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巨大的頭顱向自已襲來,北漠炙雪的瞳孔猛的睜大,那巨漢就像是發了狂一樣,一步一步往前跑,看那架勢好像要生生的將北漠炙雪直接撞成肉泥。
而與此同時,那個被北漠炙雪所傷的畸形老娃娃更是趁着這個機會,拿着那環刀,順勢而上,試圖與那巨漢一同聯手,一次處決掉北漠炙雪。
眼看着北漠炙雪已經無處可逃,越逼越緊,直逼向後頭圍築起的牆,就要被人生生的推到牆牆上撞牆而死,夜那魅惑詭異的金銀雙眸猛的睜大,幾乎就要爆烈,就要不顧一切的衝出去的時候。
就在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以爲北漠炙雪這隻必死無疑之際,只聽一聲撕裂般的狂吼,北漠炙雪棄掉那銀絲,雙手成爪狀,不退反迎,直迎而上那巨漢的腦,兩手如同鷹爪一般一下子摳進那巨漢的兩個眼眶,抓着那眼珠,十指收緊,生生的將那巨漢的兩顆眼珠捏碎在他的腦袋裡。
抽身而出,飛身而上,不顧那畸形娃娃鋒利無比的環刀與她擦肩而過,染血的白袖如同那帶着她所有勢,力的最後一擊一般,緊緊的纏上那畸形娃娃的頭。
那環刀從她的肩膀削過,她卻彷彿不知痛一般,視若無睹,只是緊拽着手中的白袖,拖着那畸形娃娃,落地之後重重的甩落在衆人面前。
砰……
隨着砰的一聲聲響,一股血從那娃娃的腦袋上噴涌而出,濺到了北漠炙雪白哲的臉上,染紅了她的臉,也與她的青絲相染成景。
而那巨漢在被北漠炙雪生生的摳掉了兩顆眼珠之後,巨大的痛楚讓他瘋狂,他的性子爆躁得好像發了瘋的牛,在那裡一通亂撞,最後撞上的牆壁,整個腦袋被那些掉落的磚塊砸中,最終倒在地上,那一方的牆壁將他掩埋,最後也只是抽搐了幾下,再也沒能站起來。
“炙兒。”在北漠炙雪支撐不住快要倒下的時候,夜極時的抱住了她往下倒的身子,一臉緊張的看着北漠炙雪:“炙兒。”
“炙兒!”
“姐姐!”
“……”
北漠幽儲,北漠哲宇,北漠秦飛,秦然素他們更是在第一時間衝了上來,圍在那裡,一臉緊張的看着北漠炙雪。
“別擔心,我沒事。”雖然隔着面具,但是北漠炙雪卻能夠感受得到眼前這個男人的擔心,她伸手,撫着那微微冰冷的面具,朝着北漠幽儲他們笑了笑,語氣溫柔的安撫着他們的緊張和不安。
“下次,我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同意你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看着她明顯變得虛弱的氣息,夜咬着牙,緊緊的擁着北漠炙雪,那語氣,好像在怨北漠炙雪的不愛惜自已,又好像是在恨他自已的沒有用。
早知道是這樣,他就該不顧一切的親自上場,也好比讓她受這麼重的傷要好。
“這就危險了啊?比這危險的事情我做得多了去了呢。”她笑着,用那輕鬆的語氣說着,回過頭,看着周遭那些已然鴉雀無聲的人,掙扎着站起身,在她站起來的那一刻,臉上的表情,又恢復了之前的冷漠。
回過頭,看着站在那裡的武林盟主,北漠炙雪眼神冰冷,直視着那武林盟主,那眼神就好像千萬根刺,彷彿生生的要把那武林盟主給刺穿。
“剛剛的一切,盟主應該都已經看到了吧?這場比賽,本郡主可有輸?”
聞言,那武林盟主身形一震,擡眼看着北漠炙雪,見她滿身血漬,明明受了傷,卻怎麼也掩蓋不住的氣勢,眼裡流露着微微的驚愕和讚賞。
“這場比賽,郡主贏得非常漂亮。”
“無論是昨日南楚國和鳳嘯國的四名勇士,還是今日南楚國和鳳嘯國的四名勇士,本郡主都能贏,如此明顯的事實擺在眼裡,你們認爲,本郡主還屑於暗地裡耍手段,做不好,還給自已落下一個壞名,你們認爲,本郡主會傻到,拿我北漠國所有百姓的安危,所有百姓的幸福生活,來贏得這場比賽嗎?你們未免也太把本郡主想得太愚蠢了一點。”
“這次比賽,這裡無數雙眼睛看着,我北漠炙雪贏得正大光明,我不希望還有誰在背後議論,還有誰在背後傳那些不實的謠言,說我北漠炙雪爲了得到雙心薯連心,不折手段,暗地裡殺害鳳嘯國的兩名勇士和南楚國的兩名勇士,暗地裡奪走雙心薯連心。”
她的眼神,凌厲而威懾的掃視着臺那那些圍繞觀的人,最後落在赫連炫和南楚天身上,脣角勾勒起嘲諷的弧度,眼神魅惑得好似那修練千年,已幻化成形的白狐:“這次的比賽,我北漠炙雪雖然贏了,但是因爲雙生薯連生被搶了,你們這,也沒有什麼東西是我看得上眼的,所以,我允許你們暫時拖欠着,等到我查出來這次的事情到底是誰做的,誰敢污衊我北漠炙雪,打着我北漠炙雪的招牌去做那些無恥下流的勾搭,這筆帳,我北漠炙雪,會跟你們,一筆一筆,好好的,算清楚。”
一句話說完,北漠炙雪便欲離開,夜彎腰,冷漠的眼神掃過站在那裡的赫連炫和南楚天,將北漠炙雪公主抱抱起來,一語未發。
北漠幽儲他們亦是亦步亦趨,而在夜抱着北漠炙雪所走過的地方,臺下的那些人,都非常主動的給他們讓開了地方,自動的退立到兩邊。
“這次的事情,就算是炙兒不追究,朕身爲北漠國的皇上,竟然有人敢如此欺凌我北漠郡主,也定會追究到底,追查到底。”北漠哲宇沉着臉,也未給赫連炫和南楚天什麼好臉色看,重重的落下一句話,轉身,亦是連忙離開了比武場。
“即是比賽已經落下了帷幕,那朕便也先回客棧去休息去了。”眼看着北漠哲宇他們都走了,南楚天也不再停留:“告辭。”
“皇上,這次的事情……”待等到人都散得差不多了,一旁的武林盟主看着赫連炫站在那裡,負手而立,觀望着臺下,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出聲欲問些什麼。
“這次的事情已經結束了,既然北漠郡主他們想要查,有心查,那便隨他們去吧。”收回不知落在何處的目光,赫連炫語氣淡淡的說着,臉上的表情不明喜怒,但是那說出來的話,那隱隱透露出來的氣勢,卻讓人心下發顫。
“是。”
“散了吧,朕也覺着有些累了。”他懶懶的開口,語氣中,似乎是真的帶着幾分倦色。
輕輕揮手,一邊的李長喜會意,連忙吩咐着手下的人備好馬車。
“父親恕罪,孩兒沒有那個意思,只是這次的武林大賽比試,父親提出拿雙心薯連心作爲獎品之時,派出了許多人手去看護,特別是在比賽開始之後,更是讓人嚴加防範,卻沒想到還是被人盜走了,孩子只是在好奇,到底是誰會有那個本事而已。”
聞言,武林盟主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開口道:“很久之前便有傳聞,那雙生薯連心,得者,長生不老,得者,武功蓋世,想要得到它的人不計其數,而這江湖之上,能人異士何其之多?只要有心想奪,又怎會奪不走?”
“蜀兒啊。”
“父親。”
“你啊,以後還是好好的讀書吧,那些武學,有自保之力便可,江湖之事,也別再插涉其中了。”
“父親何出此言?”聽了自家父親的話,廉淮蜀一臉的不解:“幼時父親不是常說,要蜀兒加強習武,日後好報效祖國,報效皇上麼?”
“其他的你不用多問,只須好好記住爲父與你所說的話便是。”
“是。”縱然廉淮蜀心中疑惑不解,但卻還是恭敬的應了是。
而北漠炙雪他們那裡,在夜快馬加鞭的將北漠炙雪送到魑魅宮在洛陽的落腳點民房之後,便緊急的將血衣等人喚了回來。
“怎麼樣?”
看着躺在牀榻之上,臉色蒼白的北漠炙雪,夜一臉着急的問着在那裡給北漠炙雪查看情況的血衣。
“稟尊主,尊主夫人只是因震盪過大,心脈有些受損,肩頭遭那環刀傷了,刀染了巨毒……”
“巨毒?那炙兒會不會有事?”一聽見巨毒這兩個字,站在牀榻邊上,一直守在北漠炙雪身邊的秦然素當下就緊張了起來。
“屬下的話還沒有說完呢,王妃無須着急。”眼看着秦然素那聽着他的話,那眼淚就快要流下來了的樣子,血衣略微無語的抽了抽嘴角,接着道:“原是有巨毒,放在常人身上,肯定是會當即斃命的,但是,尊主夫人的體質卻是有些特殊,那巨毒在尊主夫人身上,好像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不過只是那傷口比較嚴重,深處的地方都已經露骨了,需要好好處理。”
“既然是這樣,那你就趕快處理啊。”從剛纔在比賽場那裡回來到現在,夜整個人一直都是處於那種瘋癲狀態,時不時的就發怒,時不時的脾氣就變得爆躁的狀態當中,當時聽着血衣的話,又是一陣沒有忍住,怒吼着出聲。
“是。”夜的吼聲就好像是平地裡炸響的一聲雷,看着夜現在這樣的狀況,原本就無語的血衣現在更是一臉的鬱悶,正欲動手替北漠炙雪處理傷口,躺在牀塌之上的北漠炙雪卻突然之間睜開了眼睛。
“原本還想好好睡上一覺的,你這突然之間吼什麼吼?都被你吵醒了。”一張口,北漠炙雪的聲音雖然冷漠依舊,但是明顯的已經沒有了之前那般的神彩,帶着幾分讓人心疼的有氣無力。
“炙兒,對不起,把你吵醒了。”一聽到北漠炙雪這麼一開口,夜當下就慌了,連忙又是道歉又是安撫着:“你要是累了就好好睡覺,我會在你身邊陪着你的。”
“好了。”看着夜那擔心,緊張得模樣,北漠炙雪說着,試圖想要將身子撐起來。
“尊主夫人,你肩上有傷,還是先躺着比較好。”眼看着北漠炙雪的手臂一用力,那肩頭上的傷口就流出鮮紅的血液,血衣連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