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好!”
“長官好!”
一聽到趙盡琨這道醇厚嗓音,米君和範衝都心裡一驚,反射性的立正、挺身、問好。
“長官好!長官好……”
新兵們軍姿筆挺的一個立正,也紛紛朝趙盡琨敬禮。
“怎麼回事?”
走到米君和範衝面前,趙盡琨冷沉着峻臉,詢問道。
“報告!”
“報告!”
米君和範衝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聽到對方也及時喊出的報告,米君和範衝都怒瞪了對方一眼。
當着他的面還較勁得這麼起勁,趙盡琨的臉色更沉了幾分,森冷黑眸一一掃過米君和範衝。
米君和範衝被趙盡琨這麼冷冷一掃,強大又低氣壓的壓迫感頓時撲面而來,兩人心裡都咯噔了一下,下意識的低垂下眼眸不敢跟他直視。
範衝艱難的嚥了口口水,他早就聽說今年新兵連的副連長來頭不小。
光一個眼神就這麼懾人,看來傳聞果真不虛。
“你說。”
趙盡琨警告了他們一眼,見他們都安分下來後,便看着米君道。
之所以讓米君先說,倒不是趙盡琨因爲花凜箏在她的班級,所以偏袒她,他純粹是出於女士優先的想法才這麼說的。
“範班長班的男兵試圖用一壺水取得我班女兵的好感!”
米君指着地上的水壺,字正腔圓的說道。
“報告!這不是事實!”
米君話音一落,範衝就連忙解釋道。
範衝在心裡冷笑着,他是不是該感謝米君話語婉轉了不少,用‘好感’二字替代了‘勾引’二字?
“解釋看看。”
趙盡琨看向範衝的一雙黑眸依舊森冷,語氣也沒什麼起伏,完全無法從他的面部表情或者話語聲調裡聽出他偏袒誰。
“兩班休息場地比較近的原因,我們男兵見她班女兵訓練完口乾舌燥沒水喝,便好心的問她們班女兵喝不喝水,這一切皆是出於大家都是同胞戰友的前提,絕無半點其他意思,更別說是爲了取得女兵的好感了!”
範衝斟酌着詞語小心翼翼又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分明是……”
米君見範衝三言兩語就推得一乾二淨,她立馬接着奪理,然而她剛說沒幾個字,趙盡琨一個冷眼過去,她嚇得立馬閉上了嘴。
“你說說看怎麼回事。”
趙盡琨制止了米君的二次解釋後,將目光投向被幾人圍在中間貝雨。
冷不丁看到趙盡琨看向她,本來就心虛的貝雨被看得腿一軟差點倒下去。
貝雨雖然有些糾結,但她明白,這時候不能再說水壺是她的了,這顯然不現實。
“我、我……”每一個人都看向她,貝雨有些慌亂,她結結巴巴偷看了金泉好幾眼後,才接着道,“我和金泉是同鄉同學,他見我渴又沒水喝,就把水壺給了我,但我沒喝!”
米君見貝雨終於承認水壺是金泉的了,對於貝雨先前的期滿,她怒瞪了貝雨一眼,但也不好在這時候拆穿貝雨。
畢竟貝雨是她班裡的女兵,讓貝雨不好過,也等於是搬石頭砸她自己的腳。
等她回去再收拾貝雨。
“是這樣嗎?”
將貝雨害怕得哆哆嗦嗦的一幕看在眼裡,趙盡琨視線一轉看向金泉。
今天之前,趙盡琨並不知道誰是金泉,但他面前的新兵就兩個男兵,熊飛這體形他想不認識都難,另一個自然就是貝雨嘴裡的金泉了。
“是、是!”
金泉第一次和趙盡琨對話,對於這個頗具盛名的副連長,他心裡有敬意也有懼意。
熱辣的太陽下,事發中心的樹蔭沒人再說話,趙盡琨沉默不語的看着兩個班的男兵女兵,視線停留最久的則是米君和範衝的兩張臉。
約莫一分鐘過去,周圍幾個班沒一個兵敢張嘴說話,不少人都暗想着趙盡琨這麼久都不說話,是不是要發火了。
趙盡琨站在花凜箏的右前方,她看着他那張沒什麼表情的峻臉,暗想完了。
估計這一劫她們班又逃不掉了。
“立正!”
突然之間,趙盡琨一個命令下達,嚇得周圍幾個班,特別是米君和範衝這兩個班的新兵心頭一跳。
“範班長。”
趙盡琨的聲音語調不高。
“到!”
然而,範衝被嚇得不輕。
“帶你班的新兵去站樓梯。”
趙盡琨的語
氣不輕不重。
“是!”
一聽到是站樓梯,範衝稍稍放下心來,還好只是站樓梯。
“副連,站多久?”
領了命令,範衝一個轉身就要命令自己班的新兵,嘴剛一張開,又突然迴轉身看向趙盡琨。
“下午兩點半。”
趙盡琨雲淡風輕道。
“……是!”
一聽到時間,範衝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現在才上午不到十點半,就算是老兵站樓梯,能站上二十分鐘不掉下來就很不錯了。
這幾個新兵要是站到下午兩點半,整整四個小時!
站下來兩條腿不廢掉纔怪!
“另外。”範衝又一個轉身之際,趙盡琨又開口了,嚇得範衝連忙轉回來,“一人寫一份檢討,你也要。”
“是!”
雖然範衝特別討厭寫檢討,但相比較於四個小時的站樓梯,他很容易就接受了寫檢討。
不就是寫一份檢討嗎,沒什麼難的。
看着範衝死拉死拉的臉,米君心裡掩飾不住的興奮。
範衝想在她手上討到好便宜,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趙盡琨先罰了範衝的班級後,米君以爲,她以及她的班級就安全無事了。
然而,她怎麼也沒想到的是。
趙盡琨太狠了!
約莫一個小時後。
大會堂正門高約數十臺階的樓梯上,一排排一列列的站滿了士兵。
仔細一看,這些士兵全是新兵,且一眼看去全是女兵。
再看得仔細一點,會發現士兵們僅雙腳尖踩在臺階沿上,一個個士兵努力踮起腳,大半個腳掌呈現凌空狀態。
“啊……”
密密麻麻被罰站的人羣中,不知道誰突然叫了一聲。
不用說,肯定是沒站穩摔下來的。
監管被罰新兵的各班班長,都已經陸陸續續的撤走,準備去用午飯了,然而新兵們還堅守在烈陽底下的臺階上,汗流浹背痛苦不堪的苦苦支撐着。
又一個女兵摔下來後,她乾脆坐在地上哭了起來,聲聲指責着一班女兵這個罪魁禍首:
“嗚嗚……都怪一班!要不是她們班,我們也不會被罰,我不站了!我腳快酸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