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平面有不屑之色,又轉過頭來輕聲恭敬對雲竣道:“殿下,她說的那荷塘雅筑是在郭家宅子兩條街之側的一片湖水,夏日去那裡賞荷望月之人甚多,這冬天晚上卻是沒甚麼人,這女人說她去了那裡,真是死無對證。”
雲竣面上神情不動,只淡淡問:“郭氏,那你有無人可以證明你去荷塘雅筑?”
郭氏尖聲叫道:“有的,小翠她——!”
“大膽!”楊文平喝一聲,額頭青筋爆出,“刁婦休要抵賴,你那婢女小翠早在上次升堂之時便已審問過,她說她根本不曾陪你去甚麼荷塘雅筑,早在酉時中便同你一起返回家中!之後她去洗衣裳,並不知你去了何處,直到聽見主君郭鍾屋內發出一聲慘叫,方纔知道發生了兇案!而你卻遍尋不見,直到過了二個時辰方滿面茫然地返回家中!可是如此?”
千千心中一個咯噔。
如此看來……所有證據都對她不利啊。
儘管自己相信她,可那又怎樣呢?
郭氏眼神忽轉絕望,死死摳住地面,直摳得指節發白,啞聲呼喊:“小翠她說謊——她說謊——那日她明明同小女子一起在荷塘雅筑遊玩賞月過了幾個時辰,她卻矢口否認——我要同她對質!我要同她對——質——!”
楊文平冷笑一聲:“傳婢女小翠!”
不多時,幾名高大衙役拎着一個十六七歲少女進了大堂,將少女如小雞般丟在郭氏身邊。
楊文平道:“可是郭氏的貼身婢女小翠?”
那少女顫抖着聲音道:“民女……民女正是!”
小翠擡起頭來,細長眉眼,面目頗有幾分姿色,只是被這陣勢嚇得不停顫抖。
此時府衙之外看客私議之聲愈來愈大。
楊文平拍一下驚堂木,繼而問:“小翠,你再將上次的供詞重複一遍——上個月十月二十六日,也就是你家主君郭鐘被害那晚酉時初之後,你在哪裡?你主母郭氏又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