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算吃完火鍋去市裡的步行街逛一圈,但爲了安全着想,向天還是讓他們三個先回學校去了。
臨走的時候馮奎嬉皮笑臉地說道:“向哥晚上悠着點,別把腰給閃了。”
向天沒有回答,只是呵呵一笑,叫他們趕緊回學校去吧,明天等他去學校後一起去找宗偉算賬。馮奎一聽開心的不得了,終於有揚眉吐氣的時候了,沒想到他也能在學校裡稱王稱霸,護送王雅莉的任務自然交由他和馬大柱兩個人了,不管遇到任何危險,他們都會拼盡全力保護。
回到花園小區,看到門口的保安室站了一圈人,向天推開人羣,看到坐在地上的是魏忠剛,表情很是沮喪,向天走過去關心地問道:“魏叔叔,你這是怎麼了?”
“唉!都是我那不孝的兒子,把我枕頭底下的三千塊拿去了,還把我推倒在地,不孝子啊!”魏忠剛兩眼無神,當年他的妻子因爲看他沒出息,跟一個有錢的開發商跑了,兒子長大後又沉迷於du博,也許是上輩子沒有修好福緣才導致今天的家門如此破敗,他只能認命了。
向天把魏忠剛扶了起來,隨着他倆進入保安室後,門口圍着的路人也漸漸散去了,好像有點不太滿意這樣的結果,主要是沒有看到預想中血淋的場面。
問清楚情況後向天退了出來,對季雨軒說道:“雨軒我先送你回去,一會我陪魏叔叔到健康棋牌室去看看,你回去後記住千萬別和鄭芳敏說今天發生的事。”
季雨軒聽魏忠剛說了魏晨的事,也就沒有耍性子,她也覺得魏晨的做法很氣人。回到家後季雨軒陪鄭芳敏看起了電視,而對於向天的出門鄭芳敏表現的事不關己,也許是她還在爲向天欺騙她的事生氣吧。不過,季雨軒習慣了,芳敏姐從小到大一直是這種表情。
向天回到保安室,魏忠剛拉住他說道:“向天,冒昧的過去是不是不妥啊,那個地方du錢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要是鬧出事情來怕會有人出來報復。”
“老魏啊,父親教訓兒子那是天經地義,放到哪裡你都是有理的一方。”魏忠剛的同事說了一句。他本來是出去玩的,但是老魏打了他電話後還是過來替老魏值下班,要是被看到門崗上沒人,老魏幹了大半輩子的飯碗將會不保,新到的那個物業公司主管可是一直看老魏不順眼來着呢。
“好,今天我就出手好好教訓一下他,年紀輕輕不學好學人家du錢,還要回來偷錢,要是讓其發展下去豈能得了。”魏忠剛義正言辭地說了一句。
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駕駛員輕車熟路地就把他倆帶到了健康棋牌室。
進入棋牌室彷彿到了菜市場,雲霧繚繞讓人感覺置身於仙境一般,向天跟着魏忠剛開始在裡面轉了起來,兩個人的一舉一動引起了棋牌室管理人員的注意,走過來一箇中年男人,問道:“請問兩位是打麻將還是找人啊?”
“哦,我找我兒子,他到裡面這裡來玩牌了。”魏忠剛心急地說道。
“你找兒子就
找兒子瞎晃悠什麼啊,先到一邊站會,我幫你進去問問。”中年男子最怕條子混進來,不管魏忠剛是真找兒子還是假找兒子都不能大意,中年男子走了幾步又回過頭,問道:“你兒子叫什麼?”
“叫魏晨,還望兄弟替我喊一聲。”
中年男子進去了有好幾分鐘,一個小青年罵罵咧咧地走了出來,正是向天第一次去花園小區要拿皮棍上來打他的魏晨,此時他的臉色好像不怎麼好,走到魏忠剛面前連句話都沒說,帶着情緒一個人走了出去。
魏忠剛知道他要是拉住兒子兩個人免不了會有一番爭吵,影響人家做生意不是他的本意,所以魏忠剛跟了出去,一到外面魏忠剛如雷般大吼一聲:“你個畜生,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賭錢,你爲什麼不聽呢。”
“我是畜生那麼你是誰,畜生他爹。”魏晨很不耐煩地說道:“從小到大你給過我多少錢,你看看滿大街都是汽車,你有給我買一輛嗎?要是看我不順眼,你當初就不該把我生下來。”
“他是你爹,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話,你爹把最好的給了你,你難道還不滿足?”向天渴望有自己的父母,然而眼前這個和他不相上下的青年居然當街就罵起老子來,簡直不可理喻。
魏晨笑了起來,瞪着眼看着向天,說道:“你家裡有錢站着說話不腰疼,說白了你有什麼出息,還不是靠你家裡人,住在花園小區,還有毛利平這個大靠山,你何時體會過我們這些無錢人的想法。”
說着說着,魏晨從口袋裡抓出一把鈔票,在向天的面前晃了一下,快走幾步,來到魏忠剛面前,咬着牙說道:“看好了,這裡是一萬塊,要不是你的出現憑我今天的手氣贏個五六萬不成問題,這兩年多我受夠了,什麼狗屁保安,人家冷眼以對我們還要笑臉相迎。”
魏忠剛冷靜、平緩地問了一句:“那你準備去什麼?”
“做什麼,我想要做的事多了去了,你有錢資助我嗎?”魏晨把臉湊到魏忠剛面前,說話的語氣已經沒把魏忠剛當成了父親,倒像是一個bi債的。
魏忠剛的臉色蠟黃,向天知道他是被魏晨的話問的沒有了底氣,做保安那麼多年,家裡的一切開銷都要他一個人應付,偶爾還要被魏晨小敗一下,怎麼可能會有存款供給魏晨去創業。
魏晨對家裡的情況一清二楚,拿他三千塊錢都急成這個樣子別說拿幾萬出來給他創業了,魏晨譏諷着說道:“如果你還把我當兒子,你去賣腎給我弄點創業資金來,我保證做一番事業你看看。”
魏忠剛的肩膀顫抖了一下,一巴掌呼在了兒子的臉上,氣着說道:“不孝子。”
向天的反應也挺快,伸出手擋在了他們倆父子當中,向天這麼做主要是怕魏晨反擊,父親的做法不管是對還是錯,作爲小輩不應該以拳頭相向。向天的右手橫在中間,左手拉了一把魏晨,說道:“你父親也是爲了你好,保安的確是不能賺到大錢,但是你賭錢就對得起你父親辛辛苦苦把你養大嗎。”
“你居然動手打我,今天不給你點顏色瞧瞧我就白活二十年了。”
魏晨的速度豈有向天快,在魏晨的拳頭舉起來的同時,向天整個人貼了過去,兩手各抓一邊肩膀,把魏晨硬生生的推了出去,好言相勸道:“你父親一時心急做兒子的體諒一下,現在你應該靜下心來想想你父親爲什麼打你。”
“我們家的事要你來管,你又算老幾啊,要是你在不讓開信不信我喊人砍死你。”魏晨用手指着向天的鼻子,威脅地說道。
父子倆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路邊停過來的一輛出租車裡下來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穿着超短褲,套着黑色條紋打底褲,一下車就在那罵開了:“你個老東西的,我和你兒子談戀愛,你老是從中阻擾是爲了什麼,是不是見不得你兒子好啊。”
背後傳過來的聲音向天聽着感覺耳熟,還不等他把頭轉過去,魏晨就在那喊起來了:“翠翠,從現在開始他不是我父親了,剛纔還扇了我一巴掌呢,叫他賠錢。”
向天終於看清了來的人是誰,就是和他一個村的小翠,關於小翠的故事在他們老家的縣城是無人不知,還被評爲豐澤縣第一名人,向天真不明白這個封號是怎麼來的。
小翠似乎還沒有看見向天,她上來後直奔魏忠剛而去,用手推了一把,撒潑似地說道:“誰叫你打我老公的,趕緊賠錢,不賠的話喊人弄死你。”
魏忠剛眼冒火花,呼吸的加重使得他的胸口起起伏伏,渾身顫抖不止,在小翠推他的第二下,魏忠剛一拳把小翠打地滾到了馬路上,這一拳導致事情變得嚴重起來,魏晨見小翠被打,第一時間衝到了魏忠剛身旁,對着肚子用力一腳,魏忠剛啊呀一聲向後倒去,用手捂着肚子,額頭上的的汗水如綠豆般大小,凝聚在一塊後順着臉頰淌了下來。
魏晨不罷休,跳過去用手抓着魏忠剛的衣服領子,揚起拳頭就要打下去,可是他的拳頭不管用多大力就是紋絲不動,轉過頭去看到背後的向天正抓着他手腕。
氣血上涌,魏晨站起身連句話都不說,對着向天就是一腳踢過去,魏晨踢腿的速度在向天看來就是電影當中的慢動作,很輕鬆的一帶,魏晨就滾到了小翠的旁邊。
等到向天要去扶魏忠剛站起來的時候,魏忠剛哇的一聲,一口濃血把他的前襟沾染的鮮紅一片,一隻手無力的撐着地面,說話聲音細若遊絲,道:“可憐天下父母心,作爲一個父親我的確是有很多地方愧對於你,可是父親能做的只有這麼多,前陣子我去醫院檢查身體,醫生診斷出來是淺表性胃炎,當腹部疼痛的時候都只是吃點止痛片,我一直在給你存娶老婆的錢。”魏忠剛換了一口氣,聲音非常之大,很像一個戰士衝鋒陣地時發出的那種吶喊:“你能理解父親的難處嗎?你能夠原諒父親的無能嗎?”
魏忠剛又吐了一口鮮血,還不住地咳嗽,向天輕輕地拍打着魏忠剛後背,希望能夠減輕一下他的痛楚,誰知魏忠剛咳嗽兩聲後暈倒在了向天的懷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