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知道了這個黑衣人原來是容越派來的,容煒也就不那麼戒備了,點頭答應。
本來他還準備去打聽容越的情況,既然容越派人過來了,他也就不用浪費時間了。也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都不能親自來他這裡。
“他怎麼了?”想着雲影既然是容越派來的,一定知道容越的情況,於是容煒邊走邊問他。
“安平王世子被人刺殺,現在還無法出門,所以讓我來通知世子你,這個消息現在恐怕還沒有外人知道。”也不是什麼機密的事情,雲影就如實趕去了容煒,反正容越讓他來找人的時候,也沒有說不讓他告訴別人他的情況。
“被人刺殺?現在他怎麼樣了?”作爲容越的好兄弟,容煒一聽這話,神情很是緊張,正在行走的身形也停了下來。
“傷了手臂,不過沒有性命危險,只是暫時手臂不能用了。”雲影說得雲淡風輕,事實上,他是知道這受傷的手臂有多麼嚴重的,而且受傷以來容越那幾近發狂的樣子,足以證明這手臂對他來說是多麼重要。
對於同樣身爲習武之人的雲影,也是能夠深切體會容越的這種感受的。
聽到雲影說容越並沒有性命危險,容煒也就不那麼擔心了,還活着就行。
兩人一路無話,雲影很順利的將容煒帶到了天龍閣。
容越住的地方只是天龍閣外面的一個普通的房間,並不在天龍閣的裡面,所以雲影也不擔心被他們知道了什麼,很放心的把他們帶了進去。
天龍閣分爲內閣和外室,內閣是天龍閣內部成員才能夠進的,而且管理非常嚴格,赫連炫所在的密室就是在內閣。
外室是天龍閣的外部,用以迷惑人的眼球,只是一個很普通的房子,如果不是天龍閣的內部成員,是不可能通過外室進入內閣的。
雲影帶着容煒來到了容越住的房間,推開房門,只見牀上正坐着一個一邊手臂被包紮得只剩下手掌的男人,正是受傷的容越。
聽見房門推開的聲音,還有沉穩的腳步聲,容越扭頭一看,兩個身影正走進來,其中一個正是他的好兄弟容煒。
“兩位世子,我就先出去了,你們慢慢聊。”還是雲影先開口打破了這沉默的氣氛,上前拿起容越已經喝完了的藥碗,轉身離開了房間。
如果不是他說話時還將世子兩個字掛在嘴邊,語氣也是不卑不亢、恭恭敬敬的,兩人都要懷疑他是否知道他們的身份了,竟然敢這麼大膽的跟他們說話。
不過就算他們現在想問,雲影也都已經拿着藥碗出去了。
待房門關上,容煒才驚訝的出聲:“你這是怎麼回事?爲什麼會突然被刺殺了?”
雖然以前也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但是從來沒有這麼嚴重過,容煒知道容越也是習武的,而且武功不弱,怎麼會輕易被人刺傷了呢!
“我也不清楚,刺殺我的人將我引出安平王府後,就開始對我痛下殺手,我原本以爲能夠解決他們的,沒想到把我給引出去後,還有其他的人埋伏在那裡,就中了他們的計。”回想起自己被刺殺的那天的舉動,容越直搖頭。
如果不是自己一時衝動追出去,也不會讓那些人有可趁之機,哪能淪落到現在的地步。
“原本是這樣。”聽了容越的敘述後,容煒若有所思的走到牀邊的椅子那兒坐下,突然想到剛剛的那個黑衣人,也就是雲影,好像不是容越的手下,不由得有些奇怪。
“那你又是怎麼從那些人的手裡逃脫的?是剛剛那個人救的你?”思來想去,容煒也想不出比這更好的答案了。
“是,也不是。”想到項菲儀,容越就有些牴觸,不想提起她,畢竟被一個女人救了,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而且還是這樣一個養男寵的女人,更是讓容越覺得不歡喜了。
“哦?怎麼回事?”容煒一臉的好奇,他這個好兄弟向來都不是恩將仇報的人,看他的樣子一定是被人給救了,可是這樣一副表情又是什麼回事?
“被一個女人給救了,剛剛那個人應該是她的手下吧。”對於容煒如此“關心”自己的事情,容越也只是如實回答,隨後轉頭看向窗外。
“什麼女人,居然有如此實力,能夠打敗越兄也不能對抗的刺客。”聽着容越有些彆扭的話,容煒頓時來了興趣,到底是怎樣的女人,救了容越,卻讓容越這麼不喜歡,他還真是好奇。
容煒的話裡帶着明顯的嘲笑,不過知道他是在開玩笑,容越也不生氣,而是轉過頭,臉上已經沒有了不自然的表情,有些玩笑的意味,說道:“是皇后。”
容煒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第一反應就是容越在開玩笑。皇后不是應該在宮裡面,怎麼會在這裡呢,而且還碰巧救了容越,怎麼可能!最重要的是,爲什麼皇后會武功?
看到容煒的樣子,容越難得的在遭遇刺殺後露出了笑臉。
皇后項菲儀還沒有入宮之前,在大司空府裡養男寵的事情可是人盡皆知,帝都裡幾乎沒有人不知道她的,而且都對他厭惡至極。
容越知道,容煒也是一樣的。
“我知道你也不信,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會相信那樣一個女人居然能打敗那些刺客,而且還一點兒傷都沒有,她的武功,恐怕你我都不是對手。”微微嘆了口氣,容越露出了一抹無奈的表情。
雖然他的確很討厭這個女人。
不過,她救了自己的事實是無法改變的,如果不是她救了自己的話,恐怕現在整個帝都,都在傳言安平王世子在深巷中遭遇刺殺的消息了。
“那你現在怎麼辦?你的傷……”容煒看着躺在牀上不能動手臂的容越,有些擔心的問道。他的心中也是非常感嘆,能夠得到容越的讚揚的人,可是爲數不多的。
不過,這樣一個女人,他這輩子估計都不可能跟她打上交道。
想到這裡,容煒的心情好了許多,反正都跟自己沒關係,那就無所謂了。
看向自己依舊不能夠動的手臂,容越也是無奈,沒想到居然會給手臂造成這麼大的傷害,他也是被逼入了絕境,沒有地方閃躲了,才用手臂去抵擋攻擊的。
“只能暫時先在這裡養好傷再說了,我的傷不能讓安平王府裡的人知道,這個你也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夠養好傷。”容越搖着腦袋,事到如今,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或許,他還應該覺得慶幸,還有一個項菲儀能夠收留他,還找神醫幫他治療,如果是他自己一個人在外面的話,說不定又會遇到刺客,現在已經性命堪憂。
這麼一想,容越也不覺得項菲儀是那麼的讓人厭惡。
“既然這樣的話,那安平王府那邊,你就放心好了,我就告訴他們你在我的府上吧,免得他們以爲你都失蹤了。”容煒也是一個細心之人,馬上就想好怎麼幫容越處理好這些事務。
“嗯,那就拜託你了。”容越點點頭,他今天讓雲影把容煒帶來,是想告訴他自己現在的情況,以免他找不到自己的人而擔心,更是想讓他幫忙處理一下這些事情。
不然,到時候還得鬧得府上人心惶惶的,畢竟安平王世子失蹤可不是一件小事情。
“這點小事,應該的。記得等你傷好了之後請我喝酒就行。”容煒站起來拍拍容越的胸脯,打趣道。
“沒問題。”容越一口答應,有些鬱悶的看着容煒,奈何他的手臂現在不能動,而能動的那隻手臂又夠不着,只能這麼幹看着容煒“動手”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等你傷好了,再派人來通知我一聲吧!”既然知道了容越現在沒事,他也就不擔心了,跟容越簡單的道別了一下,就離開了房間。
而另一邊,休息了一晚上的項菲儀這時候纔剛剛醒過來,見雲風一直都沒有來叫醒自己,想到有可能老頭還在給赫連炫治療,便起身準備洗漱完就過去看看。
隨意的將頭髮紮起來,項菲儀轉身出門。
剛一出房門,項菲儀就看見容越的房間裡突然出來一個男人,正奇怪那人是誰,怎麼會出現在容越的房間裡?
她不是讓雲影好好照顧容越的,他怎麼讓外人進去了。
項菲儀緩緩走過去,剛剛出門的容煒也正好看見了朝他走過來的項菲儀,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皺了皺眉頭,也走了過去。
“你是什麼人,怎麼在這裡?”還不等容煒說話,項菲儀就出口詢問。
雲影還沒有把容煒帶來見容越的事情告訴項菲儀,而且他被容越派出去找容煒的時候,還不知道項菲儀已經回來了,所以就沒有即刻通知項菲儀。
看着項菲儀醜陋得讓人不想再看第二眼的臉,容煒對她沒由來的厭惡,但是礙於她是容越的救命恩人,也就好聲好氣的道謝道:“容煒替容越多謝皇后的救命之恩。”
不想跟項菲儀多說話,容煒索性就一句話說明白了自己的身份,作爲琅琊王世子,他自然知道當朝皇后娘娘是長什麼樣子,皇上的後宮三千之中有這麼一位面容醜陋的女子做皇后,想讓人不記住她的長相也難!
“你是琅琊王世子?是容越讓人把你找來的吧。”聽到容煒這個名字,項菲儀再仔細一看容煒俊朗的面孔,頓時知道他是誰了。
這帝都裡誰不知道安平王世子和琅琊王世子交好,兩人常常一起飲酒作樂,與各個世家的子弟一起設宴遊玩,人也極好,而且兩人都是帝都裡少女夢寐以求的夫君對象。
所以一聽到容煒的名字,項菲儀就知道了,想到他就算知道容越被人刺殺受傷了的事情,也不可能知道容越在天龍閣,立馬便猜到了是容越讓人把容煒給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