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槿苑想到了喬君陌,周遭的什麼都感覺不到,突然就想他在幹什麼,會不會還在生氣,到現在都沒有給她打過電話。
許久,她不敢在想,害怕越想越深。
轉頭凝視着病房裡的安景芝,手在玻璃上輕輕地滑動着,她會好好的從這裡出來。
這裡的一切結束後,她要帶着她去看看世界,看看其他異域帥哥,帶着她以前從來沒吃過的東西,帶她去實現自己以前的承諾。
對不起,連累了你;對不起。讓你受了傷;對不起,沒了他,不想再沒了你;對不起,自私地想讓你陪我。
病房裡的安景芝蒼白的臉皺了皺,動了動便真的睜開了眼睛。心靈感應一般,就直接看向了窗口,看着伏在那裡眼裡泛着水光的蘇槿苑。
她剛醒,還有些乏力,似乎知道蘇槿苑這個神經女人在想什麼。
蘇槿苑沒說話,就這麼瞪着她的大眼睛盯安景芝的大眼睛。她看到——
安景芝動作微微遲緩地,伸出手,嘴角輕輕勾着,做了個戳戳臉的動作。
蘇槿苑哭了,掛着笑點點頭——不哭,等你出來。
安景芝依舊柔柔地笑,彎了彎拇指——嗯。
這是她們從前中學以前的動作信號,中學以後,就不這麼傻傻地玩了。
因爲蘇槿苑學會了微笑,也不會再一個人軟弱地偷偷揉眼睛,安景芝也不需要陪着她戳她的臉罵她沒出息。
景仲寒看着她們兩個人沒人能插的進去的無聲交流,眼神流出對安景芝的羨慕。
齊聿銘早已來了,只是靜靜地站在一個不太顯眼的位置,他看到了安景芝的迴應,這個淡漠如蘭的女人,他突然覺得她如此的柔美,美得讓他恍惚。
這或許纔是真正的安景芝。
他猶不自知得摸了摸胸口,那裡的頻率,他很陌生,有點無所適從。
許久他纔想起了過來的目的,又恢復成一派玩世不恭的狂傲模樣,走到狼狽不堪的北琳面前,鄙薄地搖頭,“你果然是扶不上牆的爛泥,或許這麼說都擡舉了你。”
北琳彷彿失去了能夠迴應的神經,看着景仲寒的方向呆若女人。
“收回你不該有的噁心樣子!”齊聿銘冷喝出聲,“我讓你活着,不是讓你自由的!”
北琳眼裡的光一點點暗下去,最後全黯,搖搖欲墜從地上爬起來。
齊聿銘見此才滿意些,走到景仲寒身側,“喬君陌,那邊,如何?”
景仲寒眼如深井,“你什麼都計算好了,還問我?”
齊聿銘勾勾嘴角,“他毀了我們手下那麼多人和東西,我怎麼可能忍氣吞聲。”
景仲寒沒有說話,他做所有的都是爲了蘇槿苑一個而已。
齊聿銘涼涼開口,“蘇槿苑那個女人的心裡——”
景仲寒眸子一深,“你自己把握分寸。”
齊聿銘瞭然,只要扯到蘇槿苑,景仲寒就不一樣了。“我不會再動她,還有——”頓了良久,他才吐出一個名字,“安景芝。”
景仲寒擡頭看着他,沒有點破他的心思。
齊聿銘眼睛閃了閃,突然就覺得有點不自在,“那個女人我帶走了。”他還沒有告訴過景仲寒北琳的身份,他也沒有問過。
齊聿銘想,他大概知道北琳很自己有點關係,卻應該沒有猜到她就是北琳,不過因爲那一張臉所以纔沒問罷了。
“嗯。”
北琳痛苦地閉了閉眼。
蘇槿苑突然轉過身,“帶她去哪兒?”
齊聿銘皺眉,因爲景仲寒沒有說話。
蘇槿苑眼神發狠,看向景仲寒,“你以爲我就會這樣就讓她走?”
景仲寒嘆了嘆,她若是像在意安景芝這樣在意自己——“交給她吧。”
齊聿銘皺眉,停下來。
蘇槿苑走近,“她給景芝注射的東西,給我。”
齊聿銘意味不明看了蘇槿苑一眼,這女人還真是出乎意料的不饒人。
蘇槿苑淡淡出聲,“景芝的事跟你們都有關係,不過我現在沒辦法罷了。你們也最好一直讓我沒辦法——”
齊聿銘握了握拳,不是因爲蘇槿苑的話,而是因爲安景芝現在受的的確有他一份。
手下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這個女人太狂,但她的冷厲和身上隱隱的氣勢讓他又不確定。
景仲寒揚手,“東西給她。”
有人退下,回來時手上便多了一個注射器。
北琳明白了所有的形勢,景仲寒只會無底線地幫,無限地縱容這個女人!她想到那個東西,還是忍不住退了幾步。
蘇槿苑面無表情地拿過,她從來不是個心善的好人。
北琳閃躲着,蘇槿苑看着這張臉,還是各種膈應,冷冷地把東西打進去。聲音透着讓北琳心寒的狠,“你給她的,我會一絲不差地還給你。”
“如果沒有他——你就是什麼也做不了!”北琳強忍着,不屑道。
蘇槿苑無所謂一笑,“是,就是靠着他。可是——沒有他,只不過就是還回去的時間晚些。何況,有東西不借,是傻嗎?”
那些高傲什麼都不肯藉助的,那是直腸子且沒腦子的,可惜,她不是,有什麼手段用什麼纔是她的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