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時候她真的恨不得把這條小蟲子砍了拿來煮蛇湯吃,但是不得不說的是,這條小蟲子從某一方面上來說,還是有可取之地的,比如說,除卻它的毒性,還有它超乎常人的速度,以及它的敏銳度。
她敢斷定,只要魅在小蟲全身戒備的眼神注視下敢不聽話的動手,那麼她的下場一定不會有多麼美麗。
魅一雙眼睛直瞪着項菲儀,又着小蟲草看了許久,最終還是放下了手裡的武器,不敢再動。
垂下手,素白的衣袖落下,小蟲就這樣在衆人面前掩在了項菲儀的手腕之下。
“想要我救他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看着魅那一副憤恨不甘的樣子,項菲儀卻笑得跟個狐狸一樣,語氣淡淡的,可是卻讓人平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什麼條件?”夜挑眉,饒有趣味的看向站在他面前的項菲儀。
“本來呢,本姑娘在那裡逛街,我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可是你卻放任你的手下下去攔住了本姑娘的去路,這一點,實在是讓本姑娘感到十分不爽。”
“這一點是本尊不是,本尊在這裡向姑娘賠罪。”項菲儀的話讓夜頗感興趣,看着她那雙靈動的眼一閃一閃的閃着算計的光芒,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個女人,雖然外貌不怎麼樣,可是那雙眼睛卻深深的吸引着他,不由得,夜竟是順着項菲儀的意,陪着她玩了起來。
“光是嘴上一句賠罪,可讓本姑娘消不了氣……”項菲儀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看着夜這般主動的認錯的樣子,她眉頭一挑,故意的拿高姿態。
誰讓他剛剛威脅她來着。
“你……”項菲儀的舉動在魅等人的眼裡看來就是在得理不饒人的得寸進尺,若得一邊站着的魅、魍、魎三人心中的火氣燃燒,幾乎就要一同發功而上。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動手的時候,夜卻擡手製止住了他們,耐着性子看着項菲儀,道:“那姑娘想要怎麼個賠罪法?”
“本姑娘想要的,你可能做不到。”她故作神秘,帶着一副看不起他的口吻。
“這世界上,若是本尊都得不到的東西,那便無人能夠得到了,姑娘不妨說說,本尊說不定能做到也不一定。”
“呶……”項菲儀伸出纖纖玉指,先是一手指着夜,在夜一張臉快要黑下來的時候,一臉玩味的又緩緩的指向天空:“本姑娘也不爲難你,本姑娘不要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月亮,你給我摘一顆星星來,本姑娘便醫治他……”
“不知好歹的女人,找死!”看着項菲儀如此囂張的模樣,一邊的魍快要按耐不住脾氣。
要尊上去摘天上的星星,還說不是爲難嗎?
“如果你要讓你家主子再多摘一顆來賠禮道歉,那你大可動手……”項菲儀淺笑盈然,看向一邊的魍,一點也不把他的憤怒放在眼裡。
“你……”
“本姑娘耐心有限,想清楚了便來找本姑娘,哦,對了,差點忘了告訴你們,他身上的傷,要是超過了十二小時還沒有醫治,就算是我,也治不好他了,當然,你們也可以去找其他的你們認爲可行的神醫什麼的,不過,友情提示,十二個小時內,他的身體頂多可以搬動三次,如若不然……呵呵……”留下一聲意味深長的笑,項菲儀身子一閃,便迅速的消失在包間裡。
白衣飄飄,那絕頂的輕功讓人望之咋舌,眼看着項菲儀走了,魅心急之下便要追過去。
“別追了。”夜冷冷的出聲制止了魅:“她一個來回便能夠將魑打傷,若不是她無心取你們性命,你們剛剛早就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夜不帶任何情緒的一句話落下,聽在魅他們的耳朵裡,不由自主的想起剛剛的場景,縱然他們在江湖上混跡多年,殺人無數,早已不畏生死,但也不僅生生冒出一身冷汗。
“帶魑帶回客棧。”夜冷聲說着,又吩咐着一邊的魎:“魎,你速速去把血衣帶到客棧。”
“是。”
是之一字話音落下,三道身影從窗口躍身而過。
獨留夜一個人站在包間裡,冷眼掃視着周遭,整個房間都已經被他們的打鬥弄得破敗得不成模樣了,而那些樓下那些原本在那裡喝酒的人也因爲他們的打鬥聲而消失的一乾二淨,僅剩的幾個酒樓的掌櫃的和酒樓的小二都畏畏縮縮的躲在櫃檯後頭,怯怯的看着他所在的方向。
夜沉着眼,魅惑的眼裡一遍冷然,手一揚,一個重物重重的砸在了酒樓的掌櫃的的身後的木板上,原本就膽顫心驚的掌櫃的被那橫空而來的東西嚇得差點沒尿了褲子,好待等了半天自已也沒有大吃一驚覺到痛楚,這才緩緩睜開眼晴,樓上站着人早已不不見,回過頭,砸過來的是一錠閃着金光的金元寶,陷入木板之中兩分,緊緊的釘在那上頭。
鬆籲一口氣,那掌櫃的直覺得自已就跟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毫無兩樣。
而在夜走後,隔得夜的包間較遠的另外兩間面對着面,門卻朝相反方向所開的包間裡,一個,一身貴氣,凌厲威言,一個,素雅溫儒,卻刀刃暗藏,正是那應該坐於宮中,萬萬人之上的九五之尊,赫連炫,以及太醫院最年輕的院長大人,臨夏。
“洛陽城臥虎藏龍,朕這次,倒也沒有白來。”如白玉一般的茶杯在乾淨修長的手指間轉動,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帶着幾分凌厲,那魅惑人心的眼裡,深藏着不見底的狠辣。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隻小巧平凡無奇的鳥兒落在了窗外的窗沿上,一邊侍候着赫連炫的李長喜將那隻鳥兒捉到了手裡,把它腳下綁着的細繩解開,將鳥兒放飛之後,這才走到赫連炫身側。
“皇上。”李長喜將手中從鳥兒腳下取下來的東西遞到赫連炫面前。
赫連炫一眼掃過去,放下手中的茶杯,接過來展開,不過寥寥幾眼,那雙充滿了心機,危險性十足的眼裡便浮現出幾分待看好戲的玩味。
“朕一個人前往武林大會,未免太過泛味,李長喜……”
“奴才在。”
“傳朕旨意,讓丞相大人即刻動身趕往洛陽與朕一同前往武林大會,就說朕在洛陽秦將軍府上等着他。”
“是。”聽罷言赫連炫的話,李長喜心中雖然疑惑赫連炫突來的旨意是爲何,卻是恭敬的應聲尊旨。
擡眼看了一眼那被放置在一邊的紙條,想必,皇上之所以會突然之間下達這樣的旨意,定是與那張紙條脫不了關係吧。
而項菲儀在離開酒樓之後,正欲再轉一個方向去別的地方,卻是沒想到與出來找尋他的秦墨碰上。
“飛……表妹……”一眼看到項菲儀,秦墨正欲喊飛兒,卻猛然驚覺,連忙換了口,像是生怕項菲儀會一聲不吭的再次走掉似的,連忙快步走上前。
“表妹,父親命我出來尋你,你可是讓我好找啊。”面對着項菲儀,雖然知道面前的人便是項菲儀,是他那個入宮爲後的表妹,可是秦墨卻還是有些不自然。
特別是想起在客棧的時候,他去英雄救美,結果卻習武不精,反倒讓人去救,而最後他還得知,那個救他的,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還是他的表妹。
“找我幹什麼?我又不是不會回去。”項菲儀挑眉,一臉的不以爲然,越過秦墨,徑直的便往一邊正在那裡畫着糖人的攤位走去。
“你誤會了,父親只是怕你一個女孩子家家出來會出事,讓我出來尋你,遇上了也不怕被人欺負了去……”雖然秦墨自已覺得,依照他家這位表妹以往的脾性,以及她如今的功夫,走在大街上,她不去欺負別人,已經算是別人的福份了,若是別人來欺負她,估計到時候吃苦的就是那個過來自討苦吃的人了。
“我知道啦,我只是出來逛逛街,散散心,待會就會回去的。”知道秦嚦他們是關心她,項菲儀也不再捉弄秦墨。
“那我陪你吧,你想要買一些什麼?我帶你去逛。”一聽項菲儀只不過是要逛街,秦墨便自告奮勇的提出要陪項菲儀。
秦墨的話讓項菲儀眼眸微閃,向前邁的步子停頓了一下,回過頭看着秦墨,那目光怎麼看怎麼都覺得那麼的不懷好意。
“你帶錢了麼?”
“呃,我看看哈……”聽到項菲儀的問話,秦墨下意識的就低下頭去看自已的腰間放着的錢袋,拿到手裡稍微惦量了一下:“有一點錢。”
“那好吧,你陪我逛會街吧……”秦墨的回覆讓項菲儀頗爲滿意,她微微點頭,走到畫糖人的攤位上直接選中了一個糖片的小人兒。
“你要吃麼?”回過頭,看着秦墨正愣愣的看着自已,項菲儀將手中的糖人遞到秦墨面前,然而就在秦墨受寵若驚的準備接過去的時候,項菲儀卻及時的收回了手:“要吃就自已拿吧。”
說着,自個便拿着糖人兒走人了。
“哎,姑娘,你還沒給錢吶……”一邊原本還被項菲儀那姿態迷得走了神的攤主一眼看到項菲儀拿着他的東西走了人還沒有給錢,當下便活了過來。
秦墨拿着手中的糖人兒小跑幾步跟上項菲儀,正欲同她說些什麼,項菲儀卻好像知道走在她身邊的人是秦墨似的,把遮着嫌礙事吃不了東西的紗巾取了下來,隨手一扔,若不是秦墨身手夠敏捷,那紗巾就要直接蓋到他臉上去了。
“唔,真甜……”粉嫩的小舌舔了一下手中的糖人兒,項菲儀一臉的滿足。
說到底,她來這個世界這麼久,還沒有嘗過這個世界的各方小吃美食呢。
然而,項菲儀卻不知道,原本她遮着面紗的時候就已經夠吸引人了,而此時她嫌麻煩把面紗摘掉,那街道邊上路過她身邊的人無不紛紛側目,許多挑着擔兒的人更是忘了看路直接撞上了對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