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的夜色漸漸的淡出,迎接而來的是破曉的黎明。一家頂級的腦科醫院的貴賓樓層,一個小小的身影蜷縮在樓道上的座椅上。黑色的外衣就這樣**在空氣中,波浪卷的燙髮隨意地披散着。雖然樓梯間暖氣不曾間斷,但是那個身影看上去是如此的寒冷!身影就像小貓般,將自己團團圍住,試圖維持着身體的暖意。手術室的燈光一直不斷的亮着,手術室房門開開合合間,不停地有護士和醫生來來往往。身影顫抖的將自己保護了起來,不斷的喃喃自語着。聲音細如蚊蚋,消失在樓道中。
時間彷彿過了很久,突然,手術室傳來叮的一聲,接着手術室的燈光變暗。蜷縮的身影終於動了,如夜貓般,迅速地跳離了座椅,迎向了從手術室出來的醫生。“二哥,他怎麼樣了?傷的嚴不嚴重?手術成不成功?有沒有後遺症?”林苑傑剛拉下口罩,便被少女拉住,他看着眼前的少女,原先沒有細細觀察,現在卻被她的模樣給嚇了一跳!小妹,怎麼……“二哥,你倒是說啊,他傷的嚴不嚴重!”看着林苑傑一直不吭聲,少女越來越心急,沙啞的聲音中出現了從未有的焦急和緊張,以及一絲心痛。
“額,小妹,手術很成功。他……”林苑傑還是第一次看見小妹如此緊張的模樣,一時無法反應過來。少女沒等林苑傑說完,放下了拉着林苑傑衣服的雙手,急切轉身,跑向了專供病人休息的貴賓包廂。林苑傑當場傻掉,那還是平常那個不喜形於色的小妹嗎!他看着妙研離開的身影,一抹疑慮印在腦海,小妹這幾個月沒見,怎麼變化這麼大!他們已經將近半年沒有見面哎,本想和小妹好好聊聊的,哪想一見面連句整話都沒說完,就這樣結束了?沒錯,剛纔的少女就是妙研!而眼前的這位,就是林家世家的二公子,林苑傑,全球知名的腦科醫生。
今晚他本在臨市開會,小妹的一通電話,就把他招到了這裡。他那個急啊,妙研可是他們家的小公主啊,她的命令能不聽嗎!二話不說他直接從會議現場離開,坐着私家飛機就趕來了,哪想,見了面汗沒擦,水沒喝,就被小妹的一句話堵得連話都沒有說,“病房裡的人交給你了,救不好就不要見我!”而後,出來幾個人,給他消毒,換衣,直到戴上口罩,被簇擁着走進手術室,看着手術室中滿身是血的病患,這才進入到手術的狀態。他今天倒是吃力不討好了,人救不好就不能見小妹,救好了,哎,小妹非但不關心自己累不累,餓不餓,反而關心別人,這讓他哪裡接受得了啊!而且,對方還是個男生。
糟了,小妹不會是被人給騙了吧!“林醫生,您的電話!”正當林苑傑抱怨妙研不疼他這個二哥的時候,突然一記發嗲的聲音,讓他收回了思緒,看着眼前一臉害羞,卻時不時的給他拋媚眼的護士,他立即放出了生人勿近的冷意,只是伸出手指接過護士手裡不斷閃爍的手機,轉身,離開。“哇,好酷啊!”“他的手指好長啊,長的也帥,簡直是我夢中的白馬王子啊!”“不知他是哪裡的醫生,以前怎麼沒有見過啊!太帥了!”“……”林苑傑剛離開,一羣護士便圍在一塊,嘰嘰喳喳,談論着今晚她們見到的極品帥哥。
今晚,她們別提多高興了,多興奮了!如果每天晚上都能見到此人,那麼她們肯定會天天晚上值班,再無怨言了!住院病房中,妙研穿着消毒制服,靜靜的坐在牀邊,看着南宮辰宇的頭部被白色的紗布包成了木乃伊。看着已經熟睡的南宮辰宇,妙研第一次細細地打量着他,而南宮辰宇事後知道時,一直抱怨着爲啥當時受傷的是腦部,哎,妙研好不容易第一次正眼瞧自己,還是個木乃伊樣子,別提多懊悔了,當然這也是後話了。她小心的將南宮辰宇放在被中的手拿出,雙手細細的撫摸着,感覺着他手掌的粗繭和自己手心粗繭的磨合。
他的手掌很大,大到足以全部握住她的拳頭,他的手掌很溫暖,細細的將他的手掌撫摸着自己的臉蛋,此時的她,心裡是滿滿的暖意。回想着剛纔的情景,現在她都覺得心驚。就在她轉身離開的那一刻,原先色幫的首領,即被李志扔在廢墟堆中的絡腮男,當他睜眼時,看到的是自己的弟兄鮮血淋淋的躺在自己的身邊,而揚言要幫助他重振色幫的李志,也被魅族首領帶走。一時之間,色幫,美女和兄弟,他通通失去了,連帶着失去了日後被人服侍的滋潤生活。於是,他氣憤萬分,頭腦發熱,從身邊人手中奪過手槍,對着妙研就是一槍。
“嘣!”“研研,小心!”“嘣!”槍聲伴隨着南宮辰宇的驚叫聲,久久迴盪在夜色中。妙研趴在地上,耳邊嗡嗡作響,她的身上還趴着暗夜的首領,他叫她研研!不到片刻,耳邊便有溼潤黏稠的**從上方滴下,只有一個人曾經這麼叫過她,叫她妍妍!是他,南宮辰宇!“少爺!”“首領!”“……”“老大,你有沒有事!”周圍的喊叫聲一片,全然沒有落入妙研的耳中。她推開身邊不斷檢查自己的姜媚兒,一時之間,忘記了站起,直接往被暗夜圍住的南宮辰宇的身邊爬着。
“全TM給老孃讓開!”妙研語出驚人,那些驚慌失措的暗夜成員被妙研驚的紛紛讓道,看着她慢慢的爬到了南宮辰宇的身邊,忘了呼吸,忘了她是魅族的首領,忘了她是他們暗夜曾經的敵人!曾經!他們腦海中集體蹦出這樣一個字眼!“你怎麼這麼傻!”妙研握着南宮辰宇的手掌,喃喃着。怎麼這麼傻!當她將他抱起,滿是鮮血的手顫抖地拉開他的面具時,那張俊美的容顏,第一次在自己的面前沒有綻開微笑。還記得,她總是沒給他好臉看,時不時來個過肩摔,看着他摸着屁股一副肉疼的模樣,以爲自己很厲害,哪想他都是在讓着自己。
她說他霸道蠻橫,於是,他悄悄的改變,時不時的問她,他現在是不是及格了!他暈血,她一直將這個話題刺激着他,殊不知,就是這樣的他,強忍着身上的痛意,抱着她堅持了一個小時。他帶着她看他培育成功的冬天百合,那是送給她的。他帶着她去海邊,帶她去看他發現的貝殼堆成的心型,他說那是送給自己喜歡的人。淚珠伴隨着她的喃喃自語,悄悄的落在了她雙手緊握的手掌上,化成了她對他愛意的滋生。她感覺到了,感覺到她的小宇先生回來了,屬於她的小宇先生!小宇先生,你感覺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