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要光明磊落,打不贏人家認輸便是,比起暗地裡耍陰招這種事情,可要讓人敬佩得多,今日念在你沒有做出什麼特別惹我生氣的事情的份上,便饒你一命,下次見着本小姐記得繞道走,因爲本小姐對於招惹過本小姐的人,向來見着都沒有什麼好心情。”說着,項菲儀轉頭看着秦墨,接着又道:“你什麼時候回去?”
“啊?”原先還在那裡一臉敬佩的看着項菲儀的秦墨,一聽項菲儀這話,整個人一愣,明顯的沒有反應過來項菲儀這話裡頭的意思。
什麼叫他什麼時候回去?
這姑娘問這個問題幹嘛?
不止是秦墨,就連一邊的廉淮蜀和歐陽聽着都有些不明所以。
“現在不回去嗎?”看着秦墨這般模樣,項菲儀錯以爲秦墨是現在還不打算回去,一想起呆會兒去秦府見老爺子,按照老爺子那暴躁脾氣,指不定會把她好罵一通,自已又沒一個擋箭牌,項菲儀一雙眉頭當下就皺了起來。
唉,真是苦惱啊。
“不是,在下呆會便要回去了的……”話說到一半,秦墨突然發覺有些不對勁,連忙止住了話頭,擡眼看着項菲儀,一臉的疑惑:“不過姑娘何故問在下何時回去?難不成姑娘認識在下?還是……”
“呆會就要回去了嗎?別呆會了,現在就回去吧。”一聽秦墨這話,項菲儀一掃先前一臉鬱悶的樣子,一雙眼睛噌的變得賊亮,難以掩蓋心中的那股激動興奮的一手挽上秦墨的手腕。
咋一被項菲儀這麼一觸碰,秦墨整個人都呆愣住了,傻傻的站在那裡,一臉錯愕之色的看着項菲儀挽着他手臂的手,一張俊臉上,紅暈悄悄的爬上臉龐。
這女子,怎的這麼大膽開方,竟然,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便對他做出如此舉動,當真,當真教人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秦墨在這邊被佳人突然之間的舉動弄得不知所措,臉頰紅紅,那邊廉淮蜀和歐陽兩人見着心裡頭不知怎的都有些不是滋味,看着那兩人站在一塊,怎麼看怎麼都覺得有些礙眼。
“喂,你怎麼了?怎麼臉突然之間變得這麼紅?”一眼看着秦墨俊臉紅紅的樣子,項菲儀心裡頭偷笑翻了天,表面上卻是睜着一雙靈動的眼晴,一臉無辜得不得了的樣子,一邊說着,一邊一臉着急關心的撫上秦墨的臉頰,喃喃自語的道:“莫不是先前小蟲子沒有吃得乾淨,讓你聞到了那毒藥?”
“沒沒沒,沒有,姑娘,雖然說先前姑娘救了在下一命,但是,但是姑娘……”秦墨被項菲儀那一雙眼睛看着,一句話說得結結巴巴的,想要直接的說出來吧,對上那雙單純無辜的眼晴,又怕自已的話說得太重,到時候惹得這姑娘受了委屈,可是若是不說的話,又怕其他周圍看着的人說閒話,當下是急得他滿頭大汗,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完完全全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項菲儀在心裡忍笑忍得肚子疼,看着秦墨那明明裡是想說讓她不要再這樣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舉動,卻礙於怕說出口傷了她的心不敢說的樣子,項菲儀真的直覺得秦墨這小子越長大越可愛了啊。
秦墨在心裡左思右想着,而項菲儀則是直接用實際行動告之了秦墨,她是真的要跟他回府的。
秦墨回過頭,看着跟在他身後不遠處的那一抹白色的身影,那叫一個心亂如麻啊。
原本他看着這姑娘真的跟了上來,他還在那裡想着,忽悠她一下,可是誰曾想,這姑娘好像知道他家住在哪裡似的,他只要稍微走錯點道兒,她就在身後提醒,先前一次他還以爲她只是隨意的蒙對的,可是兩次三次之後,他就確定了這姑娘是真的知道他家住在哪裡了。
可是這麼一個姑娘,長得這麼漂亮,既然知道他家住在哪裡,那就代表着他們是認識的啊,爲什麼他腦袋裡卻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走在旁邊的歐陽和廉淮蜀看着秦墨那一步三回頭看身後的項菲儀的樣子,一個臉色比一個黑,想起這一路上秦墨忽悠那姑娘的次數,心裡頭又更加不是滋味。
兩個人各自在心裡想着,偏生這姑娘是莫名奇妙的要跟着秦墨回家,不然,要是跟着自已,自已絕對會老老實實的把她帶回家的,到時候,就算是她無家可歸,自已養着她也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讓他們挫敗的是,某個人從頭到尾,好像一直都沒有拿正眼看過他們一眼。
不知不覺的走到了秦府門前,原先還能夠淡定跟小蟲子聊着天的項菲儀一擡頭看着秦府這兩個大字,整個人頓時就緊張了起來了。
捏着小蟲子的手指頭也不自覺的用了力氣,直捏得小蟲子在那裡不安分的扭動着,一個勁的翻着白眼。
鬆手啊鬆手啊鬆手啊,再捏下去我就要被你捏碎了啊碎了啊。
“啊,小蟲子,不好意思啊,我一時沒有注意,捏痛你了吧?對不起哦對不起……”感受到手指下的小東西在那裡不安分的動來動去,項菲儀低一頭就看到小蟲子被她捏得在那裡直翻白眼的樣子,當下連忙鬆開了手,一個勁的道着歉。
小蟲子那裡還敢聽她道歉啊,在項菲儀的手鬆開之後,身子稍微恢復了一點之後就連忙縮回了身子,這下手腕上也不呆了,爲了安全起見,直接竄到項菲儀的手臂上去了。
“少爺……”守門的侍衛看到秦墨,恭敬的喊了他一聲。
“姑娘,在下到家了……”看了一眼自家府門,秦墨又回過頭看了一眼正盯着秦府那塊牌匾的項菲儀,雙手搓在一起,明顯的有些侷促的說着。
一句話出口,裡頭隱藏的另外一層含義不言而喻。
姑娘,在下到家了,你是不是該走了。
“哦,到家了啊……”然而項菲儀卻沒聽懂秦墨那話裡頭意思,只是一個勁的盯着那頭頂上的那塊牌匾,緊張的嚥了咽口水,喃喃的:“到家了好啊。”
她緊張得額頭上有些冒汗。
只是一個勁的盯着那牌匾,完全沒有注意到一邊秦墨,歐陽,廉淮蜀他們看着自已那一臉詭異不明的神情,只是一個勁的在心裡想着,到底是進去呢,還是進去呢?還是進去呢?
“進去啊。”回過神,項菲儀一眼看着還站在門口的秦墨,催促了一聲,看着秦墨半天都沒有打算要進去的樣子,轉過頭,看着站在一邊的歐陽和廉淮蜀,她還以爲他是在等着他們先走,所以站在門口,當下轉過身,朝着歐陽和廉淮蜀道:“兩位公子,我們到家了……”
“……”歐陽和廉淮蜀聞言一臉的錯愕,相視一眼,皆從彼此的眼裡看到了詫異驚愕之色。
他們好像是秦墨的朋友,跟他一起回府拜訪沒有什麼,怎麼她這一個突然之間冒出來的人,不僅不走,還在這裡替府邸上的主人家趕朋友呢?
心中雖然疑惑,但是歐陽和廉淮蜀都沒有多說些什麼,彷彿經過項菲儀這一提點這才反應過來似的,朝着一臉不知所措的秦墨一拱手。
“如此,我們便先告辭了,他日再來拜訪老夫人和秦老將軍……”廉淮蜀說着,一邊的歐陽雖未言,但也是禮節性的朝着秦墨拱了拱手。
“不是,喂……”
秦墨眼睜睜的看着廉淮蜀和歐陽兩個人轉身離開,而那個他最想讓其走的某人卻還一臉什麼都不知道的站在那裡,好像在等着他帶領着她進去。
暗一咬牙,算了,雖然不知道這姑娘想要幹什麼,但是念在她救了他一命,好像也沒有什麼壞意的份上,他就帶她進去,看看她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墨兒,你回來啦。”就在秦墨正準備擡步走進府的時候,徐茵卻正好在這個時候走了出來,一眼看到秦墨,連忙停住了腳步喚了一聲,回過頭,卻正好看到秦墨身後不遠處站着的項菲儀。
初見時,項菲儀能夠明顯的看到徐茵眼裡流露出來的詫異,眼看着徐茵一雙眼睛在自已和秦墨兩個人之間來回的看着,項菲儀暗道一聲糟糕,估計她如今與又前變得大不相同了,又這樣跟着秦墨一同出現在秦府門口,以至於讓徐茵誤會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了。
秦墨一看到徐茵,見她望向項菲儀,再將眼神落到自已身上時,那眼裡流露出來的曖昧的神情,俊臉不由得一紅,看來他這位尋覓了半天都沒有給他尋覓到好姑娘,天天在家中着急的孃親是誤會他和這位姑娘的關係了。
“娘……”
“哎喲,這位是墨兒的朋友吧?”秦墨正欲開口跟徐茵說明情況,徐茵卻早他一步的發聲,走下階梯走到項菲儀身邊,一臉慈愛熱切的握住項菲儀的手,轉過頭,又是一臉嗔怪的看着秦墨:“墨兒你也真是的,要帶朋友回家也不提前支會爲孃的一聲,把人帶回來了還站在門口半天都不進門,要不是管家見着你回府了提醒我,那我豈不是就要在這位姑娘面前失禮了……”
秦墨在一邊看得甚是無語,在心裡默默的唸叨着,我和這位姑娘根本就不是您想的那種關係好嗎,您現在就已經失禮了好嗎?
然而徐茵卻沒有讀心術,只覺得越看站在她身邊的項菲儀越覺得歡喜,雖然項菲儀戴着面紗,看不大清切她的容顏,但是光憑着這身段,還有這雙靈動的眼晴,她就知道這姑娘絕對不會比她見過的其他的那些個官家小姐差半分,當下握着項菲儀的手,硬是歡喜得捨不得鬆開。
“來來來,都別站在門口了,咱們進去,進去聊……”徐茵笑着拉着項菲儀的手,轉過頭又一臉神秘,似笑非笑的看着秦墨:“墨兒啊,你爺爺和奶奶要是知道你帶了這麼個美人兒回來,肯定會高興得合不攏嘴的……”
徐茵這樣看似無意的一句話,聽到了秦墨耳朵裡,卻是硬生生的讓秦墨到嘴的話都統統的咽回了肚子裡頭。
秦老將軍和秦老夫人在三年前項菲儀一聲不吭的離開之後,雖然表面上不再傷心,好似是忘記了項菲儀,但是這三年來兩個人卻是鮮少露出笑容,而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