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錢棟可沒想到,姜紳真的五分鐘就趕到了。
楊達和姜紳一說,姜紳就暗暗嚇一跳。
這錢棟真是陰險啊,所以說,官場上殺人的,都不是刀,往往幾句話,就能改變人的一生。
看到姜紳趕回來了,吳局也不好發標,冷冷的看了姜紳一眼,大手一揮:“上車,你們跟着武警進山。”
二百多名武警,和二十名警察,加上吳局、楊達、錢棟、常威,組成第六分隊,趕往東華山。
半小時不到,他們的就趕到東華山的南面。
山腳下密密麻麻全是軍車警車,方圓十里已經被其他警察封鎖,成千上萬的人正在山角各處集合。
這次爲了抓捕白德慶,和外面媒體說是五千武警,其實真正動員了近一萬武警,從四面八方趕過來。
除了武警,東寧省內警察也出動近二千人,其他附近省份警察加起來也有近千人,加上地方保障人員,聯防隊,足足一萬五千人,把整個東華山脈團團圍住,然後準備進行地毯式的搜查。
姜紳出乎意外的和副所長常威在一組,兩名警察,再配給他們一個班的武警,大家排成橫例,保持人與人之間只有三到五米的距離。
就這樣的分佈,一萬多人放在連綿的東華山脈中還是有點捉襟見肘,因爲這山太密集,太高太多,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十萬人的軍隊扔進去,飛機在上空都不容易找出來。
姜紳跟着大部隊慢慢向前移,一路上還有幾個武警聊了聊天。
幾個武警都是十**歲的小年輕,看到姜紳也是這麼年輕的警察,大家話也比較多。
邊上常威一看,找到藉口了:“姜紳,注意一點,別說話,驚動了白德慶,他要跑了你負責?”
尼瑪,我說句話就能驚動白德慶了。姜紳看看常威,不好反駁,用楊達的話說,現在關鍵時候,政府動作這麼多人力物力,要是抓不到白德慶,肯定要有人倒黴的,姜紳可不想做替罪羊,剛當上公務員又被開除掉。
但是現在接近七月下旬了,山上又熱又不通風,他們從下午三點多,一路搜到六點多,一無所獲。
然後所有人不許下山。
山下運來了礦泉水、食物、帳篷,所有人住在山上。
第二天繼續。
一天。
兩天。
三天。
一萬多人圍山,圍了三天。
其間有武警和警察甚至因爲又熱又累而暈倒過去。
人還沒見到,他們這邊有好幾個人進了醫院。
上山的人手機什麼都不能帶,他們不知道外出租車情況,現在外面網上議論一片,對政府出動這麼多人抓一個通輯犯各種不同的意見。
有人還造謠,說出動了十萬部隊,死了好幾個,現在連人都沒見到。
更有造的兇的,說某一小隊遭遇了白德應,雙方發生槍戰,白德慶用自動步槍打死了一個隊的人。
輿論對政府越來越不利,上頭很着急。
東寧省副省長、警察廳長方玄軍幾乎一夜白頭。
這次調動武警,許多人是不贊成的,這麼大的動作,如果失敗很損警方和政府的形象。
方玄軍和愛將、副廳長齊振東兩人商量過後,親自見了舉報的人,最後研究了一下方案後,頂着壓力調動了武警。
這次一定要成功,如果失敗,兩人的廳長都幾乎到了頭。
要知道這樣一個動作,調動這麼多人,要損耗多少人力財力,還有多少國外敵對勢力在等着看笑話,浪費納稅人的錢,開一個國際玩笑,不撤職纔怪。
但是三天過去了,還是什麼也沒有。
加上天氣很熱,三天出的汗都能洗澡了,但沒有一個人能洗一下澡,山上搜索的部隊也都叫苦連連。
再這樣下去,羣情激奮啊。
就在第四天,方玄軍準備考慮什麼時候撒兵時,山上某處傳來槍戰聲。
槍響了?
遇到了?
指揮部現在隨着收索的推進,也到了半山腰。
指揮部的人個個震奮了一下。
很快前面傳來報告。
“遇到有個人,看見一背影,叫他停下沒有停,有警察開了槍,打中那人的手臂,但被那人逃走了。”
“好,終於找到了,繼續加強力度。”
憋了三天,衆人終於有點興奮。
“方省,是不是白德慶?只看到背影?”
“不是白德慶,他跑幹什麼?”
“但是他沒開槍還擊啊?”
“他開屁的槍,我們幾萬槍枝對着他,他還敢開槍?”
方副省長還沒說話,邊上有人替他回答了,還有人暴出粗口,正是副廳長,他的愛將齊震東。
“八成是白德先,不然沒理由看到我們人就跑,一定要把他抓住,他受了傷,要加大力度。”方玄軍想了想,也相信是白德先。
шωш✿ тTk an✿ ¢ ○ 很快,前面又有信息傳過來。
追擊的人找到一個山洞,裡面有食物,還有刀具,還有血跡,但沒有槍,初步認定是一個逃犯藏身之處。
“好,縮小範圍,其他山頭的人,離的遠的可以退,離的近的也包抄過去。”
指揮部再次根據發生位置調兵遺將。
姜紳這時在那呢?
發生槍擊的地方,離他們小組不到二百米。
這三天姜紳也很難受,不過更難受的是常威。
因爲他們三天沒有下山,人人出了一身汗,又不能洗衣服,吃的東西又是快餐。
但是姜紳經常突然摸出一個蘋果,或者拿出一塊口香糖,有的人煙抽沒了,沒有煙抽,姜紳又突然抽出一包煙。
尤其那常威是老煙槍,一天要抽兩包煙。
他沒想到要在山上呆這麼久,就帶了一包煙,第一天晚上就斷煙了。
但是到了晚上,他們這組都沒煙了,只有姜紳拿出一包煙來,和武警戰士們共享了一下。
而常威,姜紳理都不理他,氣的常威差點一口血。
更過份的是,有時他們還在山上,水都沒送上來,大家又熱又渴,沒水的時候,姜紳又摸出一瓶水來。
尼瑪的是你機器貓啊。
常威看姜紳身上那個包,那是裝裝備的,但是姜紳好像沒放裝備,裝的全是吃的,動不動從裡面摸點東西出來吃吃。
除了沒有澡洗,姜紳這組的武警應該和姜紳一樣過的最開心的。
當然了,常威應該是過的最不開心的。
真想一槍崩了這王八蛋,常威天天咬牙切齒。
但槍聲一響時,他們這組人也聽到了。
所有人往槍聲那邊跑去。
姜紳神念一掃,靠,不是白德先。
不過看這人,應該也是一個逃犯。
他真倒黴,躺着也中槍,被白德先連累了。
不過,他當然不會說。
說出去也沒有人信。
他跟着隊伍追了過去,前面已經追丟了。
那人在山裡躲了好一陣子,非常熟悉,動作也快,幾下就把又餓又累的追捕大軍甩掉了。
姜紳丟了點神念在他身上,也不管他。
但是這樣下去不行啊,要是抓不到白德先,難道我們一直在這裡。
“常所,我拉肚子了,要去上廁所。”姜紳舉手要上廁所。
“尼瑪,現在什麼時候,剛見到逃犯你要上廁所?”常威先大怒,接着就笑了:“好,你去吧。”
反正一會抓到逃犯,也沒你的功勞。
其他人繼續往前追。姜紳找個沒人的地方上廁所了。
他神念掃了掃,雖然陸續有人經過,但是沒有人注意他。
他從儲物空間拿出手機。
自己單位用的手機被沒收了,這個手機是和胸毛他們聯繫的。
手機一出儲物空間,就收到幾乎滿滿的短息。
他連忙打開一看。
“紳哥在不在?沒信息嗎?”
“紳哥見到回電。”
“紳哥,找到白德先了。”
好,姜紳大喜,連忙回了個電話過去。
接電話的是胸毛。
“紳哥,打你電話沒信號啊。”
“我放在儲物空間裡,怎麼樣找到他了?”
“找到了,那小子租了一家被拆遷戶的舊房子,就在我們城東區,房東是小白手下一個小弟的奶奶,他小弟回家見奶奶,正好看到了。”
“地址給我,你們盯着沒有?”
“我們有人盯着,不過那小子很小心,我們不敢跟的太近,只在外面盯着。”
“行了,我知道了,就這樣。”
姜紳收起電話,追上大部隊。
前面人很喪氣,因爲追丟了犯人,又開始地毯式的收索,不過速度加快了許多,他們更累了。
“指揮部下命令了,今天天黑前一定要找出來,不然天一黑,他很可能逃出去,大家加快速度。”常威瞪了姜紳一眼,也懶的和他講話。
“常所,我覺的這個人可能不是白德慶,白德慶身邊有步槍、手槍,以他的兇悍,不可能不還擊的啊?”姜紳想着自己怎麼說白德先在城裡才合適。
“呵呵,你還是神探了,要不,你自己跟指揮部說?”常威冷嘲熱諷。
跟你這種人就是沒話說。姜紳大怒,索性道:“我拉肚子,我要回城買點藥,去醫院看看。”常威勃然大怒:“你敢,這是非常時刻,你敢擅自離開?你有種你就自己回去。”
他說話的時候,眼珠一轉:“你別當說不練,有種你就回去,我還不信了,你敢無組織無紀律。”
“信不信我崩了你。”常威這時有槍在手,也神氣不少,故意剌激姜紳。
那眼神就是在挑釁姜紳,你不說要打我的嗎,有本事打我啊。
“常威我告訴你,我現在肚子很不舒服,我拉肚子拉的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工作也要講人性化,我實在受不了了,我要去醫院看病。”
“放你的屁,你明明就是想做逃兵,你走好了,我會向局裡彙報的,不聽指揮,目無紀律。”
“你嗎的欠揍。”姜紳想了想,自己要是立下這功,打他一頓也應該沒事,大不了自己升不了官。
“有種你打我啊。”常威很賤的叫道:“你打我啊,我求你打我。”今天姜紳要是敢打他,傳到指揮部,絕對是要開除公職的。
關鍵時候不聽指揮還打領導,這是要逆天啊。
姜紳笑:“大家都聽到了,他叫我打的。”
砰,他突然衝了過去,一拳打在常威臉上。
啊呀,常威措手不及,沒想到姜紳真的敢打,一聲慘叫摔倒在地。
“賤人,叫我打,叫我打,是你叫我打是吧。”砰,砰,砰,姜紳騎在常威臉上一頓拳腳,打的那個念頭通達,心裡舒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