也可以消除這一切的。
“妹妹,他到底有啥用處?黑不隆冬的,大半夜你讓不人活了,就是父親讓我幹活也還要讓我休息夠了纔開始的。”王通狠狠地抱怨着,驀地停住腳不再走了。
“哥哥,父親已經病了,你就是我們黑羽部落未來的酋長,爲了救父親,爲了你的酋長職位,你必須這樣做,你明白嗎?”王爽一語雙關地眨着眼睛給他說着。
“那個妹妹呀,就他能救父親嗎?一個雜種,拖油瓶,野孩子。”王通數落着,眼角一斜很是不解。
“當然能,”王爽說着還不住地傻乎乎地笑着催促道,“快點,到家了。”
二人從一個角門穿了進去,隨後王通將繩子一扔,啪地坐在地上,兩腿一叉喘着粗氣拍着肚子高叫道:“到家了,我要吃三桶米,一桶肉,還要喝一桶酒。”邊說邊將三個手指往上伸着,或許是向王爽邀功。
“吃吃吃,就知道吃,吃成了一個葫蘆上小下大,這就是你的造型啊?你除了屁股大,肚子大,還有什麼?除了吃,你還能幹什麼?吃吃吃,吃能把爹的病給吃好嗎?”王爽臉一白,豁然就是這幾句,王通嘴一咧,頭低着不敢吱聲,只是用眼角斜斜地瞅着王爽。
遲疑了許久,卻又寒顫顫地巴望着眼道:“妹子,把他放在哪裡?”
王爽緊緊身上的衣服,右手拿着一隻鞭子指指旁邊的一棵大樹。
綁好後,王爽過去撕下了牧之長風嘴上的布,而且還是一臉奸邪,饒有興趣地望着他。
長風先是長長的一呼吸,之後冷漠地道:“我白天沒有教訓你們,是你們命大,你們的皮肉還癢嗎?竟然把我帶到你們家裡來,是想讓我把你們的家都給拆了嗎?”
王通一掃王爽,隨後走去照他心口就是一拳,接着便是收回手唏噓着道:“媽的,你的胸口怎麼這麼熱,怎麼這麼熱?你是火人嗎?”
此時的一拳後,長風咧開嘴大笑着,原來聚在體內的那團烈火終於開始有些消散,一種愜意的感覺也開始在胸中四散到四肢百骸。
王爽眉目一瞪,心中登時就是一陣的淒厲。
“嗷”。
一聲幽怨而深沉的狼嚎之聲瀰漫長空,正在凝視牧之長風的王爽一聽,嘴中不禁嘟囔道:“不好,方雲婷來了。”
“方雲婷,他誰呀,男的女的?”王通甩着手不在意地接言道。
“混蛋,我說王通啊王通,你就是一個葫蘆,肚子裡大了就是沒一個種子,豎起耳朵給我聽好了,他就是雲起部落方雲起的寶貝女兒——方雲婷。”
“那有什麼好怕的?再說這裡是我們黑羽部落,不是那雲起部落,爹向來都是膽小如鼠,光聽到雲起部落都是一片寒意,有什麼怕的,我們的部落我做主。”說着還用右手的大拇指指指自己的臉面。
“呸”,一口濃痰直直地撲到了王通的臉上,王通正要發火,一見王爽的臉色,末了便垂手立着,低頭斜視着不敢吱聲,“我說你是個葫蘆,你就是個糊塗,滿腦袋的漿糊,拿你糊個窗戶都不行,一堆爛泥,糊不上牆,滾一邊去。”
“說得好,說得好,你們家也正好改爲葫蘆家族,你們的爹應該叫做葫蘆烈,你哥哥就應該叫做葫蘆通,你嗎就是葫蘆爽。”捆在樹上的長風嗤嗤嘲笑着,身上的疼痛好像都已經不存在了。
“嗷”。
又是一陣狼的嘶鳴。
“妹子,他好像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這不用你提醒,你個憨貨,蠢驢,這是他的神獸,四階血眼白狼,每百步便可以跨過一個山頭,聽這聲音,離我們也就是十個山頭那麼遠。”訓斥完又轉頭道:“還有你,也不用那麼囂張,一會兒你喊都喊不出來的,牧之長風。”
說話時那斜斜的雙眼如一隻野貓盯着一個老鼠。
王通一望心中撲通撲通地一陣直跳,這眼神是他十二年來第一次見到,但是嘴角還是不自地說道:“妹子,啥是四階血眼白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