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你說我們到底要往哪邊走啊?”比起我胡亂瞎猜,我更加相信小黑狐靈敏的嗅覺。
但是小黑狐跳下後在三個通道口仔細地嗅了嗅,對着我搖了搖頭,我福至心靈地明白了它的意思。
剛纔墨霖修就在懷疑我是不是走錯了路,現在這三條通道都沒有留下墨霖修的氣息,那就說明我真的走錯了路。
明明是按照墨霖修說的走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錯,竟然會走岔了,現在也只能靠我自己想辦法了。
“這樣的話,那我們就往……”我在三個通道之間遊移不定,小黑狐卻是蹦蹦跳跳跑進了一個通道里,我只能追在它屁股後頭跟了進去。
比起先前裝着感應燈的通道,這三條通道顯然要糙很多,我進的通道里一片漆黑,連一點的亮光也沒有。
“還好我預料到了這點,一早就做好了準備,不然真的要摸黑往前走了。”我一邊慶幸一邊掏出了手電筒,有了這亮光後,我也安心了些許。
小黑狐跑到了我的身邊,抱着我的腿往上爬,很快就回到了我的懷裡,有着小傢伙在,我多了幾分安心。
通道幽黑又寂靜,只能夠聽到我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又漫長的好像永遠也走不到盡頭,越是往前走,我就越是後悔,剛纔就應該等着墨霖修過來找我的。
然而這個時候後悔已經來不及了,無論是回頭還是繼續往前走,這條黑漆漆的通道依舊是要繼續走的。
察覺到我抱着它的手不住的顫抖着,懷裡的小傢伙用溫熱的舌頭舔了舔我的手背,無聲地安慰着我。
我以爲永遠也走不到盡頭的黑暗通道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突然亮起了燈光,通道的盡頭竟然是一排排的小房間,非常的狹窄,與其說是住房,更像是囚房。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在這裡?”就在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時,一個聲音突兀地出現在我耳邊,驚得我差點把懷裡的小傢伙給扔出去。
我回過身一看,我的身後不知何時竟然站了一個女人,她黑色的長髮如瀑布一樣披散在身後,一襲及腳踝的白色長裙,皮膚白皙,面容娟秀清純。
“……”我刻意用手電筒照了照她,看到落在地上的影子後,都不知道是該緊張還是該放鬆。
“你到底是什麼人?”見我不回答,女人看向我的眼神愈加戒備,手甚至按在了腰際。
我順着她的手看過去,這才發現她並不是按在腰上,而是按在了腰上彆着的匕首上,身體微微弓起,做好了隨時出擊的準備。
“那個……那個你聽我解釋啊,”我着急地對着這個女人舉起了手,示意自己並沒有惡意,“我只是不小心走錯了路纔來這裡的。”
聽了我的解釋後,女人看向我的眼神卻愈加的危險,“你是周家的人?”
“不是!”我回答地相當的乾脆,“我要是周家的人的話,就不會在這裡迷路闖進來了。”
這個女人是敵是友說不清楚,但是我可以感覺到她說到周家時身上一閃即逝的殺意,我立刻就知道要怎麼回答了。
“迷路還能迷到這裡來,說謊話也需要一點腦子,”女人冷笑了一聲,抽出了腰間的匕首,“就算你是周家的人,死在這裡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見這個女人一言不合就直接拔刀子,身無寸鐵的我一下子就方了,慌亂了半天后才發現手裡僅有的除了一隻小黑狐外,只要一隻照明用的手電筒。
戰鬥力零VS戰鬥力一百,想也知道結果如何。
“啊!快救我!”越是危急的時刻,腦子卻是愈加的好用,在短暫的零點幾秒種時間裡,我一下就想出來辦法。
看到我驚喜地看向她的身後,還向人求救,女人如同我所預料的那樣立刻扭頭看過去,趁着她走神的這一瞬間,我沒有絲毫猶豫,拔腿就跑。
女人回頭沒有看到人,再一看我已經跑遠了,哪裡還不明白是上了我的當,咬緊後槽牙,一臉兇狠地就追了上來。
我一看女人快要追上我了,嚇得肝膽俱裂,激發了身體的潛能,跑得愈加快。
一個人突然從一邊竄出來,險些撞到了我,我也來不及去細看,繼續拼命往前跑,追在我後面的女人躲閃不及,一下子和這人撞在了一起。
被這麼一阻撓,當女人起身想要再追時,眼前早就已經沒有了我的身影。
我被汗水打溼的背部緊緊地貼在牆壁上,可以感覺到從牆壁上傳來的冰冷,但是我卻連大氣也不敢出,極小心地調整着我的呼吸。
“玲姐,那邊說讓我們再送一個祭品過去,”我藏身的地方距離兩人並不遠,因此完全可以聽清楚兩人的談話。
“可惡!那些人完全不把我們當成人看,這個月都要了多少個祭品了,再這樣下去,要不了多久,就輪到我們當祭品了!”
先前追我的女人恨恨說着,帶着咬牙切齒的怨恨,聽得人心頭一顫。
我瞬間就明白過來所謂的祭品指的到底是什麼,不是雞鴨豬牛,而是活生生的人。
“玲姐,你看現在怎麼辦,要是不送過去的話,那邊一定會不高興的,”變相救了我一命的人非常擔憂地說道。
“不是有個傢伙犯事被關起來了嗎,本來想處罰幾天就放出來的,現在也只能把他送過去了。”
我聽着兩人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決定了一人的生死,驚得一顆心撲通撲通地狂跳着,無比的慶幸自己剛纔逃得快,不然落在這女人的手裡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好的,我知道了,只是玲姐,祭祀越來越頻繁了,你看……”另一個聲音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擔憂。
被稱呼爲玲姐的女人沉默着,並沒有回她,良久之後悠悠嘆了一口氣,“你在這裡這麼多年,看過不少逃跑的人的下場吧,你要是想跑,就要做好死的心理準備。”
“可是留在這裡,也沒有活路,早晚都是要死的,”絕望的聲音就好像是一把尖銳的匕首,一下子扎進了我的心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