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過一次醜惡的作態,至今讓她難忘,張小紅渾身不自在,不願與身邊這幫粗俗男人爲伍,她瞅李飛龍的細節,光頭哥清晰捕捉到,女人愛爭風吃醋,男人吃起醋,不比女人遜色,尤其有酒精作祟。
“小子,你他媽·的看什麼呢?”光頭哥的怒火全衝李飛龍發泄,尚未吃下張小紅這塊到嘴邊的肉,扯破臉不划算。
蓬未開蓋的整瓶啤酒在李飛龍腳邊爆裂,酒水玻璃渣子四濺,比空酒瓶碎裂的聲音嚇人,十點多,周邊燒烤攤的客人多數沒挪窩,頃刻間,所有人驚詫莫名地望過來,擺攤的老闆娘想勸幾句,卻被她男人拉住,拽至攤位邊緣,神仙打架,靠體力謀生的苦哈哈乖乖瞧熱鬧纔是王道。
光頭哥這邊的人全氣勢洶洶站起,POSS擺的一個比一個兇悍。
“我們大哥問你呢,看啥呢看?”緊挨光頭哥的寸頭漢子砸了瓶啤酒,雙手叉腰,肆無忌憚虎視李飛龍,猖狂的不可一世,好似他是南市頂天立地一號猛人。
李飛龍平靜審視七男三女,七個男人如出一轍的囂張,三個女孩神色各異,離張小紅最近的麗麗和另外女孩貌似顯得興奮,大概期待真人對打的火爆一幕上演,那麼多小混子癟三不愁妞泡,多半因爲這類胸大無腦的貨色太多。
李飛龍目光從張小紅臉龐掠過,並未流露異樣,平平淡淡,如陌路人,他環視一週,低頭喝一口剛上來的酸湯,毫無爆發跡象,怕敢一人單挑火爆哥的百人精銳,真不知啥玩意是害怕,那是不屑。
可他的舉動再次惹火光頭哥等人,這位光頭看了一眼張小紅後,就囂張的罵道:“擦,沒種的玩意,嚇的不敢吭聲了,真他媽的是個廢話,沒教養的玩意。”
騰!
原本不當回事的李飛龍,纔回來沒有多少天,先是惹黑龍,又是打怕火爆,他實在是不想惹事了。
可沒心想,惹事這個婊子傾慕他,老是喜歡守護在他身邊。
光頭哥說他,罵他都行,可最後一句話徹底的激怒他了,這不是擺明在說他的父母,豈能再忍下去。
瀟灑的起身,走到砸酒瓶子的傢伙面前問:“你砸的?”
李飛龍的語調不含一絲一毫狂躁跋扈的氣息,平緩近乎生人間打招呼,T恤撩至胸脯的寸頭漢子輕拍肥碩肚皮,想當然點頭,沒等他的風涼話說出口,後腦勺已被一隻粗糙大手摁住,李飛龍動手了。
衆人發愣瞬間,李飛龍大手下壓,寸頭漢子的頭顱宛如疾墜的鉛球,砸塌桌子仍趨勢不減,撞向地面,一百五六十斤的身軀轟然倒下,竟像被磅礴力道轟在地面,五體貼地,格外狼狽。
收拾完之後漫不經心拍拍手,收拾個渣滓彷彿髒了他的手,環視神情呆滯的漢子們,冷冷道:“誰還來?”
站在他身後的張小波,卻異常的興奮起來,早在剛纔,他都要憋不住發作了,巧在心裡剛想完,李飛龍就乾淨利索的起身開始動手了,暴力血
腥,非常的霸道。
有人不信邪,借酒勁操起空酒瓶,猛砸李飛龍腦袋,李飛龍懶得躲閃,酒瓶子在頭頂開花,碎裂成渣,李飛龍沒事人似的摸摸腦瓜頂,笑了,中東幾年,他這顆扛打的腦袋不知碎了多少磚頭酒瓶子
砸酒瓶的男人瞠目結舌,李飛龍順手一耳光扇的他原地轉三四圈,暈頭轉向坐倒。
凌厲的目光再次掠過幾人,包括光頭哥在內,都下意識向後挪,一個個色厲內荏,李飛龍不屑地撇撇嘴,轉身走回自己座位,
更是跋扈的說道:“真是一羣廢物,剛纔不是還很囂張嘛?”
這時,光頭哥臉面掛不住了,直接就拿出手機來撥號,李飛龍撇眼一瞅,很無所謂的神態,不禁綻放一抹冷笑。
張小紅尷尬站在雙方中間的位置,左瞧右看,不是個滋味,瞧清李飛龍那冷冷笑容,心底莫名刺痛,後悔來這兒丟人現眼,最終被她同伴拽到燒烤攤外圍,手足無措看着。
這位光頭哥他們還真不是虛張聲勢,很快六輛出租駛來,齊刷刷剎車,聲勢也算驚人,車門亂響,跳出二十多號身強體壯的老爺們,離老遠就同光頭哥那夥人揮手打招呼,而後浩浩蕩蕩涌過來。
小攤兒內的客人哪有心情繼續吃喝,有良心的結賬閃人,沒良心的趁亂離開,混入外圍人圈等熱鬧看。
李飛龍側目,笑容漸漸玩味,他視野裡,一長串車繞過長龍街帶起股囂張氣焰逼近。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李飛龍微微搖頭,誰是螳螂?誰是蟬?誰是黃雀?
黑雲壓城,城不摧
隔了段距離圍觀的人瞧李飛龍從容直面二十幾號莽漢,都產生相似的感觸,只不過有些不願承認別人比自己強的人,將李飛龍自若姿態歸爲裝X,不知怎麼蹦出來的詞彙,忽如一夜春風來,席捲大江南北,成了人們宣泄不滿的口頭禪。
裝X何謂裝X?
全憑個人喜好定義,更多時候是弱者填補內心自卑,體現浮躁不滿沒有任何殺傷力的詞彙,被人罵裝X次數多的數不過來的李飛龍哪會顧忌周圍人怎麼想,農村人聽蝲蝲蛄叫還不種地呢?
他動作緩慢且灑脫地點燃一支菸,慢條斯理吸着,愈發有某些人所謂的裝X味道,話說回來,如果他現在哆哆嗦嗦痛哭流涕跪地求饒,看客們多半鄙夷他裝孫子,不像個爺們,是孬種是懦夫
身後的張小波紋絲不動,甚至有些壞笑得瞧這夥氣勢洶洶的男人,也是,這些打架沒什麼章法連業餘算不上的廢物在老哥眼中不如幾條敢下口咬人的狗。
跟隨李飛龍的這幾天,張小波的心裡也有了很多的改變。
可有人不知天高地厚,強援及時趕來,光頭哥立馬底氣十足,容光煥發,連放狠話,就如吞服大量偉哥終於尋回男人自信,急於證明自身能力,可惜,光頭哥這幫援兵遠不如偉哥來得過癮。
三輛線條比牧馬人更爲粗狂硬派的悍馬·H2C
C囂張鳴笛,快速逼近人羣,似乎毫無剎車跡象,嚇得外圍人屁滾尿流散開,打頭的車差點衝入燒烤攤,三輛氣派的悍馬越野車後緊隨七輛黑色轎車,有奧迪,有寶馬,牌子雜亂,這串車不如政府車隊那麼統一,依然帶給普通人極大視覺震撼。
十輛好車的車門幾乎同時響動,聲勢驚人,一大羣衣着以黑色調爲主但並不職業化的兇悍猛男現身,同時,中間的一輛悍馬車上,腳先落地,兩人一前一後的走了出來,這兩人的出現,普通人還好,可光頭哥這羣混人們全部驚愕。
氣場強大的兩人旁若無人前行,原本擋路的人驚弓之鳥般聞風閃避,黑幫電影中撩撥小屁孩熱血漏·點的場景活脫脫呈現衆人眼前,人羣頓時躁動,擠了至少兩百張桌子的偌大區域,無數人瞪大眼,生怕錯過難得一見的情景。
光頭哥和他的兄弟們同樣戰戰兢兢退避,二十幾人縮成一團,茫然無措觀望,好似一羣迷途羔羊,賊眉鼠眼的一位手下悄聲詢問光頭哥,來者何人?光頭哥側臉壓低嗓音,神色無比凝重說個名字,手下霎時呆滯,瞠目結舌
爲什麼?
因爲來人是光頭哥手下只能卑微仰望的強大存在。
重炮、火山,道上的人都知道,他們兩人曾經是太子黨的骨幹,火爆哥的金牌打手,兩人的名氣結合到一起,比火爆和黑龍更爲厲害,因爲,多少的殺人放火事件,廣場千人大戰事件,都是出自他們之手。
兩人從下來的一刻,眼球緊緊盯一個人,從來沒有離開過。
李飛龍笑看着兩人,同時,也感覺到有點意外,不過,轉念想想,手下衆多小弟,找個人難道還找不到?
“龍哥!!”
異口同聲的喊道,聲音滾滾震動,寂靜的燒烤攤不少人大張嘴,感到吃驚。
光頭哥臉色驟變,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表情那叫個精彩。
李飛龍僅僅微笑點頭,這是在他的預料之中,兩人他沒有看錯,選擇他是非常明智的。
反應再慢的人也弄明白怎麼回事,今晚真正的主角真正的上位者,是那個一度被某些人罵裝X的青年,真夠戲劇性的。
張小紅捂嘴,差點驚呼出聲,可以說她目睹二十幾年人生中最不可思議的情景,幾年前,李飛龍她再清楚不過了,幾年後,南市兩大猛人,竟然畢恭畢敬的喊他:“龍哥!”
凝聚無與倫比的震撼力。
“龍哥,有人惹你?”重炮和火山下車前已瞧見光頭哥他們衝李飛龍叫囂,眯縫起陰冷的眸子,瞅向呆若木雞的光頭哥,光頭哥不寒而慄,僵硬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後邊一幫人集體蔫兒了,他們圈子的範圍小,得罪南市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他們如何吃得消。
李飛龍笑了笑,起身仍下張百元大鈔,就對兩人說道:“下手輕點,別太狠。”
重炮和火山再度瞧向光頭哥的眼神愈發的冷,光頭哥雙腿發軟,跪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