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舒揚從來沒有懷疑過勞倫斯,就算是她脾氣壞了一點,但是絕對不會做逾越規的事情。
可是這一次他又想錯了,詹尼佛也就是離開別墅十幾步而已,她說想去透透氣,卻沒想到這個時候也受了傷,看着她流血的傷口,顧舒揚快要瘋了,他那麼相信勞倫斯,可是她卻做出了這種事。
“只是傷了手臂而已,用得着這樣大驚小怪嗎?”詹尼佛捂着自己的傷口甩開他的手,臉色蒼白,一步步的自己走回去。
如果真的是傷了手臂他或許該不會這麼生氣,他剛剛看到了,那傷口上有毒,是勞倫斯纔有的那種毒,她的槍法不怎麼樣,所以常常會在子彈上抹上致命的毒藥,任何人中槍都絕對不能倖免。
該死的勞倫斯,活膩了簡直。
顧舒揚上前一把將她抱起來,衝回別墅,給她包紮了傷口,上了藥,但是他知道這種藥根本就不能阻止毒性的蔓延。
“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顧舒揚忽然緊張的問道。
“沒有。”
“詹尼佛,我在跟你說正經的,這子彈上有毒,就算是擦傷了也要小心。”顧舒揚沒了耐性,對她吼了一句。
詹尼佛嚇了一跳,這個男人是有病吧,她想怎麼樣他還能管得着?
“我說了沒事,就算是我有事又怎麼樣,在你選擇要保護勞倫斯的那一刻起,我的命就不值錢了,你現在這麼緊張是個什麼意思?”詹尼佛冷冷的盯着他,一點感情都沒有。
“詹尼佛。”
詹尼佛分明已經感覺到眼前一陣模糊了,可是她還是強打起精神讓自己不要讓顧舒揚看出破綻。
“我沒事,我想上樓去休息一下。”詹尼佛不想再跟顧舒揚糾纏這件事,自己一站起來,整個人虛軟的就倒了下去,顧舒揚一把摟住她。
“詹尼佛?”再叫她的時候,她已經沒有了意識,顧舒揚心如刀割,現在到處都找不到勞倫斯,他已經在通緝她了,可是不能找到,她究竟在哪裡。
找不到她就找不到解藥,難道真的要眼睜睜的看着詹尼佛去死嗎?
“簡寅尚,詹尼佛受了傷,你那裡有沒有特別好的醫生。”顧舒揚一着急就給簡寅尚打了電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簡寅尚眼眸一沉:“被誰傷的?”
“勞倫斯。”
簡寅尚差點就笑了,他說什麼了,這個女人不是個簡單的女人,他的懷疑沒有錯吧,偏偏不相信他,這下好了,自己女人危在旦夕一下就相信了。
“只能等死。”
“能不能找到勞倫斯?”
“別想了,那不可能,就是找到了她也不會給你解藥的,你還不如去A市求求威廉呢,他也是用藥高手,說不定會有什麼辦法,順便看看安琪怎麼樣了。”簡寅尚最後一句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口的,真是糊塗啊。
顧舒揚愣了一下,A市。
“也許我們男人天生就有神經病,非認爲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有一腿,你也認爲她跟戚少溟有一腿是不是?”簡寅尚笑的悲涼,都在想些什麼呢,是不是真的以後等到失去以後才懂得珍惜呢。
顧舒揚愣了,他的確是這麼想的,可有時候又不是那麼想的,他只是不高興詹尼佛老是想離開他的身邊。
“八年前你已經錯失過,上帝給了你們重逢的機會,如果你再浪費了,可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簡寅尚掛了電話,他何嘗不是對自己說呢,這麼些天他想來想去都不能找個合適的理由去A市看看安琪。
顧舒揚心頭猛的一震,是啊,八年前他錯失了,這一次絕對不可以,一定不能那樣。
不到一天的時間,顧舒揚就帶着詹尼佛去了A市,可謂是不顧一切的。
威廉在房間裡就聽到直升飛機在上空盤旋的聲音,跑出來一看,真的有直升飛機啊,好神奇啊,他望着直升機慢慢降落。
這裡雖然是在山上,可是這裡地方很大,因爲沐晗曦有時候也會用到飛機這裡的場地被開闢的非常的寬廣,顧舒揚的直升機很理所當然的降落了。
威廉溫柔的眼眸在看到顧舒揚抱着一個女人朝自己瘋狂奔過來的時候漸漸的暗淡了下來,他還以爲沐晗曦回來了呢,說是去看師父,去了好幾天了都不見人影。
“威廉,救救她。”顧舒揚抱着昏迷不醒的詹尼佛跑過來站在威廉面前。
威廉愣了一下,不是吧,居然是讓他救人的,還以爲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呢。
威廉掃了一眼他懷裡的女人,驚了一下,沒記錯的話,這是戚少溟家裡的管家吧,怎麼會跟顧舒揚扯到一塊去了。
“她是誰?”威廉指了指她問道,
“我女人。”顧舒揚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進了屋。
聽着聲音安琪也跑下樓就看見詹尼佛一張沒有生氣的臉,頓時嚇壞了。
“天哪,詹尼佛怎麼啦?”
“沒事,威廉你快過來看看。”顧舒揚對他一通怒吼,威廉覺得莫名其妙,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威廉走過去看了看她的臉色:“中的毒很奇怪,根本看不出來什麼,還好你送來的及時,不然真的就一命嗚呼了。”
他說着拿出身上的藥給她塞了一顆。
“我需要取了她的血液去研究,應該不難解。”威廉淡淡的說着,然後就準備離開。
“她會沒事嗎?”顧舒揚都不曾發覺自己的語氣在顫抖着。
“不會有事,放心好了。”威廉擺擺手讓他安心,然後拿來自己的器具去了詹尼佛的血液,就離開了別墅。
“晗曦最近不在家,但是你來了的這個消息她現在肯定知道了,你做好被她諷刺的心理準備,我先走了,安琪,聽話喔。”
他出門前還不忘記叮囑安琪一番,沐晗曦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查清楚那個安諾到底是個什麼身份,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啊。
“我知道了。”安琪點點頭也知道他什麼意思,就沒有再說什麼,沐晗曦明明已經查清楚了,可是爲什麼還是要這樣不讓她出這一次門。
“她怎麼會受傷?”安琪看着瘦了很多的詹尼佛,她很久沒有看到她了。
“不小心傷到的,不用擔心。”顧舒揚把她放在沙發上,看着她的臉,有點舉足無措。
“你在害怕是嗎?”她輕聲的嘆息。
“沒有。”顧舒揚沒好聲的回答。
“這一次她要是平安無事,一定不會再跟你在一起的。”安琪嘆息,詹尼佛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你說什麼?”顧舒揚不悅的掃過她的臉問道。
安琪聳聳肩攤攤手:“我說的是真的,你對以前的張管家並不瞭解,她在戚少溟身邊那麼多年一直是個很出色的管家,戚少溟很信任她。”
“你什麼意思?”顧舒揚不悅的皺眉。
“她的心晶瑩剔透,就是能隱藏的再好的人在她面前也是透明的,她跟一般的女人真的不一樣,你用錯了方式只是會讓她離你越來越遠。”安琪分析的很仔細,以前的張管家多狠啊,只要是戚少溟說不要的女人,她肯定能處理的天衣無縫。
顧舒揚愣了,他沒想到是自己出了問題。
“沒有辦法了嗎?”
安琪很遺憾的搖搖頭:“你不要總是把她當成是詹尼佛,而要當她是張管家,除非她能想起來自己是真正的張管家,否則,你還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顧舒揚似乎從來沒有刻意的要求過她能想起來,被安琪這麼一說,好像真的應該先這麼做纔對。
“她以前是什麼樣的人?”
“很厲害的女人,我跟你說過了,也不知道是誰這麼狠。”
“是她自己這麼狠。”
“不到萬不得已她怎麼可能會傷害自己,你難道不應該反省一下你自己嗎?”安琪不知道爲什麼男人都是一樣,認爲一切都是女人自己咎由自取,簡寅尚也是這樣,不知道這樣很讓人難過嗎?
顧舒揚覺得莫名其妙,突然之間她這麼生氣做什麼?
不要因爲簡寅尚來遷怒於他吧。他是事外人。
不過看着詹尼佛昏迷的樣子,他的心裡還是微微放鬆了一下,幸好送來的及時,若是自己再遲疑一會,指不定是什麼後果呢。
先這樣吧,活過來再說其他的事情,人活着的時候覺得什麼都無所謂,可是到了生死關頭,原來是可以拋棄一切自己曾經根深蒂固的那些東西。
輕撫着她的臉,顧舒揚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心安和滿足。
“你老婆很好,還是那麼健康,只是每天被沐晗曦關在家裡,而且沐晗曦也不知所蹤,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顧舒揚不忘給簡寅尚通知一下。
簡寅尚只是聽着安琪的消息,壓根就沒關心沐晗曦幹什麼去了。
“看來她做的很好啊。”
“她的心情好像不怎麼樣,那麼溫柔的人剛剛還生氣了,也不知道我哪裡招惹了她。”顧舒揚一直沒找到自己到底是哪裡做錯了。
簡寅尚冷笑:“不知道是想我還是那個安諾,帶她回到曾經的那個家,她很開心吧。”
“真搞不懂你,不跟你說了,沐晗曦回來我得跟她說點事情。”
“抓勞倫斯?”簡寅尚心情忽然變得很好,那個勞倫斯要是被沐晗曦抓到,有罪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