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幾個人對視一眼,最終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一字排開,朝着南楚蓮心跪拜而下。
“臣等誓死效忠南楚皇,效忠公主。”
“臣等誓死效忠南楚皇,效忠公主。”
“臣等誓死效忠南楚皇,效忠公主。”
三個人,異口同聲的齊聲高呼,南楚蓮心聞言,微仰着脖子,那姿態甚是高傲,那臉上的神情,也是帶着一股子不可侵犯的威儀和氣勢。
國師大人,既然你選擇那個賤女人,那麼,你便隨着那個賤女人一同入地獄去吧。
“都起來吧。”她語氣淡淡,剛剛那一股子妖嬈勁兒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謝公主。”
在白大人他們都起身之後,南楚蓮心這才向一邊的小廝模樣的人一個眼神示意,那人當下便將手裡的東西遞到了白大人面前。
“三位大人,這裡面的東西可是我們公主費了很大的心機才弄來的,你們,可要好生利用啊。”那小廝笑着言,那看着白大人他們的眼裡,意味不明。
三人聞言,伸手接過那盒子,都是一臉感激的向南楚蓮心又行了一禮。
等到他們打開盒子,看到裡面的東西的時候,他們終於知道,爲什麼那南楚蓮心那般有自信,這個盒子裡的東西能夠讓那些大臣們乖乖聽話了。
原來,這裡面的東西,哪裡只是一些微小的把柄,這裡面的東西,可都是那朝堂之上,那些官員這些年來所犯過的事情,不懼事情大小,都歸劃得詳詳細細的罪證啊。
別說是隻是讓他們聯名,只怕,就是以此來索要他們的全部身家,他們也只能夠是雙手奉上,哪裡還敢多言?
“看在你們這般識趣的份上,本公主便發發善心,再告之你們一件事情……”
“何事?”
“你們可知,赫連炫爲何遲遲不肯下命令興兵往北漠國嗎?”她目光微眺,脣角噙着一分邪肆,三分冷酷,四分陰狠的笑意:“因爲在他的心裡,你們的三個女兒,還遠不及一個北漠炙雪,哦,不,或許本公主該說,是遠不及一個項菲儀。”
“原本赫連炫有相邀我南楚皇進宮,有意要舉兵發往北漠國的,然而,他的要求卻是,在攻下北漠國之後,他只要北漠炙雪……”她說着,看着白大人他們三人那瞬間變得難堪的臉,笑了,又接着道:“而在後來,北漠炙雪衝進皇宮,殺了夜舞媚,白芷,雷燕之後,赫連炫知道了所謂的炙雪郡主便是你們昔日的無顏皇后,項菲儀之後,他卻反悔了,不想打了,而最近,他所放出去的那些意欲攻打北漠國的話,可笑的不過是想要逼迫北漠炙雪重新回到他身邊……”
聞言,白大人原本還在那裡因爲背叛赫連炫而心懷幾分愧意的心,頓時就被滿腔的憤怒所填滿。
等到白大人他們三個離開,南楚蓮心這才重新躺回她的貴妃榻上,那妖豔非常的臉上,滿是絕情的冷色。
而在她躺下後不久,一抹身影從房間裡的屏風後頭走出來,不正就是他們剛剛話裡話外,口口聲聲所說的南楚皇麼。
“皇妹如今是越發能幹了。”一身玄色錦袍的南楚天眼裡含帶着幾分笑意的看着躺在牀榻之上的南楚蓮心,那語氣之中,若是你仔細去聽,便能夠聽出來他那說話的語氣之中夾帶的寵溺的溫柔。
聞聲,南楚蓮心並未從貴妃榻上起身,只不過是懶懶的擡眼,望着南楚天,笑得嫵媚:“若非皇兄,蓮心此刻只怕還是那半瘋半癲之態。”
“你是皇兄唯一的妹妹,全力救治你,本就是應該,倒是你,讓你受苦了。”
“皇兄這是說哪的話,南楚國是皇兄的,也是蓮心的家,皇兄想要得到的,想要做的,蓮心自然要不遺餘力的幫忙。”
“等到這次的事情結束之後,皇兄定會爲你找一個比國師還要好上百倍的男子,爲朕的寶貝妹妹,舉行一場盛世婚禮。”聞言,南楚天輕嘆一口氣,愛憐的將南楚憐心擁進懷裡,許諾般的道。
“皇兄,什麼成親,什麼的,蓮心不急,只要能助到皇兄完成大業便好。”
“蓮心放心,這天下,必定會是我們南楚姓氏的天下……”話說着,南楚天的語氣之中,夾帶着一股子勢在必得之氣,那眼裡,也是滿滿當當的,毫不遮掩的野心。
華歷2236年。
鳳嘯朝堂之上,除卻隻手遮天的項丞相,以及位高權重的秦遠大將軍,當朝元老閣老之外,朝堂之上,滿朝文武聯名起奏鳳嘯皇,因北漠國郡主所做之事,乃是對鳳嘯皇,對鳳嘯國之天大之侮,跪於大殿之外,以罷官之絕義之名,逼得鳳嘯皇不得不當場下達聖旨,舉兵進攻北漠國。
北漠國。
在歷經了整整五天長途跋涉之後,北漠炙雪等人終於是到達了北漠國的境內。
一走進北漠國,北漠炙雪就有一種來到了青藏高原,來到了大草原的感覺。
入目皆是一片綠色,成羣的牛羊,笑得純樸而快樂的牧民,還有那遠遠的隔着山頭,就能夠聽見的嘹亮清透的歌聲。
沒有任何譜曲,隨心而發,隨興而唱的歌聲,表達着他們此時此刻的心情,喜,怒,哀,樂,芒種,或是收穫……
北漠炙雪聽着那些歌聲,原本因爲這幾天一直呆在馬車裡的鬱悶心情在這一時間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當下便是從馬車裡鑽了出來,在赫連夜他們一個比一個驚恐的眼神注視下,直接飛身而上站在了馬車頂上。
“夫夫夫……夫人……”眼看着北漠炙雪這種動作弧度極大的一躍而上車頂,魅當下是結巴了,想要提醒北漠炙雪注意着點,悠着點,可是北漠炙雪哪裡會聽她的。
站在那馬車頂上,興奮得都在那裡開始轉起圈圈來了。
“炙兒,炙兒,你注意點,你現在,你現在可是懷有身孕的人,不能這麼蹦噠……”看着馬車頂上的北漠炙雪,赫連夜都快被她給嚇出一身冷汗來了。
然而北漠炙雪卻是一臉的不以爲意,展開雙臂,一臉享受的樣子:“你們聽啊,這歌聲多麼好聽,多麼的帶動人心,好想讓人跟着他們一同歌唱……”
“什麼歌唱不歌唱,炙兒,你快些下來。”看着北漠炙雪這般樣子,赫連夜哪裡還能夠聽得見那些歌聲,現在就算是再美,再動聽的歌聲落到他的耳朵裡,那都是讓他給自動的忽視了。
他就只求這位姑奶奶要瘋要玩,好歹也跑到地上來瘋地上來玩。
而一旁的魅他們,也早是下了馬,三個人一人站了一邊,就爲了那馬車頂上的這個姑奶奶一個不注意摔了下來,他們也好極時的抱住。
然而,赫連夜他們越是在那裡着急,北漠炙雪站在那馬車頂上,就越是玩性大發。
低下頭看着一臉緊張的赫連夜,突然道:“赫連夜,想不想聽我唱歌?”
“什麼?”聽了北漠炙雪的話,赫連夜有些以爲是自已的耳朵剛剛出現了幻聽,沒有聽得清楚。
“你看,在這樣漂亮的地方,如果不唱一首歌的話,難道不會覺得可惜嗎?”她笑着,耳邊聽着那些牧民們在那裡朗聲的歌唱,她在那裡輕聲的跟着和着,腳下也是一點都不老實,輕輕的踏着腳尖,竟是在那馬車頂上開始起舞了起來。
赫連夜看在眼裡,那是生生的急在心裡,想要衝上去把這個不聽話的女人抱下來吧,又怕等會兒他自已上去的時候,這個女人就跟他唱反調,或者是一個不小心的反倒折騰得她摔了下去。
赫連夜現在是除了一雙眼睛緊緊的盯着北漠炙雪,嘴上不停的勸說着北漠炙雪下來之外,其他的他就是完全什麼都做不了。
“我給你們唱一首歌吧。”她笑盈盈的看着馬車下的赫連夜他們,話剛說完,不等赫連夜他們有何回答,突然之間輕輕一躍,就那樣從那馬車之上飛了下來。
聽着耳邊那清朗的聲音,北漠炙雪偏頭略微一思忖,有了。
有一首歌涌上了心頭,北漠炙雪瞬間就扯開嗓子開唱。
“呀……拉索……哎嘿……”
北漠炙雪一扯開嗓子,不過是發出第一個音,原本還在那裡想要阻制着北漠炙雪,魅他們還生怕北漠炙雪那是‘魔音穿耳’一般的聲音,試圖着想要悄悄的用手捂住耳朵的時候,卻是一聽得北漠炙雪這一開嗓,他們幾個人在那一瞬間就愣在了當場。
是誰帶來,遠古的呼喚……
是誰留下千年的祈盼……
難道說還有無言的歌……
還是那久久不能忘懷的眷戀
哦……
我看見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
一座座山川相連……
……
她清亮的嗓聲傳遍這整個廣闊的草原,那些原本在那裡唱歌的人民停了下來,那些原本躺在草地上休息的人們站了起來,紛紛的望向那歌聲傳來的方向。
隨着她歌聲的停頓,北漠炙雪手下的舞蹈也停頓了下來,那眉眼之間,滿是盡情盡興的笑意。
好久沒有像今天這樣不顧一切的放聲歌唱過了,這樣扯開嗓子吼上一首,她都感覺自已心裡的那一些被憋在那裡的那些濁氣也跟着被她吼出來了,整個人精神都要好了許多。
“怎麼樣?唱得還不賴吧?”回過頭,北漠炙雪看着赫連炫,看着赫連炫那一副微微驚呆的樣子,她那雙漂亮的眼裡,滿是得意之色。
而一邊的魅他們,原本就是確實是被北漠炙雪這歌聲給震在了當場,此時剛剛回過神來,一聽着北漠炙雪這自信十足,如對她功夫一般自傲的語氣,雖然心底裡也確實是在那裡讚歎着北漠炙雪的歌聲,但是這樣自已對自已的讚美,他們聽着,還是或多或少的有些無語。
“姑娘,歌唱得很好聽啊,可是我們這裡不是你歌中的青藏高原,我們這裡是洛山。”
就在北漠炙雪他們說着的時候,一個牧民趕走一羣黑山羊經過,特意的停頓下來衝着北漠炙雪說了這麼一句。
北漠炙雪一愣,隨既笑開了:“我知道,我這首歌裡的青藏高原,是我家鄉的一個地方,和你們洛陽一樣,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