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把書還給我。”子非榆不悅地伸手,示意司徒慕絕把書還回他手裡。
司徒慕絕一副“你沒救了”的模樣,搖了搖頭,順手把書交給了身旁找零食吃的泉雨央,坐回到原本的座位上。
泉雨央莫名其妙地接過了一本書,當下覺得自己慘了,此時此刻手裡有書,不是子非榆的,她真的不知道書會是誰的了,她現在碰到書就神經過敏。
她手裡的書,瞬間就成了燙手山芋、*。
拿在手上,子非榆就會死死盯着她,丟掉?
子非榆會將她大卸八塊,甚至徹底分解。
“笨女人,把書還給我!”子非魚用命令的語氣,泉雨央一下子就慫了,趕緊雙手遞上,把書送回去。
可就在子非榆即將拿回他的寶貝書的時候,泉雨央吃了豹子膽,把書一下拋到了百斬染手裡,子非榆兇狠的目光就轉而投向百斬染那裡,百斬染一副“我好怕怕”的樣子,嚥下一口唾沫,把書拋給司徒慕絕。
子非榆覺得自己有希望拿回書,他就too young too sample,太年輕太簡單了,司徒慕絕把書塞給了在一旁偷笑的白薇雅,白薇雅趕緊又將書拋到百斬逸身上,像丟手絹一樣,最後的書重新拋回到已經逃到角落的泉雨央手裡。
泉雨央的表情生無可戀了,眼看着子非榆要殺過來收拾她了,白薇雅大喊:“雨央,快跑!”
泉雨央識相地撒腿猛跑,子非榆繞着整層樓追,誓要追回他的書。
先不說場子有多大,她已經被追了六圈了,泉雨央又回憶起追愛日被人追了N公里的慘狀,她的體育本來就硬傷。
跑不動啊!
“薇雅,救命啊——”她欲哭無淚,真的快跑斷氣了。
白薇雅看閨蜜被子非榆欺負得那麼慘,無法坐視不理,“嚯——”地站起身,在泉雨央即將衝到她這邊的時候把她手裡的書拿出來,解救她。
可泉雨央跑得太猛了,沒注意到腳下滾來一個酒瓶子,一個趔趄往前栽,白薇雅和子非榆同時去扶她,白薇雅搶先一步,扶住了泉雨央的雙臂,可她和泉雨央都沒注意到,兩個人之間隔着的桌面上,擺着一瓶開了瓶的紅酒。
哐當——
瓶中紅酒有大半都灑到了白薇雅的裙子上,米白色的棉布裙馬上染了一片深紅色,酒的香氣灌入鼻腔。
子非榆將泉雨央扶着站好,司徒慕絕趕緊扶起那瓶紅酒,別讓它再往外倒了。
“媽呀!”泉雨央一陣驚呼,“薇雅,對不起對不起!”
她慌忙從紙巾盒裡抽紙巾給白薇雅擦拭,拯救她的裙子。
“沒事啦,意外常有的嘛。”白薇雅坦然,和泉雨央一同擦自己的裙子,裙子好像一片盛滿露珠的荷葉,還有水滴滴滴答答的往地上滴落,現在要搶救的是別讓那些**再往下滴了。
不過,毫無疑問,裙子鐵定報廢了。
沒關係啦,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百斬染也令服務員送來更多的紙巾。
百斬逸看了,皺着眉頭說:“別擦了,不如去洗手間洗一下吧。”
“也好。”白薇雅聽他的話,“我自己去洗一下就行,你們不用管我,繼續玩。”
洗手間內,白薇雅雙手湊近自動出水的水龍頭,接到水之後,第一時間不是洗裙子,而是洗了把臉,晚會結束後,卸了妝纔過來,覺得臉有點幹,用手拍幹手上的水珠,泉雨央就拿着幾塊乾淨而柔軟的毛巾進來。
“薇雅,真的不好意思,我幫你吧。”
泉雨央注視着白薇雅那慘不忍睹的裙子,惋惜地嘆了口氣:“這裙子真的沒救了,不如我讓人送一套衣服上來吧。”
白薇雅忙搖頭:“不用,這都十二點多了,麻煩別人也不好,反正我待會兒就回宿舍洗澡換衣服了。”
“所以我先斬後奏了,你等着,估計五分鐘之內就有衣服送過來了。”泉雨央狡黠地眨眨眼。
她猜到白薇雅絕對會第一時間拒絕,在她走向洗手間的時候就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輪到白薇雅嘆氣了:“雨央,真的不用啊。”
“行了行了,別客氣,來,你先看看哪裡要擦一擦的。”泉雨央把手裡的毛巾放在臺面上,拿了一塊給白薇雅。
白薇雅弄溼半塊毛巾,擦掉腿上濺的酒,拿着自己的頭髮聞一聞,發現髮尾也濺上了酒,嘆氣,身上都是紅酒的味道,好像被酒洗過一樣。
說實在,她並不喜歡酒的味道,每次聞到周遭散發的酒味,她就會想起小時候白若應酬回來的場景,家裡的傭人準備好解酒茶,江月盈打溼毛巾,替他擦臉,白薇雅怔怔地看着,心裡就怪難受的。
白若不是酒量特別好的人,再加上他有一次酒精中毒,把全家嚇得幾近魂飛。
這……算不上是好的回憶。
“要不……薇雅,你乾脆在這裡洗個澡吧。”
“嗯,也好。”
想着朝裡邊走有洗浴間,白薇雅沒有多想就拿着一塊大毛巾進去。
……
電梯門開,百斬染從裡邊人手裡拿過一袋衣服,百斬逸隨手給了小費對方,電梯門關閉之後,泉雨央就說:“那是助理讓人送來的衣服吧,我拿去給薇雅。”
“不用。”百斬染脫口而出。
“爲什麼?”泉雨央茫然。
百斬染干笑着說:“雨央姐姐,你折騰了這麼久,也累了,就讓我哥送過去吧。”
“可是薇雅在裡面……”泉雨央說話的聲音突然拉高,在場人都把目光投射過來,她趕緊拉過百斬染,在她耳邊說,“她在洗澡。”
“我哥是婦女之友,有什麼關係啊,我經常在洗澡的時候忘記拿什麼東西,都讓他傳給我的,沒事的。”百斬染小聲地回泉雨央的話,“我哥做事很有分寸的。”
泉雨央疑慮地掃了茫然定在原地的百斬逸一眼,又偷偷瞥了瞥角落挨着子非榆,以及和祁連符音無聊碰杯的司徒慕絕。
“那好吧,就這樣吧。”
不知怎麼的,泉雨央心裡有一跟弦,緊緊繃着。
“哥,你快去吧,別讓薇雅姐姐等急了,雖然說現在還沒完全入秋,但這裡的空調比較冷,我可不想我親愛的薇雅姐姐着涼啊。”
角落裡,三個人說話的聲音都小小的,再加上夜鶯在忘我地彈琴,琴聲幾乎蓋過了說話的聲音,另一邊的三位絕倫三皇,便完全聽不清楚他們說些什麼。
百斬逸提着衣服,直接從電梯旁的走廊抄近道去洗浴間。
水吧,顧名思義,當然有做水療的地方,更何況是存在於婕夢菲斯,那更是大得不可思議。百斬逸走了很久,繞過一個個水療池,終於停在洗浴間門口,注意到這麼多個洗浴間,只有一個是開着的。
他停頓了半晌,才提氣走進去。
有個玄關,邁着小步再往裡走,見到一大片玻璃,儘管落下了紗簾,仍是能看見一個纖細的身影在裡邊晃動。
百斬逸怔了怔,一下子失了方寸,不知該進去送衣服,還是轉身撤離。
“雨央,你來了,給我送衣服嗎?拿過來給我吧,我快洗完啦。”
裡邊的白薇雅誠然以爲進來的人是泉雨央。
沒辦法了,他還是要進去,百斬逸低着頭,手裡的衣服好像變得千斤重,沉甸甸的,拖得他走路的速度比平常還慢得多得多。
“雨央,你在聽嗎,怎麼不回答我呀?”
白薇雅又問了一句,覺得納悶,隨意扯過白色的大浴巾,把自己裹着,溼嗒嗒地從裡頭出來,踩在米色的軟軟的地毯上。
她低着頭,顆顆晶瑩的水珠,順着她背後烏黑的長髮落下來,像斷線的玻璃珠,彷彿擲地有聲,白皙若凝脂的皮膚,在潔白的燈光下更顯無暇,玉臂長腿,粉腮長睫。
該是怎樣令男生血脈膨脹的畫面啊……
白薇雅伏在桌子上找梳子梳頭髮,一擡起頭,就見到鏡子中站着的男生。
她心裡是約了犬了!
剛纔進來的人是……百斬逸!
“小、小一…
她木訥地轉過身去,就被眼前的人給緊緊抱住。
……
“都多久了,穿衣服不用幾分鐘吧?”回到座位上挨着百斬染吃零食的夜鶯擔心起白薇雅來,“該不會發生什麼事了吧?”
一旁和司徒慕絕用平板玩遊戲的百斬染暫停了遊戲,回頭說:“應該沒有關係的吧,哥哥只是去給她送衣服,他們很快就會回來的。”
“小染,你剛纔說什麼,重複你剛纔的話!”司徒慕絕當即坐直身,臉垮了下來。
他聽到了什麼?
百斬逸給白薇雅送衣服?
那怎麼得了!!!
被司徒慕絕這麼一吼,百斬染的心酸酸地揪了揪。
他爲什麼不能把話說溫柔點?
明明對白薇雅從來都呵護有加,偏偏對她特別好……
那她百斬染呢,她和他認識了這麼些年,都算什麼?
“哎呀,不就是拜託百斬逸去給薇雅送衣服嘛,他們很快就會回來的。”
男生都知道,女生洗澡洗千年,但與白薇雅住在一個宿舍,司徒慕絕知道她並不是洗澡速度很慢的人,當下他就急了。
誰知道那百斬逸會不會在對白薇雅做些什麼。
男生的衝動……衝動起來,連自己都難以置信,他身爲這種性別的生物,又怎麼會不懂?
“不行,我要去看看怎麼回事。”
語畢,司徒慕絕就起身往後頭走,百斬染拉都拉不住。
祁連符音說道:“讓他們三個出現在浴室這麼尷尬的地方,不太好吧?”扭頭看夜鶯,夜鶯也贊同地點點頭。
“要不我也過去看看?”
泉雨央擔心白薇雅,正要移步去看個究竟,就被看書的子非榆拉了回來,力度把握不好,撞進了他懷裡。
“你就別添亂了。”
他們三個人,總該早點把事情解決,兩個人的世界太小了,只能容納兩個人,如果第三個人貿然闖入,只會受到傷害。