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茶，喝茶”喬菲雪連忙幫大家添茶。
“小姜聽說你這次去參加了科級後備幹部培訓班？”喬書記問過家事，開始問工作。
“多虧領導們幫忙，尤其是喬書記。”姜紳知道，喬小山在轉正上也是幫了忙的。
“什麼喬書記，喬書記的，叫喬叔。”喬媽媽不樂意了，叫到現在的喬書記，該換換稱呼了。
這代表她對姜紳是越來越滿意。
喬媽媽不看重家庭和出身，現在好就行。
“你的事我聽菲雪說過，是你自己努力的，多次立下功勞，這是你應得的，但是能參加科級後備幹部培訓班很不容易，有沒有興趣到地方上來？”
喬書記幾句話就進入主題。
是想繼續在警察系統，還是到地方上？
你現在轉到政府，我喬小山還是能幫忙的。
喬小山副區長、局長、區長、書記做了這麼多年，姜紳到了政府，還是能培養一下。
必竟警察系統和政府不一樣，警察局算是直管部門，一把手都要市局任命，喬小山對警察局的影響力，肯定不如其他政府部門。
喬小山問的有點突然，姜紳微微愣了愣。
他現在剛剛進步了一下，而且另一個偏宜岳父陳局級別也不在喬小山之下。
這要怎麼回答？憑良心講他現在還不想離開警察系統。
爲什麼啊？
他現在才股級，在警察系統可以當個副所長，到了其他部長最多一個副科長，科長什麼的，那裡有副所長吃香。
如查能到了副科級，去別的部門當個副局長什麼，那還差不多。
但是現在喬書記親自開口，要說拒絕，也有點不領情。
姜紳這一猶豫，邊上的喬菲雪看出來了。
“爸，姜紳都提副所長了，再等等吧，總不能剛提副所，就讓他轉到政府。”
“哦，這麼快就提了？”喬小山也有點意外。
一般來說，就算培訓班回來的幹部，多則一年，少則幾個月，總要等一下再提的，沒想到姜紳剛回來就提副所了。
“我——我記得聽菲雪說過，你參加工作不到一年吧？”喬小山很吃驚，這麼快在警察系統幹到副所長，一般的人十幾年也未必能做到。
“運氣好，立了一些功。”姜紳很謙虛，不過看他的眼神，那是藏也藏不住的得意。
能讓區委書記吃驚，姜紳還是有點小得意的。
“小姜你幾歲啦？”喬媽媽這時問了一個關鍵話題，小姜這麼年輕就當副所長，前途無量啊，我們家菲雪眼光不錯。
“十九歲。”姜紳咬着牙多報了一歲。
我報的是虛歲，沒騙人。他心中暗暗叫着。
“才十九歲？”這下喬媽媽和喬小山全驚呆了。
喬媽媽看看喬菲雪，喬菲雪滿臉通紅。
我們家菲雪都二十六了啊。
大了足足七歲。
這個是不是差距有點大？
他們一直以爲姜紳看着年輕，沒想到真這麼年輕。
這個年紀的話，大學也沒上過啊？
“小姜你沒上過大學？”喬媽媽這個有點受不了，自己女兒少說也是研究生，你沒上過大學，這怎麼行？文化差別太大了。
“小姜這次高考全國第一，而且門門第一。”喬菲雪連忙再幫姜紳解釋。
“一中那個考生就是你？”這下喬小山也動容了。
身爲書記，姜紳的事情喬小山當然清清楚楚，不過萬萬沒想到，高考的姜紳，就是眼前的姜紳。
這麼一算，他應該今年剛剛高中畢業，十八週歲左右啊。
“姜紳還精通十幾門外語，法語說的比我還好。”喬菲雪當然是不遺餘力的幫姜紳說好話。
喬媽媽聽到這裡，臉色稍微緩和了點。
這麼說小姜不是上不了大學，而是因爲家庭和其他原因。
“可惜了。”喬小山暗暗搖頭，我城東區建國以來的第一才子啊，門門狀元。
可以說，到現在爲止，姜紳給喬小山和喬媽媽的感覺，樣樣都好，幾乎完美。
唯一讓他們鬱悶的就是小姜的年紀。
這差距也太大了。
這要結婚的話，得讓多少人笑話？
說實話，喬菲雪年紀大了，要結婚了，姜紳還小，都不夠法定年齡。
姜紳到法定年齡的時候，喬菲雪都三十歲。
喬小山眉頭微皺，我還等着抱外孫呢，這，這還要等多少年啊？
不過他很有城府，也不可能當場就說兩人年紀不合適什麼的。
先拖着吧，我的副廳還指望小姜呢。
喬小山也猶豫不決，不知道該贊成還是反對。
這時姜紳說話了。
“喬叔——”他也順杆上了，喬媽媽都讓我叫喬叔了。
這聲喬叔，叫的喬小山渾身一顫。
“上次你和金部長見面怎麼樣？”姜紳這也是提醒喬小山，你丫的副廳還指望我呢，考慮清楚哦。
“嗯，還好吧，金書記對我很關心，對你更關心。”喬小山其實也很想問問，姜紳怎麼和金仲林拉上關係的。
“金部長沒說什麼？”沒給你許什麼？
“這事急不來，領導們沒有把握之前，是不會明說的。”喬小山看姜紳講話，官場裡的東西就懂的不多，也不介意提點他一下。
姜紳聽明白了，難怪金仲林也沒打電話給我。
官做到他這地步，沒有把握的事一般不會提前說的。
他要和姜紳說那裡有個副廳實職可以給喬小山，到時沒有成功的話，那個臉就丟大發了。
不過兩人見面的事也過了一個多星期，這麼久還沒動靜？喬小山心裡還是有點急的。
雖然說這區委書記實權一把手，但是再不進步，就沒機會進步。
只要上了這副廳，那麼退休前，還有機會搞個正休退休，待遇就完全不一樣了。
喬書記目前的理想，也就是一生做到副廳爲止，必竟他知道自己年紀在那，除非有省領導肯大力培養，後面二三年一提的話，那還能再混十年。
不過，這個可能性非常小，除非金仲林是他親哥還差不多。
喬小山想來想去，有必要問問姜紳，這金仲林跟他的關係倒底怎麼樣，能幫忙到什麼地步。
要是關係夠深，這差七歲就差七歲了，爲了當官，這也可以忍的。
就在喬小山準備開口問的時候，姜紳的電話響了。
這時已經過了晚上八點，姜紳的女人這兩天都滋潤了一下，應該不會打電話給他，會是誰呢？
姜紳拿出來一看，“金老哥”，竟然是金仲林打電話過來。
原來是金仲林。
他就坐在喬小山對面，喬小山眼力很好啊，眼光一掃，看到幾個字——“金老哥”。
這是誰啊？
姜紳本來想站起來到邊上接的，不過一想到剛剛喬小山被自己年齡嚇到了，有必竟給他上上力。
坐在原地接了起來。
“喂，金部長你好，我是小姜。”
“咦，還在單位？”金仲林平時和姜紳通話，都是姜老弟，金老兄的很親切。
他一聽姜紳叫自己金部長，就估計在單位裡。
“金部長有什麼指示。”姜紳也不說自己在喬小山家裡，但也沒否認。
那邊金仲林馬上聲音壓低了許多：“是這樣的，剛剛我和班長通過電話了，向班長請示後，有三個位置，三選一。”
金仲林說的班長，就是指東寧省委書記許震。
“一是東寧市副市長，二是錦河市組織部長，三是省人社廳副廳長。”
金仲林每報一個，姜紳也跟着在報一個。
喬小山每聽一個，心跳就加速一次。
副市長？組織部長？副廳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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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瑪，喬小山的心都要跳出腹腔了。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年紀還能搞到這種職位。
之前他估計自己最多到什麼東寧市人大、政協什麼搞個副職，或者到一些冷門的廳裡搞點副職，尤其是什麼紀委書記，黨委委員這種。
沒想到還能有這麼好的位置。
這三個位置，一個是分管一片的副市長，一個是地級市的市委常委，還有一個是人社廳，個個都是許多人打破腦袋搶着進去的。
“你和你岳丈說一下，考慮好了打電話我，今天晚上九點前要定。”金仲林是老江湖了，聽姜紳在電話那頭聽一個職位念一個，就猜到姜紳估計在喬小山家。
馬上語氣提升了好幾個分貝，最後那“你岳丈”三個字，更是通過電話，清清楚楚傳到喬小山耳朵裡。
尼瑪，姜紳手機示金書記是金老哥？我草。喬小山嚇的不清。
嗯，可能他是怕別人知道金書記的關係，故意標的。
他只好安慰自己。
但是，金仲林把電話打給姜紳，沒有直接打給喬小山，可見完全是看姜紳的面子。
“喬叔，三個位子，三選取一，九點前要報給金部長。”姜紳這下意氣風發了，簡直比自己提了副所長還牛逼。
有種當地下組織部長的得意。
哥們也能左右一個副廳的升遷了，太牛逼了。
呼，房間裡頓時沒有了說話的聲音，喬小山在深深的做幾個呼吸。
該選那個呢？
都是好位置啊。
他很糾結。
東市副市長在本地，而且分管一片，油水不錯。
組織部長和金書記接觸的機會更多。
人社廳分管人事，也是很有前途的好位置。
他是老政客了，猶豫了不到十秒鐘，最後咬咬牙。
“做生不如做熟，還是在東寧吧。”
“副市長？”姜紳試探着問。人社廳也在東寧好吧，你要說清楚啊大哥。
“嗯。”喬小山點點頭。
副市長雖然不是市委常委，但是，有金仲林在，將來可以進常委嘛。
而且，他在東寧多年，突然到外地去，總歸不適應，金仲林的關係，靠自己走是沒用的，肯定全部要靠姜紳了。
人社廳的話，副廳長在廳（局）也沒多少權力，不如當個副市長分管一片自在。
“行，我打電話。”姜紳馬上打電話過去。
這一刻，看到姜紳這麼隨意自在的就可以和副省級的金仲林聯繫，甚至不需要通過秘書，喬小山終於服氣了。
其實，差上七歲也沒什麼嘛。
他淡淡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