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晨是在大街上中槍的,槍聲驚動了路人,所以魏晨中槍這件事驚動了刑警隊,向天趕到急救室門口的時候,警方有人守候在了那裡。不等向天走近,一箇中年警察就制止了向天地靠近。
“警察大哥,裡面那人是我兄弟,現在情況怎麼樣啊。”這種節骨眼上向天不想和警方起爭執,他現在只想知道魏晨的身體狀況。
“兄弟?親兄弟?”警察一臉疑惑地看着向天。
“不是的,是玩的比較好的兄弟。”不等向天把話說完,旁邊的一個警察的手就搭在了向天的肩上,溫和地說道:“跟我走一趟吧,刑警隊的同志在那邊,希望可以跟你瞭解下情況。”
警察同志嘴裡的希望當然是希望向天配合,他們在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不想動粗,要是向天語言上刺激到了他們,或者有什麼不敬的地方,那就會被強行帶走。向天明白中間的道道,乖乖跟着警察走了過去,來到一個臨時的辦公室裡後,向天是徹底驚呆了,自己這不是往虎口上撞嗎。
“哎呦,怎麼是你啊,來,坐下說說具體情況吧。”坐在椅子上的陸明伸手示意向天坐下說話,他的表情看不出和向天有怨恨,可向天他清楚,他們中間還有個鄭芳敏,陸明雖然沒說,但是可以看得出來,他對向天跟鄭芳敏的接近早已經記恨在心了。
小房間裡共有三個警員,另外兩人的歲數看上去要比陸明來的小,向天走過去坐在了木椅上,問道:“有沒有生命危險?”
“腹部中了一槍,根據現場的彈殼來判斷,朝魏晨射擊的手槍是美蘇冷戰期間的柯爾特。在大陸還是頭一次聽說啊,說說吧,得罪了什麼人。”陸明拿着一個透明的塑料袋在向天面前晃了兩下,放下袋子後目不轉睛地看着向天。
向天陷入了沉默當中,他在思考,柯爾特手槍曾經是美國軍隊的指揮官專用手槍,後然因爲一些性能問題遭到了淘汰,在亞洲的一些小國家,經常會有部隊的槍支在黑市上進行叫賣。華夏的出境和入境管理的比較嚴,攜帶槍支逃過關口顯然不是明智的選擇。
就算華夏對槍支的管控很嚴格,但還是不能阻止不法者的腳步,一些槍械愛好者也會私自收藏槍械,還有一些不法分子則用槍械進行非法的謀利和打擊報復。
“不說話?還是有什麼事不方便告訴我們啊。”陸明知道攻心術,尤其是像他從事的高危行業更是需要步步小心,他從向天的神色中觀察出了一絲微妙的變化,中間似乎有隱情在裡面。
“鄭隊長呢,我有話要和她說。”
向天的話剛說完,陸明拍着桌子站了起來,他那張和善的臉轉瞬被怒氣取而代之,拳面頂在桌上,身體略微前傾,說話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抖音:“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有什麼事和我說也是一樣的。”
陸明只要一看到向天和鄭芳敏在一起他就
很來氣,每當看到向天和鄭芳敏有說有笑的時候,他恨不得上去把向天揪出去暴打一頓。現在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稱之爲機會的豁口,他要不借機懲戒一番,他會寢食難安的。
向天沒去理會陸明,自顧地坐在那裡。陸明看着向天那架勢,是氣不打一處出,用手把警服上的扣子一粒一粒剝開,敞着懷,對身旁的兩位警員說道:“你們先出去一下,我有點私人事情要解決。”
兩個手下什麼話也沒說,起身就走,陸明看到門被關上的那一刻,他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挽起袖子,把骨關節弄的啪啪作響。陸明沒有馬上動手,很紳士地坐到向天面前的桌子上,看着自己的袖子一邊挽一邊說道:“鄭芳敏答應做我女朋友了,你以後能不能少去找她,要是答應我,今天什麼事也沒有,要是不答應還要藕斷絲連,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你在說什麼啊?”向天和鄭芳敏之間雖說有點小曖昧,但還是清清白白的,兩個人又沒有揹着陸明滾到牀上去,他至於大驚小怪嗎。
陸明搖晃了一下脖子,道:“沒聽明白?我是叫你以後少和我家芳敏來往,懂了沒有。”
向天以前還以爲陸明是個好警察,從今天來看,和自私的小人沒什麼區別,利用手中的權力欺壓別人,這就不是好警察的胚子。向天知道說下去只會激起兩個人的仇恨,所以他必須馬上離開。
向天的脾氣是人敬他一尺,他還人一丈,陸明都這副德行了,向天也沒必要和他客氣,站起來白了一眼,轉身就走。
向天的輕佻舉動引起了陸明的不滿,在向天的手搭上門把手的時候,陸明飛起一腳,朝着向天的後腰踢來。向天連看都沒看,往旁邊一躲,右腳踩在身後的牆上,用肩膀這麼一撞,陸明踉踉蹌蹌地向後跌去,一直撞到了桌子上他的身形才停止下來。
向天嘴角勾起,輕輕哼了一聲,真是自不量力,要是別人,向天就不會用肩膀把他撞開,而是飛腳加拳頭。但是陸明不一樣,就算是陸明有天大的錯誤,還輪不到向天出手教訓,要是把陸明打了,襲警的罪名少說要被關個半年之久,該忍的時候還是需要忍耐。
陸明感覺出了向天身上潛在的力量,這段時間他一直鍛鍊身體,在警隊扳手腕沒幾個人可以扳過他,可是眼下卻被人輕輕一撞差點跌到地上去,衝上去和人家硬碰硬的較量,恐怕鼻青臉腫的是自己。爲了不讓自己受傷害,陸明豁出去了,從槍套上拔出了一把“小砸炮”,槍口對準了向天。
向天倒是沒有料想到陸明會和他玩這一手,兩個人中間隔着的距離大概有三米,這個距離用最快的速度衝上去,一秒鐘還是要的。短短的一秒鐘大腦皮層會讓人做出反應,這一秒鐘絕對可以讓陸明把槍打響。
向天跟洪八公練習過太極勁,又在洪八公創作的太極勁上融合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可問題是,再厲害的功夫那也是頂不住子彈的。陸明手中的槍只要打響,今天過後,陸明肯定不配穿那身警服,有沒有事還不好說,雙開是必須的。
到那個時候,鄭芳敏還會給陸明機會嗎?答案肯定是不可能的,一個從警隊開除出去的人是不可能獲得鄭航華同意的,真要到那個時候,陸明最恨的除了自己還會有誰,弄不好一個有爲青年就毀在自己手裡了。
向天重重地呼出一口氣,示意陸明把槍放下,陸明丟給向天一副手銬,用手指指,說道:“把自己銬上,和那個架子銬在一起。”
陸明領教了向天的身手,此前她也聽鄭芳敏偶爾說起過向天,說功夫很好,看來此言非虛,至少他在向天的手裡還沒過上一招就吃虧了。把人的活動範圍束縛住後他的戰鬥力就會大大下降,到時還不是任人宰割,什麼狗屁功夫,還不如手中的傢伙來的好使。
向天撿起地上的手銬,抓在手裡看了一眼,道:“你是警察不帶這樣玩人的啊。”
“我知道你老丈人是省委書記,但是我現在懷疑你和一起槍擊案有關係,所以我要審問你。”陸明兩手端着槍,姿勢很專業,估計在警校的時候經常訓練,子彈命中目標的機率不會低到哪裡去。
“躺着的那人是我兄弟,我現在沒工夫和你瞎掰,我走了啊。”向天用最快的速度把門打開,一陣風似地跑了出去,從門縫中把手銬扔了進去。
小房間裡的陸明目瞪口呆,他還真沒到要開槍的地步,掏槍無非是嚇唬一下向天,沒想到人家的速度那麼快,一眨眼的時間就從眼皮子底下消失了,陸明還沒緩過神來,看到一把亮晃晃的手銬飛了進來。陸明不甘心,拿着槍想要叫外面的兩個兄弟把向天攔住。
等陸明把門打開的一剎那,陸明驚呆了,只見向天抓耳饒思的和鄭芳敏在說着什麼。看到兩個人的目光看過來,陸明只能把槍收起來,鄭芳敏帶着生氣的面容走過去呵斥了一句。陸明的嘴巴動了一下最後還是把頭低了下去,鄭芳敏是他的上司,對上司不能衝撞,只有絕對的服從,這是警隊的規矩。
本來要走的向天還是被鄭芳敏叫回了房間,鄭芳敏當起了和事老,把兩個人是一通臭罵,當陸明聽到鄭芳敏和向天只是朋友的時候,陸明的心裡才覺察到是不是自己太過激動了啊。
鄭芳敏告訴陸明,向天的身份是警方的便衣,希望以後能夠合作,到這個時候陸明才豁然開朗,怪不得向天一直去找鄭芳敏,原來是去彙報工作了。便衣這個行業他有所耳聞,通俗來說就是臥底,這是警方的秘密人物,主要負責收集證據。
鄭芳敏敢把這些說出來,那是因爲她相信陸明是一個忠於職守的警察,他會爲了警隊的榮譽而戰,拿槍恐嚇向天,是爲了情,在情關面前,在理智的人也容易失去理智,做出些讓人無法相信的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