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奎的臉上是胃液加米飯和一些讓人看了倒胃的東西,向天只是看了一眼,隨後把目光鎖定在胡啓明的臉上,此時的胡啓明鼻涕眼淚流了滿面,似乎是要斷氣的樣子,一雙眼睛無精打采地看着向天,嘴脣哆嗦着卻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向天打了一個噴嚏,看來空氣裡面的辣椒粉末還沒完全消散,向天用手搓搓鼻子,用腳踢了下爛泥一般的胡啓明。此刻包間裡的毆打還在繼續,一向膽小的龔單像是打了雞血,抓着一個人的頭髮用腳不停地踹着人家的腹部。
哀叫聲一聲高過一聲,只有身體遭受外力打擊的時候纔會發出如此悽慘的聲音。胡啓明算是領教了向天的手段,用辣椒粉丟進包廂讓他大開眼界,真是卑鄙到了家。飛進來的辣椒粉簡直比警方的催淚彈還要厲害,呼吸道里面吸入帶有辣椒粉末的顆粒,真應一句老話,上天無門,下地無路,簡直死神降臨一般,讓人痛不欲生。
胡啓明看清了向天的面容,又看清了毆打王喜奎的彪子,到這一刻他才深深的明白了向天是社會上的無賴。胡啓明得罪老百姓沒事,得罪這些上過山的混子,那他堪比雞蛋和石頭相撞,主要還是他的屁股不乾淨,因爲他當着向天的面說過一句讓他後悔終生的話,他把自己比喻成是第二政府,這話的份量不足以要他的命,但是可以要了他後半生的自由。
被向天一番暴打後胡啓明看穿了,就當是丟了六十萬的人生教育費,他的手裡也不缺那幾個錢,要是把自己陷進去了,那就太不划算了。
在胡啓明還沒當書記的時候,有一個村支書就是被這些十惡不赦的混子差點搞到家破人亡的地步。那個時候農村修路,市政府撥款下來後,村支書想把工程承包出去,很快就有當地的惡霸找上門了,幾個小時的長談沒有把事情談攏,導致反目成仇,那個混子走的時候撂下狠話叫村支書外出的時候小心點,別被什麼磕到、撞到了。
村支書是國家的基層公務員,怎會怕這些惡霸,每天繼續他的工作。鬧翻後的第四天村支書就出事了,在出村口的拐角口,一輛捷達朝着他的摩托車撞了過來,村支書沒來得及反應,眼前金星晃動,他的身體被撞的飛了起來,躺在了一戶農家後面的豬屎堆裡,惡臭撲鼻,村支書噁心到暈了過去。
村支書明知道是惡霸他們故意製造的交通事故,可是苦於沒有證據,這件事只能按照正常的交通事故來處理,賠償了一萬多塊錢。惡霸領着人去醫院看望村支書,一打照面就把來意說明白,村支書沒辦法,他還想好好的多幹幾年呢,所以他答應了惡霸的請求。
市政府撥款是按照一平米五塊錢的標準撥下來的,畢竟是水泥路,款項不是很多,但是惡霸的要求是一平米要十塊錢,不然沒搞頭。村支書爲自保滿口答應了惡霸的請求,可是多餘的款項哪裡去弄?萬般無奈之下,他發動村名捐款,
還有大隊裡面的幾個小企業也在捐款序列。
村支書辛苦的一番奔走,總算是把工程款籌集了,惡霸拿到錢馬上找來施工隊施工。惡霸賺了錢自然不會忘記村支書的幫忙,在自己所賺的錢裡面分出了一部分給村支書,村支書是硬着頭皮把錢收了起來。
公路修好了,路名還是以惡霸的名字來取的。沒有十來噸的大貨車在水泥路面上壓過,照理說這樣的水泥路挺個十年八年是沒有問題的,可是惡霸修的那條路纔過去了半年就不成模樣了,幾乎找不出水泥路的樣子,全部是小石頭,完全是豆腐渣工程。
本來的馬路還要比水泥路好上幾倍,本以爲水泥路修好了能夠走得舒坦一點,誰曾想竟然比以前的路還難走。這條路村民都是出了錢的,就算再不濟,三年五年要保證的吧,你纔過去了半年,路面全部飛起來了,比家門口的水泥地還要薄,這樣的路不出問題纔怪。
村支書被村民們的怨聲載道罵的是無處遁形,他只能去找承包工程的惡霸,問他能不能把施工隊喊過來修一修。惡霸把手一攤,意思直接明瞭,就是說修路可以,你必須再拿錢出來。村支書被惡霸蠻橫無理的行徑氣的是七竅冒煙,但是他拿惡霸沒有一點辦法,誰叫他收受了惡霸給他的好處費呢。
村民們等了好幾天沒見村支書有任何的行動出來,失去耐心的村民一紙訴狀把村支書告上了法庭,村名們憤怒激昂的情緒引起了有關部門的注意,紀委方面隨後介入調查,證據確鑿,村支書被依法逮捕,開除一切公職,那個惡霸因爲還揹負惡性傷人案件,被另案處理,結果村支書被判了十多年的刑期,惡霸開庭結束後立即押赴刑場,執行了槍決。
這個故事是發生在胡啓明眼皮子底下的真實故事,最近網上不是常有這樣的新聞爆料出來嗎,官員包養情fu,爲了利益產生了矛盾,最後是雙雙入獄。胡啓明後悔不已,當初真不應該說那句他是、第二政府,那不是公然和執政黨叫板嗎,那後果簡直是無法想象。
今天被向天的一頓捶打讓他清醒了過來,他自己充其量不過是個小角色,放到市裡面,他好比泥牛鑽入大海,根本不值得一提。一個小小的鎮黨委書記就能把他辦了,更不要說市委層面了。
胡啓明越想越害怕,耳朵裡還能聽見殺豬般的嚎叫,他顫顫巍巍地說道:“兄弟,繞過我吧,上次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
彪子這個時候來到了向天的旁邊,用眼睛瞪着胡啓明,一個耳光子抽上去,問道:“胡書記,你應該認識我吧,怎麼,做了大隊書記就開始威風八面了?”
胡啓明當然知道彪子的惡名了,他的大哥錢如土在清水鎮上那是橫着走的,把農村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壟斷了,所以說錢如土是地地道道的農村黑社會,做的生意也是和農村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什麼化肥啊,藥水之類的,都是錢
如土一個人在經營。
到了農忙季節地裡收割作物的時候,都必須喊錢如土的收割機大隊過去工作,誰家要是喊外人那就等着挨削吧。胡啓明和錢如土的關係還不錯,時不時會一起吃飯,看到彪子也在現場,胡啓明亮明瞭他和錢如土的關係,希望向天他們能夠看在錢如土的面子上饒恕他。
向天一個鞭腿踢在胡啓明的腦袋上,錢如土的頭像撥浪鼓一樣晃動了兩下,鼻血順着嘴巴淌到了脖子裡。
爲了能夠讓胡啓明徹底死了那條心,向天準備豁出去了,手在自己的身後一摸,一把黑漆漆的手槍頂在了胡啓明油光錚亮的腦殼子上。拳打腳踢或許可以收到一點效果,但是手槍的震懾程度是徹徹底底讓胡啓明放棄了討價還價的心思。臉色煞白地注視着向天。
“我不殺你,只希望你記住今天的事情,要是我再聽雅莉說你過去騷擾她,槍膛裡的子彈會打碎你的腦殼。”向天的說話語氣非常堅定,神色間都是給人一種寒意,不像是在開玩笑。
彪子手裡提着一根甩棍,他也沒想到向天的身上還帶着槍,看來向天是槍不離身啊,上次自己喊了那麼多人過去,向天不顧場合,在居民區就打響了手槍,這樣的人堪比亡突生,惹惱了他們沒有什麼事是他們做不出來的。
彪子生怕胡啓明頑抗到底,要是那樣一來,向天的火氣勢必會衝破他的理智,槍聲一響,今天在場的都是從犯,誰也逃不了。爲了防止意外發生,彪子用甩棍戳到了胡啓明的嘴巴里,惡狠狠地說道:“聽清楚了沒有,下次再沒事找事,把你打到飛起來,目中無人就讓你下半輩子坐在輪椅上渡日。”
胡啓明哪裡還敢說半個不字,使勁的點着頭。目的達到,彪子趕緊對向天說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今天就放他一馬,以後要是還敢竄上躥下就一槍蹦了他。”
胡啓明的身子被彪子的話嚇的發抖起來,用害怕的語氣強調了一下他的立場。
向天隨後把槍收起來,拍拍手,第一個走出了包間,彪子招呼大家趕緊撤退。彪子等兄弟們都走出去後他才走出了包間,走到吧檯的位置,彪子從身上摸出一千塊錢,拍在了吧檯上,對着坐在裡面的喝茶的老闆說道:“把你歌廳弄髒了,這是給你的補償。”
說完彪子就走了,老闆點點頭,示意fu務員把錢收起來。
向天爲了表達自己的心意,特意拉着彪子和他的幾個兄弟去市裡的大排檔吃了一頓,還買過來四條蘇煙,龔單和方正是向天的兄弟,給他們的報酬可以算在工資裡面。
彪子他們客氣了起來,向天執意要給,彪子無奈,只能把向天買給他們的煙收起來,道上混的,幫人辦事,好處是不需要說的,就算是在好的兄弟幫人打完架也是需要意思下的。四條蘇煙不算是貴重的報酬,但是熟人之間有那個心意就算是到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