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境和拜拉席恩的交界處。
南境大軍的營地就暫時安置在此。
在莫恩的對面便是拜拉席恩的要塞羣,官方上的名字是廷根要塞羣。
比不得格拉斯這樣的堅壁,但想要啃下來也是個麻煩。
而在莫恩的營帳中,此刻只有兩個人。
一個是坐在主位上的莫恩,一個是來訪的阿德拉王子。
看着完全沒有下來表示一下敬意的莫恩。
阿德拉王子不由得搖了搖頭道:
“圖拉真大人,您是貴族,我也是貴族,您好歹也得表示一下尊敬吧?”
依舊坐在自己位子上的莫恩笑道:
“我能讓你跟着就已經是對你父親和母親的最大尊重了。畢竟,我們實際上是敵人不是嗎?”
“王子阿德拉。”
阿德拉王子是在自己準備出發時,又重新趕回卡扎督姆的。
雖然奇怪對方爲什麼要這個時候回來。
但既然歐若拉那個女人沒有直接下場,莫恩也沒打算和一個王朝直接撕破臉皮。
不過,也就這樣了。
“所以,都這兒了,你也該說一下伱到底爲了什麼跟着我們吧?”
看莫恩如此反應,阿德拉略顯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是王子,理論上僅次於神與王的最尊貴者,但圖拉真這傢伙是真的對此沒什麼敬意。
換了別人,他一定很有興趣讓對方知道一下什麼是禮貌和階級。
不過這兒
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的阿德拉王子從自己白色的長袍中取出了兩份魔藥。
片刻的猶豫後,他將左手上的那一份遞向了莫恩:
“我的母親不同意我的意見,但我父親做出了和母親相悖的看法。所以,我奉我父親的命令來將此物交給您。”
“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會是您獲勝的關鍵。”
餘下的另一份,阿德拉王子卻是將其重新收了回去。
莫恩知道那是什麼,那是榮光途徑的序列二魔藥。
女皇,洛伊曼大帝,道爾大帝身上各自一份,然後自己的那一份被做成了循聲獵兵。
所以這是餘下的五份之一?
注意到莫恩目光的阿德拉王子笑道:
“我收到的命令只是將這一份交給您而已,至於這個,很抱歉。我不能給您。”
藉着,他擡起手中的那份魔藥問道:
“所以,這個您要嗎?”
點點頭表示明白的莫恩走下了座位,來到了阿德拉王子的面前。
這個傢伙的確和他母親一樣,都是一眼讓人極爲驚豔的美人。
看來是完全隨了他母親歐若拉,不然哪怕有一點像是他父親都不會是這個樣子。
倒也不能說他父親醜的驚天動地。只是兩個人在一起的確會讓莫恩想起美女和野獸。
總之從對方手中接過了這份魔藥後,莫恩有點訝然的說道:
“這不對。”
“您是什麼意思?”
“這是榮光途徑的序列一超凡特性。”
“是的,圖拉真大人。”
阿德拉輕笑着點了點頭。
“他來自拜拉席恩·道爾大帝?”
“如果中途沒有出現別的主人的話,那麼的確是這樣。”
阿德拉王子認真的看了一眼莫恩,果然圖拉真也知道那個人是洛伊曼大帝。
在卡扎督姆收到了母親的回信時,他就在疑惑爲什麼母親要讓自己殺了康塔思卻還要繼續和大帝合作。
然後他順着自己手指的方向將信裁成了兩半後,看着分開的康塔思和大帝,他纔是明白了過來。
康塔思和大帝不是一起的。
而能解釋這一點的唯一理由就是,如今的道爾大帝其實是洛伊曼大帝!
如果不是這樣,解釋不了爲何大帝和自己的臣下敵對。
“可是這樣一來,他是靠什麼維持着最後的理想國長達千年之久?”
不等阿德拉給出迴應,仔細查驗着手中魔藥的莫恩便是恍然道:
“這份魔藥並不完整。道爾大帝在被反殺前利用最後的理想國將自己的超凡特性撕裂了一部分出去?”
這麼快反應過來了?!
阿德拉王子再度訝然。這個可是他父親告訴他後他才知道的。
這個人居然靠着看了看魔藥就反應了過來。
阿德拉不奇怪對方能猜到,但這也太快了點吧?
“對,如您所言的那樣,這份魔藥並不完整,所以大帝才需要和我們合作。他不僅是在玩文字遊戲,而且,他還欠缺了最關鍵的事物。”
“他擊敗的榮光天使並不完整。”
莫恩當時的推理已經非常接近現實,但是對方一直隱忍的理由還有一個非常大的因素就是道爾大帝不是正常的榮光天使。
這是道爾大帝給自己留下的保命符。
也是莫恩如今最大的優勢。
既然道爾大帝並不完整,那麼在對方得到自己的這份魔藥前,他就不可能成神。
阿德拉王子的聲音還在繼續:
“他需要這個,而且,算了,更多的我不能給您說了。畢竟,我還要履行母親的意志。”
莫恩也是搞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神和王的意志出現了分歧。
短暫的沉思後,莫恩對着阿德拉問道:
“你父親,他是否也不同意你母親的選擇?”
在這個問題面前,阿德拉王子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許久之後,他說道:
“您問了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莫恩沒有再問下去,他只是舉起魔藥對着阿德拉王子說道:
“替我向你父親道謝。然後我會放出消息,說這是我伏擊了你搶來的。”
阿德拉王子有點意外的說道:
“您瘋了嗎?伏擊一個王子這可是重罪,您的立場,我母親的立場都會因此發生巨大的轉變。”
“我沒有拿到這個之前,你母親肯定會下場。我拿到了這個之後,你母親會等到這邊結束才下場。”
阿德拉無比意外的看向了莫恩。
這傢伙似乎比自己還了解自己的母親。
而且莫恩還對着阿德拉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你是王子,但也只是王子,你父親無論怎麼樣都不會有事,而你不同。”
這句話讓阿德拉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神的眼裡,的確存在愛,但這份愛只屬於王。
“我必須感謝您的大度,圖拉真大人。”
“無論何種境地,都有一些原則需要堅持。阿德拉。”
阿德拉王子微微點頭後便是說道:
“我想我要離開了。”
“不送。”
莫恩的回答讓阿德拉再度感到了驚訝:
“您剛剛不是還說總有一些原則需要堅持嗎?這都不親自送送我?”
莫恩同樣驚訝的說道:
“我已經做到了我應該做到的,然後我們現在不已經恢復爲敵人的身份了嗎?”
這個人怎麼搞不清楚形勢的,而且不就是一個王子嗎?
非要我說出來嗎?
阿德拉王子則是又一次深深的看了一眼莫恩。
他說的很對,但這個感覺的確不好受。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這麼直接:
“原初在上,您的確是個非常特立獨行的人。”
搖搖頭的阿德拉王子便是就此離開。
當他掀開門帳離開時,哈德利和克羅德兩個南境半神也是剛好趕到。
爲阿德拉讓開道路後,欠身行禮的兩個人這纔是齊齊走入了營帳之中。
從他們的神色看得出,發生大事了。
但這和自己沒關係了,自己已經辦完了父親的交代。
而在營帳之中,兩位南境半神語氣凝重的對着莫恩說道:
“陛下,廷根那邊動靜非常大。”
“怎麼了?”
“那個僞帝,他任命了霍雷肖·納爾遜爲元帥,併爲他籌集了拜拉席恩幾乎全部的海軍和附近的所有軍團。”
“可以說現在拜拉席恩將近一半的兵力都在廷根。”
“而且,納爾遜那個瘋子居然不打算依託要塞和我們打消耗。”
說到這兒,克羅德直接掀開了門帳。
露出了對面天際中烏雲蔽日一般的艦隊羣,以及地面上真正做到了密密麻麻的大軍。
“那個瘋子打算和我們正面決戰!”
看着那龐大的軍隊和恐怖的陣仗。
莫恩有點驚訝的問道:
“你說對面的統領是納爾遜?”
“是的,陛下。“
想起了第一次來這邊時的無語,莫恩確認的問了一下:
“是那個海軍出身的霍雷肖·納爾遜中將是吧?”
“是的,陛下,就是那個納爾遜,而且他還是皇黨出身,現在他一定聽信了僞帝的謊言,滿心憤怒的想要和您決一死戰。”
“甚至我們的探子還告訴我們說他爲了和您決一死戰,他還對自己的直屬軍團,各大附屬部隊都進行了近乎喪心病狂的人員調動。”
莫恩越發訝然的指着對面說道:
“你是說對面的領軍不僅是霍雷肖·納爾遜,而且他還將對面的指揮體系大換血了?”
“何止啊,陛下,他甚至連站在一線的士兵和艦隊都進行了篩選。”
“他肯定是害怕有人恐懼於您的威名而臨陣脫逃。”
因爲畏懼圖拉真而直接潰逃的軍隊和貴族,在當年可是比比皆是。
事實上哪怕是到了如今,整個皇都也只有一個隸屬於皇黨的霍雷肖·納爾遜敢站出來對抗貴族殺手。
兩位半神現在是非常惱火。
他們沒想到會有人上來就決戰。
所以準備的有點倉促。
而莫恩則是難以置信的看了一眼對面後,又回頭看了一眼自己身後的鳶尾花旗幟。
在烈風之中,鳶尾花正迎風高歌。
不會吧?!
這麼讓我重現經典?!
莫恩覺得自己有必要試試了。
而且這不僅僅是爲了復刻經典,更是爲了這恐怕多達上百萬的人命的做出嘗試。
“帶我去前線。”
兩位半神以爲莫恩是想要親臨一線看看情況,所以當即護着莫恩上前。
在雙方的最前線。
對面黑壓壓一片的極具壓迫感。
而且看起來隨時都可能發動進攻。
這讓兩位半神都是有點緊張:
“陛下,您還是快到後面去吧。”
說着克羅德更是拔出了自己的佩劍說道:
“讓我去跟他們談談!”
“陛下您放心,我會讓他們知道南境的厲害,就像是當年那樣!”
南境的士兵可是當年這片土地上最能打的。
莫恩擡手製止了他們道:
“我要再往前去。”
“陛下?”
“服從命令。”
兩位半神雖然擔心,但也還是執行了莫恩的意志:
“近衛軍,出列!”
就這樣,莫恩帶着不過千餘人的近衛軍朝着戰場中央而去。
而在廷根上空。
旗艦中的納爾遜元帥也是注意到了這一幕。
他不敢置信的指着前方的黑點說道:
“那是誰?”
他的參謀們也是不太敢相信的說道:
“似乎是圖拉真和他的近衛軍?”
“什麼?”
聽到是圖拉真的瞬間,納爾遜的冷汗就下來了。
怎麼會這樣的?
怎麼能在這個時候來這個地方?
他急忙說道:
“現在還不清楚情況,傳令下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率先攻擊。”
“是的,元帥。”
等到傳令兵下去後,納爾遜急忙叫來了自己的副官道:
“你確認前面的人都佈置好了?”
副官點頭說道:
“放心吧,元帥,都是我精挑細選的人,沒有您的命令,絕對不會動的。”
“那就好,那就好。”
“但是,元帥這支部隊實在太龐大了,我不知道後面會不會也是一樣。”
納爾遜不由得擦了擦汗。
“備船,我要下去!”
他必須到一線,不然出了岔子,他也控制不了軍隊了。
雖然納爾遜下令不得率先發起攻擊。
但是看着越來越接近的敵軍。
兩位半神都是先後說道:
“陛下,求您了,快回去吧,這兒交給我們!”
莫恩擡手說道:
“停下。”
兩位半神還以爲莫恩是終於打算回去了。
他們急忙下令道:
“前隊變後隊,我斷後,你們和克羅德帶着陛下回去。”
莫恩卻是給出了完全相悖的指令:
“不,在這兒停下就行。當然,你們也可以回去。”
“陛下?!”
兩位半神終於品出了不對。
“我要一個人過去。”
“陛下!!!”
對於兩位半神的擔憂,莫恩只是回頭看着他們笑道:
“相信我。”
千言萬語,都不如莫恩此刻的自信讓人信服。
明明只是一句毫無根據的話而已。
可就是讓兩位半神真的頓足在原地。
因爲看着這樣的莫恩,他們總覺得自己的主人恐怕要創造一個奇蹟。
見他們真的止步,莫恩這纔是策馬向前。
看着莫恩越發逼近。
對面的士兵幾乎都看清了來的是誰。
來的不是什麼負責談判的使者,這來的是圖拉真·維斯特洛啊!
貴族和軍官們急忙催促着士兵們備戰:
“上膛,上膛!”
士兵們整齊劃一的開始給步槍上膛,但不知爲何的,以往重複了千萬次都快要形成肌肉記憶的動作,如今卻都不約而同的出現了不同程度的遲緩和失誤。
他們不知道自己是否要對圖拉真開槍。
他們是承蒙這個人恩惠長大的一代。
家裡的土地,生病時的醫院,教導孩子的學校。
太多太多的東西都這個人留給他們的。
貴族們滿頭大汗,軍官們不知所措。
只能是下意識的催促士兵們就位。
“把炮口擡起來,不,對準他,對準他!”
這個怪物要幹什麼?!
明明是一個人,但卻帶給了對面幾十萬人巨大的壓力。
這一刻的圖拉真,簡直是就像是一個神!
而在山坡下,莫恩也終於停了下來。
這幾乎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可緊接着人們都是看見莫恩走下了自己的戰馬。
然後繼續朝着前方步行而去。
他要幹什麼?!
如此反常的舉動甚至讓已經離開的阿德拉王子都是停了下來。
他不解的對着身旁的純白騎士們問道:
“那是什麼新的戰術嗎?”
每一個純白騎士都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
他們也看不懂圖拉真的操作。
這讓阿德拉都是神色怪異了起來。
自己和父親不會選了一個白癡吧?
看着已經距離自己等人不過百米的圖拉真。
貴族們下意識的朝着軍陣後面躲去。
這個人帶給他們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士兵們也是在軍官的指揮下慢慢擡起了槍。
可以說,大戰已經一觸即發。
終於,莫恩停了下來。
他看着已經能看清面容的年輕士兵們點了點頭。
摘下了自己的帽子以讓人們能夠更加輕鬆的看清自己是誰。
這一刻的莫恩,感覺自己的胸膛幾乎噴着火一般的積蓄了無窮無盡的激情。
莫恩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以及他確認自己絕對會成功的!
他張開雙手對着山坡上的軍隊朗聲喊道:
“拜拉席恩!”
無數的士兵一陣晃動。以至於整個軍陣都彷佛風吹麥子一般的開始了起伏不定。
而莫恩還在不斷往前。
軍隊晃動的幅度越發大了。
“開槍,開槍!”
看着不斷逼近的圖拉真,已經有貴族什麼都顧不得的要求士兵們開槍。
但好笑的是,哪怕他都把槍口頂在士兵的腦門上了,他自己卻是不敢第一個開槍。
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這個時候,只要有一個人開了槍。
恐怕事態就會徹底引爆。
但是,也沒有一個人開這個第一槍。
箇中的理由,有畏懼,有迷茫,也有發自心底的牴觸。
這是唯一一個把他們當人看的偉大者,哪怕是後來的女皇陛下也只是承接了他的意志。
而莫恩此刻已經走到了最前面的士兵面前。
看着這些士兵的面容,莫恩笑道:
“拜拉席恩的士兵們,你們還認識我嗎?”
一些士兵看着近在咫尺的莫恩已經是微微放下了手中的長槍。
“開槍啊,開槍啊!殺了他,殺了他!”
貴族已經快要發瘋了,但他完全只敢對着身旁的士兵如此叫喊。
他想要朝着那個人舉起槍,但他沒有勇氣,甚至沒有在看過去的膽子。
當年的陰霾彷佛就在昨日。
在這個無比緊張的時候,莫恩再度做出了出乎他們所有人預料的事情。
他,背對着所有人轉過了身子:
“如果你們要殺死你們的皇帝,那就開槍吧!”
此話一出,全場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此前還不斷掠過山谷的呼嘯烈風都是在此刻徹底靜止。
只剩下了莫恩的那句話不斷在山谷中迴盪。
如果你們要殺死你們的皇帝,那就動手吧!
終於,這幾乎要讓人壓抑到發瘋的寂靜被打破了。
響起的不是槍聲,而是歡呼:
“皇帝萬歲!!!”
這聲音不大,但卻點燃了整個山谷。
在不知道何人的歡呼和帶領下,所有的拜拉席恩士兵都是跟着放下武器開始歡呼:
“皇帝萬歲!!!”
“皇帝萬歲!!!”
“皇帝萬歲!!!”
他們歡呼着,雀躍着,並齊齊朝着那個偉大的皇帝涌去。
千年以來,這個國家之中只有這個人把平民乃至貧民當人。
而二十年不會抹消他的功績,反而會讓人越發懷念他的存在和偉大。
因爲他就是圖拉真!
如此一幕,不僅是超出了貴族們的預估,這甚至超出了每一個人的預估。
看着不斷歡呼着朝前涌去的士兵們,納爾遜驚訝的對着副官問道:
“不是隻有前面是我們的人嗎?”
副官也是不解的搖了搖頭。
而且如此巨大的兵力,哪怕他們再怎麼散步自己的人手,也還是捉襟見肘。
可現在,爲什麼所有人都這樣了???
而在山的對面,南境的士兵們也是在短暫的驚訝後,終於反應了過來跟着歡呼向前:
“皇帝萬歲!!!”
“皇帝萬歲!!!”
“皇帝萬歲!!!”
本該是死敵的兩方人馬匯聚在了一起。
不是爲了廝殺,而是爲了共同的美夢。
爲了那已經實現的幻想!
阿德拉王子則是陷入了深深的震撼。
他甚至對着旁邊的純白騎士問道:
“那個傢伙,他是不是和母親一個途徑?”
純白騎士愕然的搖了搖頭。
這太匪夷所思了。
不是魅惑的力量,但卻達到了一樣的效力。
不,這甚至遠強於魅惑。
——
當消息傳回皇都。
各大報社再度開始發力。
他們不敢將一切和盤托出,他們只敢繼續污衊對方的身份。
在無數貴族蜷縮進被子裡的同時,諸多報童們在皇都的大街小巷中高呼着揮灑報紙:
“卑鄙無恥的竊國大盜進入廷根!”
想了一下,還是不分開了,這一章就該大章節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