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徐茵點了點頭,眼眶還含着一包眼淚:“原本那孩子是不準備說出來的,但在素兒的寢房我們在聊天的時候,我看着她似乎有什麼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就想着她可能是遇到了什麼難事,呆老夫人他們都走了的時候,跟着她去了院中,在我的緊緊追問之下,她纔跟我說了她中毒的事情。”
“我就在奇怪素兒那麼天仙似的一個美人兒,飛兒也總能遺傳到她身上的優點的,小時候長得那麼水靈靈的一個小姑娘,長大之後竟然從她身上完全找不到之前的影子,原來竟是中了那兩種壞心腸的巨毒。”一旁的林語聽着爲項菲儀的中毒有些憤憤不平。
雖然說並不介意項菲儀的外貌,但是一個女孩子長成那樣,她自已心裡頭難免爲有些自卑,就像她以前爲了身體變化的事情而不願意再出現在他們面前一樣,心裡頭恐會過多的在意其他人的眼神和想法,到底是那下毒的人蛇蠍心腸,對着那樣一個活潑可愛的小人兒他竟然也下得去這樣的狠手。
“黑璇珠和生肌丹……秦雲霄立於一邊,聽着徐茵的話,一向溫和的臉上也浮現出了怒容:“可當真是狠毒心腸,那兩種巨毒一種就足以讓人痛不欲生了,竟然還迫不急待的兩種巨毒一同下,也得虧了壓制了,不然,不然……”
“竟然有人敢在我秦家頭上動土,若是讓我秦嚦查出來到底是誰在飛兒身上下毒,我秦嚦定要叫他常常那比黑璇珠和生肌丹還要痛苦上百倍,千倍,萬倍的死法!讓他知道我秦家的人到底能不能惹!”秦咖亦是怒火濤天,一雙鐵拳握得緊緊的,只恨得那下毒之人沒有在他面前,若是在他面前,他定一個拳頭就叫他去地獄見閻羅王。
“替飛兒去尋找藥材是肯定的,茵兒,飛兒可有跟你說她的解藥需要些什麼藥材?我認識一個藥材商的朋友,可以託他幫我尋尋。”秦嚦略微一思忖,覺得徐茵說得沒錯,現在發火也是無濟於事,只有找到了藥材,解了飛兒身上的毒纔是最重要的。
那些在飛兒身上下毒的人,等到飛兒的毒解掉了,再去查也不遲,到時候,若是查出來了是誰竟然有那個膽子敢在飛兒身上下毒,他定要讓他不得好死!
“飛兒給了我一個單子,說是她問楓似雪解藥的法子,她給她的。”說着,徐茵便從內袖中掏出先前在院中項菲儀給她的藥方。
雖然說這種藥方並不是多麼難得一見,但是沒有接觸過藥材這一類,不是大夫一類的人,也很少有人會知道黑璇珠和生肌丹的解法。
“天山雪蓮,麒麟果,火蜂后尾針,雙生薯心……”看着藥方上面的東西,每說出來一樣,都是隻聽其名,未能得見的天材地寶,每一樣都是極其珍貴,極其難尋的東西:“這……這些東西都是有價無市的藥材啊,尋一樣都難如登天,竟然還需要這麼多。”看着上面的藥材,秦雲霄一雙眉頭皺得死死的。
他早就聽聞過黑璇珠和生肌丹這兩種巨毒之所以讓人聞而生畏,便是因其有兩狠,一狠則是其毒性,毒性擴散極其迅速,中其者,不屑片刻功夫便會毒入全身,導致毒使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終生生被折磨致死,二狠則是其解藥,黑璇珠所需解藥藥材總共十八種,其中有十二種藥材有價無市,生肌丹所需藥材十種,十種藥材皆無一樣有人見過,都是珍品中的珍品,所以中毒之人,無一不是在承受不了痛苦之時求人將其殺死,便是活生生的遭受折磨而死,乃是並例爲巨毒之首的兩種毒藥。
秦嚦亦是眉頭一皺,思忖了半響,這才道:“我去找爹,爹人脈廣,加上還有閣老,閣老不現在也是飛兒的爺爺了嗎?我們去求他幫幫忙,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些藥材。”
“不行。”就在秦嚦急匆匆的說要去找秦老將軍便要去的時候,徐茵卻是叫住了他。
“爲什麼?”秦嚦一臉的疑惑,旁邊的林語和秦雲霄也是一臉的不解。
“飛兒怕娘和爹兩個老人家得知之後身體承受不了,所以她先前在素兒的寢房纔沒有當着你們的面,把事情說出來的,而且,她告訴我,也讓我答應她,在知道後,不把事情告訴爹和娘。”
“胡鬧!”徐茵話剛說完,秦嚦漲紅着一張臉沉喝着:“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能瞞着爹和娘,要是到時候沒有找到藥材,讓爹,娘知道了,怪罪下來,誰能夠承擔得起?你又有沒有想過,若是到時候飛兒出了什麼事再讓爹孃知道,爹孃會不會更加承受不住?”
“是啊,嫂嫂,你怎麼能答應飛兒這種要求呢。”林語也是微微不贊同。
相比於瞞着兩位老人家,要是到時候治好了飛兒還好,若是到時候沒有治好,那時帶給兩位老人家的刺激,只怕會只增不減。
然而,一聽秦嚦和林語說到這裡,徐茵剛剛止住的眼淚嘩嘩的就流了下來:“我也是不願意瞞着兩位老人家,就是怕到時候有個萬一,兩位老人家會更加承受不住,可是飛兒卻說,若是真的命盡如此,便連她出事的消息也不要告訴爹孃他們,就當,就當是從未有過她那個不孝孫女便好了……”
徐茵此話一出口,秦雲霄,林語他們都止住了聲,性子直爽又長年征戰沙場帶着血性的秦嚦更是有些壓抑的一個拳頭狠狠的砸在了旁邊的房柱上。
沉悶的聲響就好像是一塊大石頭,重重的壓在衆人的心頭。
“那孩子……”縱是性子直爽的林語聽着徐茵這翻話,也是忍不住悠悠一聲嘆息,三個字,道盡了她無數的話語。
“她不懂事,我們不能夠不懂事。”就在衆人都安靜下來的時候,秦雲霄突然開口出聲。
低下頭看了一眼手中的藥方,眉頭再一次抑制不住的皺了起來,他看着秦嚦他們,接着道:“飛兒擔心兩位老人家身體承受不了,雖是好意,但是這件事情我們不能夠瞞着爹,頂多也只能夠瞞着娘,因爲我們肯定都要動用自已的能力勢利去尋找這藥方上的藥的,到時候只怕會更加引起孃的猜疑,整天想着我們在做什麼,或者是出了什麼事……那樣只會更加的不好,所以這件事情,我覺得我們可以告訴爹,有他幫我們一起瞞着娘,應該要方便很多,而且,爹畢竟是一國護國將軍,見識比我們廣,人脈必定也比我們廣,他或許能夠知道一些……”
“恩,我也覺得不能夠瞞着爹。”秦嚦贊同的點了點頭:“趁着閣老他也在,我們去請他們過來,看看他們知不知道一些關於這些藥材的消息,就算不知道具體在哪裡,也讓我們有個尋找的方向,然後我們再各自派人去尋……”
略微沉吟,秦雲霄拿着那份藥方走到書案邊,迅速的又抄了四份:“我把這個藥方抄四份,大哥,大嫂,你們一人一份,一份我拿着,到時候再抄一份給語兒,另外的兩份給爹和閣老,再到時候將幾個孩子召集起來,讓他們各自也抄一份……”
“要告訴湘兒他們嗎?”一聽着秦雲霄這話的意思,徐茵忍不住出聲問出了口。
他們幾個大人倒是能夠守得住嘴,而且也有那個能力去尋找,那幾個孩子,若是告訴了他們,別到時候藥材沒有幫忙尋到,反而一不小心在老夫人面前說漏了嘴可就糟糕了,何況,那三個孩子能有什麼能力去尋那些藥材啊。
然而,秦雲霄像是知道徐茵心裡想的什麼似的,輕輕搖了搖頭,道:“大嫂,你可別小看那三個孩子,他們既是生爲秦府的子孫,結識的人必定非凡,何況,墨兒那小子整天在外頭混,上次我可是還看到他跟那武林盟主之子廉淮蜀在一起,指不定,我們打聽不到的消息,他們能有辦法呢?”
“墨兒竟然跟廉淮蜀有交往?”聽着秦雲霄的話,秦嚦皺起了眉頭。
像他們這種做官之人,特別是世家幾代都是朝廷命官,手握重權,本就是帝王最忌諱的,而他們做官之人更是最忌諱與江湖上的人交往過密,唯恐一個不小心被人定下一個‘拉幫結派’,或是被人告上一個‘結黨營私’的罪名,雖說秦墨現在年紀還小,但是,若是……
“大哥,你暫且放心。”秦雲霄看出了秦嚦心中的擔心,連忙道:“那廉淮蜀我見過,爲人正直,又飽讀詩書,可謂是翩翩佳公子一個,墨兒與他來往,於他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既然你都已經這麼說了,那我倒是沒有什麼好放心不下的。”聽着秦雲霄話已至此,秦嚦也不再擔心秦墨的那些事情了:“那我們便人手一張藥方,到時候再讓墨兒他們也抄上一份,只不過恐得提醒他們嘴嚴實些,介時別出什麼茬子便好。”
“三個孩子也都是十多歲的人了,將事情告訴他們,他們自已也該是知道輕重,藉着此事,也權當給他們一個鍛鍊的機會。”說到這裡,秦雲霄語氣頓了頓,又看向徐茵:“不過,大嫂,飛兒可有跟你說,這件事情,皇上可否知道?”
“皇上,你可別提皇上了。”徐茵那廂還沒有開口,站在一邊的林語聽得秦雲霄提及赫連炫,一心想起在房間裡的時候聽到琴容形容的,這些日子赫連炫對項菲儀所做所爲的一切,一股子無明火就涌了上來,心直口快的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皇上估計都恨不得飛兒早點兒死,若是讓他知道飛兒中瞭如此劇毒,別說指望着他幫忙去尋藥材了,單就是希望他能夠好好陪陪飛兒,好好待飛兒,都是難如登天。”
“語兒,此話何意?”秦雲霄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