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菲儀扁着嘴巴,伸手指指兩扇關得緊緊的門扇。
“門鎖了……”她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小太監笑了笑道:“這也能難住你,你不是能飛嗎?”
“呃……你不知道,鍾嬤嬤爲了訓練我們走路的步態,在整個院子裡都鋪上了細沙,我若是跳進去,會留下痕跡,而且一不小心還會滑到,那樣的話肯定會驚動人的。“項菲儀也覺得很無奈,自己的輕功也有不管用的時候。
小太監似乎面對這種情況也很爲難,他問道:“那你現在需要我怎麼幫你?總不至於去幫你敲門吧?”
“能不能……借你的肩膀用一下?”項菲儀小心翼翼的問道,一面打量着小太監單薄的小肩膀,“你放心,我學過輕功,一定會踩得很輕的,不會讓你受傷。”
小太監臉上露出了一種不可置信的表情,但是過了片刻,他便釋然了,向項菲儀招了招手,示意讓項菲儀過來。項菲儀也很聽話的走了過去,小太監蹲了下來,項菲儀心底一陣感激,輕輕的踩上他的肩膀,攀上了圍牆。
項菲儀慢慢爬上圍牆,藉着明亮的月光看清了院子裡的情況,選好了安全的落腳地點,她剛想回身要對小太監道謝,結果只看到小太監遠遠的背影,那小太監竟然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了。
“真是奇怪的人。”
項菲儀就那麼趴在牆上,看着小太監安靜的離開,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背影,這纔回過神來,然後慢慢的從牆上滑了下去,無聲無息的落在地上。
放輕腳步,回到房間,直到躺在牀上了,這才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項菲儀纔沒有了擔心,心底覺得踏實起來。
在外面逛了許久的她,實在也是已經困的不行了,躺在牀上,起初還想着爲何那個太監那般的奇怪,但沒有過多久,就沉入深深的夢鄉了。
第二日依舊是早起,然後各種儀態訓練,項菲儀雖然很困,但在鍾嬤嬤的面前,她也得表現的精神奕奕,只有如此,纔不會被鍾嬤嬤給看扁了!
學習宮規的日子,很枯燥也很乏味,而且還要忍受各種打罵,不過,鍾嬤嬤也做的並不是很狠。就在這種有些無聊的狀況下,學習宮規的日子結束了。
就在衆人以爲可以歇一口氣的時候,卻迎來了宮規考試。
這一輪,經過考覈,若是沒有過關的人,自然是會被淘汰的,被刷下去當然只能回家了。雖然很緊張,但項菲儀還是很有信心的。
“菲儀,你平時表現很不錯,明日考試,你只當是平常訓練就行了,周圍人的目光,不放在心上就好。”只有蘭馨怡柔聲的安慰着項菲儀道。
感受到蘭馨怡真心的鼓勵,項菲儀稍稍放下了一點擔心,回報她一個真心的微笑。
接下來,司悅又對項彩豔微笑道:“項小姐想必是我們之中最有把握通過考覈的人了,再難的考試對你來說也不在話下吧。”
與剛纔對項菲儀說話時的冷漠不同,司悅現在說話的語氣裡有明顯的鮮明的妒忌和淡淡的嘲諷之意。
“你們不用這麼羨慕我,項菲儀雖然是太后娘娘的心腹,又主管着這一次的采女選拔,但是我這姑媽卻從不會徇私,否則我也不會跟着你們一起訓練了。”項彩豔也不是個笨人,自然聽出了司悅的意思,馬上微笑着反擊道。
“也是,唉,有關係偏偏走不成,這應該也挺痛苦的吧。”項菲儀看着項彩豔,一副我很同情你的樣子。
項菲儀的思路和大家完全不同一般,她這話一出口,司悅立刻就笑了,蘭馨怡則是擔心的看看項彩豔,又看看項菲儀,而項彩豔的臉色自然是變得很差。
“你這人可真是有趣。”最後,項彩豔不得不吃下這個啞巴虧,狠狠的瞪了項菲儀一眼。
原本就是很無聊的談話,現在這麼一鬧,自然大家都無心再繼續下去了,於是項彩豔首先拂袖而去,接着司悅也禮貌的告辭離開,當只剩下蘭馨怡和項菲儀兩人時,蘭馨怡擔心的嘆道:
“菲儀,你又何必去戳穿那個項彩豔呢,她到底還是項菲儀的親侄女,不照顧她還照顧誰呢,唉,你今日又得罪了她,若是明天考覈的時候她給你小鞋穿可怎麼辦?”
“怕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項菲儀倒是很豪氣的一挺身子說道,不過轉念一想,這宮規考試可真是比打仗還要可怕的一件事,上陣殺敵她絲毫不懼,但是讓她對着一羣老女人又跪又拜的,還要背那些不能說錯的套話,想一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其實這第一次的宮規考試自然也是考那些最基本的言行規矩,尤其是在面對衆位主子的時候的禮儀,畢竟宮廷之內等級森嚴,規矩也是繁多,在主子面前,稍微不注意出了一點小錯,不但自己可能丟了性命,甚至還會連累到別人。
考試的時候項菲儀親臨現場坐鎮,雖然除了她就並沒有其餘的地位更高的人了,但場面卻也是嚴肅和隆重的。再加上可能有人會被淘汰,所以所有參加考覈的采女都戰戰兢兢悄無聲息的默默等待着自己的命運,偌大的考場之中,真是連針落在地上都能聽得見,這更增加了現場的緊張氣氛。
面臨考覈的三百二十名個采女,也是一組一組的來,一組四個人,一起走到項菲儀的面前去,按照她的吩咐做出各種應對。
“面對貴妃時該如何行禮。”項菲儀等四個人剛站好,項菲儀就開了口。
四個人立馬深深的蹲下身子,同時口中喊道:“奴婢給貴妃娘娘請安,娘娘福壽安康。”
“有的人聲音響,有的人聲音輕,這怎麼能行呢,鍾嬤嬤是怎麼教你們的?”
她們剛剛說完,便有一名坐在項菲儀旁邊的女官不滿意的說道。
項菲儀淡淡的瞟了那位女官一眼,說:“人的聲音本來就有輕重不同,這是天生的,又怎麼能強求呢,你的要求太苛刻了,爲免難爲這些女孩子,你還是回去吧,不要做這次的考官了。”
這位女官臉上一紅,憤憤然的起身離去了。
不過項菲儀心裡清楚,這只是項菲儀爲了保護她的侄女項彩豔不被挑剔而排擠那位嚴格的女官罷了,顯然剛纔她們四個人裡,喊得最響的就是項彩豔了。
“若是主子們遇到危險,該怎麼做?”項菲儀繼續問道,
“自然是馬上挺身擋在主子面前了。”項彩豔又是第一個大聲的回答道,不知是不是因爲剛纔項菲儀趕走了那個挑刺的女官,讓她的神情顯得特別的得意洋洋。
“真是又忠心又機智,不愧是項菲儀大人的侄女啊。”這次旁邊的幾位女官們選擇了異口同聲的讚揚項彩豔。
“若是刺客有多人,前後夾擊或者有人吸引注意力,有人真正動手的話,擋在主子身前就於事無補,甚至還會中了刺客的計。”項菲儀忽然開口道。
“哦?”幾個考官驟然聽到這話,都愣住了,項菲儀的神色明顯有些不悅,她看了項菲儀一眼,淡淡的問道,“那你又有何高見?”
“不敢說是高見,只是遇刺這種事情兇險萬分,普通女子沒有武功,若是隻擋在主子面前,也只是白白搭上一條命而已,所以若是附近有侍衛,一定要首先高聲呼救,至少刺客若非死士的話,行事之時還是會先考慮自己的退路和性命,驚動了侍衛,刺客便不會冒死行刺,而是多半會先逃走,再尋下一次的機會,這樣主子便逃過了一難,若是侍衛實在離的太遠,來不及及時趕到,也要先尋找牆壁或者大樹之類可以蔽身之處,讓主子背靠着這些地方,再擋在主子身前,這樣可以防止刺客還有同夥從背後偷襲,當然,這也不是最好的辦法,最好的辦法是跟主子背靠着背,分別守着一個方向,這樣無論刺客從哪個方向襲來,都可以抵擋一陣子,堅持到侍衛趕來救援爲止……”說起這些對付刺客的事情,項菲儀真可謂是經驗豐富,故而也滔滔不絕起來。
“夠了!”項菲儀忽然一聲斷喝,臉色陰沉的打斷了項菲儀的話,“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跟主子背靠背,還要讓主子來保護你不成!”
“是啊,真是膽大妄爲!”
“是膽小怕死吧,真是不忠不義啊,這樣的人怎麼能留在宮裡呢,還不立刻趕了出去。”
其他幾位女官都面色不善的紛紛指責項菲儀。
項菲儀一臉的無辜,心想我說的都是實戰中得來的最有用的經驗,你們爲何不信呢,讓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去擋住刺客,除了讓刺客多砍一死一條人命外又有什麼用呢?
項菲儀咳嗽了一聲,身邊頓時安靜下來,但是大家都看着項菲儀,期待她說出淘汰項菲儀的結果,就連項菲儀身邊的三人也是神色各異,項彩豔自然是得意而又不屑的,司悅則依舊面帶淡淡微笑,似乎毫不在意項菲儀的命運,只有蘭馨怡露出了些許緊張的表情。
不過沒有人敢說一句話,大家的視線都集中在項菲儀的身上。
“好了,你們這一組過關了,都下去吧!”
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詫異表情,這一組居然順利過關?這出言不遜的項菲儀不需要被懲罰嗎?
“咳咳……你們這一組雖然過關了,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們中的有些人,對於皇宮而言,剛纔這個問題這並不是形式上的問話,若是哪個奴才在主子受到危險的時候,沒有爲主子挺身而出甚至豁出性命的準備,那麼她的下場將會比死更慘!”項菲儀的一雙毒眼狠狠的盯着項菲儀說道。
項菲儀顯得有些無力,她現在終於明白了,所謂的挺身而出,不是真的讓那些不會武功的女孩子去跟刺客拼命救人,而只是一種姿態的要求罷了,就跟她們見到了貴妃娘娘必須要深蹲請安一樣,與其不爲主子挺身而出被弄死,還不如爲主子死得其所或者受傷,這樣反而能得到主子的信任和獎勵。
這就是後宮的規矩,也是所謂的宮規的要求。
“皇帝,本來三年前,你父皇就有打算從天下重臣和豪門世家的千金中選擇合適的淑女爲你們兄弟幾個婚配,讓皇室的血脈能夠儘早延續下去,只不過心願未成,他就龍馭賓天,不得不說是一大憾事,如今這些奉旨參加選秀的千金閨秀們已經在宮中學習了三年的宮規,差不多都禮儀嫺熟,可以侍奉左右了,今日是欽天監選定的大吉之日,不如便由皇帝將後宮之位定下,一來能遂了先帝的心願,二來有人侍奉皇帝,我們這些老婆子也好放心的養老。”
說話之人威嚴莊重,正是皇帝的祖母——後宮地位最高的太皇太后何氏。
“此事由皇祖母和太后娘娘做主即可,朕還有很多功課沒有做完,這……”
“皇兒,聽太傅說,你近日來勤學好問的很,不過爲君之道,在張弛有度,學習理政固然重要,可是選立後宮也是大事,這國喪也過了,後宮不可長久空虛,不然看着不像話,尤其是皇后之位,皇兒可要慎重選擇!”唐太后話裡有話的說了一番,伸出手指點了點宮殿中間長案上的一堆裝裱精美的畫像,這些畫像上畫着各種容貌靚麗,姿態婀娜的美麗少女,都是三年前入宮參加選秀大典的名門閨秀,這些女子因爲突如其來的國喪,都在宮裡滯留了三年之久,其中便有着唐太后的孃家侄女以及跟其他後宮妃子有千絲萬縷關係的各種女子。
畢竟當年,先帝選秀是爲着給自己的三個兒子一個侄兒挑王妃,所以出身尊貴的少女們一共有四個機會可以成爲皇子的正妃,這也算是極爲富貴榮耀的姻緣了。
但是現在情況卻截然不同,先帝駕崩,新皇登基,跟空虛的皇后之位相比,普通王妃的地位又算得了什麼?所有這些畫像上的美麗少女,加上她們背後的家族勢力,如今都削尖腦袋衝着那皇后之位奔去,爲此宮廷內外的勾心鬥角陰謀紛爭迭起,三年前送女兒入宮的那些豪門早就暗地裡廝殺的你死我活了。
而今天就是揭曉最終謎底的時候,誰家的女兒能坐上皇后之位,那個家族便是未來幾十年可以傲視全國的最大得利者。
“皇后人選事關重大,還是由太皇太后親自選定比較好。”面對唐太后的暗示,榮禧殿中的其他女人顯然也都不甘示弱,這回說話的是朱太妃,也就是先帝的淑妃,襄王的生母。
“還是由皇帝來選吧,畢竟帝后恩愛和睦纔是社稷之福。”太皇太后何氏如何能不懂朱太妃的心思,只是她也不願意平白無故的給別人當槍使,故而只是不動聲色的回了一句
“這些畫像的人臉都畫的那麼小,根本看不清容貌啊,難道要朕根據衣服花色來選嗎?”皇帝卻對着滿桌子的美人圖發愁,小聲的嘀咕着,正要伸手拿起一幅圖畫來細看,太皇太后忽然喊道:
“皇上,娶妻娶德,你可要慎重!”
這時,榮禧殿最下首的位置上傳來一聲輕笑:“若是說賢良淑德,再也沒有比太后娘娘家的天香小姐更合適的人了”
坐在太皇太后身邊的太后唐氏輕輕點頭,露出滿意的微笑,太皇太后卻目光如刀,橫掃過去,立刻就有識趣之人接口道:“太皇太后母家的清如小姐纔是德才兼備,母儀天下的不二人選呢。”
太皇太后的臉色剛剛緩和,只聽啪的一聲,一幅圖畫落到地上,隨着卷軸咕嚕咕嚕的滾動,只滾到大殿中央才停止下來。
滿室寂靜中,只聽到皇帝興奮的叫聲:“這是天意,莫非是老天替朕選定了皇后?”皇帝話音未落,就有太監上前拾起了畫像,展開一看,上面卻畫着兩個人,一個撫琴,一個起舞,琴者姿態悠閒雅靜,舞者卻是手拿寶劍,英姿颯爽,曼妙無比。
“咦,好像是北平將軍謝長安的女兒,他怎將兩個女兒畫在一幅畫像上,莫非是打定了讓姐妹倆同時入宮侍奉皇帝的主意?”朱太妃將詫異的目光轉向太皇太后,果然太皇太后皺起了眉頭。。
“皇后之位只有一個,皇兒屬意姐姐還是妹妹?”太后唐氏心知鬥不過太皇太后和朱太妃的聯手,趁着這個機會便打算先斬斷何家姑娘做皇后的機會再說,反正北平將軍官位不高,他的女兒無論哪個當上皇后,還不是由着自己這個做婆婆的拿捏着,到時候讓自家侄女入宮,先封個貴妃,再忍上幾年,熬到太皇太后這個老太婆去見先帝了,她的侄女便能等到鳳位換人的機會!
誰知唐太后纔剛一開口,太皇太后立刻打斷道:
“皇后之位豈可兒戲,畫像落地分明是落選之兆,皇上重新選過。”
“何必重選,既然娶妻娶德,不如就將這些美人全部納入後宮來,一人先封一個位置,待過上三五八年,朕慢慢考查清楚每個人的人品才德之後,再決定由誰來做皇后如何?
“胡鬧!”太皇太后和唐太后難得異口同聲的訓斥道。
朱太妃看見氣氛有些弄僵,便開口打圓場道:“皇上說的也有道理,按宮規,立後之前要先冊封二妃,四嬪,六貴人,八美人,後宮齊備,纔好尊禮皇后,太后的侄女可以先立爲妃,謝家姐妹可立爲嬪,另選幾位封爲貴人美人,過段時日再擇吉冊封皇后也不遲。”
她故意沒說何家的女兒,是隱含了太皇太后的侄孫女應該封后的意思,唐太后正想說話,忽然袖子被人輕輕拉了一下,回頭一看,卻是另一個太妃段氏,段氏向太后使了個眼色,似乎漫不經心的開口道:“朱姐姐家也有幾個好姑娘,怎麼不挑一個一同接入宮裡,湊齊二妃之數,可好?”
朱太妃低頭掩口笑道:“臣妾全聽太皇太后決斷。”
太皇太后正了正衣襟,肅然道:“如此,朱氏可封爲淑妃,唐氏封爲惠妃,謝家姐妹同時封嬪於禮不合,且給謝家榮寵過多,恐怕他們會恃寵而驕,皇上還是挑一個吧,另一個封個才人之位就夠了。今天議了那麼久,哀家也乏了,大家散了吧,皇后之事,以後再議。”
衆人陸續退出榮禧殿,太后太妃們自然會派遣各自的心腹宮女去給自家的親眷秀女們報信,不久之後,後宮裡便熱鬧了起來。
而此時恰逢宮規考試結束之後,衆多通過考覈的采女的心情多少也是放鬆了很多,至少項菲儀就是很開心的,因爲每個通過考覈的采女都獲得了三天的假期,可以回家看望父母,也可以在宮裡稍微自由的行動,項菲儀原本是想和蘭馨怡一起出宮的,但是回到鍾嬤嬤的院子之後卻左找右找也找不到人,最後等項菲儀獨自趕到宮門時已經錯過了出宮的時間,萬分失落的項菲儀只能一個人無奈的往回走去。
霞飛看着項菲儀臉色很不好看,知道她爲了錯失回家探親的機會而難受,不由得對蘭馨怡有很多微詞,這心直口快的丫頭便當着項菲儀的面一直抱怨個不停。
“啊呀小姐,我早說了那蘭家的主僕兩個都透着一股子詭異的樣子,今天居然連出宮的時候都不露面,還害的小姐你也回不了家,她們到底藏到哪裡去了,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貓膩?還有啊小姐,你也太重情重義了吧,何必非要等着她們一起走呢,你要是早聽我的勸,此時我們早就回到項府了。”
項菲儀未入宮之前就一直很想親眼看看皇宮裡的太液池到底是有多麼美了,可惜那時就連南宮明和都沒資格在皇宮裡亂走亂逛,何況是她一個小小侍衛,而入宮之後又一直被關着學習宮規練習禮儀,連大門都不能出一步,如今難道可以自由行動,自然是要首先滿足一下自己長久以來的好奇心了。
不過項菲儀實在不想再聽霞飛繼續撈到,爲了自己觀賞美景的心情不受影響,項菲儀便打發霞飛先回去通知鍾嬤嬤的小廚房準備今天兩人的晚飯,然後獨自一人前往太液池而去。
原本項菲儀來太液池,爲的是散心。結果,她剛走到太液池附近,還未來得及仔細賞玩這南宮明和口中的仙境之景,就聽到附近有人嘻嘻哈哈的笑個不停,而且這笑聲絕對有些不正常,項菲儀心中怔了怔,於是依着聲源尋了過去,便看到在湖邊的石沿上坐着一個美麗的女子。
這宮內隨時都可能遇到所謂的主子們,所以凡事也得三思而後行。因此項菲儀也沒有及時上前,而是站在原地看着那人。通過這一個月來的嚴格訓練,項菲儀對衣服首飾的眼力見識提升了不少,如今單是從這名女子身上服飾的名貴程度來看,她便能判定對方必然不是宮女之流的人物,那一身綢緞羅衫,精美花繡,加上珠寶裝飾,一看就名貴的緊,不是奴才身份的人可以穿上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