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劍橋大學。
簡·福斯特拿着自己和唐納德·布萊克的合影,默默地注視了許久,眼神黯然。
當初唐納德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證,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就一定會回來找她。
然而一直到現在,她從高中進入劍橋大學就讀,唐納德也沒有回來。
剛開始的時候唐納德還會通過電話與她聯繫,並且每天如此,這讓簡·福斯特絲毫不懷疑,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重新見到他。
但就在齊塔瑞軍團入侵地球的同一天,唐納德突然斷絕了一切訊息,再也沒有向他人打過一個電話,任何人也都聯繫不到他。
這讓簡·福斯特傷心欲絕,但也不得不接受了現實:唐納德死在了齊塔瑞人帶來的戰爭之中。
嚴格來說這只是一個猜測,但除此之外似乎也沒有更合理的解釋了。
“簡?”
簡·福斯特終於從對往事的回憶中回到現實,她嘆了口氣,擡起頭:“怎麼了,黛西。”
“嗯……你還好吧。”黛西·露易絲是她進入大學的同學和好友。
簡·福斯特勉強微笑了一下:“我很好。”
黛西點點頭,隨即說道:“放在那個廢棄倉庫裡的實驗儀器似乎發現了一些異常,我想我們得過去看看。”
簡·福斯特平復情緒:“好,我們走吧。”
不多時,她們就來到了一個被航運公司廢棄的破爛倉庫,這座年久失修的建築看上去隨時有可能坍塌,也隨時有可能被列爲拆除建築。
幻想冒險的孩子往往會喜歡這樣的地方,事實也的確如此。
“你們是誰?”幾個孩子出現在簡·福斯特兩人面前,“警察嗎?”
“不,我們是劍橋大學的學生,來這裡……嗯,做一些實驗。”簡·福斯特說。
孩子們說道:“我們也是,我們剛剛做了一些有趣的實驗。”
“什麼實驗?”
“跟我來!”一個男孩興沖沖地跑開了。
簡和黛西互相看了一眼,然後連忙跟上,在孩子們的帶領下來到一處樓梯圍成的天井。
“看好了。”男孩像是一個老練的魔術師,拿出一個空瓶子,“接下來就是見證奇蹟的時刻。”
話音剛落,他手一鬆,空瓶子便跌落下去,然後出乎簡和黛西的意料,這瓶子並沒有掉到地上,而是忽然消失在半路上。
“天吶,它居然直接消失了,我沒有看錯吧。”黛西難以置信地說道。
簡·福斯特同樣感到吃驚,她想了想:“這裡似乎連接着其它空間……”
……
阿斯加德。
千年以來,今天可能是阿斯加德最熱鬧的一天。
奧丁的長女,阿斯加德的死亡女神,海拉將在今天完成與太陽神羅維的婚禮。
今天也是海拉繼承王位的日子,奧丁在執掌仙宮兩千餘年後,終於卸下衆神之王的無上王冠,準備將它交到女兒手裡。
如此重要的典禮,阿斯加德自然盛大非常,來自宇宙各地的名流紛紛到場,幾乎所有的民衆也都走出來載歌載舞。
羅維和海拉並不熱衷於這種盛大的儀式,但如許多其他老人一樣,奧丁卻對此頗有執念,堅持要辦得隆重盛大。
爲了烘托氣氛,奧丁甚至不知道從哪裡抓來兩條紅龍,讓它們仰頭噴了一整天的龍焰,像是放煙花。
金宮輝煌的殿堂之中,奧丁坐在最高處,望着下方身穿婚服的羅維和海拉,面帶笑容。
殿堂兩側是來自九界以及宇宙各地的客人,比如以華納神族王子身份出席的霍根,矮人王艾崔,光精靈王,諾恩海姆的使者,天堂的使者,收藏家坦利亞·蒂萬……
讓許多人感到意外的是,行星吞噬者也派了一位使者出席——銀色滑翔者。
銀色滑翔者全身亮銀,像是鍍銀的“擲鐵餅者”雕塑,在婚禮現場頗爲顯眼,羅維對他印象頗深,多觀察了幾眼。
地球也有人受邀,比如至尊法師古一,還有驚奇隊長卡羅爾。
總而言之,在奧丁的大力操辦之下,這場婚禮可謂大有排面。
在賓客們的注視下,奧丁緩緩說道:“親愛的女兒,我很欣慰,你終於走進了婚姻的殿堂,我相信羅維是一位優秀的丈夫,也相信你是一位優秀的妻子、國王,你們的婚姻必將美滿、幸福,爲阿斯加德帶來恆久的繁榮……”
羅維和海拉看着對方,儘管他們早已是最熟悉彼此的人,但在這婚姻的殿堂中,他們心中仍不可避免地感到一絲忐忑。
“我就要稱呼你爲妻子了,殿下。”羅維輕輕地說道。
海拉握住他的手,微笑道:“該接吻了。”
隨即在衆人歡呼的注視下,羅維湊近低頭,完成了丈夫對妻子的第一個吻。
人們都在歡呼,但在殿堂的角落裡,托爾卻默默地喝下一杯酒,神情黯然。
“怎麼了,哥哥?”洛基隨口問道。是他主動坐在這角落裡,托爾坐在這完全是爲了陪他。
托爾沒有回答。
但洛基顯然猜到他的心思:“想起你在地球的女朋友了?”
托爾嘆了口氣,欲言又止:“你不會明白這種感覺的,洛基。”
“的確……”洛基沉默了一會,就像弗麗嘉說的,他從來沒有過心儀的女孩。
托爾又喝了幾杯酒,決定到外面走走,然後遇到了海姆達爾。
“你也在這啊。”他走到海姆達爾身邊。
“這話應該是我對你說。”海姆達爾說,“你知道我不太喜歡熱鬧。”
托爾倚在欄杆上:“地球的經歷讓我改變了許多,實際上我現在是一個儒雅含蓄的人。”
“……”海姆達爾沒說話。
過了一會。
托爾猶豫地說道:“海姆達爾,能幫我看一下簡·福斯特嗎,她現在怎麼樣?”
海姆達爾點頭,瞳孔中微光閃爍,全視之眼瞬間跨越萬千光年,來到遙遠的地球觀察着。
“她現在是劍橋大學的學生,看起來還不錯。”他說。
托爾笑道:“劍橋大學是地球上最出色的學府之一,她一直想去那裡。”
然而,海姆達爾觀察了不一會,就忽然神色一變。
“怎麼了?”托爾緊張道。
海姆達爾沉聲道:“我突然看不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