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枕頭,拿起枕頭下面的那把五四手槍,打開窗戶,直接跳了下去。阮雄文對附近的地形很熟悉,跳窗戶這樣的事對他來說不是頭一次,想要活命就要豁出去,不然被那些警察逮到了就等着挨槍子吧。
阮雄文雙腳着地後,向前一個翻滾,看到掉了一枚手榴彈,阮雄文快步走過去,撿起手榴彈就翻過了一堵矮圍牆,躲入了旅館後的竹林裡面。阮雄文不清楚那一聲槍聲是爲了什麼,所以他沒有四處跑動,而是躲在一個堆滿竹葉的深坑裡面,一手拿着一把手槍,豎起耳朵聽着周圍的動靜。
情況好像沒有阮雄文想的那麼複雜,如果是緝毒隊的行動,那麼肯定會帶上緝毒犬,緝毒犬到哪裡都會忍不住吼上幾聲,躲在深坑裡面的阮雄文根本就沒有聽到狼狗叫,懸着的心算是鬆了下去。阮雄文能夠想到的就是那一聲槍聲應該是旅館老闆娘房間裡面傳出來的,旅館老闆娘雖說是個女人,但是常年和毒品打交道的人身邊總會帶有殺傷性武器,阮雄文有很多種猜測,不管是哪一條,可以肯定的是旅館不安全了。
阮雄文沒有到頭腦發熱的地步,就算剛纔那一聲槍聲是走火,他也不會在進入院內,這是他多年保持下來的習慣。一個地方一旦出了事,很容易會有下一場禍事發生,他曾經就吃過這樣的一次虧。
那是在一處偏僻的叢林裡面,當時他還是一個小頭目,在趙廣昌的集團內部,他充其量算是個跑腿的。那一天,阮雄文的大哥,根據老闆的指示,帶着好幾箱子的海洛因去和買家做生意。一般像這種交易都是選在人煙稀少的地方,密林是邊境上毒品交易的最佳地點,要是遇到警方逃跑的路線可謂是四通八達。
阮雄文這個人比較機警,在還沒到預定地點的時候他就預感到了要出事。因爲阮雄文一腳踩在了一坨狗屎上面,從狗屎被踩的形狀來看不會超過一天的時間。這個地方人跡罕至哪裡會有狗出沒啊,阮雄文馬上把這一情況彙報給了大哥,希望大哥拿個決斷出來。
大哥來到阮雄文說的那泡狗屎前,蹲下身子用一根枯樹枝捅了兩下,隨後站起來白了阮雄文一眼,道:“孃的,一泡屎就把你嚇成這樣,以後還怎麼做大事啊。”
“大哥,我在老家的時候喜歡養狗,據我的判斷這不是一般草狗拉的,這狗吃的估計比人還好,弄不好是緝毒隊那邊的警犬。”阮雄文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普通的草狗拉的,一般的草狗不可能會進入密林中來。
大哥有點不耐煩了,根本不理會阮雄文的那一套說辭,要是過去晚了,生意沒有做成,回去後他這個做大哥的肯定會被趙老爺子一頓狠批,要是事情鬧的大,保不準還會被打一槍呢。大哥才走出去幾步,阮雄文就在那吼
叫起來:“我靠,還真是緝毒隊的那幫人,大哥,你過來看,這些腳印的紋路不就是作戰靴踩過後留下來的嗎。”
阮雄文這個人比較細心,他把狗屎周圍的樹葉掃開來,還真在樹葉下面發現了腳印,但是鞋底的紋路不是很清晰。阮雄文的話讓兄弟們交頭接耳議論了起來,大哥一看場面要失控,這個阮雄文成了他領導兄弟們的潛在威脅。
大哥一氣之下掏出了手槍,對準了還趴在地上的阮雄文,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哪裡也不許去,就給老子在這看好這炮狗屎,等我辦完了正事看我回來怎麼收拾你。”大哥說完一腳把阮雄文踢開,帶着一幫兄弟往密林深處走去。
阮雄文沒有阻攔,既然他們要去死他也沒辦法阻止他們。大哥要他蹲在這邊看好這炮狗屎,阮雄文哪裡會聽大哥的話,古書上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也得分個時候,至少眼下最危險的地方越容易出事,他不能傻不愣登的站在這裡成了緝毒警的盤中餐。
等大哥他們的身影消失在眼皮子底下後,阮雄文掏出手槍,躲入了一片灌木叢中。時間大概過去了有半個小時,阮雄文有點昏昏欲睡,就在他迷迷糊糊的間隙中,一陣密集的槍聲傳了過來,還有幾聲爆炸聲,阮雄文全身的毛孔都閉合了起來。
他拿着手槍腦子裡快速思考了起來,大哥他們到底是遇上了緝毒警還是和買家爆發了衝突,導致兩邊要黑吃黑進而引發了槍戰。
阮雄文不敢思考的太細,他追尋着槍聲摸了過去,槍聲中夾雜着衝鋒槍的槍聲,還有清脆的單發步槍聲。阮雄文不敢在往前走了,快速掉頭,直奔他的大本營而去,他這是要回去報信,說大哥他們遭到了警方的埋伏。
在各個利益集團中用衝鋒槍的很少,除了緝毒隊用微衝,他們這些毒販大多數都是拿的手槍,除了是保衛老窩的親信纔會使用上先進的步槍,一列色的美式裝備。這些人是一個販毒集團的中流砥柱,一般只負責老闆的安全,很少會直接參與到生意往來中去。
阮雄文大哥身中三槍,其中一槍打穿了他的氣管,在送往醫院救治的途中痛苦地離開了人世。此次生意,趙廣昌損失慘重,同時讓趙廣昌意識到了人才的重要性,阮雄文的做法博得了趙廣昌的賞識,很快就接替了那個大哥的位置。
不管何時何地,阮雄文一直都是個心思慎密的人,每一次的掃毒圍剿中他都能順利逃脫,這麼些年來,他能夠在邊境安全的穿梭靠的就是慎密的頭腦,可見此人已經成精,想要把他抓住挺有難度的。
向天看到了房間裡窗戶被人打開過,所以他把窗戶推了開來,對着外面看了幾眼。
旋即,向天下樓了,來到那扇窗戶下面,向天蹲下身子看了一下地面,他的眼睛看到了一堵矮矮的圍牆上面。向天順着圍牆爬了上去,蹲在圍牆上頭看了一眼茂密的竹林,一陣風吹過,耳旁響起了莎莎聲。向天縱身一躍,跳了出去。
爲了安全起見,向天從身後拔出了手槍,打開保險,向天小心翼翼地往林子中走去。向天可以肯定的是阮雄文一定是跳窗戶
逃走了,回想起那個警察的一番話,好像是話裡有話,至少向天能夠明白警察知道他的身份。
阮雄文聽到了腳步聲,他的後背緊緊地挨着地面,擰開手榴彈拉壞處的蓋子,將拉壞套在了小拇指上,右手拿着手槍對準了大坑的上方,只要看到有人過來,他就會不惜一切手段採取自保。
向天用眼睛的餘光不停地觀察着周邊的地形,向天喊道:“阮雄文,是我,向天。”
阮雄文沒有答話,依然是警惕狀態,緝毒隊用這種放線釣魚的方式不知道坑害了多少兄弟,阮雄文不會這麼輕易把自己的命交出去。向天連着喊了幾聲,看到前面有一個大坑,坑的周圍有一處地方很顯眼。
好多潮溼的枯竹葉被翻到了上面,向天斷定有人經過這裡,不知是不是阮雄文。
向天接着喊了幾聲,但是沒有得到阮雄文的回答,坑裡面的阮雄文神經已經提到了極致,他預料到自己跑不出去了,所以做好了同歸於盡的準備。
向天走近幾步後看到了一雙鞋子露在外面,向天的嘴角掛起了一道弧線,迅即把槍收了起來,因爲那雙鞋子他有見過,正是阮雄文穿在腳上的。向天快速幾步就走到了坑的邊緣,一把黑漆漆的手槍正對準了他,向天的身子往下一蹲,很快槍口裡面就噴出了一股青煙。
向天暗自慶幸,幸好他蹲下的快,這要是慢上一拍,非被那子彈打在胸口不可。向天想要叫阮雄文別激動,話還沒出口,一枚手榴彈飛到了上空,木柄手榴彈投出後的爆炸延時只有幾秒鐘的時間。
根據手榴彈的飛行軌跡來判斷,這枚手榴彈會在向天的頭頂爆炸。容不得向天拖泥帶水,他一個前滾翻,滾入了大坑裡面,跟着一聲巨響傳了過來,向天還沒鬆上一口氣,阮雄文的手槍指了過來,向天迅速用手捏住套筒,防止套筒伸縮。
阮雄文用手攥了一下,沒能把手槍搶過來,乾脆鬆開手,一拳朝向天的面門打去,向天拿槍在手,一個翻轉,阮雄文的一拳打在了泥土上面。阮雄文蒼鷹撲兔般的撲了過去,還沒等阮雄文靠近,冰冷的手槍頂在了阮雄文的腦袋瓜子上。
阮雄文楞了一下,被向天直接一腳踢飛了出去,向天站起身來,把另一枚木柄手榴彈拿在手裡。用手槍指着地上捂着胸口的阮雄文。說道:“你什麼意思,是趙廣昌派你殺我的?”
“你是警察的人?”阮雄文理順了氣息,問道。
“警察你大爺,我跟你到邊境不管你們曾經幹過什麼,都與我沒有半點干係,我過來就是想去看望一下趙倩和孩子。說,是不是趙廣昌叫你殺我的。”向天的眉宇間飄出了一股殺氣,在這種地方就算是把阮雄文一槍打死了組織上也不會有人找他的事,就說是正當防衛。人家都拿手榴彈炸他了,向天開槍打死阮雄文都是情理中的事。
“門口的警察和你認識?”
“我是不是警察趙廣昌心裡清楚,我都說了,我此次過去只爲趙倩和孩子,你最好別bi我。”向天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要是阮雄文執意要和他鬧下去,向天不介意現在就一槍結果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