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酒吧正是熱鬧的時候。
舞池裡許多靈魂得不到歸宿的人在瘋狂地搖擺着身體,如同他們顫抖的靈魂一樣。
在不斷變幻着的光影裡,酒吧的一個角落裡,嚴錫爵正一杯一杯地灌着酒。
這種烈性的酒他經常喝,平時的時候,他喜歡一小口一小口的小酌,喜歡液體從喉嚨一路向下時那種輕微的燒灼感,這會讓他有活着的感覺。
可是現在,嚴錫爵沒心思細細品嚐,因爲有一件事讓他更能感覺到自己是鮮活的。
有什麼比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更能證明自己活着呢?
他動心了,可是他動心的對象,卻似乎對他一點兒意思都沒有。以前或許他可以通過不斷的幫助她,吸引她的注意,這樣,總有一天,她或許會喜歡他的。
但是如今,她根本就不再需要他的幫助了,他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她的眼裡有他呢?
嚴錫爵皺着眉,一臉的苦惱,千頭萬緒理不清,他只好仰頭繼續灌酒。
“真是難得,一直被公認爲是謙謙君子的人,竟然也學會借酒澆愁了。”
身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嚴錫爵的眉頭皺得更高了,卻沒有理會,繼續倒酒,喝酒。
凱瑟琳看着嚴錫爵一臉失意的樣子,冷哼一聲,不以爲然地坐在了他旁邊的吧椅上。
“小姐,您要點兒什麼?”
“我不喝酒,謝謝。”喝酒對皮膚是最不好的,她對這方面是最在意的了。
凱瑟琳雖然不喝酒,纖細的手指卻放在高腳杯的杯沿上,似挑逗一般,輕輕地轉着,樣子看起來無聊至極。
嚴錫爵一直自顧自地灌酒,凱瑟琳則無聊的玩着杯子。兩人一直沉默着,誰也沒有先開口。
“哐當!”一聲,嚴錫爵一口氣喝光了杯中的酒,把杯子重重地放在了吧檯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一整瓶洋酒就這樣被嚴錫爵在不知不覺中,全數灌進了胃裡。
胃裡一陣陣的翻攪,嚴錫爵覺得自己終於有些醉了。
身形不穩地滑下吧椅,嚴錫爵搖搖晃晃地往外走去。凱瑟琳看他要走,也趕緊跟了上去。
嚴錫爵差不多已經喝醉了,凱瑟琳載着他回到了嚴宅。
晚風有些涼,稍稍吹走了一些嚴錫爵的醉意,他這才發現自己其實一直都沒醉。
凱瑟琳下了車,走過來想要扶着嚴錫爵往裡走。
嚴錫爵擡了擡胳膊,避開了凱瑟琳的手,冷冷的說:“不用,我自己可以。”
說完,嚴錫爵就轉身往大宅走去。
表情一滯,褐色的眼眸裡快速地閃過一抹憤恨。擡頭冷眼看着嚴錫爵的背影越來越遠,凱瑟琳才終於跟了上去。
傭人出來恭敬地迎接問好,嚴錫爵卻理都不理,徑自往樓上走去。
來到嚴錫爵的臥室門前,凱瑟琳想要跟着進去,嚴錫爵卻不樂意地皺起了眉,堵在門口不讓她進。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沒什麼事你就回去吧。”嚴錫爵淡淡地說道。
“你覺得我有這麼閒嗎?”凱瑟琳斜了嚴錫爵一眼,推開門,走了進去。
凱瑟琳很隨意地在嚴錫爵的大牀上坐了下來,擡頭看着仍舊站在門口的嚴錫爵,想了想,直奔主題。
“哥哥,作爲妹妹我奉勸你一句,喜歡就要主動出擊,像你老是這樣藏着掖着,等到心上人成了別人的人,再來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嚴錫爵皺眉看着一臉認真的凱瑟琳,他當然知道她的提議不可能是爲了他,而是有她自己的目的。不過他不得不承認,她說得對。
喜歡就要去爭取,這沒什麼好後悔的,即使以後不能如願以償,至少他努力過了,人生最遺憾的事莫過於不曾努力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