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有什麼事嗎?”杜小小皺眉,心中有些警惕。
又有新的責難在等待着她吧,顧天祁又想對她做什麼。
顧天祁冷聲道:“今天,這裡演了一場好戲,你在哪裡?”
杜小小一步一步走到沙發前,冷淡的迴避:“我和朋友在一起。”
“不是故意躲起來嗎?”
杜小小淡淡道:“我並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的確不知道,今天在這裡發生了什麼,她也不知道。
顧天祁冷酷的面容透着寒光,這張英俊的臉此時此刻透着一股讓杜小小害怕的氣息。
杜小小沒有思索透這是爲什麼,可是接下來的事情,並不用去思考了,因爲事情就在這瞬間發生了。
顧天祁揚起了手,狠狠的一巴掌‘啪’的一聲落在了杜小小的臉上。
清脆的耳光聲響徹了整個客廳,杜小小整個臉被打偏向一邊,火辣辣的疼着。
發生了……什麼事情?
臉好疼,她被打了?
瞪大眼睛,就算臉上火辣辣的疼着,杜小小也並沒有實質的感覺,她不相信,完全沒辦法相信這發生的事情。
“這一巴掌是爲了沙沙打的。今天下午她也被這樣打了一巴掌。你該慶幸你沒有父母,所以不用體會父母被羞辱的感覺。你記住,不要再耍這些手段,沙沙被怎麼對待,你就會被怎麼對待,記好了。”
杜小小擡起手,緩緩的捂住自己被他打的生疼的臉,嘴角已經出血了,腥甜的血液的味道並不好。
杜小小覺得疼,四周有無數的無形的針紮在了她身上的感覺,胃部痙攣,五臟六腑像是要挪位了一樣。
她想擡起頭說什麼,頭微微向上擡着,顧天祁等着她擡起頭說什麼,可是她擡起的頭最終還是垂了下去,張開的口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轉身,杜小小沉默的向着樓梯上走,一步一步,她的腳步很輕盈,幾乎聽不到聲音。
顧天祁那隻打了她的手火辣辣的疼着,疼痛似乎從手心裡蔓延了一樣,一直傳遞到心底。
杜小小一直沉默的回到房間,在門上漸漸滑落,杜小小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許久許久才平靜下來。
在漆黑的房間裡,杜小小抱成一團,只覺得可笑。
呵呵呵,哈哈哈,原來沒有父母竟然是一種幸運,竟然是……值得慶幸的事情。
透明的液體從眼裡不斷的掉落,杜小小沉默的擦着,可是怎麼擦也擦不乾淨,淚水好多好多,像是永遠流不盡一樣。
客廳裡金沙沙走到顧天祁身後,環住他輕聲喃呢:“天祁,沒事的,你還有我。”
顧天祁微垂下頭,難得沒有反駁:“嗯。”
反正杜小小是註定要失去了,不如干脆找個替代品吧,金沙沙沒有什麼不好的,最重要的是她對自己絕對的忠誠,永遠不會背叛自己。
“天祁,今晚讓我陪你吧。”金沙沙的聲音像是夜裡安慰人的薰香一樣,輕飄飄的。
顧天祁沉默着,好一會兒轉身把金沙沙整個抱了起來,就那麼一直抱回了房間。
從那天開始,一切都開始亂了。
第二天的報紙開始漫天都報道着杜小小的糟糕的消息,說她僞裝狗仔隊爬上了他的**,說她身份卑微,說她一邊迷惑了顧家老夫人做後盾,一邊欺騙顧天祁要以"qing ren"身份呆在顧天祁身邊,這樣纔得到了這則婚姻,各種侮辱她詆譭她的謾罵越演越烈,在各個平臺發佈着。
顧少祁憤怒不已卻已經阻止不了什麼。顧少祁無奈之下只好約了杜小小,告訴她杜小小***意思。
“結果沒讓他們的關係變好,似乎弄的更糟糕了。”
“這不是你的責任,這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有了這次的經驗,nainai也已經應該能放下了。”
杜小小低着頭,許久才問:“***生日,***生日是什麼時候呢?不是說冬天嗎?我想給nainai過生日。”
顧少祁有些詫異,詫異她這個時候想的竟然是這個,但還是開口道:“聖誕節,是聖誕節當天。這個先放一邊,我說的事情,你考慮下,離開他身邊吧,你現在不會想要嫁給他的對吧,雖然nainai說一定要讓你嫁給顧天祁,但是現在看來你們在一起絕對不會幸福的。”
杜小小揚起笑臉,蒼白卻堅強:“少祁,我有我要做的事情。”
她只是這麼說完之後就走了,顧少祁焦躁的抓着頭髮,已經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到底是有什麼非做不可的事情要留在那裡啊,該死的這個自虐的女人!
杜小小走出咖啡廳,在街上卻被楚音音逮了個正着。
“可算逮住你了,該死的,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也不知道我!”楚音音逮住她就不放手了。
看着報紙上那些亂七糟的報道,她真的生氣到不行,又不能找上門給她增加麻煩。可算被他逮到了。
杜小小看着她一副風風火火的樣子,那種熟悉的感覺讓她覺得冬日也不太冷了,撲到她懷裡。
“音音,好想你。”
“別來這套,你給我說到底怎麼回事?報紙上那些亂七糟的報道看的我想要砍人,等一下。”眼尖的看到她臉上的微腫,楚音音緊張的捧住她的臉:“你的臉怎麼了?誰打你了?哪個賤人?!”
杜小小急忙閃開她的手,故作輕鬆道:“豪門爭奪不是都有這種戲碼,沒什麼好驚訝的。那個,音音,我沒有辦法和你一一說明什麼,你只要記得我沒事就好,我想要的東西馬上就可以拿到了,你告訴一下桓宇,叫他別cao心。”
“喂,你別想走,你……”
楚音音想要拉住杜小小,可是杜小小已經脫離開她的手,對她揮手了:“對不起音音,我趕時間,以後我會對你慢慢說明。”
爲了不和顧天祁碰面,杜小小要在他下班之前趕回去。
自從顧天祁打了杜小小一巴掌,顧天祁也沒有再在別墅裡見過杜小小,她總是岔開了時間,他在家的時候,她不是呆在房間裡,就是離開不在家,兩個人明明就住在這個別墅裡卻沒有碰過面,因爲杜小小故意的躲着他。
回到別墅顧天祁果然不在,杜小小回到自己的房間鎖上門,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盒子,很舊很不起眼的盒子。盒子上面有個密碼,杜小小咬着脣試了一串數字,這個她費了好幾天功夫都沒打開的盒子,輕而易舉的打開了。
杜小小瞪大眼睛,咬着櫻脣:“果然是這樣……顧伯父,在你的心裡,果然存着這樣的寄託。”
把盒子關上,杜小小坐到窗前,又開始畫畫,接下來,只等着***生日過去了。一切都會塵歸塵,土歸土,從哪裡來的終將回到哪裡去,一切就等待着最後的塵埃落定了。
婚期一天天的接近,顧天祁在暗中籌備着什麼,而杜小小那裡也沒有任何動靜。金沙沙有些着急了。
這些天晚上,顧天祁雖然都和她在一起,但是杜小小呆在這個房子裡一天,她就會不斷的感覺到不安。
要想辦法才行,要想辦法把她除掉才行,趁着顧天祁厭惡她的時候。可惡,她現在不出房間連點把柄都抓不住,真是可惡!
咬着脣有些焦躁的在房間裡走來走去,金沙沙的腦海裡,漸漸浮現出了上一次她爲了挽留顧天祁時所做的事情。
還有什麼比一個人想殺另外一個人,更令人害怕的呢。
如果杜小小想要害她,加上顧天祁對她的厭惡,那麼一定會趕她走的啊。
對啊,她怎麼就沒想到,只要事故就好了,事故。
視線放到了聖誕節那天,婚禮前五天……
嘴角緩緩的勾起,金沙沙輕聲笑了:“聖誕節,可是個值得慶祝的好節日,大家該拋開成見好好的一起慶祝才行。”
打定注意,金沙沙開始盤算完善的計劃,事故一定要看起來很嚴重,但是最好不要受太重的傷,既能打擊到杜小小,又能讓顧天祁生憐最好。
顧氏集團內,顧天祁看着談判結果的報告若有所思,鄭越見他面容凝重,安慰道:“總裁不必擔心,這些人現在拒絕只是因爲良心的不安,利益的**終究戰勝這份不安。”
顧天祁沒有說話,停了一會兒問道:“輿論的走向怎麼樣?”
鄭越道:“杜小小被冠上了魔女的稱號,民衆的痛罵的聲浪很高。”
顧天祁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了。
顧家老宅那邊有些奇怪,老女人沒有再出現,杜小小也沒有再做任何事情,這麼說來,從一開始杜小小似乎也沒做什麼有用的事情。
整件事雖然看起來是她的報復,卻不知道怎麼的越法透着一股難以言說的奇怪感覺,那是什麼他心裡還不清顧。
顧天祁只知道,其實杜小小不堪一擊,如果沒有顧家老宅她根本就是不堪一擊的,她就連站出來澄清輿論的力量都沒有,卻偏偏選擇了和他做對。
這樣的她,顧天祁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評價了,大概就是愚勇吧。
杜小小,最終你將什麼都失去的,你會……比以前更加的一無所有。
沒剩下多長時間了,婚期就要到了,要把事情漂亮的解決才行。
“歡迎回來。”
“嗯,我回來了。”
晚上回到別墅,金沙沙站在門口笑盈盈的迎接他,顧天祁站在門前環顧四周,依照慣例,顧天祁還是沒有見到杜小小,已經不知道第幾天了,她從來不下樓吃飯,是不是比以前更瘦了。
這種類似關心的感情剛剛冒頭,就急忙被顧天祁甩開了。
不行,已經說好了,絕對不能再想着她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