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無須這般多禮。”
先前早就已經見識過夜那人後不爲人知的一面的北漠炙雪和魑等人,現如今看着夜這般姿態,皆是嘴角一抽,想說什麼又欲言又止,只是在心裡默默的畫了幾個圈圈。
而那吳衛在聽到旁邊坐在輪椅之上的夜是南楚國的國師之後,便張望着眼神開始細細的打量着站在一邊的魑等人,隨即朝着北漠炙雪抱拳道:“郡主,吳衛乃是奉皇上之命去請王爺、王妃還有小王爺和郡主,不知郡主可否先行跟吳衛去一趟秦府,與王爺,王妃去見皇上?”
聞言,北漠炙雪眉頭一挑,看向坐在她身邊的北漠秦飛:“飛兒過來是喚姐姐一同去的?”
“恩。”北漠秦飛點了點頭:“吳侍衛說過要叫上姐姐和父王,母妃他們。”
“那好吧。”北漠炙雪看向一邊的夜,出聲言道:“那我們就先行告辭了,國師大人。”
“好。”雖然夜現在是十分的想要跟着北漠炙雪一同去秦府看看,但是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也只能無奈的放北漠炙雪走。
然而,卻是一臉邪肆的勾起笑容,在北漠炙雪欲起身離開的時候,語氣柔柔的:“炙兒可要記得與本國師的約定哦……”
那一個蘊含着特殊意味的哦字,讓北漠炙雪差一點腳下一個不穩直接就往前傾去。
知道夜那話裡頭的那一個所謂的約定是什麼意思,北漠炙雪卻沒有回話,只是更加加快了行走的腳步。
她覺得,以後沒有十足的把握,她還是不要再調戲這個傢伙的好。
不過,下一次報復一下他這樣的行徑,這樣的時候還是可以有的。
“尊主,要不要屬下跟過去看看?”
待到北漠炙雪他們四人一離開,魅走到夜面前,躬身尋問着。
“不用了。”夜搖了搖頭,斂去了之前那逗弄北漠炙雪時的笑意,又恢復了之前那一副冷漠沉穩的模樣,看着魑他們吩咐道:“魑。”
“屬下在!”
“按照之前炙兒所吩咐的,從今天開始,帶一路人馬,專劫那四個死閻王手下的鏢,務必要好好的折騰他們一把。”
“是,屬下遵命!”話音一落,身形一閃,原地之上,已經不見魑的身影。
“魅。”
“屬下在!”魅走出例,臉上也是靜候着命令時的嚴肅,屬於殺手獨有的殺戾之氣,那風情萬種的眼裡此刻也是滿滿的冰冷之色。
“本尊命你混進鳳嘯皇宮,用盡一切辦法讓白芷和那個夜舞媚生不如死,但是,切記,不要讓她們死,要留着她們,慢慢的折磨她們。”
“是,屬下遵命!”應下命令,魅皺着眉頭,猶豫的擡眼看着夜。
“還有什麼問題?”
“尊主,那項月婉和那個雷燕呢?據屬下所知,那個雷燕聯合白芷,可是暗地裡做了很多對秦府不利的事情,似乎是有心想要替她母親報仇。”
“她們?”夜冷漠的眼裡泛起寒意,如同北漠炙雪一般,那眼神裡的神情滿是嗜血,讓人望之心驚:“那兩個女人,你覺得能夠放過嗎?”
“是,屬下明白了。”聽着夜的話,跟在他身邊多年的魅當下便理解了他的意思。
對於只要是有想法想要對他們尊主夫人不利的人,他們都要將一切想法扼殺在搖籃裡,更何況是這種已經動了手的人?只然是完全不能夠放過了。
“明白了就好。”夜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向站在一邊的魍:“魍。”
“屬下在!”
“既然炙兒想要奪冠,那你就幫她奪冠。”
魍先是一愣,隨即很快便反應過來夜話裡頭的意思,當下應聲:“是,屬下明白。”
“魅,血衣。”
“屬下在!”
“屬下在!”
“魅,你負責跟在炙兒身邊,將她的動向稟報給本尊,血衣,你跟在炙兒身邊,給我防止北漠秦飛那個小子,別讓他動不動的就往炙兒身上撲!”最後一句話,夜那咬牙切齒透着一股子狠勁的意味說出來的醋味十足的一句話,讓原本還嚴肅得不得了的氣氛剎時間破碎得連渣都不剩了。
而原本還滿心期待,一臉嚴肅的以爲夜會派發給他一個什麼任務的血衣聽着夜這話,也是滿頭黑線一陣無語。
竟然連小孩子的醋也吃,還真是……
“怎麼?”看着他們一個個的都沒有出聲,夜眉頭一挑,那股子壓迫人的氣勢又施壓了出來,血衣他們身子下意識的一抖,連忙站直了身子,恭敬的應聲。
“是,屬下遵命!”
“是,屬下遵命!”
異口同聲的語氣,爾後二話不說,不等夜再次吩咐,便直接跑人。
他們應該清楚的知道,他們的尊主大人在面對他們的時候,是永遠不可能有好脾氣的,他們也應該有那個自知之明,他們在他們的尊主大人眼裡,他們是永遠也不可能比得上他們未來的尊主夫人的。
夜看着突然之間跑得比兔子還快的兩人,稍稍的一陣無語,回過頭,看着還站在那裡的魍,眉頭微擰。
“吩咐下去,讓他們都給本尊盯緊一點,不能有半分鬆懈,本尊會找時間畫一副炙兒的畫像,到時候發放下去,都必須得給本尊認熟這張臉,見到炙兒便如同見到本尊。”
“是。”魍尊聲應是,擡頭看了夜一眼,有些猶豫遲疑的開口:“尊主,皇宮裡的事情,您打算一直不告訴宮主嗎?”
“本尊倒是想要一輩子瞞着她,只是你也看到了,她一回來便一心想着要回皇宮去看,只怕根本就瞞不住。”聽着魍的話,知道魍話裡頭的意思,夜無聲的一聲嘆息,眉宇之間也是一片憂愁。
“不然,屬下去找一個與宮主那丫環身形相似的人,讓魎用易容術掩蓋?”
“魎在自已臉上易容,炙兒都能夠一眼看出來,何況那個丫環與她從小一同長大,你覺得她會看不出來?”以挑代李的方法,夜之前也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卻是很快的便被他否決了。
就算他所說的,魎最擅長的便是易容,其易容術已經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可是到了北漠炙雪那裡,卻很快的被她給認了出來,還說他破綻百出。
這還是一個對她而言不太熟的人,若是他去找一個陌生人,卻扮演呆在她身邊陪着她一同長大的人,那隻怕是更加容易被認出來。
提議一經夜一否決,魍皺着眉頭,也暫時想不出其他的辦法。
“算了,能拖得一時便拖一時吧。”好歹還有一個武林大會,能夠拖上幾天,若是像今天這樣,她說着說着,心血來潮便要趕到皇宮去,那他根本是連來得及想辦法的時間都沒有。
望着窗外的眼神悠長,那魅惑的金銀雙眸裡顯露出來的情緒複雜,讓人琢磨不透,眼神更是絲毫沒有焦距的不知道落在了窗外的哪一點。
魍在一邊看着,也識趣的不再吱聲。
秦府。
秦府的前廳裡,那氣氛既是緊張,又是尷尬,更是瀰漫着一股子無法言喻的緊張。
等到北漠炙雪和北漠秦飛,秦墨,吳衛他們四人趕回秦府的時候,一進前廳,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緊張,嚴肅的低氣壓場景。
“炙兒,飛兒,你們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外面不好玩嗎?”正僵持不下的局面因爲北漠炙雪的出現,秦然素的突然出聲而得以稍稍的化解。
“沒有,只是在外面玩耍之時遇到了吳侍衛……”
“皇上,就是那個女人,儲王爺的女兒,臣妾讓她攙扶,她不願直說便是,卻是明明裡應下了,結果竟然拿出條蛇來嚇唬臣妾,害得臣妾差點摔倒了。”
北漠炙雪的話還沒有說完,一旁的項月婉一眼見到北漠炙雪,便開始向赫連炫告起狀來。
北漠炙雪稍稍停頓了語氣,一臉淡漠的擡眼看了項月婉一些,爾後未做半分理會,直接將項月婉視作了透明物。
“母妃,吳侍衛說是有事情要找你們。”
“王爺,王妃……”
“皇上,你看啊,那個什麼郡主就算是當着您的面,也一點都不把您放在眼裡,太大膽了。”眼見着北漠炙雪竟然將自已徹徹底底的無視了,項月婉心裡頭有氣,挽着赫連炫的手臂,全然沒有看到赫連炫臉上隱隱流露出來的不耐,嗲着聲音,一個勁的向赫連炫撒着嬌,試圖想要讓赫連炫替她出了這口惡氣。
那原本意欲向北漠幽儲和秦然素行禮的吳衛被項月婉這不依不饒的話給打斷了,心裡頭也是有些不悅,回過頭看了項月婉一眼,見她那姿色,還有那一副騷樣,心裡一聲冷哼,那臉上,眼裡的不屑直直白白的表露了出來,回過頭,亦是不作絲毫理會。
“吳衛見過王爺,王妃。”面向北漠幽儲和秦然素時,吳衛的臉上一臉的恭敬之色,朝着他們行了個禮:“王爺,王妃,屬下奉皇上之命前來請王爺和王妃,還有小王爺和郡主前往會見,皇上有事要與王爺相議……”
一邊的赫連炫看着吳衛的舉動,眼裡頗顯露着幾分玩味,可是那脣角的弧度卻是那般的冰冷。
這北漠國的人可是一個比一個的膽大啊,他北漠幽儲身爲王爺,來了他鳳嘯國不尊他爲上也就罷了,現如今區區一個侍衛竟然也敢這般將他忽視,不向他行禮,可真是越發的不把他鳳嘯國放在眼裡,不把他赫連炫放在眼裡了。
“本王知道了。”北漠幽儲看着吳衛,把是在看到他那條纏着白色布帶,還沾着血跡,明顯是受傷了的手臂時眉頭一挑:“你這條手臂是怎麼回事?是不是皇上遇到了什麼事情?”
“哦,這個啊……”一低頭,看着自已那條手臂,吳衛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一邊的北漠炙雪,見她神色淡然,想起那日北漠炙雪下手之時的快狠準,吳衛躬着身子:“回王爺,是屬下自已與人打鬥鬧的事情,皇上很好,只是命屬下前來請王爺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