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的夜風,左鷹不自覺看着女人瘦弱的背影,皺皺眉,該不會風一吹就跑了吧。
招來一個女傭,“這位是夫人的朋友,你照顧她。”
“是。”
安景芝瞳子一動,眉間微微一折,今天晚上她更要注意了。
默不作聲的女人,左鷹給小女傭使了個眼色,雖然她是蘇槿苑的密友,但是有些事情不能免,任何紕漏都不允許。
沒有打量,沒有詢問,這個女人安靜得不像話,真的要注意一下了。
安景芝看着一直守在旁邊的女傭,“麻煩你了,你可以出去了。”
女傭低頭,難不成真的有什麼?遮住眼裡的神色,“好的,安小姐,有什麼事你叫一聲就好了。”
“嗯,我知道。”
微微看了一眼簡單大氣的歐式風格房間,安景芝卻感到不安。不自覺地掐了掐手心,希望今晚可以平靜度過。
“你看着哪兒?”凌風用手捅了一下旁邊不知道望着哪兒出身的左鷹,稀奇的很。
“沒什麼…”左鷹頓了一頓,“那個安景芝,仔細查過了嗎?”
“原來你是想這個呢,目前看來是沒有問題的。不過……”人家女孩子的私事,這個……
“怎麼?有什麼不對?”左鷹的表情嚴肅起來。
“呃……這個吧……齊聿銘,似乎對她有些什麼打算,之前她是被齊聿銘帶走的。”
“齊聿銘?”那個男人?把女人當做玩物,這麼說……左鷹的眸子凝了凝。
凌風擺手,“不好說,但是,我得提醒你,她和蘇槿苑的關係不一般。”少爺對蘇槿苑,那是真的……“所以,這一層在。”
“嗯。”淡淡地應了一聲,兩個人往安景芝的房間方向看了一眼,各自回去了。
“…唔…”又來了…安景芝有些勉強地別死嘴角,微微苦澀。
如前兩次一般,先是淡淡的癢意和內心的騷動,然後越來越重,慢慢擴散至全身。似乎是全身的麻癢,但就是抓不住,所有的細胞慢慢都在叫囂着渴望。
安景芝把自己緊緊縮成一團,指甲深深嵌入手臂的肌膚,來抵制讓她眼紅髮狂的渴望和騷動。“…呼呼…嗯——”紊亂的呼吸充斥在空蕩的房間裡,伴隨着慌亂的心跳回響,演變成讓她害怕的旋律。
“…唔…嗯…”
貼着冰涼的牆面,安景芝狠狠把頭抵在牆上,壓出悶痛。“不能…安景芝…你想想別的…其他的,蘇槿苑…唔…”
混亂的自語,她好想要毒品!
是的,毒品!
那天,狠狠地撞在牆上之後,一隻冰冷的枕頭,就那麼生生扎進了她的胳膊,女人的惡咒,“不肯告訴我?呵,不喜歡我用着這張臉?安景芝,我倒想不
到你嘴這麼硬,竟然就是不肯說蘇槿苑的弱點,不過沒關係,你不就是她的弱點之一麼?嗯?好好享受吧!哈哈哈…蠢貨!”
那個女人…還有那個男人…安景芝努力嗤了一聲。
突然一陣猛烈的衝擊,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肌肉都在發抖。前兩次的經驗,安景芝已經沉靜了許多,跌跌撞撞地,她走到浴室打開冷水,一秒鐘猶豫之後咬
牙坐盡了浴缸。
“嘶——唔——”毛孔都在戰慄,安景芝卻不能發出多大聲音,因爲她不確定會不會有人聽到。如果聽到……
清寒的深秋,夜間已經涼透,泡在冷水之中,安景芝知道這樣對她的身體是雪上加霜,然而,她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
四十分鐘左右,僵着紫色的嘴脣,安景芝卻很慶幸。終於…過去了!
僵直而遲緩地伸出凍麻了的手,安景芝的手控制不住地瑟瑟發抖,探了三次,她才扶穩了牆。“呼……”
“嘩啦——撲通——”
“咳咳咳……咳咳…真是脆弱…嘿,還好有地毯。”自嘲地打趣,安景芝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整個動作猶如老態龍鍾的病人。
“突然有點心酸……唉,不能想了不能想了……”
努力轉移着自己的注意力,一滴淚卻控制不住地滑落了眼眶,灼熱的溫度燙了她的臉頰,痛了她的心臟。
蘇槿苑,我有點怕呢……
良久,房間裡所有的聲音都寂靜下去。
門外,左鷹揮手示意讓女傭離去,自己還仍舊站着。
房間的隔音不錯,然而,訓練過的他還是聽到了窸窸窣窣的動靜和…隱隱的低呼。
這個女人,真的有事?
不知怎的,那雙平淡安寧的星眸閃過他的眼前,也許安寧不過是假象罷了。
他怎麼又想到了她?左鷹狠狠擰着眉梢,深深看了一眼房門,悄無聲息地走了。
這件事,他是要弄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