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娃還說,他是因爲開遊艇下海,不慎掉落海中,腦海撞擊在岩石上才致使暈迷。
莊納森對她的話深信不疑,從來沒有懷疑過,但這一刻,心中竟是有了些動搖,不過片刻後仍是生生壓下,不讓自己受任何外來人的影響。
“對,你叫卞薄涼……”夜詩韻急忙從手指下取下那枚鑽石戒指,“你記不記得,這是你買來送給我的?裡面還刻着我的名字……”
夜詩韻從未如此情緒激動過,此時的她不再像個殺手,而只是一名小女人,一個追求愛的小女人。
莊納森劍眉緊蹙,他沒有說話,緊緊盯着她手中的戒指,戒指內沿那幾個字跡,烙在男人眸底,越發顯得深邃。
“詩韻是你?”他望住她的眼,那深邃的眼神彷彿要看透人的內心。
“你沒有印象?”夜詩韻屏住了呼吸。
莊納森勾脣,脣邊帶了輕笑:“小姐,我可以確定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第一次……”夜詩韻一僵,臉色蒼白到極致,她往後退了兩步,腳底有些搖晃,險些絆倒。
莊納森捉住她的手臂,待她穩住才鬆開手,夜詩韻盯着他收回的手,眼眶漸漸泛紅,渾身都在抖。
莊納森朝她輕輕一點頭,然後上了車,他坐在駕駛座上,手擱在車窗上,卻是遲遲沒有動。
透過玻璃,他定定看着車窗外那道纖細的身影,許久之後終於發動引擎驅車離開。
夜詩韻沒有追上去,而是靜靜望着跑車離去的方向。
莊納森開着車,心中卻並不平靜,之前管家拿着那枚戒指出現時他就覺得很眼熟,如今看到戒指的主人那種感覺更強烈,胸口壓抑的厲害,似乎丟失了什麼?抑或者真的忘記了什麼?
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給他的感覺很奇特,彷彿已經認識了她很久,久得看到她蒼白的臉色時都會替她心疼。
心疼?他不能確定那是不是心疼,但心裡確實不好受,很壓抑、緊繃,感覺一隻無形的手抓着心臟,微微有些窒息。
他深吸一口氣,卻是無法徹底屏蔽那種奇異的感覺,心中突然變得煩躁,他將油門踩到低,跑車時速達到200,飛馳電掣在高速公路上,向着里斯本市中心駛去……
夜詩韻沒有繼續留在莊園外等,離開後一直住在市區一家五星級酒店內。
期間她查看了鬼門內部的郵件,這是她懷孕後第一次登陸內部網,裡面塞滿了郵件,大多都是找她的留言。
夜詩韻沒有回,她知道再如此下去厄雷督就快失去耐心,可此刻她心中唯一記掛的只有卞薄涼的事,僅此一件!
於是,每一天她都準時七點達到巴頓莊園,夜幕降臨時便離開,每日如此,從不間斷,不論颳風下雨。
這樣的舉動自然驚動了伊娃,知道還是那個送來戒指的女人時,她焦躁不安,脾氣也越來越難以控制,似乎大門外的那個女人是個定時炸彈,隨時都可能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