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菲儀無聲的翻了個白眼,也不介意,既然他用不着她侍寢,她還樂得輕鬆,省得還得費盡腦汁的去想怎麼才能夠一下子把他壓死,正好她還有些困了,他們玩他們的,她襄着這一大塊紅布,襄着棉被也還是挺暖和的,在這裡睡上一覺或許也不錯。
腦袋裡的想法纔剛成形,項菲儀便已經說幹就幹的閉上了眼睛,培養睏意,就打算要去跟周公約會去了。
赫連炫看着項菲儀的舉動,一張笑意盈盈的臉瞬間幽沉了下來,慢慢的變得鐵青,可是脣邊的那一抹笑容卻是一直詭異的存在着,被他摟在懷裡的離萍就算再怎麼沉醉在他的溫柔寵愛之中,也感覺到了絲絲的冷意襲來,讓她臉上的笑容不自覺的收斂了一些。
張着嘴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努力的壓制了一下睏意,扭了扭肥胖的身子,就像是條毛毛蟲似的不停的蠕動着,想要從離萍身下逃脫出來。
畢竟就算是人家特意請她過來看戲,她身爲觀衆也不能夠太搶鏡頭,連他們演戲的‘舞臺’都佔了吧?這樣可就太不道德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項菲儀卻是成功的掙脫了那厚重的棉絮,讓緊緊襄着她的紅布鬆開了許多,自以爲沒人注意的小心翼翼的從紅布里鑽了出來,然後拿着紅布遮着身體悄悄的下了龍榻。
自已淡定的從地上撿起離萍的衣服四周看了一眼躲到勉強還算是可以遮身的屏風後面將離萍的衣服穿上,又將寬大的紅布襄在身上,從屏風後面出來,便大大咧咧的坐到了龍榻之前旁邊的椅子上。
赫連炫一雙眼睛從始至終就沒有離開項菲儀,原本他以爲她會委屈,她會怯懦的躲在被窩裡瑟瑟發抖,或者是會不甘屈辱的滿臉淚水的逃跑,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會襄好衣服之後大大咧咧的坐到那裡,幾乎只剩下一條縫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毫不羞澀的盯着他們看,一眨不眨!
順着赫連炫的眼神看過去,一雙含着未退的情慾的眼對上項菲儀的眼時,離萍滿懷激動興奮的心一點一點慢慢的冷冰,當看到項菲儀那朝着她大大揚起的笑臉時,更是猙獰了一張臉,恨不得不顧赫連炫在場衝上去直接將她千刀萬剮,遠遠的扔出這皇宮,不再出現在她面前,不再出現在帝王的面前。
“繼續啊皇上,爲了不辜負皇上精心安排還親自上場的這一場好戲,臣妾自當睜大眼睛好好的看着。”不理會同樣幾乎恨不得把她撕爛嚼碎吞下肚的兩個人,項菲儀神色淡定自如的伸手替自已倒了一杯茶,輕挽襄着的紅巾,那姿態優雅高貴得很,可是那一張胖胖的黑乎乎的臉蛋上面揚起的盈盈笑意,看在赫連炫和離萍眼裡,卻是生生的幾乎要將他們的眼睛刺瞎。
然而項菲儀卻還嫌刺激他們刺激得不夠似的,輕啜了口茶潤了潤喉,身子懶懶的換了個坐姿,好整以暇的看着那龍榻之上目瞪口呆的兩人。
輕笑:“臣妾已經準備好了,皇上,您可以開始了,對了,臣妾好心提醒您一句,您剛纔那姿勢不行,那樣動起來雖然讓你身上的人爽了,可是時間久了皇上您會得腰間盤突出的,而且也不夠美觀,您可以試着調整一下位置,比如後背式,不行,那個也醜,不然這樣,您就……”
紅嫩的小嘴還在喋喋不休,那邊的帝皇已經開始被氣得吐血,身下的美人兒一張小臉蛋更是一陣兒紅一陣兒青一陣兒白,一雙眼睛憤憤的瞪着項菲儀,那喘着粗氣的樣子,比起先前被赫連炫激裂的愛撫有過之而無不及。
“給朕滾出去!”
“別這樣嘛皇上,臣妾好不容易纔有機會得已一見你的英姿,您就這樣把臣妾趕出去……”
“滾出去!”
“皇上,您特意叫臣妾過來觀摩,現在你們都還沒有進行到一半呢,還是說,皇上其實您已經完了?”她無視着赫連炫一雙眼裡足以生生將人燒死的怒火,眨巴着眼睛作一臉的疑惑狀,更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着讓赫連炫的臉色徹底變成黑鍋底的話。
“滾!”原本的五個字已經變成了現在簡潔得不能再簡潔的一個字了,可想而知某人此刻的心情是有多麼的憤怒,是有多麼的想要直接掐死某個厚言無恥的女人。
“哎嘛,好蠻,皇上讓臣妾走臣妾走便是……”
“趕緊給朕滾!”十足十的一聲河東獅吼,被趕的某人卻是一臉嘻嘻的揮着胖胖的小手,臨走還不忘來一句:“對了,皇上,下次要叫臣妾過來看戲的話記得給臣妾備點兒點心,像芙蓉糕啊,瓜子啊什麼的,不然那樣臣妾會無聊的……”
啪……
關上的房門正好及時的擋住了震怒的某人扔過來的玉枕。
赫連炫一臉的憤怒之色,而他身下的離萍卻是一臉的陰戾的看着項菲儀離開的方向,抓着牀單的雙手那力道幾乎都要憤恨的直接將牀單捏成碎片。
“恩……”就在她憤恨無比的時候,下身傳來一陣抽動,身上的帝王已經抽身起身,那裡傳來的空虛感和酥麻讓離萍不由得又嬌喘着出聲:“皇上……”
如絲的媚眼帶着不解,柔若無骨的手意欲去攀上帝王的胸膛,然而,她的手才只是微微擡起,卻迎上帝王毫不遮掩的飽含着厭惡與諷刺的目光,一時間,讓她所有的激,情都冷卻了,就那樣怔怔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帝王,滿臉不解。
“來人,朕要沐浴。”冰冷的聲音不帶任何的未褪的情浴,那一瞬間變得冷漠無情的樣子甚至讓離萍有些錯以爲剛剛和她耳鬢廝磨,對她甚是溫柔的人不是眼前的這個人,彷彿那一切只是她的一場錯覺。
在赫連炫的聲音落下之後,在外頭候着的李長喜立馬微低着身子小跑了進來,按照赫連炫的吩咐去給他準備好沐浴要用的水。
然而她這一聲自認嬌媚無比,惑人無比的輕喚,卻是讓赫連炫冷俊的一張臉更加的冰冷,一雙眼睛如同離萍所期待的那樣再次落到了她身上,可是那眼裡的嘲諷卻讓離萍在他的注視下,一寸一寸,不由自主的冷硬了身體。
“李長喜,把這個試圖勾引朕的女人扔出去!”
一句話,驚呆的不止是離萍,就連侍候在赫連炫身邊多年的李長喜也驚呆了,離萍整個人更加像是被雷擊中了,一臉的不可置信。
試圖勾引?
昨天,不,今天白天他還脣角含笑的將她封爲美人,傳詔她侍寢,就在剛剛他還擁着她耳鬢廝磨溫柔的喊着她美人,給予她無上的寵愛,現在,不再是美人,不再有寵愛,他甚至說她是來勾引他的?
“皇上……”
“怎麼?朕的話你沒有聽明白,還要朕說第二遍嗎?”就在李長喜意欲出聲說些什麼的時候,赫連炫冷眼掃來,威言的語氣中帶了不悅。
“不用不用,奴才曉得。”眼見着帝王不悅了,李長喜那裡還敢再在帝王的嘴上撥毛,連忙招呼着站在外殿候着的兩個小太監過來,準備就要把離萍如同赫連炫所說的那樣扔出去。
“皇上,明明是您傳我來侍寢的啊皇上……”眼見着那兩個小太監走過來,離萍似乎終於意識到了什麼,一臉的恐慌的試圖去拉住帝王的衣袖,卻又害怕於那兩個小太監的越走越近而不由自主的往牀榻的更裡頭躲去。
“皇上,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萍兒做錯了什麼您要如此對待萍兒?”
剛剛……
離萍的話一出口,讓赫連炫一想起剛剛的事情,臉上的神色變得越加的陰沉冷漠了。
那個該死的醜八怪,竟然膽敢把他給她的教訓當成是一場戲在一邊看着,還大逆不道,不知羞恥的說出那樣的話來,她的膽子,果真是越來越大了。
李長喜在一邊看着帝王的臉色,雖然不明白這好端端的侍寢怎麼先前皇后娘娘滿臉笑容的跟他打着招呼出去,這裡帝王臉色陰沉的說着被他親自封爲美人的女人勾引他,但是眼見着帝王震怒,也不敢再讓離萍呆在這裡太久,手一揮。
“把這個身份低賤的婢女拖下去。”
“不,不,皇上,萍兒沒有做錯任何事,萍兒是您今天剛封的美人啊皇上……”一聽着李長喜這話,離萍也顧不得周邊站着的那些個太監,步履蹣跚走下龍榻,試圖去靠近赫連炫,卻被李長喜一個撫塵打得跪到了一邊,無法再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