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縣長,對不住,對不住了。”洪竹華笑眯眯的走進姜紳辦公室,不等姜紳說話,自行往他面前一坐,然後就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卡往姜紳桌上一放。
“我保證,以後不會有類似的事情發生,保證不再有欠工資的民工圍困縣政政,姜縣長,給我一次機會。”
姜紳看也沒看桌上的卡,笑道:“直接一點,我這人,比較直接。”
“--呃”洪竹華意外了一下,然後點頭:“姜縣長真是年輕有爲,不過你始終是外地人,溧山縣還是溧山人的天下,大家交個朋友,以後有事可以相互幫助,尤其年終選舉,我姐和我,都是能幫忙的。”
這什麼意思?我以爲你來求饒的,原來你是來威脅的。
“切”姜紳怒極反笑:“你一個混混,也敢和我說政治?”
這話說的,很不給面子,笑眯眯的洪竹華也是臉色大變。
他沉吟了一會,淡淡的道:“姜縣長不是以爲,抓幾個小混混,就能指證我坐一輩子牢?”
“我要沒好日子,溧山縣很多人沒有好日子。”洪竹華臉色猙獰起來。
你是縣領導沒錯,把我惹急了,縣領導我也敢弄的。洪竹華就是這意思。
他在溧山還是有點厲害的,比如這次捅姜紳一刀的人,洪竹華被抓了之後,就怕他招自己主使的,連夜安排人去了這人的家裡。
送去一百萬和一把刀,給這人的老婆。
消息傳到拘留所,那捅姜紳的人就明白了。
是收錢還是收刀?
溧山人彪悍不是假的,那斯很果斷的就在拘留所自殺。
他一死,死無對證,警察也不好拿洪竹華有什麼辦法。
今天洪竹華上門,一半是炫耀警察也拿我沒辦法,一半是想試試姜紳。
華國的政府官員,也不是都是好漢,有的官員就怕那些不要命的。
要說溧山人怎麼彪悍了,他竟然敢來威脅縣長。
當然了,他也是有底氣,我沒好日子,溧山縣有很多人沒好日子。
他這種老闆,經常搞官商勾結,溧山縣的官員有很多與他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所以不希望他倒黴的人肯定也比較多。
他一坐牢,太多官員要提心吊膽了。
姜縣你要把我往死裡搞,縣裡很多人會不高興的。
“滾出去。”姜紳臉上掛着笑容,一點也聽不出是在罵人的:“你什麼身份?也配和我談條件?”
“回去告訴你姐,無條件向我投降,你再捐一條公路的錢出來,這事,我就算了,不然,我要你們姐弟,一個家破人亡,一個開除公職。”
姜紳威脅起人來,更是囂張。
洪竹華一聽,差點跳了起來,我草你,到底你是縣長,還是我是縣長?爲什麼我聽起來,你比我還是黑社會?
“那行,咱們,走着瞧。”洪竹華惡狠狠的站了起來,發出一句狠話,轉身而去。
從來沒見地這麼囂張的縣長,我要讓你瞧瞧,咱溧山人,是怎麼搞外面人的。
洪竹華走出縣政府直接打了一個電話。
“姐,談不來啊,那小子,比我還囂張。”
電話那頭,自然是他姐姐洪海華:“你都和他說了什麼?是不是亂說話了?”
“沒啊,我照你說的,上去就向他道歉,這斯不領情也罷,你知道他最後怎麼說?”
“怎麼說?”
“他要你無條件向他投降,要我再捐一條公路的錢出來?不然,就要搞的我家破人亡,姐姐你開除公職。”
“草。”電話那頭的洪海華也是勃然大怒。
經過前天常委會上的事,洪海華和厲志良研究後決定,試着向姜紳示好,能不能緩和關係。
現在兩人,在常委會勢單力薄,一定要與一方結盟才行,而郭江華和姜紳無論那方接收,都會勢力大增。
所以兩人覺的自己還是值點錢的,而且,如果要在姜紳和郭江華里選一個的話,還是選新來的姜紳比較好,郭江華,那是多年的死敵了。
覺的自己有點值錢的洪海華就要弟弟來探探路,必竟她親自出馬的話,要是被姜紳拒絕,很沒面子的。
沒想到,洪竹華這人不會說話,上去就得罪了姜紳。
當然了,洪海華和厲志良也只是想結盟,沒有想投靠。
結盟就是平等的關係,和以前方縣長在一樣,投靠了,那就是姜紳的人了。
“姜紳欺人太堪,你先出去避避風頭,這貨很不講理的。”洪海華提醒弟弟。
“我溧山人?避他?”洪竹華不服:“我給點黑社會他吃吃,我就不信,當官的會有不怕黑社會的?”
“你別亂來,他在東寧,據說就是最大的黑社會老大。”
“----”不會吧,縣長是黑社會?“這是溧山,姐你放心,我幫你搞定他,我們洪家,沒有搞不定的事。”
嘟,電話掛了,洪海華眉頭皺在一起,這事,怎麼感覺越搞越大?
姜紳的傳說,洪海華當然也打聽過,不過打聽的比較晚,最近剛打聽,前面,真是沒把這小年輕放在心上。
要是以前打聽還好點,但姜紳在英國呆了一年,這一年裡,在東寧也沒搞出過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東寧人都有點忘了姜紳,除非像陶家鬆那樣,找對了人,才能問出姜紳以前的一些大事。
所謂傳說,自然會有誇張的,會有虛構的,洪海華聽在耳裡,自己都覺的有點誇張。
這斯要真是傳說中的道上老大,怎麼可能還當上縣長?
從內心深處,洪海華真希望弟弟能把姜紳搞定。
沒錯,聽到姜紳要讓她開除公職,洪海華也憤怒了,你個小屁孩,老孃出來當官的時候,你毛都沒長齊呢。
所以最後,洪海華聽完弟弟的話,並有沒再打電話過去勸他。
當天晚上,洪竹華到了遼西省。
前面說過,溧山與遼西相鄰,翻過幾座山就到遼西省了。
遼西民風彪悍,大概就是影響到溧山的民風。
與溧山相鄰的是遼西的‘平沙縣’,平沙縣再往西,就是著名的‘金沙縣’。
金沙縣在民國時盛產金沙,當時這裡很亂,土匪橫行,每天都有槍擊案,建國之後,人民軍隊大力剿匪,終於平定了這裡。
不過金沙縣也是多山地區,山多林多,交通不便,容易藏人,於是私人偷偷開採金沙的就出來,這年頭,爲了銀子,總有人肯挺而走險。
反正出了事往山裡一躲,一時半會,真不容易抓到人。
金沙縣有個道上的大哥,大家叫‘鐵疤哥’,早年練金沙,金屬汁炸在臉上留了個疤。
現在在山裡經營賭場爲主,那都是在深山老林之中,沒有當地人帶着,一百個警察走進去,都會迷了路,所以從來沒有被抓到過。
洪竹華就找到了鐵疤哥。
“一千萬搞定一個人?”鐵疤哥摸了摸臉上的疤,有點心動。
不過他也不是愣頭青,猶豫了一會,慢條斯理道:“洪大哥在溧山也是威鎮八方的大人物,還需要我們遼西人出面?”
他的意思是,你要搞什麼人?國內值一千萬的?別告訴我是高官?
國內行情就這樣,遼西砍個人,十萬都有人幹,你開價到一千萬,鐵疤哥當然要考慮一下了。
而且,洪竹華這語氣,不是砍幾刀就算的樣子,是要弄死人的。
“我們縣長,新來的,不張眼,竟然比我還囂張。”洪竹華冷笑:“他說要我家破人亡,鐵疤哥,不弄他,我還算是洪竹華嗎?”
尼嗎,現在當官的也這麼囂張了?鐵疤哥一聽是縣長,有點壓力。
國內和香門不同,商人百姓好欺負,當官的不好弄,警察破這些案件很給力的。
當然了,對他來說這是壓力,不是不可能。
即然這樣,當然要稱機撈一筆了。
“縣長的話,不好弄啊,警察會拼命的破案,安家費,跑路費,開支很大,也不是個個都敢去弄縣長的?”
“鐵疤,爽快一點,說個數吧。”
“最少這個數?”鐵疤咧嘴一笑,伸出兩個手指。
“兩千萬?”洪竹華心痛的叫起來,尼嗎,這要在國外,超級殺手都能請到了。
“這算友情價了,爲防萬一,這要找死士,幹完之後,他們也要死,這樣才查不到你我兩人身上,一個死士,你知道要多少安家費嗎?”鐵疤笑着。
“成交。”洪竹華最後一咬牙,跺着腳認了。
當天晚上,洪竹華在山裡住了一晚,也小賭了一下,還贏了一百多萬,第二天早上走的時候也是很得意,哥們手氣這麼好,是不是代表,過兩天姜紳這斯要死的很慘。
你妹的,縣長就了不起?
縣長一樣弄。
洪竹華罵罵咧咧的帶着兩個保鏢上路了。
他們從山中出來,然後要開車走五六小時的山路,翻過數座山,才能回溧山。
一般人是不會這麼走的,更多的人從外圍,坐火車到金沙縣城,然後再走山路去,只要一兩個小時。
洪竹華這樣走也是防止將來有人知道自己來過金沙縣。
大概下午二點的時候,洪竹華三人進入溧山境內。
剛剛從山路換到公路上,路邊一條小路中,突然衝出來一輛越野車。
轟隆隆,越野車重重的撞在洪竹華三人的小車上,把他們的車子撞的在地上連翻數個跟頭。
“我草。”洪竹華死之前,看到越野車裡跑出來四五個人,拿着各種長刀。
哧哧哧,對着翻滾在地的車中,一頓猛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